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1)

姜太后病弱之余,还不忘了自己的计划。

“哀家问你,你可曾接触皇上了?”

姜暖月一五一十的低头告知,声音柔媚的像是能掐出水了:“回禀太后,并没有,是奴无能。”

“是不是皇后霸着皇帝,不让你见?”姜太后不由得猜测,男人都是喜欢美人的,就连先帝也不例外,虽然先帝待她如珠如宝,但还不是有把持不住临幸别人时候。

姜暖月生的还算板正,姬亥到底是个男人,她就不信姬亥能忍得住。

“并非是皇后娘娘,是奴无能,陛下不肯见奴,奴没用,辜负了太后娘娘的信任。”姜暖月拿腔作调示弱是一把好手,她哭得凄凄切切,一副罪该万死的模样,姜太后哪儿能瞧得出端倪。

“行了行了,给哀家住嘴!哭得晦气!”姜太后性子刚硬骄傲,从来没哭过,更不兴旁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惹得她头疼厌烦。

姜暖月抽抽噎噎的住了嘴,娇弱不堪的擦着眼泪,活脱脱一个弱柳扶风的美娇娘,只是在姜太后眼里怎么看怎么糟心,她不喜欢姜暖月这样的女子。

她忍不住就想了,自己都看不上的人,那小杂种能看上吗?不说旁的,那小杂种眼光是不错的,皇后虽因眼疾,容貌消减一二,但的确是个美人儿,身体弱些,却不会如这狐媚子一般作矫揉造作之态。

姜太后逐越想着,就对姜暖月失去了信心,摆手让她退下:“你走罢。”

姜暖月维持着娇柔退下。

姜暖月欢欢喜喜出了隆寿宫,回了凤和宫,别说让她跟皇后娘娘抢男人了,若是哪日皇后娘娘的男人对不起她,她都想豁上命把那男人阉了,管他什么九五至尊还是真龙天子。

凤和宫的小厨房十分大,一共有二十几个灶坑。比普通人官宦人家的大厨房都要阔气,她跟厨房的嬷嬷打了招呼,塞了一锭银子过去,借了个灶坑。

姜暖月厨艺不错,准确的说,她凡是讨好男人的所具备的技术都不差,姜家是把她当做送人礼物来□□的。

除却厨艺,还精通歌舞书画,都是些讨男人欢心的技能,但是这样也没法改变她在太尉府低下的地位。

听闻皇后娘娘喜欢吃甜食,也喜欢喝甜汤,她打算亲手做了,给娘娘送过去,博娘娘一笑。

姬亥虽然恨不得整日与殷却暄相处在一起,但他到底是个皇帝,事务繁忙,没有太多闲暇的时间能空出来。

尤其一个半月后是千秋节,就是他的生日,各地驻员纷纷上折,不久之后各地藩王也要入建康贺寿,他便更加忙碌起来。

姜暖月做的点心不错,竟是比宫里的御厨还要好上两三分。

“娘娘,宫里的厨子虽然师承名家,但是他们用料火候过于拘谨,丁是丁卯是卯,反倒失去了做菜的灵魂之处,做出来的东西千篇一律,自然奴家做的也不好,娘娘偶尔尝个鲜。”

姜暖月听着殷却暄夸奖她,身后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却还是压抑着笑意,故作淡定。

殷却暄给了她赏赐,又留着说了会儿话便退下了。姜暖月心思灵活,嘴也巧,字字句句都能应和殷却暄的心意,让人听着心里无比的通常,殷却暄很难对她升起恶意。

“娘娘,这姜姑娘心思倒是玲珑,能哄得您开心。”皎皎先不管这姜暖月是个什么人,但凭着她能哄得皇后开心,就足够让人高看一分。

“心思如此玲珑的姑娘不多见了,只是娘娘要当心……”辛幼娘对姜暖月赞叹之余,更多了几分警惕。

姜暖月本就是太后塞进来要跟娘娘争宠的,不得不防。

殷却暄想起姜暖月的来头,不由得心里泛酸:“幼娘,姜姑娘是不是长得挺好看的?”

“是不错。”辛幼娘公正公平的评判道。

姜暖月生的不错,只是姜太后对她心怀偏见,所以再怎么生的好看,心有七窍,姜太后也觉得厌恶。

殷却暄默默把手里的梅花酥放下,宫人上前用湿帕子给她擦了擦手。

姜姑娘生的好看,厨艺好,谈话间听得出,也是饱读诗书,颇通茶艺的,而且心思玲珑。而她什么也不好,整日就知道吃,眼睛也是坏的。

若姜暖月能见着陛下,陛下也一定会更喜欢姜暖月的。毕竟这样的解语花谁会不喜欢,连她都喜欢。

辛幼娘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所以娘娘才不高兴,当即心里把自己骂一通,转移了话题:“娘娘,再过一个多月,就是陛下千秋,娘娘想好做什么了吗?”

