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和喜欢还是有区别的(1/1)

祁蓁最近有些烦躁,原因有三:

1、近来公司事情太多,加班天天有,五天有三天在熬夜。

2、她不能尽妈咪的责任,陪伴eric。

3、最重要的一条,她被人安排相亲了!

忍着性子,百般无聊的坐在茶餐厅等着相亲对象。祁蓁这人有个毛病,她受得了自己迟到,却忍不了别人迟到,抬手看时间,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三分钟。

祁蓁:shit,三分钟,那人居然敢迟到三分钟!

季诺白:淡定,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继续等or起身走。

祁蓁:我!!!

我等!

如果不是看在老板苦口婆心的拉线搭桥,她是真的不想在这里坐着,结婚这件事啊,自从他走了以后,她便不再奢望。

望着卡布奇诺上的爱心,她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曾经有这么一个人为她学咖啡,为她做蛋糕,曾经她也是被人宠在手心的宝。

只是,她把他留在了过去,在二十一岁的那个夏天。

“蓁蓁,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

“对不起,我可能看不到你穿婚纱的样子了。”

“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哭,你哭了我会心疼。”

“祁蓁,我爱你。”

你说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可这辈子还有那么长,没了你,我要怎么度过?

长叹一口气,抬手看表,已经过了半小时,那人还没有到,她向来不把时间浪费在多余的人和事,拿包准备走人。

“抱歉,我来晚了。”

说着,一个穿着皮衣的男人在对面坐下。他的头发很短,简单干净,五官硬朗,坐姿端正,目光坦诚,但是并没有迟到的歉意。

“迟到半个小时而已。”伸出手,见面礼仪,“祁蓁。”

回握,“白翊轩。”

在国外,男士不能主动要求与女士握手,那会很唐突,是不礼貌的表现。

“相亲不是我的本意,既然已经见过面,相信白先生应该很好交差,我先走了。”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白翊轩拦下祁蓁,把自己的来意和目的全盘托出。

听完,祁蓁搅动冷掉的咖啡,心形图案消失了,就像曾经说好一辈子的誓言。

她没有说话,许久,放下勺子,靠进沙发,认真的看着白翊轩,开口:“我凭什么帮你?”

“因为这会是一个互惠互赢的合作。”男人轻笑,眼中写着势在必得,“我需要你当挡箭牌,作为回报,我会完成你的夙愿。”

“我想白先生找错人了。”

“不,我没找错。”

将一个文件袋放在桌上,推到祁蓁面前,祁蓁不明所以,看他,他用眼神示意打开看看。半信半疑的将袋子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精致的脸瞬间失了血色,她猛的站起来,死死的盯着白翊轩,喘着粗气。

“你……”

“这个筹码,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合作?”

咬唇,轻蹙眉头,白翊轩的这个筹码确实很值得她试一试,不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祁小姐考虑清楚了吗?”

那些都是陈年卷宗,他能调查到,至少说明他家里有人,当初不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关系才被扭曲事实吗?那件事,就是她喉间的鱼刺,一日不解决,夜夜不能眠。

“希望合作愉快。”

多年上访皆失败,为了他,她愿意一试。

“合作愉快。”

就这样,祁蓁和白翊轩成了合作关系,演绎着相亲成功的假戏。

白翊轩开始带她频繁出入各种场合,祁蓁也会在公司高调秀恩爱,在外人看来你侬我侬,只有他们知道这不过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

也是在合作中祁蓁才知道白翊轩和贺卿他们是一个圈子的人,不过由于职业限制,白二哥并不能经常出现在他们聚会,所以只要他们知道白二哥回来就一定会把他喊上。

这不,周六说是去马场骑马,她原本想趁着周末好好陪eric,结果为了保证合作继续只能落空,但是她没想到在这样的聚会里碰见季诺白。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以她对季诺白的了解,季诺白虽然想靠近贺卿,但是绝不会进入贺卿的世界,这对于她来说,太过危险。

“我不知道。”也许就是突然想他了,想看看他。

季诺白望着蓝蓝的天空,没有一片云,也没有一丝风,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有。

她原本都答应了带eric去植物园,谁料简熙约她周末来骑马,她本想拒绝,只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祁蓁和季诺白那么多年的朋友,自然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也知道她放不下贺卿,只是,这些天时常出入那个圈子,看着贺卿带着另一个女孩同进同出,她为季诺白不值,也为eric那个小家伙心疼。

走上前,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看马场里奔跑的骏马,“eric曾经问我一个问题,他问,祁蓁妈咪,为什么你是长头发,妈妈是短头发?我说,因为妈妈是妈咪的骑士啊,她说好了要保护我。”

