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将军的细作小娇妻(58)(1/1)

“哦?是吗?”

时晟的声音平静的诡异, 余小晚虽知不妙,可无论如何她也不想清醒着被时晟强上,哪怕是她误解了他的意图,她也要尽量规避。

“是, 现在正是时候!茯苓刚刚被放出来,正是对妾身恨之入骨,想方设法接近将军的时候,将军可顺势与她多加亲近。”

时晟不语, 余小晚接着说道:“茯苓此人重情重义,只要将军对她多加照拂,平日里体贴一些,且只专宠她一人, 她必然会对将军动心。”

时晟冷声, “你当真以为, 人心这般易得?”

余小晚张开眼,努力忽视掉身上光溜溜的羞耻感, 正色道:“人心易不易得, 全看将军如何做。”

“如何做?”

“自然的真情流露, 无声的关怀,无论公务如何繁忙, 每日必见她一面,哪怕见了只是陪她说说话, 甚至只看一眼, 也要见。其余的, 待时机成熟,妾身自会告知将军。”

时晟沉默地听她说完,突然俯身压了过来,刹那间,微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侧脸,气息交织,说不出的暧昧。

“即便我真得了她的心,又能如何?不过是个棋子罢了,皇上说丢随时都会丢了。”

茯苓可是女主!

怎么可能说丢就丢!

况且,既然副本简介说,茯苓可以在苍帝面前替时晟周旋,说明此人不止是能力高这么简单,必然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也就是传说中女主的金手指!

茯苓的金手指会是什么呢?

“即便是枚棋子,也必然是最有用的那枚棋子,将军试一试又何妨?”

时晟没说试,也没说不试,就那么望着她,墨瞳幽暗,深不见底。

“有没有用,暂且不说,你偏选在这时候说此事,莫不是在躲避什么?”

该敏锐的时候不敏锐,不该敏锐的时候你这么敏锐干嘛啊摔!

余小晚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时晟的眸子,这种时候,绝不能有丝毫退缩,必须表现的就像是真诚的亲妈一样!

“将军目达耳通,妾身不敢隐瞒,妾身确实是有意选在此时说的。妾身别无他意,只是忧心将军勇猛,怕不小心……伤了腹中胎儿。”

这般情真意切的言语,时晟即便依然有疑,却也信了几分。

他微勾唇角,低笑一声,“我倒不知,我的锦儿竟时时想着这些。”

这些?

哪些?

还有,什么锦儿?突然叫的这么亲,是想干嘛?

不等余小晚思量明白,却听门外传来小厮的禀报。

“将军,水已备好了,您是在房中沐浴,还是到浴所?”

沐,沐浴?!

望着余小晚愕然地神色,时晟突然朗声大笑,一个翻身,赤脚下地,抬步出了卧房。

小厮似乎被他脸上的笑给吓到了,结巴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将,将,将军,官,官服已备好,就等着,等着将军沐浴更衣进,进宫面圣。”

时晟这才收了笑,长步去了浴所。

他去沐浴了,那小厮还在院中惊愕的和侍卫面面相觑。

“梁七!我,我不是花了眼了吧?将军笑了,将军居然笑了!”

侍卫梁七也是相当震惊,“将军已多少年不曾笑过了,难道咱俩都眼花了?”

随后高德的声音由远而近,“怎么了?怎的都这幅表情?”

小厮第一个小跑着上前说道:“高侍卫!将军方才笑了,还是大笑!小的和梁七都觉得是看花了眼。”

梁七赶紧附和道:“正是正是,将军方才笑的可大声了!”

高德望了一眼浴所的方向,半晌才淡声道:“将军历尽千辛抓到了刺客,如今又子嗣有望,自然心情愉悦,笑,才是常理。”

小厮听罢,跟着一叠连声,“不错不错,人逢喜事自然该笑!将军能笑,实在是,实在是太好了……”

说着话,那小厮竟有些哽咽了。

时晟虽暴戾,可只要你不背叛,即便只是个喂马的小厮,他也会好生对待,绝不会因为你是奴籍便轻视你,难怪将军府上下对他都是忠心耿耿。

只可惜,他所谓的不轻视,仅限男丁!

这么重男轻女,活该他一院子媳妇儿都有外心!

余小晚一边吐槽,一边后悔,真真儿是悔得肠子都绿了。

时晟千里追凶而归,必然要洗去一身尘嚣,才好进宫面圣。

她居然傻的以为他是要白日宣|淫!

丢人呐丢人!

她怎么就能这么笨,怎么就不想想,时晟难得有了子嗣,多少年不笑都笑了,肯定比她还要小心谨慎,如何会轻易动她,她怎么就能被他随意一吓就吓得脑子不转圈了呢?

话说,时晟干嘛没事吓她?

有病啊!

时晟,时望归!他绝对是她的克星!

等这副本任务完成之后,她发誓,她一定有多远躲多远,打死再不要与他有任何交集!

时晟急着面圣,匆匆沐浴整冠,很快便收拾妥当。

临走之前,还不忘返回卧房,叮嘱了余小晚一句。

“即日起你便住在这里,稍后让福伯添置个衣橱进来。”

余小晚赶紧摇头,“不可,万万不可。”

时晟丢下这一句,本是要走,一听这话,眉头直接皱了起来。

“为何不可?”

