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将军的细作小娇妻(61)(1/1)

张梦婷闻听, 立时激动地站了起来。

“姐姐说的可当真?”

余小晚颌首,“那是自然,眼看大典将至,将军也忙不了几日了, 偏生我又有了身孕伺候不了将军,与其到时候让那些贱蹄子得了便宜,不如帮着妹妹,想来妹妹也会记得姐姐这份恩情的。”

“那是自然, 姐姐的恩情,妹妹绝不敢忘。”

说着,张梦婷抬手摘掉手腕上通体翠绿的玉镯,抓起余小晚的手, 不由分说便戴了上去。

“这是极品药玉, 是妹妹出嫁时母亲亲手给妹妹戴上的, 是成对的,妹妹一只, 姐姐一只, 如此, 咱们便真成了姐妹,妹妹永远不会忘了姐姐的好。”

余小晚抬手看了看那镯子。

色泽莹润, 青翠欲滴,的确是上好的药玉。

只可惜……

所谓药玉, 说穿了就是琉璃, 再粗俗点, 就是玻璃!

古时制作工艺尚不纯熟,能作出这种成色的玻璃已经是顶级的了,在皇家也是极为珍贵的,皇上赏赐通常也只赏给四品以上的官员,张梦婷觉得珍贵也情有可原。

可余小晚这二十一世纪过来的现代人,可真不稀罕。

况且,旁的东西不好动手脚,这手工制成的玩意儿,最容易掺杂进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余小晚微微一笑,反复摩挲着那光滑的玉面,“极好极好,就是这整个将军府也找不到这般莹润的药玉,妹妹还真是舍得。”

“姐姐若喜欢,这另外一只也送给姐姐吧。”

说着,张梦婷竟又摘下另一只递了过来。

余小晚又推了回去。

“说好了姐妹一人一只的,姐姐都戴了算怎么回事?”她拍了拍张梦婷的手,笑得越发的亲切和善,“妹妹且放心,等忙了这几日,我便让将军去寻妹妹,妹妹只管等着便好。”

张梦婷眼神微移了一下,又反拍了拍余小晚的手,一脸掐媚的笑。

“如此便多谢姐姐了。”

两人又各自虚与委蛇了一番,张梦婷便起身告辞。

她前脚刚走,喜儿便憋不住了。

“她送的东西,夫人如何敢戴?还不知施了什么邪术呢!这玉能养人,也能害人,尤其能宿得小鬼,这后院出了这么多邪乎事,指不定都是她做的呢!”

说着话,喜儿便要摘那镯子。

余小晚撤回手,笑道:“怕什么,横竖她自个儿也戴着的,这么稀罕的镯子,我倒是喜欢的紧,无碍的。”

“可……”

喜儿还想再劝,余小晚又道:“镯子是她送我的,我出事了不打紧,若我腹中的孩儿有什么差池,将军第一个就不饶她,她如何敢?你便放心吧。”

喜儿想想也是这个理儿,这才放下心来。

余小晚摩挲着那镯子,略一沉思,突然起身道:“有两日不见茯苓了,倒是有些想她,走,喜儿,随我去瞧瞧,看她脸上的伤好些没有。”

喜儿一怔,虽有些茫然,可也没敢多问,紧走两步跟上了她的步伐。

一路到了娆夏阁,天气炎热,院中空无一人,余小晚径直去了茯苓的厢房。

茯苓在主位上坐着,和刘婆子嘀嘀咕咕不知正说些什么,喜儿轻咳一声,大声道:“我们家夫人来探望茯姨娘了。”

茯苓瞬间眸光一凛,刘婆子也赶紧撤回了身子,规矩的立在一旁。

“还真是夫人,不,这会子不能称作夫人了,是上官小姐。”

茯苓这一声小姐,透着满满的讥讽。

余小晚装作没听明白,走过去,随便找了个座儿坐下。

“我已禀明了将军,你也恢复了姨娘身份,往后月银份例什么的,照旧,我完成了我的承诺,现在该你了吧?”

茯苓闻听,不紧不慢地倒了杯茶,轻抿一口。

“原来你是为了这事儿来的,其实这秘密很简单,就是……将军不可能对任何女子真心相待,他心中仅有一人,那人便是……扶春。”

“哦?扶春是何人?”

茯苓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天气炎热,她脸上的伤并未包扎,涂着药的脸,黑黑黄黄,看着竟有些恶心。

“上官小姐这些年住的一直都是扶春院,竟连扶春是谁都不晓得吗?”

余小晚一脸茫然,“有话直说!”

茯苓嗤笑一声,“扶春便是将军的青梅竹马,是将军一生所爱,那扶春院便是为她准备的,若不是她命薄香消玉殒,哪还轮得到你?即便当日你住过,也不过是个替身,将军根本不会看在眼里。”

话音未落。

啪!

