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鬼眼丑皇的心尖宠(5)(1/1)

玄睦一身绯袍,却并非他原本所穿那身绯带金绦的绯袍, 而是一入小院便换上的簇新的款式极其简便的绯袍, 没有丝毫装饰底纹,仅袖角绣有欲|仙欲|死四字。

他的眼罩也摘了去, 换上了个飞翅面具, 扬起的翅角还有个醒目的小字“拾捌”。

柳逸风也换了同款的绯袍, 不同的是,面具翅角的小字是“拾玖”。

显然, 他们是今日入场的第十八、十九位客人。

统一的服饰,遮挡的面具,还有进门时玄睦出示的玉牌, 显然是类似于会员卡之类的物什, 这般谨慎作为显然是为保护那些达官贵人的隐私。

只是玄睦的那款面具显然也是刻意改造过的,竟也遮住了他那绯眸, 看来……他并非一般会员, 至少是钻石级的。

余小晚抽了抽蛇信, 观玄睦谈笑自若地领着柳逸风穿梭在各色美人之间,心中五味杂陈,隐隐竟有些失望。

想想又觉得好笑,玄睦为人如何岂是她能置喙的?所谓食色性也, 天下乌鸦大抵都是一般黑的吧, 唯一一个不黑的, 还……

不能想不能想, 不能再想他了。

余小晚努力忽略掉脑海中浮现的那抹白衣, 专注地观察着外面。

玄睦引着柳逸风东拐西转,很快便到了一处门前。

说是门,倒更像是洞府一般,门楣雕着“醉仙池”三字,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此池非彼池,有池坑,却无池水,池边轻纱飘摇,池中横斜着五六位美人,各个螓首蛾眉,柳腰丰|臀,薄纱轻罗半遮半掩,娇态十足。

“来呀……爷……”

嗯,声音也十分软媚。

玄睦携着柳逸风自一侧石阶下到铺满锦缎的坑底,径直来到坑中央的小几跟前,盘膝而坐,几上美酒佳肴,一样不少。

美人们并不起身,依然逶迤在地,匍匐在两人身侧,撩袍角的撩袍角,勾裤带的勾裤带,几尽撩拨之能事。

柳逸风垂在一旁的手也被一美人抱住,捧到唇边辗转轻吻。

柳逸风下意识地抽出了手,还未来得及搁到小几之上,又被那美人捧了去,这次直接上了舌尖,那妖娆舔舐的媚态,逶迤在地不断扭动的娇|躯,直看的余小晚好悬没喷了蛇血!

这,这才是真正的蛇|精好吧,她余小晚空有一身蛇皮囊,甘拜下风。

柳逸风没再抽手,可唇角的笑容明显有些僵,耳根子竟隐隐有些泛红。

玄睦为他斟了杯酒递了过去,眉梢轻挑,斜唇笑道:“如何?柳兄可还喜欢此处?”

柳逸风赶紧抽出那被舔的湿腻腻的手接过了酒杯。

“好,自然好,果然是……人间仙境!”

玄睦看了一眼他那还泛着水光的手背,桃花眼微一游移,摆了摆手,将趴在他腿上的两个美人也赶到了柳逸风那边。

“去,好好伺候那位爷,伺候好了,有赏。”

美人嘤咛一声,扭腰摆臀爬了过去,当真是连爬都爬的那么撩人。

这下好了,五个美人,背后一左一右趴俩撩耳垂的,腿侧一左一右趴俩勾袍带的,小几底下还钻着一个身子骨最柔软的,直接探首入了柳逸风的袍摆,也不知她做了什么,柳逸风的脸隐隐有些泛白,赶紧按住了那美人耸动的脑袋。

“这这这,这么多美人伺候我一个,这不大合适吧!你去,伺候好我家小九,爷有重赏。”

说着,他直接推着那袍摆底下的美人推到了玄睦这边,这还不算,还直接掏出了钱袋摸出了片金叶子插在了那美人发髻之上。

口头允诺与直接赏赐效果自然大不一样,那美人当即喜不自胜,娇羞地掩嘴一笑,立时掉头趴到了玄睦肩头。

吧唧!

