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1/1)

来。

赫连云庚一手揽着怀中的小美人,一手冷酷地抚上了她的脸庞脖颈,淡漠陈述:“你在不满,就因为朕让你搬了一次奏章,端了一次茶?”

“……”

月牙儿本还因为那一抱脸红心跳,如今再被对方这话一说,当下又是心底哇凉。

她愤愤地伸手抓住他乱摸的大手,一双水眸委屈地瞧他:“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就是有!”

“我就是没有!”

“……”

两人如孩子般这样争执了几句,赫连云庚看她的眼神也愈发不对,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他面色才渐渐柔和了下来,反握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轻轻捏了捏。

“……老实坐着。等朕看完这些奏折,不许睡!”

赫连云庚色厉内荏地给她下了命令,将呆住的少女抱放在了他身边的短榻,二人一如前夜般并排而坐,他继续看奏折。

好了,这下他也是彻底发现问题了。

她的情绪起伏,一切想法好像都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心疾。

他这已经是第二次和对方相处了,这一次无比确定以及肯定。他的心疾似乎真的在靠近对方时,就停止了疼痛。

自己能忍受她的无礼至今,也正是因为她这一点。

一个只是离得近些,就能让自己病痛全消的绝色少女,又怎是其他女人能比得上的?

月牙儿静悄悄地坐着。

她也不知道赫连云庚因她而起的种种心思,只要暴君不宰她,什么都好说。

不就是不许睡觉嘛,她可以的……

被命令‘老实坐着’的月牙儿不甘寂寞,渐渐也开始了胡思乱想……

不知道月家父母怎么样了,还有月宁大哥。

听说大夏也学隔壁金国,跟中原人取经开办了科举择仕,不知道以月宁的水平,以后到底能不能上榜?她可以以后跟皇帝为自家人争取点什么么?

唔,她这一会儿突然又有了一种错觉,皇帝似乎对她还挺宽容的?

说真的,她行事确实不太规矩啊,讲话颠三倒四,端茶倒水也没干好,皇帝居然脾气都没上来摁死她……

月牙儿心思愈想愈活络了起来。

她百无聊赖地开始偷看暴君忙碌中的侧脸,心中禁不住又是一阵小鹿乱撞。

不得不说,这暴君长得是真的太好看了,哎呦~还有这个身段,看看这胳膊这个手……

啧啧,月牙儿越看越觉得对方真是太养眼,简直就是个从未见过的绝世大帅哥。

从头发丝美到脚后跟!

月牙儿越看胆子越大,渐渐还有了种想动手的冲动……

明人不说暗话,她还看上暴君腰间那个玉佩了!

可是皇帝还在看奏折,她要是拽他玉佩打扰他可能不太好哦。

‘可能会死’这一后果成功阻止了她的作死,她只得在边上继续乱看乱想。

也越来越困……

不得不说,她现在才明白暴君先前对她命令的,‘不许乱动,不许睡’有多残忍。

就在月牙儿困得东倒西歪之际,她的脸似乎被人摸了摸,接着她便被摁靠在了一堵温暖的躯体上。

打瞌睡时还牢记不要碰到打扰到暴君的她,顿时被这触碰弄得一个激灵清醒了。

是皇帝把她摁在了他自己背上的耶?

哇,这么温柔宽容的嘛,对她可真是客气。

月牙儿心想他都这么主动了,自己也不应该再客气才是,毕竟她是来邀宠的,该主动是不是要主动点好?

月牙儿这么想罢,当即一把抱住了暴君的腰,半趴在他身后继续睡了。

还趁机摸上了暴君腰间的玉佩。

嘻嘻嘻,这个小玉佩好可爱,哇,手感也真好啊!这还睡什么呀!她还是第一次摸到这么好看的玉呢。

既然暴君都不动声色准许她靠着他了,她也愈发放开了胆子,不知不觉心痒难耐,双手偷偷在暴君腰间摸着解起了那个玉佩的丝带。

“既然不睡了就来给朕捶捶肩膀。”

赫连云庚突然捂住她在他腰间作怪的小手,淡淡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

☆、沐浴

捶背?她?

月牙儿握着他玉佩的手蓦然被对方抓住,逮了个正。

可他却好像并没有生气。

似乎暴君对她的容忍度真的还挺高?

月牙儿突然就有点顺杆爬,得寸进尺道:“那我给你捶背,这玉佩给我行不行?”

赫连云庚冷漠脸:“捶的好才有赏。”

月牙儿一听捶的好有赏当即便兴冲冲起了身,仿佛找到了新游戏。

她蹬掉鞋履,上了短榻坐到他的身后,不轻不重地给他在肩背上乱捶起来。

可过了一会儿,赫连云庚却开始嫌她敲得没力道,“再使些劲,上面一点。”

由于月牙儿这身体太过娇生惯养,力气本就不大,敲了这一会儿更是手都酸了,现在皇帝居然还嫌她敲的不好?

月牙儿不服气地撸撸袖子,当下抡起拳头便朝他肩膀使出吃奶劲捶了过去。

赫连云庚猝不及防挨了这一下重的,胳膊一抖,奏折上的墨渍瞬间洇湿了一片,他默默翻了个白眼,愠怒地转过身瞪她:“有你这么捶背的么?”

“……还不是你嫌我捶的轻的!”月牙儿也不服气。

赫连云庚看她顶嘴的可爱样子,本要出口的斥责,到底还是转了几转没说出来,“那行,不捶了。”

继而嘴角上扬,他修长的指勾晃了晃腰间的玉佩:“你的这个也没了哦。”

“……”

月牙儿看到玉佩才想起来自己刚才都干了啥,心中懊悔之余,差点又扑他身上耍赖要。

可这个念头一出,她就又是一惊,这才恍然发觉自己这一会儿不知怎地,和暴君的相处愈发随意起来。

简直黏黏糊糊!

真是美色误人,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新人一直在进,她要是对他动了心,这后宫可就不好过了的。

但是他真的好像人又还不错哎,自己端茶捶背说真的,真的干的不怎么样,见了他这个皇帝面也老是不跪。

刚才她更是一不留神说了好几个你啊我啊的,在这种古代皇权体系中,简直能死好多次了。

可他居然都没怎么深究追责。

唔,貌似也是他先对自己太过宽容了,才让她放下心防随意了起来的?

这可不怪她哦……

月牙儿在心中懊恼不已,脸上的表情也就不太好看。

赫连云庚看她呆呆地看着他腰间的玉佩也不说话,委屈可怜的样子,只得又将腰间的玉佩解下,塞进了她的手中。

“!”

月牙儿还没来及激动几秒,身体却突然腾空,她被赫连云庚抱到了榻边。

她细白的腿脚轻轻晃荡着。

月牙儿得了玉佩,又开始嘚瑟起来,皇帝好像真的对她很宽容耶:“怎么,陛下要给我穿鞋吗?”