余小晚拍案而起!

“休得胡说!我自嫁入将军府,一直住的便是那院子!那扶春根本不是人名,不过是将军按春秋四季起的院名罢了!我与将军鹣鲽情深,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呵!”茯苓一脸讥讽地望着她,“可怜,还真是可怜,将军若是心中有你,当日便不会当众抖落你的贴身衣物,更不会下那般重手,可怜你到现在竟还不自知。”

余小晚气得脸色发白,呼啦一下,猛地拂掉桌上的茶盏花瓶!

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依然不能抚平她的怒气,她又紧走两步上前,夺过茯苓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砸了个稀碎!

“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将军对我疼宠有加,当日不过是迫不得已,现如今还不是把我留在望归院,安置在自个儿身边才肯放心!”

茯苓瞟了一眼地上的碎片,不愠不火地冲她一笑。

“上官小姐既不信,又何必如此动怒?难道你也猜到将军留你在身边,不过是忧心你腹中的血脉罢了。若没有他,上官小姐早已被逐出将军府,只怕连上官府都不敢留你,这会子还不知道在哪儿挨冻受饿呢。”

余小晚怒气冲冲地瞪视着她,一双凤眼气得隐隐泛红,“你个贱蹄子!让你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她抬手照着茯苓的脸就扇了过去。

茯苓一把抓住她的手,反手竟给了她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瞬间打懵了余小晚。

她捂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茯苓,倒退了半步。

“你,你竟敢打我?”

喜儿赶紧扑上去挡在了她前面,抬手要打茯苓,却被一旁的刘婆子拽住,狠狠推到了地上!

余小晚俯身去扶喜儿,又被茯苓一把拽住,眼看着刘婆子凑到喜儿近前,抬脚便要踹!

余小晚挣脱茯苓,上前挡住了刘婆子。

“你敢!”

刘婆子抬了抬眼皮,冷冷一笑,那满是沟壑的老脸,笑起来说不出的阴森。

“上官小姐有孕在身,老奴如何敢打。”

说罢,瘸着腿儿又回到了茯苓身侧。

那腿儿明明是她自己打折的,如今显然是算在了余小晚头上。

余小晚扶起喜儿,指着茯苓的手指都在颤着。

“好你个贱蹄子!就算你恢复了姨娘身份又如何?原本将军就看不上你,如今你又破了相,将军就更不可能看上你!过两日,我便安排将军与张姨娘圆房,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说着,她抬手抚了抚略有些凌乱的鬓发,腕上青翠欲滴的药玉镯子晕着光痕,恍在茯苓幽暗的眸底。

茯苓冷笑,“将军究竟看不看的上我,谁说了都不算,只有将军说了才算。”

“哼!那就走着瞧!”

余小晚在喜儿的搀扶下,拂袖而去。

满院子的人闻讯而来,只看到了她怒气冲冲的离开,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出院门,余小晚立刻收了怒气,拍了两下微皱的裙摆,转头没事人似的微微一笑,问喜儿:“没事吧?”

喜儿脸上的愤然还没落下,目瞪口呆的望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余小晚。

“夫人才是,夫人没事吧?”

余小晚神清气爽地朝前走去,脚步轻盈的翩翩欲仙。

“我能有什么事?我这会儿啊,心情可好的很呢!”

“啊?”

喜儿望着凤眼含笑的自家夫人,半天回不过神儿来,心中暗自揣测着,莫不是自家夫人这是气过头了?不然如何会眨眼便消了怒气?她这都还替夫人气着呢!

又过了两日,大典前一日,苍帝发了皇榜,公布了处斩刺客一事。

除却处斩刺客六人,还牵连了江湖门派霸刀门,霸道门是十三皇子余孽聚众而成,大典将至,苍帝大赦天下,只就地正法了一众门徒与门主一家,并未牵连其他九族。

这看似只是一场垂死挣扎的余孽仇杀,皇榜说的隐晦,可有心人一眼便能看出。

这些刺客虽出自霸道门,可六人中有五人都是朱国人!

而且细细想来,当日驿站失火,旁人没烧到,独独就烧了他们朱国的皇子,虽说当时的确撇清了朱国纵火的嫌疑,可事后再想……

一时之间,皇城议论纷纷,朱钰的纨绔暴戾初来不显,住了这许多日,还有谁人不知?朱国派这么个狗屁不通的顽劣皇子过来,还是个刚及舞象的年岁,用意何在?

总归,没人能说这刺客一事是他这无能草包指使的。

朱国倒是推了个一干二净。

即便苍帝心知幕后黑手就是朱国,可朱国能派朱钰过来,必然是不怕他回不去的,即便苍帝扣了他又能如何?

