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1/1)

“没湿, 就是沾上点泥。”

许雅琴不信,上手一摸, 还真是只沾了泥, 里面衣服没湿。

“怎么可能?”她又摸了摸,确实不湿。

一边洗着手的阮茂林说:“娘,别摸了,里面我和小竹都给爹烘干了。我们怕烘干外面的泥引人怀疑, 才让泥湿着,里面你放心,都是干的,不会让我爹穿湿衣服的。”

“嗯?你怎么烘干衣服的?”旁边站着的许雅良越听越不对,这里面的衣服,怎么能不烘干外面泥烘干呢?他怎么也想不出来。

“呃。”阮茂林一愣,看向许雅良,又看向阮荷。

他一时嘴快, 忘了这里还站着个他亲舅舅。

“怎么办?”

阮茂林和阮荷挤眉弄眼问她。

阮荷摇头, 示意他不用管。

“舅舅,你看看你喜欢什么菜,我娘专门给你买了很多。”

阮荷拽着许雅良往厨房走, 许雅良被她拽着, 几乎没有挣扎的力气, 就被拽走了。

“哎,宝儿,你慢点, 你哥哥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不过到了厨房,许雅良就挑起菜来,没再问刚才的话。他知道其中有不对,但是看姐姐家的人都一致想瞒着他,许雅良也就识趣地不问了。

下午,许雅良换了身衣裳,跟着阮建业一起下地,被许雅琴拉住了。

“你去干什么?”

“不是给地浇水吗?我帮姐夫一起干。”

“用不着你。你才回到家,回屋好好歇着去。坐了那么久的火车,也不嫌累。”

许雅琴说着,强势逼着许雅良躺到了床上。

许雅良没办法,只能闭上眼睡觉。他原本只是想闭目养神一会儿,但坐了那么久的火车,其实他身体早累得不行,直接睡了过去。

听着许雅良平稳的呼吸声,许雅琴拉着阮荷出来。

“你们修真的事,瞒不了你舅舅太久,你舅舅很聪明的。”

许雅琴看了眼屋里说。

“娘,舅舅品性如何?会说出去吗?”

“当然不会,你舅舅很爱你们的,不会把这事说出去让你们陷入危险。如果你舅舅都不能相信,其他人就没有能相信的了。”许雅琴理所应当地说。

“那我就放心了。我会告诉大哥二哥,不用刻意隐瞒,舅舅发现了告诉他就行。”

如今形势越来越好,阮荷不介意让舅舅知道她们修真的事。

许雅良的感觉很敏锐,在阮家生活几天,就发现了各种不对劲。他原本还没往别处想,以为自己感觉错了。

但等阮茂林一不小心在他面前使出练习的法术时,许雅良擦了擦眼睛,看着阮茂林手中冒出的火苗,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又擦擦,确定火苗还在,他指着阮茂林的手,睁大了眼睛:“这……这是什么?茂林,你手上怎么会有火?”

许雅良左看又看找能扑灭火的工具,阮茂林却手一收,把火苗收进了手里。

“舅舅,如你所见,我会法术。”阮茂林一挑眉,格外得意地和许雅良,满脸炫耀的模样。

许雅良听到这消息,愣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他看向阮茂林的手:“茂林,你说你会法术,你再使给我看看。”

阮茂林又在手上现出火苗,许雅良伸手想碰碰那火,阮茂林一把收回来:“不能碰,这火能烧到你的手。”

“太神奇了。”许雅良站起来,围着阮茂林啧啧称奇。紧接着,他问了很多关于法术修真的事。

不过他也就感叹会儿,并没什么修炼的想法。

军校开学早,刚刚过了十五,阮茂林和阮茂竹就踏上了去军校的火车。两人的行囊装进两个大背包里,

一人背着一个,两人扛着上了火车。

军校生,被褥生活用品都是上面统一发,不用从家里拿,这省了很多的事。两人的背包里除了装的衣服,装得最多的就是许雅琴自制的酱和阮荷做的各种肉干,还有干果特产。

这些东西,装得不少,填满了一个包,挺沉的。

其实他们有储物袋。但是这背包,下了车站他们也不能凭空变出来,万一被人不小心看到,两人就完了。

所以只能背着上火车,背着下去。

但还好,他们力气大,也不怕背不动,挤着上去,他们和送他们的一家人挥挥手,踏上了去往军校的路。

元宵节过后两天,阮荷也开学了。

她这个寒假在帮哥哥解决完顶替领取通知书的事件后,已经过了半个寒假了。她也没法再去老师家过年。

给老师寄过去解释自己为什么不过去的信,阮荷就安安稳稳在家里过年,每天定时完成自己的中医学习任务。

还会给她老师隔几天就用信发一下学习进度。

回到学校,阮荷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学习方法。不过因为知道这个学期结束她就要毕业参加高考,阮荷晚上只修炼几小时,不再睡觉。