一口。

本是照着玄睦唇瓣而去,玄睦一个偏头,亲在了脸侧。

玄睦藏于袖中的手,瞬间攥紧!隐隐竟还有些发颤!

余小晚诧异地勾着蛇头看了好一会儿他的拳头,当真是青筋都暴了起来!

这,这……这不过是被美人亲了一口,至于气成这样吗?

还是说……美人一个香吻他便忍不住想那啥了?

不过一个恍神的工夫,玄睦不知怎的又把那美人塞了回去,柳逸风直接被她们扑倒在地,衣襟扯得打开,裤带都被抽出扔到了一旁。

玄睦笑盈盈起身,遥遥拱手。

“柳兄好生在此销魂,小弟我先去寻一寻小弟的相好,过会儿再来寻你。”

柳逸风拼命拽着裤腰不让那些美人扯下,哪还顾得拉玄睦,只张皇地喊着:“小九!你等下!别走!我,我还有话要说!”

玄睦已上了石阶,回头轻佻一笑,双指并拢点了下额角告别道:“大被同眠,日驭五女,人生难得销魂时,柳兄便好好享受吧,有什么,回头再说不迟。”

“不,不是!你等等!小九!!!”

呲啦!

袖中的余小晚听到了一声裂帛响。

她勾头张望了一眼,柳逸风已被美人们团团围住按倒在地,不时有扯掉的破布丢出来,还有柳逸风张皇失措的低呼声。

“等等!别撕!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这么粗鲁!别撕!别舔!哎呦!别……别咬!”

看着柳逸风挣扎在人群外光溜溜的胳膊腿儿,那细皮嫩肉的小模样,莫名有点想为他点蜡是怎么回事?

玄睦对他几近惊悚的呼喊充耳不闻,一路闲庭信步,穿梭过各色美人,与同样带着面具的客人擦肩而过,左转右转,来到地下室尽头一处门前。

叩叩——叩——叩叩——

两短一长再两短。

石门缓缓而开,一个同样带着面具的女子露出头来。

睨了一眼玄睦的面具翅翼,这才让开路,低声唤了声:“爷。”

玄睦微一颌首,一句话也未说,先侧身而入。

那女子再度掩上门,绊好,这才转头紧随在玄睦身后。

“爷可许久未来了,这些日子,朝中可出了不少事,老三……”

不等她说完,玄睦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跟来,兀自一人先进了内室,又绕了两圈,竟绕出了地下室,自一处假山钻了出来。

一出假山,他先深吸了一口气,抬拳捶了捶胸,似乎依然觉得不舒服,一个旋身绕过假山,来到院落一角,摘了面具,扶着爬满青萝的院墙又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撩起酱釉瓷缸中的清水洗了洗脸。

他这是怎么了?

余小晚突然想起了他的虚寒之体,难不成是寒症发作?

可寒症发作不是该喝烈酒压的吗?他洗脸作甚?

她探出脑袋,吞吐着蛇信,顺着他的肩膀向外爬了爬。

蛇信扫到了他沾着水痕的脸侧,他转头睨了她一眼,脸色煞白,不是一般的难看,连本该粉润的唇瓣都几乎没有一丝的血色。

嘶嘶——

你怎么了?

她歪了歪蛇头,无声的询问。

这点默契两人还是有的。

玄睦又撩起清水使劲儿搓了搓侧脸,这才开口道:“是我大意了,真恶心,恶心!!”

见余小晚还是歪着蛇头望着他,一脸茫然状,玄睦微吐了口气,反手撑着缸沿,背身而立,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

“方才在袖中大约你没看到,我被那恶心的女人亲了一下,她……唔……”

似乎想起了当时的触感,玄睦捂着嘴赶紧蹲了下来,喉头不住涌动着。

“好……恶……唔!”

话未说完,一口污物混着酒味冲口而出!

