第167章 鬼眼丑皇的心尖宠(20)(1/1)

余小晚仰着蛇头, 一动不动的望着他。

“干嘛这般看着我?与我交易,你绝计不会吃亏。”

是,不会吃小亏,只会吃大亏!

玄睦不满地勾过她贴在近前, 又开始拿眼睫毛刷她。

“你不信我?”

眼睁睁看着你坑了这么多人,设计了这么多连环计,你让我怎么信你?

玄睦等了片刻,不见她反应, 继续循循善诱。

“若你与我交易,我便助你完成任务,不只你在我这里的任务,以后无论你还要寻谁任务, 只要我活着, 都会助你。”

余小晚古怪地歪头望着他。

【我还有何利用价值?】

蛇吻描完许久, 玄睦都没眨一下眼。

余小晚当他没辨明白,刚想再描一遍, 却见他眉头一皱, 突然毫无预兆便朝她咬了过来!

余小晚一惊, 下意识向一旁躲去,可到底蛇身还在他手中拽着, 依然被他咬个正着!

她本能的绷紧了身子,等着疼痛来临。

可等了许久都未曾等到。

潮热的口腔混着湿韧的舌叶咬在她的七寸, 滚烫的呼吸不断喷洒在她刚刚蜕皮的稚嫩蛇鳞上, 明明不该有甚感觉, 可她却觉得被含咬之处阵阵发麻。

看他来势凶猛,没曾想竟丝毫没有用力。

余小晚扭头望着他,他也在望着她。

余小晚突然有些想笑。

蛇咬人可以,人咬蛇算怎么回事儿?

此刻的玄睦玄临渊哪里还有半点阴险狡诈的模样,简直像只炸了毛的小狐狸,猩红的血瞳一眨不眨,嘴里还叼着她半截蛇身。

余小晚不晓得蛇笑起来是什么模样,总之,她还是没忍住笑了,笑罢才扭了扭身,在他脸上描下一字。

【疼。】

玄狐狸叼着她的七寸,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才松了牙齿。

“我还没嫌你腥,你倒抱怨起了疼。”

是你自己要咬的,还怪我喽?

余小晚晃了晃身子,七寸之处依然残留着那湿湿热热之感,让她有些莫名烦躁。

玄睦蹭了蹭蛇鳞上沾着的一抹水渍,炸毛狐秒变霸道王爷。

“以后不准在我面前再提‘利用’二字,记住了!”

不提难道就没有利用了?

之前分明利用了她那么多次,还害她丢了性命的,他哪儿来的脸不准她再提?

这是掩耳盗铃?还是自欺欺人?

玄睦捧着她的蛇头,强迫她与他对视,神情肃穆,不带半丝戏谑。

“我知你不信我,但我依然要说,我玄睦玄临渊从来不是蠢人,犯过一次的错误绝计不会再犯第二次!我不会再利用你!这次不会,下次不会,以后也永远都不会。”

他的嗓音沙哑而又坚定,眸光澄澈如水,有那么一瞬间,余小晚竟真的有些信了,可也仅是一瞬间而已,玄狐狸最惯常的便是演戏,不是吗?虽然她真的不知她还有什么可利用的。

既然他不喜欢“利用”二字,那她便换个说法。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玄睦微微动了动唇,妖冶的桃花血瞳流光熠熠。

“你。”

什么?

余小晚歪了歪蛇脑袋。

“我要你。”

余小晚很想眨巴眨巴眼,可惜蛇眼眨不动。

【你有恋蛇癖?】

难得一本正经的玄睦探手弹了下她的小脑瓜。

“别打岔,你懂我的意思。”

余小晚懂吗?

懂,怎么不懂?

可是懂又如何?玄狐狸的话若是能信,这世上大抵再无不可信之人了。

自然,她也不会蠢到直接说不信。

她只说……

【不可能。】

“为何?”

【你做不到。】

玄睦眼神游移了一下,问道:“你要我母妃的命?”

余小晚摇头。

“你要我的命?”

继续摇头。

玄睦的眉眼舒展开来,慵懒地搔了搔她的下颌。

“我母妃的命不能给你,我的命倒是无妨,不过命都没了,还如何助你?除却这两样,其余的都好说。”

除了命不能给她,什么都能给她?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她若信了他,岂不真如他所说成了傻蛇!

“你还是不信我。”玄睦点了点下巴,“不如……你现在便告诉我你的任务是什么?”

余小晚略一思索,将那伤害最小的支线任务告诉了他。

玄睦听罢,二话不说,拽着她便扯进了被窝,依然贴身搂着,温热的体温透过稚嫩的蛇鳞丝丝入沁。

“睡吧。”

然后他便真的睡了。

之后数日,玄睦再没提起过此事,余小晚本就不曾信他,倒也没觉得失望。

四体不勤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余小晚陪在玄睦身侧,整日里不是吃便是睡,偶尔在花园放放风,再不然便是与玄睦下下五子棋。

倒不是她不想来点高层次的手谈,实在是她那点儿棋技在玄睦面前太过不堪一击,玄睦那厮还从来不晓得让她,次次逼着她绞尽脑汁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他再支着下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野狐狸,倒不如五子棋,输便输了,速战速决,起码省心。

这些日子,余小晚也总算从玄睦嘴里探听出他究竟是如何认出她来的。

原来早在那日她喝醉之时,他便已认出了她。

玄武汲酒从来都是浅尝辄止,即便痛饮也有分寸,从未醉过,这是其一。

其二,蛇之味觉限制,吃什么肉其实都一样,那日她主动要求吃烧鹅,也是不妥。

若不起疑,便不会多想,而一旦生疑,自然会想法子查明真相。

玄睦并非盲目之人,当时虽已基本确定,却还是悄无声息地观察了她数日。

她给他下药那次,他其实知晓,之后她去司徒府,他也是一路尾随,她如何造假鬼纹,他其实看得一清二楚,她躲在司徒晴兰床榻之下,他也是知晓的,不过是装作不知罢了。

尼玛!他知道,他居然什么都知道还跟她装傻!