修炼会让她的精神更好。

白天她只学习高中学习内容,到了晚上,她依旧学自己的中医。

阮荷开学没多久,许雅琴和阮建业,也送许雅良上了去往京城的火车。

学习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阮荷觉得自己还在努力学习的时候,天一天天变暖,而恢复高考的第二届高考,也将在五天后的7月21日和7月22日开始考试。

阮荷没有回老家,还有五天,她拉着林红一起住进了家属院。

早在阮荷这学期一开始住的时候,许雅琴就想过来照顾阮荷的起居。但阮荷拒绝了,她平时在学校里吃,想解解馋,她可以自己做,完全没必要再麻烦自己娘住这里。

而且家里她爹不会做饭,他弟弟踩着凳子才能够到灶台,如果许雅琴过来,她爹和她弟弟,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许雅琴最后就没有来,只不过周日的时候,她和阮建业带着阮茂松来得很勤快,给阮荷捎家里的东西,包括特产之类的。

因此,阮荷这半学期,几乎没回过老家。她爹娘又会过来,奶奶不方便就算了。等她考完试,她会回去看奶奶的。

在家里了放松了几天,阮荷的心情很好。明天就是正式高考的时间,林红躺在阮荷身旁,翻来覆去睡不着。

眼见着夜越来越黑,林红也越来越着急,想快点睡着好明天考个好试,可就是睡不着。

“怎么了?”阮荷忍不住坐起来看着林红:“太紧张还是太激动,现在睡不着。”

“我不知道,我一闭眼脑中就全是背的知识还有我想象出来的题,我就死活睡不着。”

林红伸出手握住阮荷的手:“怎么办?我怎么才能睡着?”

“没事,这一学期你复习得很好,我和蕾蕾一起带着你复习,你不会考差的,放心。”

阮荷拍着她的背,让她睡下,然后手轻轻在她身上拍了会儿,林红没几秒就完全入睡,一点没有刚刚难以入眠的模样。

阮荷在拍着她睡着的时候,用了安神咒,林红才能睡得这么快。

第二天六点阮荷醒来,把睡得正熟的林红拍醒。

林红揉揉眼睛坐起来,不敢相信地说:“我昨天居然睡着了,我觉得睡得好舒服。”

她伸了个懒腰,没有之前睡醒身体的僵硬,她非常舒服,整个人精神也很好。

知道阮荷这两天考试,许雅琴和阮建业阮茂松昨天就来了阮荷住的家属院,她们三睡阮茂竹之前的房间。

阮荷起来的时候,许雅琴就已经起来在厨房忙碌了。

看到阮荷出来,许雅琴从厨房探出头和她说:“你去蕾蕾家,看看她起来没有。饭快好了,叫她一块儿来吃饭。”

虽然县高中食堂也有饭,但怎么也比不上许雅琴专门做的营养又好吃。

董蕾蕾昨晚上也有点失眠,她既激动考试的来临,又害怕自己发挥不好去不了单华宁在的房间。

阮荷叫她的时候,她睡得正沉。

阮荷隔空画了道醒神符打入董蕾蕾的额头,立马,她精神就好起来,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

“好了,你收拾收拾就过来,我妈就快做好饭了。”

来到县里,面对外人,阮荷一向只会喊许雅琴妈妈,喊阮建业爸爸,按县里现在的叫法跟着叫。

董蕾蕾应着,伸手拿起昨天收拾出来的衣服,不顾忌地脱掉睡衣往身上套着。阮荷看了一眼,入眼都是白皙的皮肤,她连忙移开视线,转身离开董蕾蕾的屋子。

三人先在阮荷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阮荷和林红才一人骑着阮荷哥哥的自行车往县一中走。

她们俩的考场在一中,而董蕾蕾的考场在她们学校,省了熟悉考场的那一步骤。

阮荷把车停好,直接和林红一起进学校。没多久,阮荷娘和她爹都过来了,两人手里还拉着阮茂松,三人等在外面,等阮荷出来。

这样的场景,整整持续了两天,等阮荷最后一场考完,她奔向了等在外面的爹娘。

“姐姐!”阮茂松站在那里朝她兴奋地招手。

许雅琴和阮建业等她过来,两人也不问考得如何的事,只高兴地说:“终于考完了。”