殷却暄一惊:“陛下千秋?”她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陛下生日是五月。

转念一想,心里明了了,陛下这恐怕是第一次过生日……

以往先帝每个皇子过生日的时候,官府在各地都会分发糖果寿饼,给穷人施粥,好一派热闹的景象。各地的藩王封疆大吏也会送生辰礼物入建康。

例如她还记得五皇子四皇子生日在十二月,三皇子在一月,先太子在八月,而二皇子与姬亥同在五月……

大家从来只会给二皇子备寿礼,因为宫里从未说过六皇子生日是何时。

殷却暄这么一想,觉得陛下当真是可怜。祖母虽嘱咐她不要轻易对陛下动心,但也没嘱咐她不准心疼陛下。

她逮着这漏洞,感情肆意泛滥。

辛幼娘和皎皎也意识到什么,沉默不不愿意说话了。纵然陛下曾经的处境十分让人心疼,但也轮不到她们这些奴才来心疼,有皇后娘娘一人就足够了。

殷却暄陷入了为难,若是准备礼物,自然是心意为上,如果她眼睛尚好,可以做衣裳。

她虽旁的没什么能能拿得出手,但绣活还是不错的。

但是现在,只能做些简单的物件,但简单的东西,就显不出她的心意来了,宫里那么多的绣娘,哪个做的都比她要好。

殷却暄转头,想要跟辛幼娘他们商量,送什么比较好但是转念一想,这礼物若不是自己想出来的,也十分没有心意。遂作罢,开始埋头苦想。

一众人不敢打扰她,只安安静静站着。

“前几日满满说想念老太妃了,过几日将老太妃接来小住一阵罢,省的我的满满整日郁郁寡欢。”姬亥无意识拍着殷却暄的后背。

姬亥力道不知怎么掌握的这样恰到好处,像是在母亲的怀里被哄睡一样,虽然她脑海记忆里没有母亲,但母亲就应当是这样的罢。殷却暄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直接问道:“是借着千秋节的由头吗?可是哥哥不在了,平阳按理只要遣派辅相来送礼的。”

姬亥手上动作一顿,心里不由得一甜,像是蜜糖洒成了花儿,他没有告诉满满他的生日,反而被满满说出来的感觉实在太好。

他咬了咬唇,眼神闪烁不自然的低下头,将压抑不住的笑收回去,继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就是满满平日里想老太妃了,也可以把人接来。”

况且有些事儿,总要当面解决了。现在即便他再怎么努力,老太妃就是挡在他与满满中间的一道桥,只要老太妃中间插一脚,满满就永远对他芥蒂。

殷却暄心里暖暖的,嘀嘀咕咕说了句:“陛下真好。”

姬亥温柔摸了摸她的头发:“睡吧。明日满满与我逛御花园可好?”

殷却暄现在睡意正浓,姬亥说什么她都下意识点头应下。也怨不得老太妃千里之外还不放心她。

姬亥心里一软,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便躺下拥着她入眠。

早上姬亥生怕殷却暄忘了,临走时候又提醒一遍:“满满记得昨夜答应过我什么?”

殷却暄满眼茫然:“陛下昨晚……昨晚就说要将祖母接过来小住……”

姬亥在她额上弹了个脑瓜崩:“光记得这个了,昨夜你答应今日同我去游园,别忘了。”

殷却暄捂着作痛的脑门一脸茫然,开始努力回忆,她昨晚当真答应了?这样的小事儿陛下没理由会骗她啊!所以她真的答应了?但她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姬亥派人快马加鞭去平阳传话,平阳地处大梁边界,路程甚远,因而用了七天的时间方才到。

“报!老太妃,大梁皇宫里来人了!”宦官挪腾着小碎步,气喘吁吁的跑进老太妃院子里。

老太妃握着香箸的手一抖,香灰洒了一桌:“来者何人?”

“圣上的御前壹品,小齐大人,带了一队精锐,现在持了令牌,已经入内宫,正朝这儿来。”宦官脸色煞白,总觉得他们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小齐大人是御林军统领齐大人的嫡子,人皆尊称一句小齐大人。

“慌什么?”老太妃斥了句,又恢复往常气定神闲模样。她果真是老了,经不起风浪,现在就连区区御前壹品都能搅得她心里慌慌。

小齐大人年轻俊朗,身材颀长,神色端肃,一身黑红相间窄袖劲装,走路带风,腰间佩剑与令牌相撞,发出哗啦响声,端的是威仪堂堂。

“给老太妃请安。”他抱剑低头一拜。

“免礼,不知小齐大人此次前来有何贵干?”因着小齐大人是姬亥身边人,他一出,必然是陛下亲派要事。

“回禀老太妃,陛下使臣传话与您。”小齐大人不卑不亢道。

老太妃心里却一激灵,这么多人,又气势汹汹,还是陛下心腹,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次普通传话。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康康这个小齐大人,他俊(zhun)的一比!

二更!

今日不幸沦为满满娘亲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