这一口呕吐,像是打开了久抑的闸门,紧接着便是第二口,第三口……

直到腹中再无他物,呕出的只有稀薄的酸水时,玄睦才终于慢慢止住,再看那脸,已分不清是水痕抑或是剧烈呕吐溢出的几丝泪痕,脸色也更苍白了几分,独剩那眼角的熏红,勉强妆点着一抹颜色。

他又蹲了片刻,咳嗽了好半天,这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先掬起一捧清水漱了漱口,这才又洗了把脸。

扶着缸沿,仰天长出一口气,他的气色总算稍稍恢复了一些。

“好受多了。”又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他这才转头搔了搔她冰冷的下颌,“抱歉,我恶心还要捎带着你跟着我一起作呕。”

余小晚摇了摇头。

恶心吗?

说实话,恶心。

单那呕吐物难闻的味道就足够让人倒尽胃口了。

可,相对于恶心,她心中更多的是难以形容的五味杂陈。

这呕吐意味着什么,作为一个“见多识广”的现代人,又怎么可能不懂?

幼年时的遭遇给玄睦留下的心理阴影,已经完全超出了余小晚的想象。

即便杀光了那些祸害又如何?受过的伤害,依然存在,甚至又可能……影响他一生。

玄睦没有多待,擦干净脸上的水渍,又重新戴上面具返回地下室,临进去之前,还特意把她放了出来,让她在院中透气。

他与那女子究竟要做什么,余小晚大抵已心中有数,总归绝对不是她之前猜测的颠鸾倒凤,不过又是一个情报据点罢了。

如那吝城万花楼的霓袖,如那茶楼唱曲儿的女子,也如那书舍云集的数位书友。

狡兔三窟,玄睦何止是狡兔,他分明是只比狡兔还要狡猾七分的狡狐。

他的情报据点,玄城以外她不清楚,可在这玄城之中,至少目前已彰显了三处。

这些据点散布之处各不相同,所接触的三教九流亦不相同,每处搜集到的情报各有侧重,各有真假,可拢在一起甄辨,总能去伪存真,尤其是这欲|仙欲|死,看似进门前便更衣戴面具安全的紧,可谁又知晓脱下的衣物有没有人翻看?万一哪个粗心的命官夹了私密信件过来,岂不是马上便被看了去?

这自然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便是,如此地界,最适宜私下勾结,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交易,交易双方互相不信任彼此,以为来此处最是安心,却不料,这最安心的背后还有一双狡猾的狐狸眼。

玄睦啊玄睦,你果然阴险狡诈,难怪原剧情中,他这般三无皇子也能拉拢到党羽,大抵,用的最多的还是卑劣手段,譬如说,抓了某些人的……把柄。

余小晚游移在院中草窝,呼吸着新鲜空气,脑子也越发清醒了几分,想罢这些,突然又想起玄睦的厌女症来。

亲一下就吐了,不是厌女症还能是什么?

这么说起来,当日玄睦中药亲了上官锦,事后想起是不是也吐了?

还有采琴,当日他把她压在房檐狠亲了一通,之后又拐去假山骗了她一个蜻蜓点水,事后是不是也吐的稀里哗啦?

他牺牲如此之大,究竟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利用她打击时晟?

有可能。

可也不至于自残到这种地步,明明恶心的要死还非要亲她吧?

然而转念一想,似乎也不无可能,玄睦那厮,对自己尤其下得去手,看他当日受伤,竟能那么狠心一次次撕裂自个儿的伤口,甚至冒着性命危险替她挡下时晟那一剑,便可见端倪。

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时晟那种只对旁人下得去手的抖s,而是玄睦这种不仅能对旁人下得去手,对自己更是狠上加狠的抖s兼抖m综合体,尤其他还披着一身倾国倾城的白兔皮,桃花眼一勾,想撩人时便撩人,想装可怜便可怜,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越想,余小晚便越觉得玄睦这厮可怕,这种卑鄙无耻奸滑狡诈之徒,做队友自然再好不过,可做对手……咳咳……

余小晚突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不管怎样,打死不能暴露她的真实身份!

她要坚守队友的身份几百年不动摇,坚决不要跟他做了对头。

这般想来,她势必得好好琢磨琢磨,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同那司徒晴兰来个移花接木?

