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船长(1/1)

在顺利通过“三碗不过岗”的考验后,覃柔休息了几天,随后便挑战第二步——海盗船长。

虽然第一步让她尝尽苦头,整日提心吊胆,不晓得牛声又要耍什么花招,她也好几次想放弃,可终究不甘心,第一步已经熬出头,眼下就剩这步,她不能半途而废。覃柔身上总有几分倔强,这或许跟她当兵的父亲有关。

这次牛声是在下班后直接去学校接她,覃柔问是什么内容,他故意卖关子,直接把她带到黎狮大桥。

黎狮大桥横跨澜沧江,吊桥,2014年重新修建,总长200米,宽14米,距离河面9米,一头在白黎区,一头在平西区。桥两边都有人行道,桥体上有灯,晚上亮起来也是一景。

牛声把车锁在桥下,带她上桥,两人很快就站到了桥中间。此时天已擦黑,城市的夜景收在眼底,远方灯火,耳畔涛声,桥灯璀璨,有人在上面拍照兜风。

覃柔问道:“你说的海盗和船长呢?”

牛声道:“我就是海盗,我就是船长。”

覃柔道:“那我是什么?”

牛声微微一笑,道:“俘虏。”

覃柔嗔道:“那我还是当水手吧。”

牛声笑道:“当水手,会游泳吗?”

覃柔自信地点头,看来她会游泳,牛声笑道:“那这个节目对你很简单。只要翻过护栏,第二步你就过了。”

覃柔一瞪眼,骂道:“你想我死啊。”

牛声道:“第一步考验你的诚意和耐性,现在考验你的胆量。”

他说完就翻身爬过护栏,身体直接站到护栏外侧——外面有20cm宽,刚好够放脚。他动作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玩儿。

覃柔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立即叫他进来,路过的行人也喊他进来,牛声怡然自得不为所动,如同站在地面一般。平心而论,地面上这个宽度谁都敢站,但悬到半空,就算有护栏抓着,人还是会本能地恐惧。

她探头往栏杆外侧瞧了一眼,立即就心跳加速,当即叫道:“我不拜师了。”

牛声淡淡地道:“我也不会收你。”

覃柔一跺脚,转身离去,牛声也不挽留。她走了不远,忽然眉头一皱,嘴角撇出一抹笑意,当即回头叫道:“我接受挑战。”

她说完就立即返回,果断一搭腿,也开始往护栏外面爬。

牛声愣了愣。眼看她一条腿已经迅速地伸到护栏外面,另一条腿也离了桥面,牛声突然喊道:“行了,我收你了。”

覃柔嘴角又撇出一抹笑意。她迅速退下,牛声也翻身回来。

覃柔看着他,得意地道:“我这师算是拜成了。”

牛声微微一笑,道:“你定的第三步是什么?”

覃柔道:“吃饭。”

牛声道:“俗。”

覃柔嗔道:“我就是俗人。”

覃柔道:“为什么你第二步这么没创意?”

牛声道:“我临时想的。”

覃柔道:“那你的第三步原本是什么?”

牛声笑道:“没有第三步。”

覃柔瞪眼骂道:“去死吧你。”

牛声仍旧淡淡一笑。

此刻夜色迷蒙,月晕昏沉,疏星黯然,桥上凉风习习,汽车在身后呼啸,远方是万家灯火,江涛拍打着两岸的山石,传来阵阵怒号,偶尔有船鸣笛。两人伫立桥间,眺望着远方,不觉都出神了。亲爱的你,或许也有过此般心潮悸动的一瞬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覃柔忽而问道:“你看过《泰坦尼克号》吗?”

牛声静静地道:“我从不看电影。”

覃柔道:“为什么?”

牛声道:“太假。”

覃柔道:“那你认为什么才是真的?”

牛声道:“刚才站在护栏外面,我内心的恐惧是真的。”

覃柔笑道:“原来你也怕。”

牛声转头注视着她,问道:“你刚才为什么突然就敢往外爬了?”

覃柔也转头看着他,神秘地笑道:“你不是很聪明吗?猜呀!”

这次居然是牛声愣了,她甚是暗爽,她认为自己终于赢了一回。

第三步覃柔定的是“吃饭”,牛声建议改天,她说就在今晚,不留隔夜粮,牛声不想扫了她兴致,欣然依允。

既然是徒弟请师父,尊师重道是少不了的。覃柔问他想吃什么,他说想吃泥鳅,覃柔嗔他一眼,说大半夜吃泥鳅算什么意思?

牛声说她外行,当海盗的人风里来雨里去,出海前都得备着干粮,远洋航行容易得坏血病,面包榨菜朗姆酒缺一不可;海上淡水稀缺,很多海里的鱼盐分重,海盗们不能随便吃,实在饿极了只能捞几条沙丁鱼金枪鱼嚼嚼,像泥鳅这种淡水生物,对海盗们来说绝对是奢侈品,现在覃柔既已上了他的贼船,他又是船长,水手就必须服从船长的指挥;再者,他们孤男寡女夜里一边吃着泥鳅,一边数着星星,那才叫《世界尽头》,“海天盛宴”。

覃柔一下乐了,她觉得眼前这人不但思维跳跃性极强,而且歪点子极多,总有些创造性想法。她的好奇心被对方激发出来了,她不想错过这个一探究竟的机会,两人随后便去吃泥鳅。

他们选了一家川菜店,点的是泥鳅火锅。汤料香辣浓郁,泥鳅现杀现煮,再辅以典型的四川蘸料,如麻油、蒜末、芹菜末、尖椒,覃柔还加了点醋。两人被辣得浑身冒汗,这顿泥鳅吃得格外通透。

席间覃柔问他为什么高中就辍学,他说当时社会上盛行一股“读书无用论”,他脑子一热便随大流了。覃柔问他对这个选择是否后悔过,他说很享受眼下的状态。覃柔又问他为什么要组建“新四/人帮”,他说二十一世纪团队协作最重要。

覃柔不以为然,认为这是个恐怖组织,牛声淡淡一笑,问她是否想同流合污,覃柔说她时刻都在为该组织的破产解体而祈祷。牛声问她对自己哪儿来那么大意见,她说从第一眼见到牛声就认为他不是好人,这几天拜师惨遭折磨羞辱,她更确定牛声不是好人。牛声说既然自己不是好人,为什么还找他拜师?覃柔说她现在是卧薪尝胆,待技成之日,必向他一雪前耻。牛声表示随时候教。

当天他们吃到很晚,本来牛声要送她回去的,但因为临事有事,覃柔也不想让他为难,两人便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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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的某间密室里,薛丁和梁晋正在密议。

薛丁道:“薛汜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梁晋道:“我暗查了很多人,依然没有眉目。”

薛丁道:“你觉得谁最有可能?”

梁晋道:“不好说,这几年熊兴动作最大。”

薛丁道:“你觉得是熊兴干的?”

梁晋道:“不一定,但嫌疑很大。”

薛丁道:“我堂兄三年前就失踪了,他去年才进黎狮,动机不足吧。”

梁晋道:“他的确是去年才进黎狮,但不表示他没提前动心思。”

薛丁微微点头,道:“这个事就辛苦你了。”

梁晋沉沉点了下头,道:“交给我吧。”

薛丁顿了顿,又道:“最近黎狮的毒品好像越来越猖獗,究竟是些什么人在后面呢?”

梁晋默然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