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鬼眼丑皇的心尖宠(19)(1/1)

说来说去, 这玄狐狸竟是在开解她?

他有这么好心?

余小晚探出蛇头,睨了玄睦一眼。

玄睦摩挲着她的小脑袋,转眸望着窗外,长睫镀光, 神情落寞。

许久他才低喃般吐出一句,“真的晚了吗?”

什么?

余小晚歪了歪蛇脑袋。

玄睦垂眸望向她,唇角斜勾,再度恢复了一贯的轻浮不正经。

“一起沐浴吧玄武?”

哈?!!!

这死狐狸不是真有病吧, 方才出了那么尴尬的事,他怎的还说这话?!

她拼命摇头,不浪鼓似的。

玄睦抬指勾了勾她冰凉凉的下颌,挑眉问道:“为何?”

还能为何?还嫌上次不够尴尬的吗?

玄睦半敛着眸子, 流光细碎。

“你一条公蛇……再如何蛇性本淫, 也不该对我一个‘人’产生所谓的本能反应吧?就算有本能反应, 也该是对母蛇,哪怕是公蛇, 至少该是同类才对吧?”

余小晚歪了歪三角脑袋, 心头咯噔一下, 假装没听懂。

“玄武,你猜, 我会娶司徒晴兰吗?”

什么意思?

玄睦侧身躺着,将她往怀里拢了拢, 青天白日窝在床上, 还真有些荒废时光的堕落。

“我不会娶她。”

什么?!

余小晚猛地抬起蛇头, 怔了一下才想起拱到他胸前描字。

【为何?】

“她都不肯认我,我为何要事事都顺了她的意?”

余小晚虽因蛇身限制了智商,可并不代表真就傻了,她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却不敢轻易承认。

【或许……她有苦衷。】

“她不说出来,我如何知道她有苦衷?总之,她不认我,我也不会顺了她的意。司徒晴兰,我不会娶。”

【她对你很有裨益!】

“我知道。”玄睦冷嗤一声,“不就是司徒家吗?只要有这婚约在,司徒家必会助我,待事成之后,我再悔婚便是。”

余小晚简直不可思议,凑上蛇吻怒而写道。

【忘恩负义!】

玄睦探手将她从怀里勾出,凑至脸前,与他对视,桃蕊般的纤长睫毛,不时眨动,几乎刷在她的蛇吻。

“何为忘恩负义?我若真娶了她才是忘恩负义。我对她无情,娶了也是束之高阁,倒不如帮她寻个疼宠她的夫君,这才是真的为她好。”

余小晚怔了片刻,也没多想,径直凑到离她蛇吻最近的脸颊,低头便描了字。

【她很美。】

“呵!美人?”玄睦再度嗤笑,“我说过吧,我这人不大正常的,美人打小我便见的多了,怎样的痴态丑态都见过,只会觉得恶心。只除了一人……”

美丽的桃花异瞳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没有半点调侃,只有认真。

余小晚突然有些心慌,赶紧转开视线。

【有一便有二,你又怎知司徒晴兰不行?】

玄睦凑过来,蹭了蹭她冰凉凉的小脑袋,道:“都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其实不然,情之所起都是有因由的。

譬如司徒晴兰,她心悦我,不过是因我长相出众,又曾当众护她。

再譬如……采琴,她心悦耶律越,不过是因着他一心为她,而她却负了他,因这感动,再加内疚,便生了情,久而不能自拔。”

骤然提起耶律越,余小晚有些适应不来,整条蛇都蔫儿了下去。

玄睦又向她靠了靠,不再拿脸蹭她,直接上了唇瓣厮摩在她颌边。

“最后说说我,我之情,不过起于那一声‘渊儿’,还有鸽子血,听似轻忽,不足以情深,却偏偏……入了心,扎了根,再也无法拔除。”

这般情深告白,纵然余小晚再三告诫自己,这必然是死狐狸在演戏,却依然止不住有些心慌。

她躲闪着,不敢看他。

玄睦也不为难,又道:“我这人虽小气,却也并非蛮不讲理之人,她若真有苦衷,只要主动告诉我,一切都好说,若她不说,只一味欺瞒逃避,那我便只好……”

顿了一下,玄睦突然撩摆起身,捞起她便朝外走。

“来人,备水,本王要沐浴。”

欸?