考完高考,阮荷算是彻底放了假,以后都不用去高中上学了。

租的家属院阮荷没退,东西也没拿。

考试前,阮荷早就把学校的书和资料搬去了家属院,现在学校已经没了她的东西。

阮荷在家属院里稍微收拾一下,就和她爹一起帮林红用车驼着行礼往车站走。

许雅琴拉着阮茂松的手走在街上,背上背着阮荷的包。

快走到车站的时候,对面突然走出来一对夫妻,在看到阮茂松的时候,女人眼里闪过激动,但随后,就被惧怕代替。

路过的时候,女人拽着男人赶紧往外走,脚步很是慌乱,不敢回头看一眼。

等她们走过去,许雅琴若有所思地看着女人消失的背影,心里产生一股奇怪的情绪,握着的阮茂松的手,也不自觉用力了几分。

“娘,疼。”

阮茂松不知道他娘怎么了,但他知道自己的手被握疼了。

许雅琴猛地回神,松开阮茂松的手,蹲下去看看他的手。阮茂松的手被她握红了。

她心疼地凑过去吹了吹:“阿福,对不起,娘没注意,疼不疼?”

“不疼。”

“妈!坐车了。”

阮荷从车站出来,看自己娘蹲在地上,和弟弟不知道在说什么,她出声喊道。

“走,咱们上车。刚刚的事,不要和姐姐说啊。”

“嗯。”阮茂松一脸认真点头。

许雅琴和阮茂松还有林红坐县里到镇上的大巴车回乡,阮荷和阮建业一人骑着个自行车往家里走。

七月份接近八月的天气,天气已经很热了,阮荷自己不畏酷暑,在热气不减的下午,骑着自行车也没有出汗。

但阮建业额上的汗珠已经往下滚了。

“爹,你停一下。”

“咋了?”

阮建业停下自行车,这才有空抹了把脸上的汗。

阮荷画了张清凉符,让阮建业随身携带。

阮建业接

到符,就感觉迎面吹来了一阵凉风,整个人浑身都凉快起来。他把符塞进衣兜里。

这下子,不管他骑车用了多少力气,也没感觉到热。

在镇上载上林红和许雅琴,许雅琴抱着阮茂松坐阮建业的车子上。

阮荷车子后面绑上林红的行礼,她坐在前面大杠上,由阮荷这样带她回家。

这一路,林红都不自在极了。

终于到村口,林红赶紧跳下来,阮荷推着车帮她把行礼送到她家,得了林婶几把干果,一把新鲜豆角,她推着自家车往家里走。

走到家门口,阮荷看到了自家奶奶,她就坐在她家门口的石头上,看着龙琊河的方向,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奶奶。”阮荷叫她,“你怎么在这里?”

“我等你啊,考完了吧?”

“嗯,今天是考试最后一天,都考完了。”

许雅琴一边推着门,一边和阮老太说话,“奶奶,你怎么不进去,我爹和我娘回来了吧?”

“回来了,都回来了。”阮老太说着,撇了撇嘴:“我不想进去。宝儿啊,你可是我们阮家传人,就算你考上大学,也不能断了阮家的传承,一定要把阮家祖祖辈辈留下来的东西,传给后人。”

“奶奶,您就放心吧,我不会断了阮家的传承的。”

阮荷一脸郑重地和阮老太保证,这才让阮老太放下心,拄着拐杖往外走。

“奶奶,你不来家里坐会儿吗?”

阮老太摆摆手:“不去了,我回家吃饭,你大爷家做好了。”

阮老太虽说和大房那边分开了,但她不想做饭的时候,就会跑去大房那里吃。阮建功非常喜欢阮老太过去。

倒是刘卉,只要阮老太过去,她就拉下一张脸。

刘卉生完儿子,现在身材有点偏胖。

阮荷赶紧回家放好自行车,追上去扶着阮老太回去。到了老宅,果然大房已经摆上了饭。

阮老太走过去,刘卉哼了一声,但她也不敢明目张胆表示自己的不满。

阮建功把上面的位让出来,让阮老太坐,还亲手给她盛汤拿馒头,伺候得周到的不行。

阮荷点点头,和她大爷大娘告别,转身往家里走。

刚走没两步,阮荷被阮梅叫住了:“小荷,你等等。”

“小梅姐,什么事?”

阮荷停下来,看到阮梅拽着阮菊过来。

“小荷,你能问问你哥,在钢铁厂有没有适合我姐的男人,赶快让我姐找一个定下来。”

阮荷皱眉:“这么急做什么,找对象不能草率。”

“不能不急!”阮梅“恨恨”看一眼屋里说,“刘卉想让我姐嫁给她娘家一个亲戚,那男人年纪很大,还离过婚,前一个媳妇就是他打跑的。我姐哪能嫁给这样的人。但是那边给的彩礼高。我大姐肯定要嫁人,那边给的是最多的,我娘现在已经心动了。迟早她会因为彩礼和那个女人的哄骗,把我姐嫁过去的!”