赫连云庚定定看了她一眼,这姑娘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可鬼使神差的他下一秒竟真的蹲下,轻轻握住了她的足踝。

他的掌心温热,一摸上她的足踝,月牙儿就仿佛被烫了一般,心底一颤就想缩回脚。

赫连云庚却牢牢稳住了她,接着淡定拿起了地上的水金丝浅口绣鞋,帮她套上了玉足。

月牙儿这下彻底愣住。

“还要朕抱你走吗?”赫连云庚俯身靠近她说道,他脸上虽有笑容,却又为自己刚才的行为生气,说出的话便就隐隐带了一种孤绝的冷意。

气氛突然就变得有些不对起来,月牙儿被他突然靠近放大的俊脸,看的又是一阵脸红红,她推他胸.膛,却力小没有推出什么反应。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男人这个样子明显就是生气了,应该是很不高兴的。

但现实却又对她宽容暧昧的不行……

赫连云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她近的不能再近,她的轻微推拒对他毫无作用。却被他伸指撩起了她的下巴,月牙儿被他目光中的不明意味看的心惊,下一秒却被暴君居高临下地突然吻住了唇,一阵暧昧的又咬又舔。

月牙儿在吃惊中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神魂颠倒。

赫连云庚的吻侵略性十足,她只能任对方在她的口唇间嬉戏,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也都在宣告着这个吻带给她的愉悦,晕晕乎乎地几乎站立不住。

她很快倒在了对方怀中,靠他的依托才能继续这个深吻。

就这样又亲了许久,赫连云庚才终于放开了她,她听到他的低问:“舒服吗?”

月牙儿被他亲的迷糊,遂点头:“舒服……”

“别急,一会儿让你更舒服。”赫连云庚难得遇到一个看着顺眼的异性,此时不禁也动了想开荤的心思,或许可以和她试试?

其实对这方面他也懂得很多的,就是以前太忙了没空应付女人,现在他的玲珑心又折腾的厉害,让他更难遇到合适的人。

“……”

月牙儿这才脸通红地惊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然后就是身体一轻,赫连云庚已经横抱起她,浩浩荡荡地走出了太微宫书房。

陛下好久没有如此意气风发了呢。

左公公看了看少女眼角含春的样子,默默地跟在皇帝身后也不禁有些感慨:陛下除了近几年对女色淡漠了很多以外,少年未登基时也经常这样宠他的爱妾们。

可惜这些被宠过头的姑娘们,毛病也会越来越多,继而还没上位便被厌弃。陛下无情起来冷漠的可怕,那些曾被他宠上天的女人,他不爱了也照样可以毫不留情发卖掉或者赐给别人。

也不知道这位月美人到时候失宠时撑得住不。

怪可怜的。

左公公叹气。

皇帝的紫微宫有一座浴池,宫人们此时已提前备好了热水,其中热气腾腾,雾气缭绕。

他的怀抱很稳,月牙儿就这样再次被皇帝一路横抱着进了他的寝宫。

月牙儿渐渐发现了皇帝好像不太喜欢人近身伺候,她和对方在一起总是独处,之前没察觉不对。

但是现在这是在浴室,就有点危险的感觉啊。

果不其然,她刚这么想着,皇帝已经放下了她开始解起了自己的衣袍。

“朕要沐浴,刚才朕伺候你穿鞋,现在也该你伺候朕了。”

月牙儿不满小声道:“……可是我也想洗呀!”

赫连云庚挑眉:“行啊,一起洗。”

“……我只洗我自己行不行?”

“不行。”赫连云庚行云流水般,已经一件件除去了身上大部分衣饰,赤.裸着胸.膛拉过了别扭的月牙儿。

“我伺候不好你的啦!到时候你又怪我了。”月牙儿可怜巴巴地看他,往后赖。

赫连云庚被她可怜的眼神看的下腹一阵冲动,鬼神神差地伸手便摸上了她的衣襟,柔声出口道:“那换朕来伺候你吧,好不好?”

他修长的手指极为灵活,话音一落,月牙儿的衣裳也已经被他褪去大半,月牙儿再一愣神,他已经将她脱了个干净,直接抱着直接跨进了浴池。

“……啊啊啊啊啊啊!你……你你太过分了!”身上的衣裳突然就没了,月牙儿本还有些生气,可看着赫连云庚完美的身材,又忍不住一阵脸红心跳,看帅哥可真特么太养眼了啊。

自己好像也是不亏的样子。

她本来的打算就是想当暴君的枕边人,继而影响对方改变夏国命运来着,心中大呼小叫不愿意什么的似乎有点太矫情了哦?

月牙儿蹲在水中,这时才正经用一个看男友的眼光,偷偷瞧起了赫连云庚。

他很年轻,身材高大结实,什么男友臂,八块腹肌,人鱼线啦也是应有尽有。偏偏在有如此黄金比例的身材后,他还有一张勾魂摄魄的眼眸,令人见之忘俗的俊脸。

糟糕,他怎么越靠越近了,啊呀,这多不好意思呀!

赫连云庚一改初见时的冷淡疏离风,自从那个吻后,就开始变得又欲又邪肆……

整个人画风都变了。

他竟真的是在伺候她洗澡,月牙儿就像一只布娃娃般在水中随他翻来覆去。二人如海藻般的长发在水中交织成一片……

在水中嬉闹了很久很久。

“朕伺候的你如何?”

“嗯,不错,你比我会伺候人多了!”月牙儿真诚的赞美。

赫连云庚眼中闪过一丝不虞,面上却依旧笑的温柔,他轻抚她湿润的长发,扳过她的红唇便再次演练似的吻了下去。

这个吻比之前的又更为深入,也更令人迷醉,月牙儿被他高超的吻技亲的晕晕乎乎,浑身都像有电流在游走一般酥麻不已。

他的手也像是有魔力般,每一次触碰都引起她更深的愉悦。

他似乎特别喜欢吻她,弄得月牙儿感觉自己都快因为这些吻爱上他了。

可她是不能爱上他的。

经过这几次的相处,月牙儿已经发现了男人自我深沉的一面,更还有在男女之事上如鱼得水般的自信和掌控力。

拥有随时叫停的自控能力。让月牙儿佩服不已!

应该说果然是坐拥三千佳丽的皇帝吧,这样的皇帝是不会轻易爱上某个人的,现在对她这般,估计也只是因为一时新鲜。

月牙儿很有自知之明,当日被他鸩杀的那名疑似皇后的绝色女子,容貌都比她略胜一筹,可皇帝竟也能狠心下此毒手。

一丝怜香惜玉都无。

她不知对方犯了什么事,单从那女子临死时看他的眼神,都能感觉出来这女子恐怕还是爱着他的。

这世上最温暖人的是感情,可最伤人的也依旧是感情。

她既然是为了向上爬,就不该再多动心才是。

月牙儿知道自己的水平,还远远不到能将人的感情玩弄于股掌之间。

也知道赫连云庚并没有他表面上这样和气。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没睡

二人如同热恋中的爱侣,就这样在水中缠绵许久。

月牙儿终是不敌对方的强硬姿态,一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最终辗转到了床上。

少女早已任他予取予求,娇娆地伏在他身下,笑微微醉眼迷离,馨香入骨。

他看着她动人的面庞,最后关头却只吻了吻她的面颊,抱着她睡了。虽然她隐藏的很好,可他还是看出了她故作姿态下的不安。

他是个要强的性子,不喜欢勉强,对男女之事虽然有些兴趣,但还不到不管不顾的地步。

算了。

再过一阵子吧,给他时间,他必能让她由身到心都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毕竟……他确实还是挺稀罕她的。只有在她身边,他的心疾疼痛才会消失不见呢。

她就是他无法放手的‘药’啊。

第二日依旧是赫连云庚先醒来。

和月牙儿不能比,他要上早朝。

“陛下,我朝前往金国的使臣已经接来了金国的昭仪公主。”

此话一出,朝堂顿时落针可闻。

高坐龙椅的皇帝似乎轻笑了一下,沉吟片刻才道:“昭仪公主为两国邦交而来,大夏不好怠慢,即日起封为丽妃,赐居云华宫。”

“陛下英明!”