这弯儿转的也忒快了些,余小晚尚未反应过来,便被玄睦揣在怀里踏进了浴房。

望着那让她险些做噩梦的木栅浴桶,余小晚的蛇鳞都乍了起来,拼了蛇命的挣扎着,死活不肯再过去。

不要不要不要!

死狐狸放开我!

玄睦垂眸望着她,似笑非笑。

“你可有话要对我说?”

余小晚僵了一下,本能地摇了摇头。

死狐狸太奸诈,防不胜防,她真不知该不该承认身份。

“哦……”玄睦略有些失望地吐了口气,“那便沐浴吧。”

说着,抬手便要扯袍带。

余小晚欲哭无泪,这欠揪毛的死狐狸,怎么动不动就脱衣服?难不成还真有变态的暴露癖?!

眼看着逃不开躲不掉,又要再度陷入被迫欣赏美男入浴的尴尬境地,余小晚再也憋不住了,咬着眼看就要逶迤在地的袍子,拼命点了点蛇脑袋。

玄睦挑了下眉梢,滞住动作,“怎么?有话要说?”

点头点头,再点头。

玄睦轻笑一声,眸带戏谑,“那便……边洗边说。”

这死狐狸,分明就是故意的!

余小晚不愿再被戏弄,赶紧绷直了蛇身,径直在他手臂写下两字。

【是我!】

“你?”玄睦轻笑一声,将她盘在肩头,拽回衣袍慢悠悠系着,“你谁啊?”

余小晚气得磨牙。

她想了想,干脆也不与他啰嗦,顺着他的手臂爬下,寻了个犄角旮旯,开始慢悠悠蹭蛇皮。

玄睦见状,轻轻一拽,系好最后一角袍带,斜唇笑道:“终于舍得蜕皮了?”

余小晚被迫暴露身份,还带着气,懒得理他,继续默默在墙角蹭蛇皮。

玄睦吩咐下人端了些清水,又搬来些石块树枝,一一摆在墙角。

“蛇皮不够湿润不易蜕,这些石块树枝也比墙面好蹭,你没经验,怕是会累,先这么蜕着,实在不行,我来能帮你。”

蜕皮还能帮忙的呀?

余小晚真心不知道,她只觉得越蹭越痒,越蹭越疲惫。

好累啊,蜕个皮怎的这么难?

这都一个多时辰了,怎的还没蜕完?

玄睦搬了个小板凳,就那么托腮翘着二郎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蜕。

她蜕了多久,他便看了多久,也不嫌无聊,看的津津有味,那灿若星辰的眸子,竟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期待。

真搞不懂他究竟在期待什么?

余小晚蜕了足足两个时辰,许是没有经验,全靠蛇身本能,终究也没能蜕完,累得瘫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

隐约间似乎听到一声叹息,身子轻飘飘地被抱了起来,随后落入一团温润的水中,细软的布巾包在她身上,一点点摆弄着,舒服的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度醒来时,已是夜半。

余小晚绷直了蛇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身上的老皮已全然不见,每一片蛇鳞都仿佛获得了新生,舒坦的难以形容。

玄睦斜在榻上,薄被盖至腋下,半敛着桃花眼,望着她的七寸,目不转睛。

那里,缩小版的“鬼”字赤光浮动,与他肩头的鬼纹交相辉映。

余小晚微微蹙眉,有些奇怪。

之前她便隐隐察觉,无论时晟亦或耶律越,胎记一旦验证之后,浮光便会十分暗淡,为何到了玄睦这边,却明显亮了几分?

