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1)

姬亥忍耐力好的出奇,不然也不会熬了十几年,才一遭把父亲兄长都弄死,还做的天衣无缝。

他只瞥了几眼,就开始耐着性子批折子。

江从再进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忍不住纳闷,那画册是不是不管用,怎么陛下看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还这么气定神闲的批折子,或者说陛下是柳下惠转世的?

他眼睛一转,小心翼翼的开口:“陛下,天色不早了,您可要移驾凤和宫用膳。”

姬亥用朱笔在折子上划了几道,下意识的拒绝:“不了,朕将折子批完后再过去,教皇后好好用膳,不许挑食。”

转念一想,殷却暄闹起小性子来不是谁都能哄得了的,他若不看着,只怕宫人也奈何不了她,好好的药膳还不是说不吃就不吃了。

他当即放了笔在笔架上,招手又让传话的太监回来:“罢了,移驾罢,江从将这些折子一并搬了过去,朕晚上在那儿批阅。”

江从应下了,心里直替他着急,怎么过去都过去了,还要带着折子?勤政也不在于这一时,这夜深人静美人在怀的,就不想着做点儿什么?

陛下怎么比他还像个太监!

“呸!”江从脑海里冷不丁冒出这一句话,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瞎想什么呢,这可是大不敬!

姬亥拿了江从的手,细细看他被打红的脸,在江从险些绷不住的时候不紧不慢道:“朕还当现在就有蚊子了。”

江从谄媚一笑,不发一言,上前将步辇的垂幔撩开:“陛下,请。”

夜里,殷却暄擦了头发刚躺下,宫人将帐子撒下,姬亥便贴上来,她没在意,只当做平常一样,转身回抱着姬亥的腰打算入睡。

姬亥努力回忆书上的内容,打算尝试一下,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浑身都在轻微颤抖。

殷却暄察觉到了,将被褥往姬亥身上扯了扯:“陛下是冷吗?怎么抖的这么厉害?”

“有吗?”姬亥自己不曾察觉,殷却暄摸了摸他的脸,只觉得滚烫一片,心想陛下莫不是被她传染上风寒了?

“臣妾教人去请太医,陛下恐怕是病了。”殷却暄语气里有些着急,急忙就要翻身下床。

姬亥只觉得贴在他脸上那个冰冰凉的小手挪走了,脸上的温度瞬间就上来了,他将人拉回来,贴着人的耳蜗呵气:“不必去请太医了,满满在就好。”

“陛下是病糊涂了,臣妾哪儿会治病啊?还是找太医来靠谱。”

听着殷却暄不解风情的话姬亥心里那股火被浇灭了一半,但他不会轻易死心,把人压在床上,照着书上的内容去咬她的唇。

“陛下……”殷却暄被他吻的喘不上气,泪意朦胧的伸手去推他,他那么大一坨压在自己身上,动都动不了了。

“满满,再试试成不成?”姬亥听她软糯带着哭腔的声音,清亮的眼睛染上红色,声音粗哑,呼吸沉重的挨着她颈侧喃喃。

“不要!疼!”殷却暄当场决绝,捂着脖子不肯让他碰一下。

“试试,就一次,我有好好学习的,这次不会疼。”姬亥哪里肯放过她,当即就扯了她的衣襟。

“不要,不信你!”

……

江从一晚上都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头的动静,感动的热泪盈眶,拿出绢布来擦了擦眼睛,真是不枉费他一番苦心,陛下学的挺好,能出师了。

皎皎到底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听着寝殿里的动静身体僵硬,脸红的跟院子里的月季花一样,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辛幼娘知道她不好意思,就将她派出去了干旁的活了。皎皎逃一样的跑掉,江从看着她的背影,砸吧砸吧嘴,小姑娘没见识,脸皮薄。

转念又想着既然两本就有此成效,明日就把剩下的书一遭全送陛下那儿好了。

第二日一早,江从进去侍奉陛下更衣,果真见着陛下神清气爽,意气风发,他甚至还隐隐看见了陛下颈侧的玫红一点。

姬亥看着江从笑的像个偷腥的猫,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来,随手从桌上拿起个玉摆件扔给江从:“赏你的。”

江从喜笑颜开的接了,塞进怀里,规规矩矩的伺候姬亥擦脸净手。

“皇后昨夜累着了,让她睡就是,不许进去扰她。”姬亥临走前特意吩咐了辛幼娘。

辛幼娘是殷却暄的奶嬷嬷,最是疼她,当即埋头应下:“老奴恭送陛下。”

过了一个时辰,端福从凤和宫外跑来了,捧着个紫檀木的匣子,满脸喜气的进来。

“嬷嬷,好消息。”

“什么事儿,能高兴成这样?还不到四月的天儿呢,都跑出汗了。”辛幼娘坐在侧殿门前,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手里打着络子,见端福高兴的一对小虎牙都露出来,忍不住拘泥打趣。