御史台的人又奏:“陛下,我朝境内三大族矛盾日益加深。蒙山族赖尔满户被杀的案子查清,也是一名叫刘兰的汉人所为。据案犯招认,他三年前姊妹被赖尔强占,父母被赖尔屠戮,因而寻仇。”

清冷的帝王高坐龙椅,看不出表情。

近几年朝堂上听过太多太多类似的事情,虽然陛下也曾颁布条例,让各族通婚,可实际执行时却大都是上层势力之间的通婚,底层民间却始终不买账,也愈发混乱矛盾重重。

其中最主要的矛盾依旧是底层汉人和蒙山族、海乌族的争锋相对。

其他小族参与不多。

朝堂官员在此前也是深受其痛,这朝中大臣几乎都是三族的人,虽然彼此通婚,可时日尚短各族无法彻底融合,说起话来也自然更偏向己方人,影响决策。

赵老丞相看出了皇帝的不虞,颤巍巍开口:“陛下,三族矛盾由来已久,且分庭抗礼势均力敌,如今各族争端不止,也无非是人人都自觉自己比对方高上一等。”

“继续说,朕在听着。”

“臣建议,以后各族之间犯了官司的,不辨对错,通通一起惩罚治罪。”

台狱的官员听此却也有了迟疑:“可这样做了,也可能导致各族私下斗得更狠,再也无人报官了。”

赫连云庚眉头紧皱。

赵丞相的手段确实残酷暴力了一点,短期可能效果很好,可时间久了不确定性也确实很大,不过依旧可以一试。

台狱官员说的也有道理,本来大夏底层就够乱了,打的他们以后再也不寻官府寻求公正,等于更是让皇权远离他们,无法无天。

赫连云庚心中微堵。

民间争端频出,是真的本就如此还是有人煽动?

朝廷中的三族明明也相处的很好,说明各族通婚的法令也应该是有点效果的才是。

赫连云庚眼中的光芒渐渐阴鹜,看着朝堂为此吵闹不休,也是愈发为此事的解决,蒙上了一层难度。

最终疲累地下了朝。

此时心疾虽然不痛了,可心里也依旧堵的不舒服,或许是这些年他病的太厉害了,还是疏忽了大夏许多正在发生的事情。

是他没有做好。

赫连云庚慢慢踱步回了太微宫,顺便又召见了几位大臣。

金国是横亘在大夏与汉国之间的膏腴之地,时常受到夏汉的吞并压力,说句直接的话,就是谁能拿下金国,谁就能让大夏,胡国,汉国,三大国鼎力的状态,变成楚汉相争,继而一统天下。

胡国地处比大夏更为偏僻野蛮,虽然国力也不可小觑,但天然地势,决定了它注定做不了这个霸主。

和金国联姻的事也因此自然就像个笑话。金国的王子公主可多了去了,当被中土大汉威胁时,它就会送人送物和他大夏搞好关系。

可若是大汉又找他谈判施加压力,他又能立马转变风向背后捅大夏一刀。

也没有人会把金国的公主王子们当一回事,不过是个面子功夫罢了。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大夏从民间先乱,继而被胡、汉、金国的细作探子利用。

一条黑色的人影突然从角落里走出,“主上。”

赫连云庚沉声问道:“老汉王如何了?”

“据探子的消息,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宇文家族拥立太子,遭二皇子反杀,如今太子已殁,二皇子正日日守在老汉王宫中。”

赫连云庚半晌不语,似乎在思忖着什么,许久才道:“……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黑影悄无声息又融进了暗处,消失不见。

月牙儿这日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昨夜睡得太迟了,和赫连云庚之间的新游戏,其实她还蛮喜欢的。

玉暖生烟不知何时也被召了过来,刚好伺候她穿衣洗漱,见了她身上的红痕,也没有多出什么表示,让月牙儿心中芥蒂稍去。

左公公又神出鬼没的出现了,笑的客气:“恭喜月美人了,您的明月宫正在布置,不出三日便可正式入住,届时陛下可能要升您位份哦。”

“……哦,那公公你代我谢谢陛下。”

左公公:“……”

咱家就是嘴快给你说一下,这还真不客气了哈,还代你去和陛下道谢?这不等着挨骂呢嘛!

左公公怕又说错话,闷不吭声也就冷着俊脸,甩身走了。

月牙儿看左公公在就不自在,当下他走了也刚好顺了心意。

吃饱喝足的她开始大着胆子在皇宫里溜达了起来。

嘿,什么叫狐假虎威,她现在就是了。

毕竟可是在皇帝龙床上睡了两次的人,哪怕她心里觉得对方对她的好可能另有目的,但她感觉这一时半会儿的,自己应该还倒不了。

趁着这个时候不多了解了解皇宫,探探密,可不就浪费了权利了么!

皇城很漂亮,比她记忆中的故宫大有不同,甚至隐隐还要更为华丽端庄。

估计前朝建的时候,也没少花民脂民膏吧。

月牙儿身后跟着玉暖生烟,一步步地在这威严的深宫漫步。

“娘娘,您要去哪?”

“我就随便逛逛,你们别跟着我呀。”

“……”

玉暖生烟自然不会真的不跟了,只是月牙儿走的偏,经常会把她们也给绕进去甩掉。

她真的就是随便逛逛,听说暴君除了一些后妃再无亲眷,很多无人居住的宫殿也因此闲置被封,真是蛮可惜的。

月牙儿每逢到僻静的宫院小道,都忍不住四处扒扒看看。

“哎呦,好痛~”

月牙儿在回廊里左窜右窜,转角处却突然碰了个人,当即‘砰’地一声,七荤八素摔倒在了地上。

“唉呀,姑娘你没事吧?”

一道苍老的声音关切地问。

“没事……”

月牙儿摸摸撞疼的脸蛋,一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才看清她是撞到了什么。

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太监沙哑着嗓子对她叫唤着,腰背都驼的不成样子啦,正无助地扶着墙。

“我老了,眼睛不太好,姑娘你撞疼了吗,能给我找找我拐杖呢?”

月牙儿尴尬地帮他把拐杖捡起来,递了过去。

“老爷爷,真是对不起呀,您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

老爷爷颤巍巍地伸出手迅速接过了月牙儿手中的拐杖。

她若是能再细心一点,定能发现老太监的手,完全是一双年轻男子的手,它骨节分明,白皙漂亮地宛如艺术品。

老太监拄着失而复得的拐杖,看着她乐呵呵地笑:“好了,我也没事啦。”

月牙儿左看右看这处回廊周围的景色,愈发觉得偏僻的过分,忍不住顺口问道,“老爷爷,你知道这是哪吗?这边好像有人住?”