“还情……”

突然的一声低喃,在这夜半俱寂之时显得格外的清晰。

余小晚惊了一下。

玄睦抬眸睨了她一眼,眸光细碎,嗓音沙哑。

“来,说说看,你打算如何用这蛇身还欠我的情?”

这死狐狸!分明早就猜到她并非还情,还明知故问!

余小晚略一沉吟,探头朝他手心描去,蛇吻尚未挨上,玄睦突然蜷起了手指,点了点自个儿的脸。

“写这里,辨得更清些。”

这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占便宜的死狐狸!

余小晚滞了一下,想想横竖都写过那么多回了,这会儿再矫情反倒显得刻意。

【月老。】

“嗯?”玄睦挑眉,“你是说,你是月老?”

余小晚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时晟与茯苓,你与晴兰。】

玄睦瞟了她一眼,声音凉凉的,“为何独独不提耶律越?难不成月老也动了凡心?”

余小晚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写着。

【只是内疚。】

“真的?”

她只是个任务者,无论真假,都必须是真。

【人仙殊途,自然是真。】

玄睦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许久才嗤笑一声。

“所以呢?你想让我娶了司徒晴兰?一如你故意为难茯苓,逼她引诱时晟。也如你费尽心机设计耶律越,逼他娶了敦贤公主?”

他话中带刺,余小晚装作不曾听出。

【天命姻缘,自当撮合。】

玄睦再度冷嗤,“所谓姻缘不是应当两情相悦吗?这般牛不喝水强摁头,算得什么姻缘?”

【本是命定的好姻缘,只因出了差错……】

不等余小晚解释完,玄睦突然探手拽开了她!

刚刚蜕皮的蛇鳞尚有些稚嫩,疼得她不由哆嗦了一下。

玄睦微微松了松紧攥的手指,直勾勾盯着她,眼神有些可怕。

“不要骗我!”

说罢,咬紧舌根,又重重重复了一遍。

“不要骗我!若你有苦衷不能直言,我不为难,只一点,不要骗我!”

望着眼前妖冶猩红的桃花异瞳,余小晚的心不由颤了一下,只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另一双眼,淡若薄雾,温润无双。

那人也说过同一句话。

不要骗我。

余小晚苦笑一声,突然觉得有些累了,不想再说谎,不想再欺骗,只想简简单单。

况且,在玄狐狸面前耍心眼,本也是班门弄斧。

她向前探了探头,依然描在玄睦幼滑的脸侧。

【抱歉。】

玄睦许久不语,像是并未辨出她所写字迹似的,这种状况偶尔也有,余小晚探头想再写一遍,却听耳畔传来幽幽叹息。

“如此,那便……挑你能说的说吧。”

不管是上官锦抑或是采琴,都不可能与玄狐狸推心置腹,可余小晚如今两者皆不是,她不过是条脑容量不足五十毫升的小蛇,且是一条七寸之处,总隐隐生疼的小蛇。

蛇之七寸,心脏的位置。

余小晚当真与玄睦一问一答,一番恳谈,系统不能说的自然是一字未提,只答了能答之语,或是模棱两可之言。

可凭玄狐狸的聪慧机敏,又如何推测不出?

他很快便猜到她是因魂魄受缚不得已才按照天道旨意行事,只有完成任务,累积一定的功德,才能重获自由。

玄睦此言,虽与系统宿主之类的说法不同,却与事实大抵相同。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玄睦探指弹了一下她冰凉凉的下颌。

作者有话要说:

不记得橙汁什么时候说过“不要骗我”的宝宝,可以翻看112章。o(n_n)o

谢谢小恭迷~小可爱的蕾蕾~(^3^)-☆

谢谢我是一个大俗人~的蕾蕾~(^3^)-☆

谢谢有凉风~吃肉的大咸鱼~蓁蓁~杠杠的绿豆芽~小可爱们给文文浇水~(^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