祁蓁转过来看着季诺白,转述着eric的话,“那妈妈的骑士呢?谁来保护我妈妈?季诺白,给你儿子找个爸爸吧。”

“他有爸爸。”

“但是他爸爸不知道他。”祁蓁手搭在季诺白肩上,靠着她,指着远处和人谈笑风生的贺卿,“他不知道你们有个可爱的儿子,他不知道他儿子至今没有姓氏,他甚至不知道你为了eric落得一身病。”

“祁蓁,你说过,不管我做什么决定你都会支持我的。”

一句话就把祁蓁后面要说的全部给堵了回去,祁蓁化气促为捏脸,可惜她的脸瘦得只剩下一层皮,没有以前肉嘟嘟的手~感。

“季诺白,我绝对是上辈子欠你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估计欠了我几吨黄金,要不你现在还我,咱俩两讫!”

“啊呸!几吨黄金,你以为我是金矿啊?”

“拉倒吧,金矿长得没你这么寒碜。”

“季诺白!”祁蓁佯怒,伸手掐季某人细细的脖子,两人正打闹着,手机响了,瞥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

“怎么了?”

“工作上的事情,你先去骑马,我处理完就来找你。”

看到祁蓁怪异的脸色,季诺白只当她工作上出现了棘手的问题,暗暗记了下来,寻思着等她打完电话,问她是否需要她帮忙。

伸伸腰,扭扭脖子,活动活动筋骨,一套热身动作坐下来,身子暖和了些,见祁蓁还在打电话,她也不等,抬脚朝马厩走去。

以前她不是很喜欢骑马,觉得把自己的身家安全全部交给一个陌生的事物很危险,但是有时候商务合作需要在马背上进行,她不得不逼自己一把,久了,她也就习惯了。

后来,她开始享受踏花归来马蹄香的惬意,听着和煦的风声,放空自己的大脑,让自己全身细胞从头到尾的放松。

季诺白骑着黑马出来,拿住缰绳,轻夹马肚,马儿迈着优雅的步子进了马场。

她的衣服很精致,白色高领衬衣,黑色背心,黑与白的搭配,永恒的经典,衬得她英气十足。阳光下,酒红色的短发有些张扬,她微微抬起下颌,像个蓄势待发的女王。

“哟,季诺白骑马骑得不错。”

简熙拧开一瓶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骑了几圈,热得她大汗淋漓,坐在凉伞下,手掌扇风。

白翊轩躺在椅子上,扫一眼场内的女骑士,凉凉的开口,“可不是,也不看看是谁教的。”

简熙一副“我懂了”的表情,朝着贺卿挤眉弄眼,“贺三儿,教旧爱不教新欢吗?”

今天是特意请莫小染赔礼道歉的,她叫季诺白来不过是想给贺卿添堵,谁叫他大晚上不好好回家睡觉打扰她和老钟的二人世界!

当然,她叫季诺白的另一个原因是为了有个聊天的伴,她发觉自己和季诺白聊得来,因为季诺白说话没有攻击性,她会很认真的聆听别人的倾述,然后真诚的说出自己的看法,她说得简单,但每句话都能说到心坎里,很讨喜。

总之,她身上有一种东西,让人情不自禁的被吸引。

“也不对,旧爱,那是过去的爱,新欢,不过是现在喜欢,爱和喜欢还是有区别的。”

就像他们所在的休息区,左边是季诺白骑马的场子,右边是莫小染和简秋学骑马的地方。两边都是场子,但是代表的意义不一样。

“来,简熙简医生告诉我们是什么区别?”

林锐哲走过来,把马鞭丢在桌上,扯开上衣领口,露出了锁骨妖~娆的纹身,颇有风情。

“喜欢是什么?喜欢就是不想分开。”

“那爱呢?”

“爱啊。”简熙眯眼看着左边马场那个飒爽英姿,她不就是贺卿的爱吗?“爱就是分开之后念念不忘。”

林锐哲拍手鼓掌,“说得好,说得妙,说得贺卿呱呱叫!”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贺卿踹一脚林锐哲,后者轻巧躲开,转身警告的看着幸灾乐祸的简熙,“简熙,你和季诺白来往,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这个圈子,我说了算。”

简熙的脸垮了下来,没有反驳。贺卿打小就是孩子王,因为他对谁都一视同仁,做事有分寸,大家都喜欢他,也愿意跟随他,久而久之他就成了圈子里的中心。长大了,不管他们在外面是如何的呼风唤雨,在贺卿面前,他们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我知道了。”

事情适可而止,真把贺卿惹毛了,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

贺卿扫一眼脸色凝重的几个人,拿着水直接朝右边马场走去。

叹了一口气,简熙提提领子,抬眼望向左边的场子,顿时,花容失色。

“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