在院中又等了片刻,玄睦才出来接她,一人一蛇径直去了方才的醉仙池,还未到地方便有人悄声禀明玄睦,说那柳逸风抛了大把金叶子,轰了美人出来。

玄睦微微颌首,待推门入了醉仙池,果然见柳逸风穿着破衣烂衫独自一人坐在小几前饮酒,看那脖间遮掩不住的红痕,想来方才必然是一番激烈盛景。

玄睦一撩袍摆快步下了石阶,故作惊诧道:“柳兄怎的一人在此?那些个美人怎敢如此懈怠?看我不唤了她们过来,好生训斥一番。”

说罢,作势要喊,柳逸风赶紧起身拽住了他。

“是我让她们走的,你快坐下吧小九!”

玄睦瞟了一眼丢在不远处的空钱袋,这才撩袍坐下。

“这小弟便不懂了,柳兄一向喜风花雪月,喜美人在怀,上次还与小弟说起大被同眠的妙处,今日怎的……莫不是嫌那些美人不够美?不然小弟再寻了旁的让柳兄挑?”

柳逸风赶紧摆手,愁眉苦脸道:“不不不,不是美人不好,是小九有所不知,我这一路舟车劳顿,到了玄城便有些水土不服……咳咳,实在消受不起这些个美人恩。”

玄睦颌首,恍然大悟道:“倒是小弟疏忽了,还望柳兄千万莫要见怪,消不得美人,那便唤美人过来陪酒唱曲儿也好,你说呢?”

柳逸风再度摆手,道:“今日便免了吧,多日不见,我倒是有些话想说于小九。”

玄睦颌首,斟了杯酒递了过去。

“柳兄请讲,我洗耳恭听。”

柳逸风执起酒杯顺下一口,这才说道:“实不相瞒,为兄的柳家庄在南朱已成魁首,再如何兢兢业业,也越不过天去,为兄便想来咱们大玄寻块风水宝地,开商立号,也争一争这大玄第一。”

“哦?这是好事,皇上一向待朱商宽厚,就连入境关税都比之他国少了两成,你来此立号自然也是优待,顶多受些地头商会抵触,可这也是在所难免,相信柳兄定能妥善处理,若实在有什么难处,在玄城这地界,但凡小九能帮得上忙的,你随便开口。”

柳逸风闻听,立时把酒言谢。

“为兄等的就是小九这一句话,以后若有什么难处,为兄可当真不客气了。”

玄睦轻碰了一下他的酒杯,桃花眼微挑着,眸中诡光流动。

“那是自然,可若他日小弟有什么难处,还望柳兄也能鼎力相助。”

“那自不必说,来来来,为兄敬你一杯!”

两人推杯换盏,好一番哥俩好。

天色将沉之际,玄睦才架着醉醺醺的柳逸风出来,门前久候的柳随风瞥了一眼他的脖颈,脸色瞬间沉成锅底。

他接过柳逸风,背在背上,依然恭敬地告别玄睦,这才转身离开。

玄睦盯着他背上的柳逸风,摇头轻笑,“开商立号?呵!一个雏儿,装什么老油混子,这才稍稍试探了一下,便漏了馅了。”

余小晚无语地睨了他一眼,这无孔不入的奸诈之徒!

旁人都是雏儿,就你一个老油混子行了吧?

一个被女人亲一下就吐的厌女症,好意思说旁人?

宫门已到落钥时辰,玄睦脚下快了数分,又绕到临街买了两只烤鸭,这才晃晃悠悠赶在落钥最后一刻入了玄武门。

守门侍卫早已习以为常,竟还冲着玄睦调笑道:“九殿下今个儿可早了一步,平日都是侧身挤进的门,今日倒是正经宽身而入。”

玄睦回头,斜唇一笑,懒散轻佻:“明日我便晚一步,能多逍遥一分是一分。”

这玄武门便是一道坎,门里门外两重天,门外的玄睦放荡不羁,三教九流之间,如鱼得水,门内的他却是太监宫女眼中最软的柿子,谁都敢来踩一脚。

跟着玄睦就这般卯时上朝当个把时辰摆设,下朝便出宫听曲儿逛书舍,再找了柳逸风一同狎|妓游玩,每日赶在宫门合拢最后一刻侧身进门,回了小院,偶尔再应付应付寻事的几个熊孩子弟弟,一日便过去了。

跟了几次之后,余小晚便不想再跟他了,她宁愿懒散地待在小院中晒会儿太阳,也不愿整日穿梭在那香粉美人之间。

那旖旎的艳曲儿听多了真的会腻啊摔!