当日他眼睁睁看着上官锦双腿俱断月下踟蹰无动于衷,她就已经很想咬死他了,哪曾想今时今日他依然暗戳戳躲在一旁看她傻子一般爬来爬去!

很好笑是吧?

余小晚气的一整日没理他,最后还是他用脱衣威胁她,她才不得不暂时放下“仇恨”。

说起来,这死不要脸的臭狐狸真够可恶的,除了脱衣服他就没别的招数了吗?

流氓下流龌龊|不要脸!

这日,暮色四合,夜凉如水,余小晚一如往日,被强按在玄睦胸前,尾巴梢搭在他窄韧的腰线,枕着他沉稳的心跳,任由他的手指随意摩挲在她身上,昏昏欲睡。

突然!

院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管事刘伯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王爷,司徒府出了大事!司徒小姐出门上香至今未归!司徒大人已求告京兆尹一同搜寻去了!您看……”

玄睦猛然坐了起来。

“你说什么?”

“司徒小姐失踪了王爷!”

话音未落,玄睦已翻身下床,外袍都顾不得披便踉跄着开门而出。

“快!备,备马!咳咳——”

刘伯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搀扶住他。

“王爷,您,您又咯血了!”

玄睦脸色惨白,扶着刘伯大口喘着气,唇角血痕猩红刺目。

“无,无妨!快备马,本王要去司徒府!”

玄睦到底太过虚弱,马备好了却根本坐不稳,还未抖缰绳便险些栽了下去。

刘伯赶紧又换了马车套上,这才拉着他一路直奔司徒府。

司徒府早已乱成一锅粥。

司徒晴兰是与秦太医嫡妹秦钟燕,大理寺卿嫡女良秀玉,三人一同出行上香的,今日天不亮便已出发,至今音讯全无。

不止司徒府,秦府、良府均派了人手出城寻找。

玄睦心急如焚,问清楚来龙去脉便不顾身子连夜套马出城,直往真龙寺。

真龙寺乃大玄最负盛名的寺庙,据传有求必应,即便山势陡峭不易通行,甚至林深叶密,还有野物出没,依然香火旺盛。

一路颠簸至龙头山,山顶高耸入云,真龙寺便在那云蒸雾绕之中。

只是,来此参拜上香的大多是求愿极深之人,平日里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是决计吃不得半路爬山之苦的,也不知司徒晴兰三人怎会想起来此上香。

她们的马车已在半山腰发现,车中无人,守车的马夫也不见踪影,真龙寺僧人倒是见过她们,显然她们是上香之后,下山回马车路上失踪的。

玄睦下了马车,举着火把,跌跌撞撞便往林中跑去,候在原处等消息的各府家丁,无不侧目,都道这短命王爷还真是动了真情了,这般黑灯瞎火野物出没的林子,竟也敢闯。

玄睦所带人手本就不多,在那密林横找到半夜,火把桐油不足,熄了,再一回首,自家王爷竟也不见了!

天呐!这可要了亲命了!

三人一个未寻到竟又搭里一个!

且不管外面如何人仰马翻,玄睦此刻眺望北斗,穿林越树,很快便来到林中一处。

“到了。”

他探手拍了拍自他后领探出的小蛇头。

随即自树梢轻飘飘落下,树下枯叶层叠看似实地,却不想,他身子骤然一沉,竟一脚踹开浮叶落入深坑!

余小晚虽早料到此事有异,却还是忍不住瞠目结舌。

他,他这是要干嘛?

玄睦掏出火折子打开,火苗晃动中,隐约可见一人影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

司徒晴兰!

他俯身蹲下,摸住她的脉门先探了探,这才解开衣袍给她盖上。

“如何?可还满意?”

玄睦回头望着她,似笑非笑。

余小晚觉得自己的蛇脸有些抽搐。

她自他衣领爬出,一路蜿蜒至他手腕,拱开他的掌心。

【你设计的?】

玄睦旋身靠壁盘膝而坐。

“不然?”

【你就不怕真出了什么事?】

“有人暗中相护。”

余小晚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别说是为了我。】

“不全是为了你,不过主因还是你,只是顺便给老大老三加了点乐子罢了。”

余小晚这些日子没少听玄睦给她念叨朝中那点子事,当即便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

不愧是狡猾多端的死狐狸,打着帮她的旗号,一石两鸟,不,或许是三鸟。

他可不只是加剧了大皇子与三皇子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

这失踪的三女之中,大理寺卿良大人的嫡女良秀玉可是近日来最炙手可热之人,大皇子,三皇子,皆派了各自党羽争相求亲,只为得良家助力。

良大人长在官场,自然晓得两边都得罪不起,便干脆和稀泥,两边都说好话,让他们都觉得势在必得,却又偏不把话说死,只待再瞧瞧形势再说。

玄睦偏在这档口整出这幺蛾子来,大皇子与三皇子定都以为是对方做的。

两虎本就相斗,如今再火上浇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苏苏酥~~有凉风~~吃肉的大咸鱼~~小可爱们给文文浇水~~(^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