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61)(1/1)

余小晚有点犹豫。

她敲了下系统。

【宿主:十万火急!我这肉身还能再承受二十杖吗?】

【系统:我是系统,不是万能的度娘, 请知悉。】

辣鸡!

我要你有屁用!只会暗戳戳改道具属性!

她刚想骂过去, 还未点发送,系统又发过来一条信息。

【系统:能。】

【宿主:纳尼?(⊙o⊙)…】

【系统:最多能再承受二十五杖。】

天!

这么精准的吗?

算你还有点用。

余小晚颤巍巍地望向公主, 脸色惨白, 涕泪纵横, 哀戚戚泣道:“若死无全尸,便无法再世为人, 奴婢,奴婢选杖责。”

敦贤公主冷笑一声,接过采莲递过来的新茶盏, 轻抿了一口:“你可想仔细了, 你已受了二十杖,再来二十杖……采薇, 上次你说太子府的死契小厮刑了几杖便没了?”

采薇赶紧垂首回道:“回公主, 罚了四十杖, 刑到三十二杖便一命呜呼。”

公主微点了下头,高高在上地睨了一眼残破不堪的余小晚。

“那小厮好歹是男子,身子自比女子壮硕些,也不曾捱过四十杖, 如此, 你还要选杖刑吗?”

余小晚接连喘了好几口气, 这才气若游丝道:“奴婢……选杖刑。”

采薇瞟了一眼公主越发阴沉的脸, 咬了咬唇, 身子微向前倾了倾,冲余小晚喝道:“好你个不识好歹的罪婢!公主心善,想留你条性命,你还不快快谢恩选了拔舌之刑!”

余小晚转眸望向采薇,见她眸色焦急,还冲她不住使着眼色,心中倒是升起几分感动。

她倒是真心替她着急,拔舌与命比起来,确实命重一些。

可系统既已说了她还能再受二十五杖,那她还是不要做哑巴比较好,虽说也就是哑两个月,可她不愿。

她再度摆了个叩首状,颤巍巍道:“奴婢心意已决,请公主责罚。”

啪啷啷啷!

刚端上来的新茶盏狠狠拍在了黄花梨桌上,杯盖几番震颤。

公主近乎咬牙切齿道:“好好好!你若求死,本公主也不拦你,给我打,沾上粗盐打!!!”

粗盐?!

敦贤公主还真是气到不顾敦贤的好名头了。

啪!

一杖。

啪!

两杖。

这一杖杖砸下,虽说觉不出疼,可腰臀附近湿热胀麻的感觉却越发浓烈,头似乎也越发晕了几分。

余小晚一边默数一边暗自揣测第三条罪状该如何撑过?

九杖,十杖,十一……

不等第十一杖落下,就听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外加小厮一叠连声的呼喊。

“侯爷侯爷!求您止步吧!公主有令,您受了风寒,得好生歇着!您这般急闯,公主定不会饶过小的,求侯爷止步!求侯爷体恤!侯爷,侯爷!”

随着小厮焦心的疾呼,一抹白衣步履匆匆,眨眼便进了院中。

甫一入院,二百多双眼睛几乎全都转了过来,众人心中诧然,却也算了然,公主府统共这般大点地界,余小晚与耶律越那般亲近,慢说不清白,就算清白也能让人风言风语成不清白,只不过平日里诸人畏惧公主,只敢私下偷偷嚼嚼舌根,并未传到公主耳中罢了。

转进院中,耶律越的步子也跟着慢了下来,重重人潮挡着,他并未立时看到余小晚,待拨开人群到厅前,这才看清。

余小晚还反手扒着长凳头,等着那第十一杖落身,等了许久不见落下,还道莫不是自个儿又昏厥了,可睁了睁眼,竟睁开了。

只是眼前似是有些恍惚,只能隐约恍到一道白影站在了她的身前,挡住了公主那张冷艳却依稀有些恶毒的脸。

“在下见过公主。”

“侯爷不必多礼,院中风大,侯爷方才染上风寒,不若让安子送你回去歇着吧。”

“在下无碍,只是不知采琴做错了何事,竟劳动公主如此大动干戈?”

余小晚这才看清,竟是耶律越来了。

只是,他这问话倒有些古怪,昨日他不是已知晓一切了吗?公主必然也已知晓,为何他还有此一问?

公主不答,先冲一旁吩咐道:“还不快给侯爷搬来太师椅,多铺层垫子,再奉上姜茶。”

下人们赶紧置备好,耶律越谢坐。

公主将那姜茶接过,隔着桌子亲自递到了他手中。

“喝些姜茶,暖暖身。”

“多谢公主。”

耶律越垂眸接过那茶,青烟混着茶雾痴缠着他不似执笛倒像是生来便是抚琴的手,一路路徐徐而上,漫过他水墨晕染般的眉眼,缓缓消散在他的墨发间,晕染了发梢,也迷蒙了公主的视线。

公主淡淡一笑,高贵端雅,可再一转眼,投在余小晚身上,立时凌厉如刀!