总归是没有真凭实据。

若真扣了,还可能惹得天下人耻笑,甚至朱国会借此举兵东下。

虽说苍国不怕,可还要防着玄国趁乱来袭,还有那臣服了数年明显有些蠢蠢欲动的西夷,就连那些番邦小国,也可能趁机作乱。

这些道理,市井小民即便不懂,那有心之人一传,如何还能不懂?

皇榜之上,一句刺客已诛,不再追究,多么的慷慨大义,言辞间全是为了百姓社稷!

如此深明大义的皇帝,自然广为传颂。

余小晚却是深不以为意的。

莫非是刺客无疑,莫非不是朱国人也无疑,这刺客一事究竟真相为何,苍帝或许知晓,也或许不知晓,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他肯定知道此事和朱国无关,不然,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了那朱国嫡皇长子。

就算是再无用的皇子,沾上了“嫡”“长”二字,朱国就不可能轻易丢弃。

更何况,朱钰那明显被宠坏的性子,绝不是一朝一夕而成的,这至少说明,他在朱国是很得圣眷的。

苍帝模糊处理了刺客一事,不是这背后利益牵扯太甚,就是他可能还未查到真凶,只是迫于大典在即,只得随意处置,先堵住悠悠之口。

不管怎样,大典终于来了,时晟也终于不用夜不归宿的审问犯人了。

余小晚深感欣慰。

时晟不在,她即便有再多的把戏也使不出来,不是吗?

太子册封大典当日,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四国八寨,齐来恭贺。

余小晚即便没资格亲见,可在将军府便能听到礼钟长鸣,还有那惊天动地的阅军声。

御林军无论当值的不当值的,无论出巡禁军仰或是宫内禁军,但凡归在苍帝亲管之下的,统统整列齐聚!

算来也有整整两万人!

那场面,想想也够恢弘壮观的。

苍帝倒是聪明,早早册封了太子,可以一定程度的预防兄弟夺碟相残,还能借着大典顺便震慑一下他国气焰。

想想看,单他苍帝的御林军都有这么多人!这么大的气魄!何况苍国那近百万大军?

当然,百万大军的统领是时晟,而时晟大军大都驻守边关,大典当日苍帝只许他在皇城外布军三千,城内也只许带了个百人精卫队。

苍帝对时晟既用且防的心思,不管旁人看不看的明白,余小晚却是再明白不过。

一如余小晚所料,大典当晚,宫内大宴,时晟归来时,天已蒙蒙亮。

刺客也好,大典也好,一切暂已告落,时晟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其余便是礼部之责,也就是上官锦那个渣老爹该管的事儿,时晟终于可以喘上一口气了。

大典第二日一早,时晟照例进宫点卯。

余小晚美美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吃了早饭,逗了会儿鸟儿,这才漫不经心地晃到娆夏阁,当着满院子人的面径直进了张姨娘的屋子。

这一呆就呆到了午时,出来时,张姨娘满脸带笑一路把她送到了院门口。

刘婆子杵在厢房门口看着,直到余小晚出了院门,这才转身回去。

喜儿憋了一路,一跨进望归院便再也憋不住了。

“夫人,你为何要把将军推给旁人?!”

“嘘——”余小晚摇着丝帕便捂上了她的嘴,“我自有我的计较,你不必多问。”

话是这般说,可半个时辰后,看着喜儿一脸憋屈,眼圈都憋红的可怜样子,余小晚又心软了。

罢了,横竖就她一个忠心的,便编个谎话哄哄她,也免得将来喜儿再为她白白丢了性命。

“喜儿啊,我心悦将军,你可知道?”

“奴婢知道。”

“那你又可知,心悦一人,不是要得到他,而是要处处为他着想,以他之幸为幸?将军是成大事者,我一介女流帮不得他什么,只要将军能好,我怎样都无所谓。”

喜儿眼圈更红了,“可夫人这般,岂不是太委屈了?”

余小晚淡淡一笑,“你又何知我委屈?将军开怀,我便开怀,从不觉得委屈。”

喜儿抹了抹眼泪,“可奴婢替夫人委屈,夫人为将军身怀六甲,将军却宠幸了旁人,怎么想都是委屈。”

余小晚拍了拍她的手,随手将头上的凤钗取下,插在了她头上。

“你没爱过,所以不懂,我是真心心悦将军,为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何况只是让他宠幸旁人。再说,那也不是旁人,那也是将军的妾,她们能让将军愉悦,我高兴还来不及,真的不觉得委屈。”

余小晚自己说着,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太假了啊摔!

喜儿你信吗?