这日,玄睦再度踩着落霞回了小院,一如既往地先给了长生一只,这才带着她回了卧房,揭开了另一只荷叶包的烤鸭。

余小晚斟酌了一下语句,主动自他袖中咬出了碳笔,打算委婉地表达一下她明日想留在宫中躲懒的意愿。

刚在桌上摇头晃脑地描下了“我明日想”几字,便见玄睦竟从那荷叶中抽出了一张字条。

余小晚好奇地勾着蛇脑袋望去,跳动的烛火下,那字不甚清晰,可丝毫不影响她看清。

前头几句她倒也没甚反应,看到最后那两句,她瞬间……僵住了。

玄睦盯着那字条看了许久,这才移到烛火下焚了。

他一言不发,拽出她嘴里的碳笔,撕了块鸭肉蘸了酱汁,递了过去,她本能地张嘴吞着,还未咽下,便听玄睦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

“她死了。”

余小晚:“!!!”

咳咳——

好险!差点噎死!

能不能别在她吞食的时候说这么惊悚的话好伐!

还有,他怎么知道她死了?那字条上……根本没提她。

玄睦又撕了一块,蘸了酱,这次却是塞进自己口中。

“苍帝雷厉风行,只审一日便判了时晟个以下犯上,判牢狱三月,罚俸两年,这三个月,正好可了了西甲关战乱,待玄睦出狱之时,正是他们君臣反目之日,也或者……等不到他出狱那日……”

玄睦说的很慢,面无表情,念经一般。

余小晚小心地吞下口中的烤鸭,终于不用担心自己被噎死了。

玄睦却又撕下一块,递了过来。

余小晚迟疑了一下,很小心很小心地慢慢吞着。

果然,惊悚之语紧随而来!

“这次错不了,她绝对……已遭遇不测。”

说罢这句,玄睦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喂着她,直到她摇头示意饱了之后,这才住手,却并未如往常那般吃她剩下的,而是一撩袍摆,起身出了卧房。

余小晚迟疑了一下,跟了过去。

长生刚端了热粥过来,见他出来,唤了两声,却只换来他头也不回的摆手。

他径直走到院中长草最深之处,席草而坐,不等余小晚爬过去,他已仰身躺下,枕着手臂,抬眸望着漫天星辰。

“一夜白头,伉俪情深,着实好笑。”

余小晚的心猛地滞了一下。

是了,就是这两句。

【耶律越一夜白头,坊间都传他与公主伉俪情深,因公主病重才会如此,具体内情尚未探出。】

所谓内情,大抵是不用再探了。

余小晚不由想起了耶律越当日题在丹青上的那句词。

念悠悠,怨悠悠,直叫华发变白头。

不,不会的!

一定是误传!

什么一夜白头,不过是种渲染悲凉的手段罢了,哪有人真的一夜白头的?

不可能!

这不科学!

她不信!

不信……

她脑中正乱作一团,玄睦惊悚的话突然又蹦了出来,直吓得她一阵的心惊肉跳!

“耶律越一夜白头,唯一的可能便是……她死了,按照消息递送时日差异,以及……消息散布之速来推算,她大约是在……耶律越被救回公主府后不久便死了,很可能就是当夜。也就是说……若她没有说谎的话,她大抵已再度借尸还魂,而且,很有可能已经出现在……我身边。”

余小晚惊得汗都快出来了,幸而她是蛇,没有汗腺,也没甚表情,不然未必能瞒得住玄睦那慧眼如炬。

她很想甩给他一句,也许她骗了他,还完了耶律越便功德圆满再不会出现。

可想了想,似乎不大可能,毕竟……那鬼纹胎记当日还在的。

作者有话要说:

靴靴三十~~哈哈哈哈~~吃肉的大咸鱼~~还有无名宝宝~~~小可爱们给文文浇水~

(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