老太监往前迈了几步,指了指破旧匾额的位置:“……这上面写着什么,估计就是了,我是北齐的老奴才了,新朝皇帝仁慈,才让我得以在这儿养老……”

“原来如此……”

月牙儿咋舌地看着沾满灰尘的匾额,到底也还是没认出啥来。当下也不再深究。

“唔,那老爷爷再见,我要先走了。”月牙儿越看越觉得这里阴凉的可怖,不禁有些后悔起自己的乱跑来。

索性她还不算太路痴,原路返回渐渐也绕回了人多的地方,和玉暖生烟汇合了。

那处不知名的宫殿和老太监,很快被她抛到了脑后。

老太监在原地却看着月牙儿欢快的身影出了神,他的脊背也不再佝偻,站直了挺拔俊秀如青松绿竹。

老态龙钟的老太监轻轻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貌若潘安的俊容。

他轻笑低喃,“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自己写的有点甜……

☆、封妃

月牙儿回宫后,左公公正急得火火烧眉毛地找她。

“月美人这是上哪拱了一圈呀?快快快,换身衣服,把脸洗洗,陛下传您一起用膳呢!”

左公公一见她便白了她一眼,催促着身边人给她收拾。

月牙儿听说是要陪皇帝吃饭,也不排斥了,笑嘻嘻随宫女们折腾。

太微宫勤政的皇帝,还是一如往日。

月牙儿再次来到太微宫,再看他冷峻的脸,突然就有点和昨夜热情似火撩拨人的男人对不上号。

太微宫的地方很多,其中也有单独开辟出来的区域供皇帝摆膳饮食,月牙儿看宫女太监们这自然而然熟悉的操作,估摸着皇帝也经常在这里吃饭。

桌上满满排了好多好多菜,食香四溢,看的月牙儿是眼睛都直了。

什么鸡丝黄瓜、什么什么里脊、麻辣肚丝、八宝野鸭、佛手金卷、红梅珠香、绣球干贝、奶汁鱼片……

应有尽有,叫的出菜名叫不出菜名的,排的满满一桌,估计有将近五十道菜。

宫人们服务非常贴心,制作精美的碗碟一一摆放整齐,还帮她烫好了筷子。

可到底心里如何流口水,月牙儿再怎么也是个女孩子,吃饭时候还是比较注意形象的,吃的比较克制。

赫连云庚似是瞧出了她的克制,眼中带着些许促狭,屡屡示意宫人帮她布菜。

他吃饭的速度甚至都慢了下来,只专注地看着她吃。

月牙儿被看的都快吃不下了。

他突然挥退了随侍的宫人,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引诱道:“来,坐这边。”

“不去!”

月牙儿一看周围没有外人了,胆子就又大了起来,皇帝那样子一看就没安好心,坐他边上她还吃不吃饭了?

赫连云庚也看不出生气,似乎宫人一走,他也轻松随性了很多,正身体斜斜地椅在座椅上,吊儿郎当地看着她。

“我再说一遍,过来,你不来我可过去了哦,你知道我过去你会有什么下场么?”

“……”月牙儿叉着一块如意卷刚要入口,闻言也吃不下去了。

“你就会这样欺负人,行行行,我过去行了吧!”

月牙儿不满地端着筷子小碟子向他走了过去,如意卷也没落下,顺便咔叽咬了一口。

酥软脆香,啊好棒!真的太好吃了哇。

她沉迷美食的档口,暴君也沉迷她的美色,什么让她坐他边上都是骗人玩儿的,月牙儿一靠近他便被他揽抱在了怀里。

色眯眯地帝王在她耳边吹气:“想吃什么,朕喂你。”

月牙儿被他靠近耳边的话语说的身体就是一麻,忍不住摸了摸耳朵:“不要不要,我自己吃。”

“可是我也饿了,我的饭还没吃下肚呢。”赫连云庚用一种夸张的可怜表情看着她。

月牙儿被他看的小心脏乱跳,还没来及反驳拒绝,唇便蓦然又碰上了一片软暖暖的东西。

暴君的唇密密地落下,像蛇一般的舌头在她口中滑溜溜地追着她的舌头嬉戏。

二人气息交织,愈浓愈烈。

这是昨夜玩了好久的亲吻游戏。

“不要了不要了,我要吃饭……”

“要吃饭呀,可是怎么样才能让我们两人都都吃到饭呢?我来想想……”赫连云庚装模做样的摸摸下巴,邪邪一笑。

“有了,朕来喂你。”

他当即夹了一颗雪山梅,轻轻咬了一口,朝月牙儿靠了过去。

月牙儿的抗议挣扎无效。很快便被接踵而至的惊涛骇浪淹没。

一顿饭毕,吃的是兵荒马乱。

“陛下陛下,我可以走了吗?”

月牙儿捂着红肿的嘴角,欲哭无泪,只想快快逃开。

“不可以哦。”赫连云庚一把揽住她圆润的小肩膀,并排向书案批阅奏折处走去,身后的宫人们也鱼贯而入收拾掉了残席。

“你要一直陪着朕,哪里都不许去……”

在月牙儿未曾看他的瞬间,赫连云庚眼中的霸道更是炽热如火。

月牙儿就这样在帝王的允许下,正真日夜陪伴在了他身边。

从太微宫到紫微宫,二人几乎寸步不离。

朝野之上这几日也渐渐有了月牙儿的名声,妖妃祸国之类的言论也不时流出。

但更多的说法依旧是陛下转了性,近日脾性温和好多,被此女占了便宜而已,继而又是一大波劝皇帝雨露均沾,要多多分宠的奏章如雨水般涌来。

月牙儿这几天日日在太微宫伴驾,自从有过一次她无意间看了奏章的事,也没有被皇帝呵斥后。

这些奏章皇帝也随便她看了,她心中微喜自己得到的新权利,平常收拾的时候也更多关注了起来,自然而然翻到了那些骂她的奏折。

不过她也不气,这都是暂时的。

她胆子也因此更是无法无天了起来,时常主动翻开一份份大臣们的奏章,自己研究大夏的朝政和民生。

三族矛盾的事也渐渐被月牙儿记在了心里,盘桓许久。

当看到赫连云庚再次看着这样一份奏章,一筹莫展时,她试探着提出了自己对三族融合的想法。

“陛下,我觉得可能是您给的利益没到位。”

“哦?你说说看。”

赫连云庚对她如此宠爱,更多的还是因为她对他相当于止疼良药的效果。并没有就此便冲昏了头,认为她会说什么有用的话,只不过当个乐子逗趣一下罢了。

可偏偏月牙儿说的认真,他也忍不住慎重聆听起来。

“就好像陛下你让世家大族之间的联姻一样,他们除了你的法令,肯定也还能得到其它方面的好处,才会迫使他们愿意联姻。可民间的三族普通人,似乎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好处?我看过的历史……这类难题,也大多采用血腥镇压的方式,这样虽然容易获得短暂的成功,可也很容易不得民心……”

“完全灭杀一个种族也是一种文化的缺失,是下下策啊陛下!”

“你知道朕想做什么?”

赫连云庚看她的眼神平静,心中的思绪却因她这番话掀起一重重惊涛骇浪。

“我瞎说的……你要不高兴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月牙儿怕怕滴后退,假模假样要下跪。

赫连云庚一把扯过她便狠狠亲了一口。

“别怕,你说的很有道理,朕去召大臣们商议一下。”

说罢匆匆而去。

隔日皇帝上朝后。

月牙儿便迎来了她的册封圣旨。

等她兴奋地跪下后,左公公清清嗓子开始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月美人端庄淑睿,性行温良,聪慧敏捷,风姿雅悦。着即册封为月妃,赐居明月宫,钦此!”