“都愣着作甚?还不快打!”

杖刑家丁不敢怠慢,赶紧朝手心啐了口唾沫,抡圆了膀子,扬起那血染沾盐的木杖,朝着早已血肉模糊的腰臀,狠狠砸去!

啪!

这一杖仿佛比之前任何一杖都要重,余小晚闷哼一声,耶律越手中姜茶瞬间撒了大半。

十一杖。

啪!

十二杖。

头顶骄阳白花花恍着,恍得她头晕目眩,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梗在喉咙,憋得她面红耳赤。

啪!

哗啷!

“住手!”

杖音,木椅响,连同耶律越的急喝,同时堵在余小晚耳中,堵得她有些恍惚。

十三杖。

杖刑又停了,臀腰大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又热又辣,动弹不得。

她仿佛又听到了耶律越的声音。

“不知采琴究竟犯了何错,竟让公主这般大动干戈?”

公主淡淡扫了一眼他白衣溅上的淡色茶渍,凤眼微凝,声音立时冷了三分。

“偷盗之罪。”

耶律越攥着那茶盏,指节微抖,神色却依然波澜不惊。

“偷盗……”耶律越微一转眸,“我依稀记得家法有言,偷盗者,长工杖责二十,不知采琴杖责多少?”

公主抬袖遮鼻轻咳了一声,微扬下巴,说不出的高高在上。

“侯爷这是在质问本公主吗?”

耶律越立时起身,放下茶盏,冲她抱拳俯首。

“在下不敢,只不过观她似是伤重,若再责打下去,只怕性命有虞,她毕竟是……在下只是希望公主少些烦扰。”

话尽于此,敦贤公主如何不懂。

耶律越不过是在提醒她,采琴身后还有皇上,且不说她是皇上耳目,单说皇上刚封赏了她,她就将她随意杖毙,可是生生打了皇上的脸。

若换了旁人求情,公主自然听得进去,可耶律越求情……

呵!

耶律越那般聪慧之人,如何不懂他的求情如同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说什么望她少些烦扰,面儿上再如何动听,里子不还是求情?

不过才见她挨两杖,他便乱了方寸。

关心则乱?

呵!

他还真当她玄意如是个傻的?!!!

再望一眼他袖角那刺目的茶渍,平日里总是不染纤尘的白衣,竟为了个贱婢脏了,实在可恶!可恶至极!

“家法不比国法,自然是有情可徇,侯爷如此为本公主着想,本公主又如何能拂了侯爷好意,既如此,便免了她剩下的杖刑,这大不敬之罪,也算是罚过了。”

瞟了一眼耶律越抱拳垂首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容,敦贤公主水袖一拂。

“坐啊,侯爷。”

耶律越唇抿一线,终还是谢坐。

敦贤公主这才抚了抚鬓角,漫不经心地地又道:“时候也不早了,采薇,最后一罪,该如何罚?快些说了快些罚了,本公主还要与侯爷一同赏花。”

“是。”

采薇抬袖拭了拭额角的冷汗,扬声道:“无媒苟合,府内私通,长工者,杖责二十,死契者,黥面、白绫,由其自选。”

公主抚了抚指尖赤红的蔻丹,瞟了一眼喘气都显艰难的余小晚。

“采琴,本公主念旧情,依然让你选,黥面?杖责?”

问了半天,不见余小晚回应,公主蹙眉望去,却见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竟是厥了过去!

眸光立冷。

“泼醒她!”

哗啦!

一桶冰凉的井水迎头浇下,余小晚身发高热,寒气一激,不由打了个冷战,随即便是一阵孱弱的咳嗽。

公主又将方才的选择问了一遍。

余小晚连眼都睁不开了,虽不疼,可脑中嗡嗡作响,下身麻热酸胀,依然不甚好受。

这肉身还真是不中用。

肉身迟钝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想了想,颤声道:“奴婢,有一疑问,求公主明示。”

“说。”

“奴婢,承认与人私通,奴婢深知有罪,求公主万不要饶过奴婢,还有……与奴婢私通之人……”

此言一出,院中立时一片衣袂摩擦之声,诸人皆转头对视,虽不敢言,却也从各自神情之中看出了诧然之色!

公主尚未提及那私通之人,她竟主动提出,当真是一点不顾情分,谁人与她同枕席,可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诧然归诧然,他们自当十分好奇,究竟谁才是那私通小厮?

难道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