喜儿果然还是有些犹疑,“奴婢还是不懂。”

余小晚牵着她的手坐到桌边,语重心长道:“喜儿,你要记住,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将军,即便将来我死在将军手中,你也不要为我难过,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手而成,是我心甘情愿的。”

喜儿一下子站了起来,“夫人说的什么话!什么死不死的!不管是不是甘愿,奴婢都会护着夫人,奴婢才不要夫人死!”

余小晚不过先给她提个醒,点到为止便好,见她如此,笑道:“好好好,不死,快准备午饭吧,不然真的要饿死了。”

喜儿勉强擦了擦眼泪,转身出了门。

过了会儿,她端着托盘回来,神色有些怪,进了门,不说先摆盘子,倒先掩上了门。

“怎么了?”

喜儿又趴在门上听了下外面的动静,这才回来,悉悉索索的掏出一个纸团给她。

“方才长生拦着奴婢,说是要奴婢千万小心,不能给旁人看了去。”

一听长生的名字余小晚就头疼。

上次玄睦送来那一长串字条,余小晚根本没回,这已是表明了态度。

字条上说大典之前送的药丸,他也没送,想来也是明白她的意思。

可为何今日又送来了?

余小晚无奈地吐了口气,拂开那纸团。

纸团里还有纸团。

外层书有字,内层却包着一枚黑色药丸。

余小晚展开外层细看。

【昨夜春风渡金銮,苍龙醉点鸳鸯谱。家有金凤初长成,三朝飞入将军府。】

看到这里,余小晚一怔。

玄睦的意思是,苍帝想把女儿嫁给时晟?

这倒大大出乎了余小晚的意料。

如此想来,那张姨娘必然是事先得了消息,不然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她,为何会突然坐不住了?

公主续弦,那可真真儿是下嫁了。

难不成,苍帝又想玩当年敦贤公主那套把戏?

坑完妹妹坑女儿,这姓苍的也真够狠毒的。

坑妹妹是为了皇位,坑女儿又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那夜狼符?

若不是看了系统给的人物简介,余小晚天天待在这深宅后院,根本无从得知什么夜狼符。

夜狼符是类似于虎符的东西,用以调令三军,可以说,除了皇帝的御林军管不着,其余苍国军队,全得听它号令!

而它如今的主人便是……时晟!

这大概便是苍帝不敢正面对付时晟,只敢不停塞女人给他的真正原因吧。

不过,这些事余小晚一丁点都不关心,她只要做完任务领盒饭走人就ok了,其他的,随他们君臣怎么折腾。

再往下看。

【今日服,今夜落,胎儿无碍,一切皆假象,夫人不要再犹疑,待三日后赐婚圣旨到,夫人便再无容身之地。】

公主嫁人,怎能留她一个有孕外室。

将她迁至府外,随便找个地方安置下来,待产子之后再打发了,已是皇家法外开恩。

不过,这只是世人看到的表面,公主如何肯留她活命?

杀她不过早晚的事。

若是真正的上官锦,跟玄睦离开才是唯一的出路。

只可惜,她不是。

余小晚看了一眼那药丸,碾碎了溶在茶盏中,递给喜儿。

“拿去浇树。”

时晟厢房一角,摆着一株枝繁叶茂的凤尾松,说是松,其实便是铁树,这铁树乃是苍帝赏赐,从南朱而来,据说在谁家开花,谁家便能繁盛一时。

喜儿不明所以,还是规矩地拿去浇了那铁树。

“夫人,长生说,无论如何,希望夫人给个回信,他还等着呢。”

余小晚看了看那字条上最后一行字。

【余生绝不负夫人,夫人信我。】

余小晚微叹,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懒得再猜。

“你便回他说‘九殿下珍重’便好。”

珍重是告别之语,想来玄睦能懂。

喜儿出去悄悄传话,余小晚这才起身寻了火折子烧了那字条。

吃罢午饭,斜在榻上逗了会儿鸟儿,这些日子,小呼呼的日常除了吃便是睡,连睁个眼都是难得勤快一回的事儿,即便她故意逗弄它,它也顶多歪头躲躲,躲不过便懒得再动,就算头朝下给它摆个新造型,它也无动于衷,还真是懒出了鸟类新境界。

是呼呼特别,还是说,雏鸟都这样?

可它都能飞到她肩头这么高了,也不算太雏的鸟儿了吧。

看着小呼呼毛茸茸一团睡得喷喷香,余小晚也觉得困了,打了个呵欠沉沉睡去。

这一睡便到傍晚。

眼看着时晟快从兵营回来了,余小晚这才起身忙活起来。

藏了这么多日的绕指柔,被喜儿夸成印度神油一般的存在,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将它与赵淳配给她的安神香掺在一起,点在外室香案,夏风一吹,满室馨香,真真儿是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