“谢陛下!”月牙儿喜滋滋地接过了左公公手中的册文圣旨。便迅速收拾收拾从皇帝的紫微宫搬到了新封的明月宫。

天呀,果然封妃了就是不一样,她刚来时候羡慕的风华宫主殿,都不及明月宫一半漂亮呢。

更别说她之前住的揽月轩了,简直寒碜!

明月宫在紫微宫右方不远,她一进殿,便被宫人们呼啦啦跪了一地,然后就是一叠声的“娘娘千岁。”听的她也是浑身舒爽,觉得自己愈发高贵了起来,彻底满足了她那微末的虚荣攀比心。

“对了,左公公,当日与我一同进宫的那位白美人怎样啦,好久没见过她了呢。”

左公公无所谓道:“她呀,白美人陛下看不顺眼,已经早早打发出宫去了。”

“???”月牙儿目瞪口呆。

“你是说……陛下不喜欢的话,即使进宫了也留不下来?”

“对啊!陛下才不愿养着这么多闲人呢,未曾侍寝过的美人都要被送出宫各自婚嫁。”

“……”

月牙儿从未想到赫连云庚竟然也能如此大度,如此挑美人,一时也是恍然大悟,难怪难怪~之前就听说这宫里时常有人送美人进来,怎么她都没见过几个。

原来是皇帝不喜欢就又给人退出去了。

可是女主白晚晚她怎么也出去了?她这才待几天,遇到她的男主了吗?

月牙儿失措地心慌慌,她好像一不留神改变了原书的剧情了唉,她不会有事吧……

她觉得自己也没干啥啊,不就是和皇帝厮混了这几日嘛,还没当上皇后呢。

月牙儿得意叉腰。

作者有话要说: 白晚晚:我没见过我的男主

宇文昌:我看上了一个撞到我的小姑娘。

☆、赏赐

月牙儿受封明月宫后。

也算是正式成了大夏皇帝的后宫一员。

赫连云庚的后宫等级不多,也就一个美人、妃、贵妃、皇后的区别。

新入宫即将侍寝的一般都称美人,不算奴才也不算正真的主子,没有什么地位。有的甚至还不如宫女太监们混的舒坦。

而月牙儿现在就是被封了妃,正真算是皇帝的妾室了,在后宫算得上是个正经主子了。

只是她这样的妃子在后宫也有七八个,委实不太能打,现在拿得出手的估计也就是皇帝的宠爱了。

就是这一点宠爱也让月牙儿心里没底。

毕竟……

外人看来的宠爱再如何不得了,只有她自己知道的一个事实就是……皇帝其实都没正真睡她啊。

她不知道皇帝是咋回事,刚开始那天她还怀疑皇帝是不是不行,可近两日已经被她有意无意都摸清楚了。

她觉得吧……这是一种,谁不行皇帝也不可能不行的感觉……额哈哈哈哈。

自从住进了宽大敞亮的明月宫,月牙儿是神清气爽,看哪哪都好。

就算只是封了一个妃又如何,她妃上面也就两摆着看的贵妃,自己现在正当宠,自然也没人来触她霉头,乐得自在。

只是以后就不知道了……

月牙儿被封了妃后的这几日,渐渐也与宫外有了联系,原身的母亲柳氏因她被封妃的缘故,也得到了进宫看望她的机会。

柳氏来了抱着她就是一顿哭,期间夹杂着这些天的担忧,还有他爹也升官了,整个月氏族人也因她封妃得了不少庇佑之类的好事。

“娘,大哥的读书怎么样了?”

她和原主的大哥月宁相处的不多,只觉得对方是个性情非常细腻的读书人,不算很迂腐,倒有些很可爱的正直单纯,月牙儿还是很看好这个哥哥的。

柳氏摆摆手:“还是老样子,一想到去年没考中就躲书房里掉眼泪,最近你又不在了,他担心你又哭得厉害。”

“唉,我可怜的大哥。”月牙儿也叹息,转而又道,“娘,你让大哥在家等我好消息,趁我现在还说得上话,我去跟陛下求个恩典吧!”

柳氏哪里敢想这个,一听她这话当场吓得就直打跌,“牙儿啊,你怎会有如此想法,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陛下……如今就算宠你,你也不可得寸进尺的,万一因此遭了厌弃怎么办?听娘的话啊,你什么都别管,在宫里只要顾好自己就行啊!”

“额,可是娘,我……”月牙儿话未说完,已经被柳氏捂住了嘴巴。

柳氏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这孩子,娘自打你进宫后,就怕你乱说话,可快别说了,这次娘进宫把你之前没来及带走的一些东西都带来了……”

柳氏的家长里短虽然絮絮叨叨,但也无比温暖,月牙儿被柳氏说的发愣,又忍不住心里美,她也是有亲人的人了呢。

唉,虽然很想告诉对方自己混的还可以,但是又怕吓着人家,只得作罢,这家人真的太暖心了。

柳氏走后,月牙儿就又成了宫中的一个无聊鬼,赫连云庚近几日政事忙的紧,也不敢再要月牙儿去太微宫陪伴了……

太耽误效率。

他也够体贴了,担心他的小牙儿无聊,还给她叫来了家人。

赏官赏爵一时半会儿做不到,多赏点金银财宝吃穿用度倒也是可以的。听说她家里还有个哥哥正在准备秋闱,也可以顺便考察一下……

赫连云庚瞬息之间,已经想好了今后如何对待月牙儿的相关事宜。并当即命人将准备好的财物赏赐等等直接连柳氏一起送回了月家,低调异常。

柳氏也只在到家后才被护送的侍卫们叮嘱了一句:车上几个箱子都是陛下御赐之物。

月爹和大哥月宁兴冲冲地对柳氏问东问西,牙儿长牙儿短,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看看这个御赐之物是什么。

一打开就是惊了,三箱满满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随便拿出去一两样都够普通民众吃喝好几年,这皇帝也太大方了吧?

月家三口子一时都有些震惊于蒙受皇恩的好处,却一时又被这些天降横财给弄得坐卧难安。

总感觉这好像就是他们家闺女、妹子的卖命钱,越想越心酸。

这皇帝喜怒无常,他们家闺女在宫里还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才换来的这些赏赐!

任月家人如何心潮起伏。樱桃&

远在明月宫的月牙儿并不知道,赫连云庚还有单独给柳氏赏赐这一回事。

她还在后知后觉的盘算着,等见到皇帝找她要点赏赐回家呢。

也是今日柳氏要走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连能送给柳氏带回家的东西都没有,这才反应过来她一直都是没有钱的穷光蛋!