阮梅几乎是吼着出来,但她知道压低声音,不然她说的话,分分钟就能传进房里。

她也是气狠了,这哪里是嫁人,这明明是把她姐往火葬场推。她姐是正式工人,长得模样不差,什么样的人不能嫁,怎么就沦落到要嫁那样的人了。

如果因为彩礼嫁给那样的人,不说阮菊自己了,阮梅都会呕得不行。那就是活生生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奶奶不会让小菊嫁的。”

“但是如果我娘同意了,偷偷收下彩礼,奶奶也没办法的。只有让我姐先找对象结了婚,就不用怕了。”

“小菊姐,你别低着头,你的想法呢,也是这样?”

阮菊点点头,

脸上带着丧气说:“我认识的工人少,男工人更是没一个熟的,只能拜托你大哥了。”

“我知道,可现在的问题是,我大哥不在家啊。”

阮荷揉了揉脑袋:“军校放假和地方学校不一样,会留学生看校。要是我大哥被留下,就没办法了。”

阮梅和阮菊没想到这一茬,她们是按照普通高校放假的日期算的。

“那怎么办?”阮菊一脸慌乱,眼里都快冒出来了泪。

“没事,不一定会赶这么巧。小菊姐,你先自己物色着,我也让我妈妈帮忙。”

现在也只能这样。

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阮梅和阮菊心情不是很好。

刘卉看她们进来,冷“嗤”一声,白了她们一眼,目光阴沉沉地看着阮菊,好像她是待价而沽的商品一样,看得她心里发凉。

刘卉并不在意阮菊和阮梅的这些小举动,只要婆婆一直站在她这边,她就永远不会担心阮梅和阮菊能翻出她的掌心。

但接下来的事情发展,让刘卉很快没了设计阮菊嫁给她亲戚的事。

刘卉和她以前在镇上谈的男朋友又旧情复燃了,两人丝毫不顾忌阮茂军的存在,在前山村和龙琊山肆意恩爱。

不过她们还知道避开人,偷偷做些不要脸的事,她还没在胆子将这样的事情暴露给村民。不然等待她的可就不是简简单单只是名声没了,还可能会有更激烈的手段。

但是这事没被村民发现,却被一直注意着刘卉的许雅琴给抓到了。阮荷就跟在她们身旁。

刘卉想挣扎,但旁边有阮荷,她稍微抬抬手,就让刘卉丧失了力气。

阮荷压着那个男人,一起带去了老宅。

阮老太看到被压回来的儿媳妇和她的奸夫。气得她拿起拐杖狠狠在刘卉身上打了两下。

“家里哪里让你不满足了?你说!你想吃什么,大军给你买,你怀孕的时候,大军那你当太后一样伺候你,你生完孩子,家里都是一直让着你。结果倒是让出来一个绿帽子,你让你大哥他们以后还去不去见人!你真是个扫家精!”

阮老太这次真被气到了,连着阮茂军想求情都做不到。她就盯着刘卉,让阮茂军和她离婚,不然她就在民政局闹开,让所有人知道刘卉干的好事。

反正都丢过人了,也不怕再丢一次。

阮茂军看到刘卉背叛他,心里还不舍着。毕竟刘卉真的漂亮,她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阮茂军把自己儿子抱出来,指望阮老太能看在这个重孙子的份上,放过刘卉。念在她只是初犯。

阮老太犹豫了一下,依旧想坚持原来的想法,可也力度没那么大了。

这时候,阮荷突然出声说:“大军哥,你再看看,阿力可不一定是你亲生儿子啊。”

“你说什么?”阮茂军一听这话就是不信,随即脸上露出怒意,“小荷,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阿力是我看着从你嫂子肚子里生出来的,怎么就不是我的儿子了?”

阮荷扯了扯嘴角,笑了下:“大军哥,你看着就是你亲生的,那那些接生婆接生那么多孩子,那些孩子都是她亲生的吗?如果你不信,可以继续养着这个孩子,等他再大大,你就会看出来,他和你没一点相同的地方。”

阮荷说得丝毫不留情,阮茂军抱着儿子,仔细盯着儿子那张小脸看,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阮荷话的影响,他看着那脸,越看越像刘卉那个奸夫。

阮茂军心头一阵火冒起,抱着孩子的手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