余小晚穿着时晟的袭衣,衣长裤长,拎着裤腿还绊了一下,吓得抚了抚胸口,这才复又开口。

“将军忘了吗?茯苓。”

“与她有何干系?”

余小晚缓缓吐出两字,“独宠。”

时晟睨着她红艳艳的唇,紧锁眉心,“这还尚未开始,何来什么独宠。”

余小晚正色道:“是还未开始,可若妾身住在此处,她哪还有机会接近将军?又何谈开始?”

时晟脸色沉了沉,“你倒是贤良淑德。”

这时晟,真不好伺候!

余小晚赶紧福了福,还得装出淡淡地忧伤。

“为了将军,妾身即便再不甘愿,也得愿。”

时晟还想再说,却听门外高德催促:“将军,申时三刻了。”

时晟蹙眉,抿了抿唇,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顿住,回头望了一眼低头拽裤脚的余小晚。

他的袭衣穿在她身上,明明宽大不合身,也丝毫显不出玲珑的身形,却莫名的吸引了他视线。

“不准离开望归院!不准再见那独眼九子!有什么话让福伯去传,不准派喜儿去,给我记牢了!”

余小晚怔了一下,再抬头时,只看到他离开的一抹玄色袍角。

随即,院中传来一声马嘶,时晟竟是在院中直接策马离去!

余小晚隔窗望着,哂笑一声,既然这么急着进宫,方才干嘛还要出府寻她?

难不成,还真是要捉女干啊?

时晟这一进宫,一夜未归。

苍帝下令,要他连夜审犯,定要在大典之前查出他们究竟受何人指使。

既说了是“他们”,余小晚便安心了。

莫非是一人潜逃,时晟抓的却是“他们”,显然不是莫非。

只要莫非安全,她也就安全了。

又是月圆之夜,离大典仅剩四日,时晟一日一夜未归,不眠不休地审问刺客,大抵今夜也不会回来了。

明知会是如此,余小晚还是不甘心浪费这一月仅一次的月圆,等了又等,等来的却是长生塞给喜儿的一卷字条。

看着那细细的一卷,余小晚情不自禁地按了按右肩。

自日落起,她这右肩便隐隐发烫,想来玄睦也是如此。

无奈地微叹一声,展开纸卷细看。

不同于之前的字条,这次洋洋洒洒写了满满的蝇头小字,将带她离开的计划,描述的一清二楚。

依他的计划,他会设法在大典前寻来假意小产的药,并保证不会对她和孩子造成丝毫影响。

届时,苍帝极有可能借大典同庆为由,另选女子赐给他做正妻,或,直接提了那兵部侍郎庶妹张姨娘。

而她没了子嗣护佑,又是被下了和离圣旨的外室,必然不能再住在府上。

不管时晟把她安排在何处,或者直接将她赶走不再过问,他都会安排人接应她,待到大典后第三日,他会将她乔装成小厮,带着一同启程返国。

之后,他又将如何诈死,在何处诈死,诈死之后的逃亡路线详尽描述,还推测出了种种意外可能以及对应策略,自然也有到了朱国之后如何落脚,如何生存,又如何名正言顺地入了朱国籍贯。

那缜密的计划,看得余小晚啧啧称奇,由衷的佩服。

这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聪慧机敏的玄睦。

只可惜……

无论真情假意,她都不能跟他走。

她夹起那纸卷,燎在火烛之上,随着青烟袅袅,烟散纸消,一切化为乌有。

喜儿并不知玄睦诱她离府一事,倒也没有多问,只是愁苦地立在一旁,抱怨上官府竟无一人过来探望余小晚。

上官锦的亲爹上官明,余小晚只见过那么一次,称不上了解,不过,想想原剧情中,上官锦被逐出将军府,凄惨的死在街头便可知一二。

上官明其人,必然是极为小心谨慎,而且十分惜命的,苍帝亲自下的圣旨,他如何敢参上一脚,自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必然也叮嘱了家中诸人都不许过来看她。

余小晚拍了拍喜儿的肩,身为主子,反过来竟还安慰了她几句,这才上床安歇。

……

余小晚做了个梦,梦中她被时晟拖进地牢,穿透了琵琶骨吊在刑架上,她拼命集中神识兑换心凝形释,可明明有一千万的积分,却就是兑换不了!

她一面怒骂辣鸡系统,一面眼睁睁看着时晟举起烧红的烙铁,摆着狰狞的笑,直朝她的心口戳来!

“啊!”

余小晚惊叫一声,醒了。

那梦无比的真实,惊得她半天都喘不过气来。

不,不对!

不只是惊得喘不过气,是真的喘不过气!

有什么压在她身上,似有千斤重!

她慌忙张开眼。

月光如流水般透窗而入,撒在床头,原本在脚踏守夜的喜儿不知何时不见了,触目所视的是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

时晟斜坐榻边,一只手巨石一般重按在她心口,背着光,看不清他的神情,却无法忽视他敞开的胸膛。

那里青芒驿动,一个苍劲的“心”字与她心口的滚烫交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