作为一个轰轰烈烈在后宫被‘宠’了半个月的宠妃,皇帝却也从未主动赏赐过她什么金银财宝。

月牙儿顿时觉得自己委屈极了,甚至都想立即冲到皇帝跟前去讨赏。可这委屈的感觉一上来,她也顿时感觉出了点自己的莫名其妙。

难道就因为皇帝还不够想着她而觉得委屈吗?可她在皇宫里,皇帝包吃包住包用,也确实不用什么银钱啊。

月牙儿心神俱震,这才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彻底偃旗息鼓。

她好像真的是被宠过头了,也越来越不把皇帝当外人了。可平时私底下冲昏了头脑胡言乱语也就算了,她要是在外人面前也找到皇帝这么闹上一通,八成就真的死定了。

还是谁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赫连云庚这个人吧,心思永远都只在心里转,他讨厌的人,他说不定还对对方很好,反过来说,他对你好的时候,说不定也有可能反手把你打落沉泥。

如果她不能牢牢摆清楚自己位置,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被暴君打入冷宫了吧。

月牙儿这样凄凄惨惨地想着,一时也不急着想见皇帝了。

她总感觉赫连云庚对她的宠爱,太过不着实际,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可能就会摔的很惨。

可她不想皇帝归不想皇帝,赫连云庚倒是还很惦记她的。

夜色降临的时候,月牙儿便被客气的请进了,宫中为燕国使者准备的接风宴。

“陛下,这便是那燕国的王子燕澹。”

月牙儿从花园僻静角落悄悄靠近皇帝的时候,正巧听见有臣子和赫连云庚这么介绍使者。

当即也忍不住向那二王子看去,二王子燕澹面容阴柔,雌雄莫辨,虽不似使者团的其它男人般雄壮,倒也颇有另一种凌厉的俊美,使人不敢小觑。

“燕国王子众多,这是几?”

“这是二王子。”

月牙儿的到来让皇帝似有所感,他在花木疏影间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

看见她的装扮也颇是意外。

月牙儿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在这种场合要她前来,但她不太想在这样的场合引起太多人注意,便穿了宫女的服饰。

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因此怪罪。

直到她默默站到了他身边,赫连云庚也没有说破,对她做什么之后,她才放下了心:场上除了宫里的人,官员中应该也少有人认识她,想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吧。

赫连云庚本就因心疾又复发才叫了月牙儿过来,她如此识趣换了宫女服饰,没有大张旗鼓的来,倒也颇是为他省了一番和大臣们的口舌。

他自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两人就这样不冷不淡地,似乎很陌生地在御花园开始了这个晚宴。

燕国的使者团装束也和大夏差不多,大多是豪放狂野派的,都不太像是汉国那边的农耕民族,身材也是个顶个高个。

不过,在这些燕国人中,燕国王子的样貌倒是个例外。他和这些壮汉站在一起,倒愈发被衬托的生的纤细又精致。

让月牙儿忍不住是瞧了又瞧。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撒花,今天的更新完毕~

我是勤劳的小蜜蜂~~~

☆、别闹

燕国使者团非常客气,深深鞠躬行礼完毕后,便开始了漫长的送礼展示。

燕国和大夏没有边界相邻,倒是与中土的汉国相交已久,一直被当做是汉国的附属国,却不知他们此次出使又是正真代表的谁来,着实令人好奇。

月牙儿只记得燕国是最先被汉国所灭的。

男主宇文昌先分裂的胡国,后拿下大夏,最后一举侵吞胡夏周边小国,汉国年轻的新皇对女主白晚晚一片痴心,也因此对她总是手下留情,继而灭国。

这个燕二王子估计连炮灰都算不上,只是一个背景板吧?

月牙儿这么一想,看他的眸光就也情不自禁带了点同病相怜的情绪。

燕国王子也似有所感,和她视线对了个正着。

赫连云庚见她站离自己那么远,本就有些不虞,再加上偶尔瞥她一眼,她还和燕国王子对上眼瞧个不停,忍不住就心里愈发不痛快。

他当即跟身边的小太监吩咐了一声。

小太监很快悄悄行至她身边传达皇帝的指示:“陛下让娘娘先回宫,这里不用您伺候了。”

月牙儿来此之前本就心情有点不太好,难得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正恢复了一点心情,瞧得兴趣盎然呢。

突然皇帝又让她走,真个就好似被人兜头浇了盆水,感觉自己就像个傻瓜,被对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月牙儿当即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甩头就走。

王八蛋,你自己玩去吧,姑奶奶再也不想理你了。

赫连云庚耳聪目明不似常人,月牙儿的表现自然也没逃过他的眼睛,除了床事上的逗弄,他这段时间也从没让她哭过。

他差点就没忍住冲过去拉她了。

赫连云庚强忍住欲寻她而去的念头,静静地高坐龙椅继续维持天子的威仪,好不辛苦。

他是皇帝,皇帝是不能有偏爱的。

他的喜怒哀乐就是整个夏国的喜怒哀乐。

赫连云庚无声地催眠自己,冷冷地瞧着多事的燕国王子燕澹。

一股莫名空虚的彷徨,渐渐从心底幽幽升起,不知道月牙儿怎么样了,好好的怎哭了?

燕国使者团其实并无甚紧要,可他在意的,是使者团中可能隐藏的汉国人。

汉国早有意吞并小小的燕国,他实在不觉得大夏能在其中起到什么作用,大夏和这两个国家可是两不相靠。

太监们终于读完了相互赠送的长长礼单,宴席也渐渐摆了开来。

此时正值春夏相交,夜晚的御花园被布置了大量灯火,景色正好。

可他却始终觉得身边好似少了些什么。北北

越坐越心烦。

赫连云庚眉眼之间的冷意也愈发重。唬的夏国官员也是瑟瑟发抖。不知道宴会哪里又没收拾好,惹得陛下的俊脸又沉了啊……

赫连云庚看到这些官员就莫名来气。

负责这次宴会的官员更是没一点颜色,这一天天的就这么安排的?朕每日从早忙到晚,现在天都黑了还给他安排个接见使臣的活?

就不能早点?

这么大的场合,还一个个没精打采,交头接耳,又哪里有一点大国的风范!

一个宴席也吃的狼藉不堪,不堪入目!

是当他在上头是死人吗?

真是都该杀了!

赫连云庚越想越气,场上一点点细节都被他无限放大,心中的魔障渐深,他突然浑身杀气地站了起来。

“陛下,月妃娘娘说御花园夜深露重,让奴才给您多带了件衣裳挡挡寒。”

左刚捧着件衣裳,突然在他身边轻声道。

赫连云庚回神看了眼左刚手中的衣服,心中的恶意这才稍淡,他一清醒这才复又坐了下来,后背已经汗湿了一大片。

他的心疾又开始闹腾了,再加上刚才被她扰乱了心绪。

竟差点……

偏偏撤宴后还有游园的活动,赫连云庚此时懒得再陪这些使者兜圈子,当即下令直接取消了后面的行程,回了紫微宫洗漱。

自从封妃后,月牙儿便一直宿在明月宫,没有在紫微宫睡过了,皇帝虽有些不乐意,但也没有说什么。

她想,如果皇帝今晚还来找她的话,她就和对方好好聊聊,如果今天他不来……

不会的,这半月他夜夜都是陪她的,怎么会不来。

月牙儿委屈地想着,可万一不来呢?

……

月牙儿就这样哀哀戚戚……胡思乱想地躺床上装睡。

竟也真的在半梦半醒之间等来了赫连云庚。

男人上了床便捞了床里的她在怀中抱住,手也不老实的探进了她的衣里一阵乱摸。

月牙儿被他弄得呼吸微乱,心跳也渐渐失律,他蹭在她耳边轻问:“快说说,先前怎么掉眼泪了?”