又解了腰上的帕子递给他擦汗。

“嬷嬷,嬷嬷,真真儿……真真儿的好消息……”端福跑了一路,气也喘不匀。

皎皎给他端了杯水:“你喝口水喘喘气,把汗擦了,好好回话,你这说些什么,我们听都听不清。”

“老太妃来信了!”端福喘匀了气,眼睛亮晶晶的大声道。

此话一出,辛幼娘和皎皎都忍不住从绣凳上弹起来,眼睛发亮。

“当真是好消息,娘娘知道这消息不知该有多高兴呢!”皎皎转身就要往寝殿里跑,去告诉殷却暄,却被辛幼娘拉住。

“娘娘昨夜累了,现在还睡着呢,陛下临走时嘱咐千万不能打扰,你别莽撞。”

皎皎懊恼的拍了拍额头:“怪我,怪我!”

正高兴着,就见姬亥回来了,他们赶忙敛起笑意,屈身给他请安。

皎皎心如擂鼓,陛下进来怎么没人通禀一声,悄无声息的。

殊不知姬亥怕那些宦官声音太尖细,把殷却暄惊醒。

“起吧,什么事儿这么高兴?说出来朕听听。”姬亥心情好,见谁都愿意多说上几句话。

辛幼娘和皎皎面面相觑,端福捧着匣子给姬亥看:“陛下,老太妃从平阳给娘娘寄信来了,奴才们正为这事儿高兴呢。”

姬亥笑容忽然一顿,复又飞快将笑挂回脸。

虽是只是一瞬间的事,辛幼娘还是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却又不知是哪儿不对。

姬亥伸手将那匣子接过来:“给朕罢,待皇后醒了朕给她。”

端福有些犹豫,这是皇后娘娘的东西,擅自给了陛下不太好,但他又得罪不起陛下,最后还是乖乖将匣子给了姬亥。

姬亥进了寝殿,门自外被人关上,他才彻底冷了脸,握着匣子的手微微收紧,这一个月里险些忘了,满满还是有亲人的,不单单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人就是越来越贪心,早几年,他还在宫里最黑暗处摸爬滚打时候,便只期望能看见她就好。后来不满足了,想要和她在一起,一睁眼一闭眼都能瞧见彼此。

现在竟是奢望她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人了……

姬亥扯了扯嘴角,僵硬且阴沉,他整理好表情,将眼神里的晦暗和不明朗都收起来,绕过屏风,把匣子轻轻放在妆奁台上。

殷却暄昨夜累狠了,还不曾起,姬亥绕去床边,微微掀了床帐,殷却暄不知什么时候翻的身,趴在软枕上,乌黑油亮的发散在白皙的肩头,影影绰绰还能见着几个吻痕。粉嫩的嘴唇微肿。

姬亥眼眸一深,低头在她唇上蜻蜓点水吻了一下。

殷却暄皱了皱眉,嘤咛一声,悠悠转醒,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她一打眼就瞧见姬亥模模糊糊的站在面前,翻了个身,滚进床里面,嗓子哑哑的:“你别过来,你骗人!”

“我什么骗你了?”姬亥语气带着笑意和无奈。

殷却暄抱着锦被也委屈的不得了,噘着嘴脸红道:“你昨晚明明说就一会儿,你骗我!”

姬亥没想到满满是因为这种事觉得被骗了……

“乖,昨晚那种情况不算的。”姬亥上前去摸摸她的头,又补了一句:“满满昨晚不是也很舒服吗。”她不知道,男人床上的话都不作数吗?

殷却暄来了胆子,把他手一把拍开,脸红的像是苹果:“我没有!没有!你别瞎说,以后都不理你了!”

“满满确定不理我了?有个好消息不想听吗?”姬亥把那个匣子拿在手里,朝她摇了摇。

殷却暄好奇,想看又拉不下面子,但好奇的神情已经出卖了她。

姬亥把脸凑过去,照着上头点了点:“亲一下,告诉你。”

殷却暄对他这种流氓行径表示不齿,坚决不肯低头。

“那满满是不想看太妃写的信了?”姬亥状似遗憾道。

殷却暄一听,原本黯淡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也顾不上矜持,忙扑上去搂着姬亥的脖子,生怕他走了:“祖母来信了?”

姬亥一低头,就能看见乍泄的春光,用被褥紧了紧,替她挡住,喉头有些发痒:“今天刚到,亲一口,读给你听。”

殷却暄还有些不好意思,但信捏在姬亥手里,她狠了狠心,一闭眼,照着他脸颊吧嗒一口,亲的十分大声。

姬亥得寸进尺,指了指另一边脸颊和额头,殷却暄豁上去了,闭眼挨个亲了。

最后姬亥点了点自己浅色的唇:“最后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试图日万,然后放弃了……

在家闲着无聊,就去学校公众号玩那个匿名聊天,是个小姐姐,她嫌我是个女的,不肯和我继续说话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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