低沉的声音听在耳里,让她就好像被猫挠了一样,心里痒痒的。

月牙儿被他全方位的骚扰终于弄得装不下去了,也不说话。

一把抓住他乱摸的手丢了出去,自己裹了薄被往床里挪。

“哎,朕还没找你茬呢,你倒还先耍起脾气来了,你说你一露面就盯着那燕国王子瞧你几个意思?”

赫连云庚突然也冷了脸,凉凉道。

“……”

月牙儿也糊涂了,她就站那一会儿,燕国王子最醒目,不看他看谁呀?

赫连云庚这脾气也一会儿一变,见月牙儿不吱声,他又柔了嗓音低唤她,“月牙儿……”

“干嘛儿,你一天到晚对我呼来喝去的!”

哟,还没人敢这么跟跟他说话呢,赫连云庚调笑着也阴了脸:“别蹬鼻子上脸啊,朕还不够宠你么?”他狠狠扳过她的脸颊,么了她一口。

“……”你哪里宠我了,我都没有钱!

月牙儿还要再说什么,却已经被对方翻身热烈的吻了上来,只留下零星呜咽。

赫连云庚从早忙到如今深夜才见了她这一回,先前还因接见使者团她不在身边,心疾又犯,疼到了现在。

如今身体一不痛了,自然便又是变着花样的玩闹娱乐。

月牙儿在这方面也依旧远不是他的对手,只有被他抚弄的气喘吁吁求饶的份。

月牙儿觉得吧,到了这种程度,那种最后一步反而还无所谓了。

毕竟……只要舒服不就好了嘛?所以他究竟为什么不睡她呀?前戏都玩半月了还不够么?

唔……

对了,她还在生气呢,他对她呼来喝去的!就把她当条狗一样的呼来喝去的,这可不行。

月牙儿忍一时越想越气,见气氛正好,赫连云庚正是意乱情迷之时,她开始挣扎着谈话。

“我就是生气你先前叫我去晚宴突然又让我走,你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我想不想去,想不想留下你根本不管!”

☆、好好聊

“哦,竟是为此……”

赫连云庚看着她的眼睛,柔声哄道:“朕就是想见你了才传你过去,可你到了朕身边后总瞧那燕国王子,朕看不顺眼……”

月牙儿又开始演了,她肝肠寸断地抹眼泪:“你从没考虑过人家的感受。”

“……”

赫连云庚被她哭的无语,觉得这女人真的是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有点过了。他是皇帝,她不过是自己后宫之一,哪里来的胆子屡次三番这样和他说话?

可不止怎地,她这样假惺惺地哭着倒也挺喜人的,他竟然也不太生的起来气。

可真是奇了怪了。

“嗯,这次确实是朕做的不对,以后会多多考虑你的感受。”

“真的?”月牙儿觉得他认的太快,似乎有点敷衍。

“朕从未骗过你吧?”

“暂时没有吧……”

月牙儿就这样又被皇帝几句话哄的晕头转向,最后也没好意思提出要赏赐的事,委屈巴巴地睡了。

赫连云庚见她睡了,便又悄悄披衣起了身。

“月家人怎样?”

一道黑影蓦然出现,笑嘻嘻道:“三口子见钱都哭的厉害,嘴里嚷着这是闺女的卖身钱……”

“……还有呢。”

“然后就商议一致,说要拿钱去把家里店铺翻一番,给月妃攒养老钱,说以后月妃要是失宠了,有银子在宫里也能好过点。”

“嗯,想的还挺远,那个月宁怎样?”

“我看他眉清目秀,生的比月妃娘娘也是不差……”

“……停,好看你也不能动。”

“嘻嘻,还不能让我夸夸了?”

“不能。”

“……”

来人似乎和皇帝很熟,二人打趣着说了一阵,很快便散了。

待赫连云庚早晨醒来。

就又开始了他忙碌的一天。

之前月牙儿和他提过的三族通婚,提高好处的政策,前些日子也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如今一层层实行了下去。

今年的秋闱乡试也额外增加了一项报考条件:报考人三代血亲中,必须有至少两人和它族通婚的证明,合离休弃无效。

这是大夏朝官深思熟虑,多方讨论的结果。

若没有这条法令,学子们族群不一,各自为政,恐怕入了朝,也只会为大夏带来灾祸,遗祸绵绵。

新的法令一出,至少可以保证今后的朝廷官员不会太偏向哪一族。

底层三族人士若有进军仕途的考量,也必然无法再继续排外。

通婚是底层人们改变阶层的第一步,这就是好处。

不出意外,三族通婚融合也自此能成定局。

大夏再乱不了了。

月牙儿午时醒来,不见了皇帝,就躺着又发了会儿呆。

说实在的,昨夜赫连云庚说的话不痛不痒,给她的敷衍感觉很重,她的后宫升级路还很远呀。

可在这样一个牢的跟铁桶一样的皇宫,她又确实做不了什么别的,她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赫连云庚的眼睛。

似乎真的除了依靠对方的宠爱,别无出路。

就这样在床上又耽误了一些时辰,待到月牙儿决定起身时,已到了初夏最热的未时,明月宫外天光大盛,殿内的温度也开始节节攀升了。

月牙儿懒洋洋地穿了身凉凉的水蓝色纱裙,在宫人们的伺候下洗漱。

正要传膳吃饭,却有人来报,说丽妃娘娘求见。

“丽妃?”好像是在她前面几天封的妃子哦。

赫连云庚的后宫们存在感非常低,许是大家都明白皇帝的危险性,平时都很老实,互相之间也甚少走动。

毕竟她得宠了这半个月,都没有一个上门来拍她马屁的,就足可见这后宫是多死了。

这位丽妃突然来拜访她也着实奇怪,恐怕是有点意思。

月牙儿正嫌宫中的生活太无聊呢,当下也很开心:“那请丽妃娘娘进来吧,该传膳也继续传膳,本宫倒要看看她是来干什么的。”

前后不过一小会儿,丽妃很快便在宫人的引路下,进了月牙儿的明月宫。

月牙儿见对方样貌,当即心中也有了一丝奇异。

丽妃果真如她所料,也是个大美人。她生的高鼻深目,一头栗色微卷的长发轻挽,温柔又窈窕。不过她个子比月牙儿要高一些,看起来比月牙儿有气场多了。

月牙儿刚好着人在外间摆膳,见她来了,也少不得客气一番。

“丽妃娘娘用膳了吗,本宫正要用膳,可要一起?”月牙儿敢保证,她对赫连云庚都没用过这么温婉有气质的声音说话。

“……月妃娘娘若不介意,妾身就不客气了。”

丽妃面上笑的温柔,伏低做小地自称妾身,心中却有些微怄。

她其实早吃过了,可万万没想到对方会未时都要过了才吃饭,她现在要是不和对方再吃点,站边上看她吃也很尴尬啊。

太过分了。

这月妃不会是才睡醒吧?

这个念头一出,丽妃当即心中的酸意便有些冒头。

她认识赫连云庚好久了,对他一往情深。时隔多年还执意要嫁来大夏,却没想来了就坐了半个月冷板凳。

赫连云庚连个照面都没和她打。

反而没几日便封了另一个女人,夜夜笙歌了半个月。

这简直深深伤透了她的心,让她妒火熊熊。

今日委实是坐不住了,这才大着胆子来了明月宫打探。她想要看看这月妃是何样人物,能迷的她的云庚哥哥乐不思蜀。

如今一见,却发现对方是个娇俏的绝色少女,和她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

完了,难道她都不是云庚哥哥喜欢的类型吗?

月妃纤腰玉骨,娇俏艳丽,有的是一种她没有的婉约气质,这要她如何比过?

丽妃心底发苦,可她到底还是公主出身,哪怕心里再如何波涛汹涌,面上依旧看不出分毫。

她落落大方地和月牙儿用了膳,闲谈了一会儿表示下友好便告辞离开了。

月牙儿也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密图

燕国二王子燕澹就这样在大夏的使馆住了下来。

没人知道的是,他后来还私下见了皇帝一次。

燕澹再不复御花园晚宴那日的意气风发,阴柔的面容带着几分颓色,却也更添几分坚毅:“回陛下,燕国多年来皆为汉国附庸,虽受尽剥削,但也维持了一个和平。可小王长姐入了新皇后宫当月,他却屠尽了我燕国王室,此血海深仇……”

燕澹艰难闭了闭眼,“此血海深仇,小王不得不报!”

想起还在汉国为妃的长姐,他便又是一阵钻心的痛,待恍然回神,自己已是满面泪痕。

“所以,燕国现在彻底成了汉国的傀儡,名存实亡?”

赫连云庚听完燕澹的自诉,缓缓开口。

燕国一个小国的动向对大夏来说是无足轻重,可如今既然发生了,对方还寻到了他这,自然也少不了要让他薅一把羊毛。

他对外人一向残忍,更何况对方似还不够有诚意,赫连云庚不愿没事给自己添麻烦。

他的玲珑心虽也隐约感觉出对方说的八成是真的。但涉及国事不好大意,自然也还要等自己人传了消息过来看确实如何,再处置燕国这一行人为好。

对方也有可能是奉汉国新皇的命令前来,演的苦肉计也未可知。

自己虽然能感应到对方的一些想法,但也并不是就绝对正确的,想要把谎话说的逼真,说谎者首先就是要骗过自己,让自己都相信这是真的才是完美。

这是他早已明白的骗人道理,也难保别人不会明白。

玲珑心说白了也不过只能感应到,一个人即时最强烈的情绪而已。并不能证明什么绝对的对错,即使是那些曾在他面前暴露出各种内心阴暗的后妃和大臣。

他痛极无法抒解时,也不过只是杀了一部分罪无可恕的恶人而已,而大多人瞬间的恶意,他已经习惯了忽略。

这是人之常情,他并不会以此作为批判一个人好坏的标准。

这位二王子燕澹身上秘密不少,刚才从他心头一闪而逝的藏宝图三字也让他瞬间有了兴趣。

难道他得到了藏宝图?

燕澹告退后,赫连云庚也当即着人快马加鞭的问了手下千机阁那边查到的消息,想知道燕国宫变是否属实。

这份藏宝图普通平民知之甚少,但各国权贵估计大都了解一些。如此看来,汉国对燕国突然下如此狠手,恐怕也有这份藏宝图的关系了吧。

赫连云庚心中数念并转,蓦地笑了。

若是这份藏宝图在燕澹手中,对方如今又到了他的大夏,可就真的是成了他的送财童子了呢。

他终于不再为昨日的接见,而厌恶燕国二王子这一行人了。

赫连云庚心情愉悦地处理完了剩下的奏章,在夜色降临之前,便再次摆驾了月牙儿的明月宫。

“这,怎么又不在,月妃又哪去了哟!”左公公苦着一张脸跟在皇帝身后抱怨。

“行了行了,都起来给朕找去。”赫连云庚今天心情不差,便也没有太为难宫人们,大咧咧坐在前殿等了起来。

明月宫修缮的时候本也是按他的喜好来的,他自然也对这里无比熟悉。

“娘娘,陛下来了明月宫了,正寻您呢。”

月牙儿带着玉暖生烟两人,正坐在湖中的八角亭纳凉,晚风轻拂,灯火柔媚。

正惬意时。

一名明月宫的小宫人,却突然大煞风景地气喘吁吁跑来报话,说皇帝要她回去。

月牙儿这哪肯走。

也许是这几天皇帝对她的伏低做小,让她胆子更是无法无天了起来。

她道:“你就说这儿风景好娘娘不想动,让陛下也来这儿纳纳凉。”

这名宫人顿时吓得呆住,眼泪都急出来了。

月牙儿却依旧无动于衷。

她现在也摸清了皇帝不会随便迁怒仆人的性子,也就随宫人哭。

玉暖生烟也被月牙儿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吓得不轻,但是也不敢劝,她们这些日子也摸清了点自己主子的心思,千万不能逆着她来,哪怕是皇帝。

唉,她们这段日子是见到陛下对月妃娘娘的宠爱程度的,又哪敢在这事上掺和点什么。

只得继续给月妃洗果子的洗果子,捶腿的捶腿,反正流水的主子,铁打的奴才。

这位自己作死,她们大不了就再换个主子嘛。玉暖生烟二人当下对视了一眼,心中也都稳了一下。

没过多久,一个个宫人便都寻到了月牙儿的所在,见月牙儿不为所动,只得都一起回了明月宫禀报。

当一群宫人面如土色地再次跪在了他面前时,赫连云庚也觉出不对了。

“陛下,娘娘在沉香亭小憩……说……”

赫连云庚理理绣着云纹的袖口,端起手边的玉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说什么?”

“娘娘说沉香亭景好,她不想动,让……让陛下您去那儿……也纳纳凉……”

左公公听闻此言也当即就被吓了一哆嗦,敢让陛下去见她?这个月妃可真是不要命了!

赫连云庚眸色一暗,差点没气笑了。

好,很好!

胆敢如此对他赫连云庚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真是反了天了。

当即声音冷冽地几乎能冻死人道:“再去请,让她不想死就给朕立即、马上回来!”

宫人们当即又被吓得魂飞魄散跑去禀报。

赫连云庚左等右等,右等左等,眼见天也黑了,月牙儿却意外地还没被找回,去寻人的宫人们也不见回转。

他脸也渐渐彻底黑了下来。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给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盛怒中的皇帝大踏步出了明月宫,左公公连忙跟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女主是我媳妇,蠢作者天天化身男主想着怎么宠她上天~感谢在2020-01-25 08:01:25~2020-01-26 23:08: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飞蛮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试探

沉香亭是一处湖心亭。

湖面有一条曲折蜿蜒、婉若游龙的长廊伏与湖面,连接两岸与湖心亭的景致。

这里的景色以水为主,湖边的花草树木错落有致,与水中央的亭子浑然一体,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此时已接近盛夏,湖中的荷叶也渐渐舒展开来,淡淡粉白的花苞也有些露了头,想必要不了多久荷花也该开了。

在傍晚徐徐的清风中,淡淡荷香也被送进了亭子里。

月牙儿懒洋洋地躺在沉香亭中,舒适的好不惬意。

身下的贵妃榻柔软舒适,间或还有条几上的各色小水果解馋。她还找了个能言善辩的小太监给她说起了书。

赫连云庚摸到沉香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爽的冒泡,悠闲自在的她。

当即就是一股无名邪火窜了上来。

“啊!我等你好久了陛下,快来尝尝这果子。”月牙儿眼尖,看见他来了,立马热情的喊他,趴在榻边向他挥手。

喊的赫连云庚不知怎地,看着她惊喜的模样,一腔怒火又有点发不出来。他在亭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