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意外(1/1)

火之国的夏秋季节多雨,很不凑巧,祈在这次外出执行任务时正好遇到一场雨。

这场雨下得不大,但却让森林中的小路更加湿滑难走。原本商队中的一行人计划用四、五天的时间走出森林,现在却不得不放慢了行进的速度,以至于祈和宇智波裕跟随商队到附近作为车队中转站的一个小村镇进行休整和补充物资的时间,比预计的计划晚了两天左右。

走出森林后,植被渐渐变得稀疏,视野开阔起来。还有一小段路就能到达小村镇了,目的地遥遥在望,车队里所有人的心情都透露出一种放松和欣喜,期待因为赶路而疲乏的身体能够在那里暂时休息一下。

一辆马车的车轱辘发出咔嚓一声轻响,拉车的马甩着尾巴想继续拉着车向前走,但车子的轮子似乎被卡住了,怎么都转不起来。

一个穿着灰麻布衣服的壮汉走到旁边,蹲下查看了一下,“轮子没坏,卡在水坑里了。大家都过来,加把劲一起把它推出去。”

商队里有把力气的男人都全新袖子在马车后面使劲的推车,可车子上站了许多货物,重量把车轮都压得陷进泥里了,任凭大家怎么推轮子动都不动一下,人们不一会儿就冒出了一身汗。

“老板,先把货给卸了吧。搬到别的马车上放着,然后再把轮子给弄出来。”有人抹了把汗,提议道。

领队的商人摆了摆手,示意照做。祈从车队后方绕了出来说:“不用那么麻烦了,还是我来帮你们吧。”

车队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定格在了祈的小身板上,带着明显的不信任。

普通人通常没有什么机会能见识到忍者的手段,因为见过的人几乎都死了,这个说法可谓毫不夸张。普通人最多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忍者的力量是多么多么的强大,但耳朵听到的总没有亲眼看到的更加令人信服。

更何况祈等年龄那么小,她的性别和年龄简直是一种天然的保护屏障,会让别人下意识的觉得她看起来柔弱可欺。

“那么有劳了。”商人笑眯眯地微微鞠躬道谢。

“这是随手的事而已。”祈走到被卡在小水洼里的车轮子前,手在袖子中单手结印,土地微不可查的蠕动了几下,然后人们就看到下陷的水洼被缓缓抬升了起来,土地重新变得平坦。

商队里的人纷纷瞪大了眼睛惊叹地看着这一幕,随后他们看向祈和坐在后面闭目养神的宇智波裕的目光隐隐透出一种敬畏的神色。

祈伸手拍了下马的肚子,拉车的马打了个响鼻,继续向前走,车轮子再次吱扭吱扭地转动起来。

队伍接着向村镇行进。

刚下过雨后,空气里带着一种很淡的草木清香和泥土的腥气,原本有些炎热的天气在经历过雨水的洗礼后褪去了浮躁,甚至显出些微凉意,毕竟现在已经快入秋了。

马蹄滴滴嗒嗒地踩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水洼中积水飞溅跳跃。从森林一路走到这里,祈和宇智波裕两人没有碰到任何敌人,情况十分正常,正常的有些不对劲。敌人完全没有任何动静,似乎觉得已经杀够本了,所以放弃了这次暗杀行动。

他们负责护送的商队行进路线大多在森林中,剩下的一小部分路程则需要经过数个小型城镇。森林才是最适合伏击和暗杀的地点,人烟稀少,便于收尾和清理战斗痕迹。而城镇附近多有人来往,相对而言,敌人似乎更可能选择森林进行暗杀。但目前商队已经完全从森林的范围中走出来了,敌人已经错过了伏击和暗杀的最佳时机。

他们是真的放弃了暗杀行动,还是别有阴谋?

这次的护送任务基本上已经进行到尾声了,可祈的警惕心不但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加紧绷了。

这座用作商队休息整顿的村镇不是很富裕,但也是方圆几百里中难得的、较大的村落了,因为村镇周边地区并没有紧邻忍者家族的地界,所以在战乱时期很少遭到忍者战斗的波及,这才幸存了下来。

天色渐黑,太阳落了下去,没有阳光的照射,凉风吹在身上让人泛起一丝冷意。商队的人停留在一间可以歇脚的农舍里,几匹拉车的马被牵到一旁,正在喂草料。

祈和宇智波裕坐在一间略显简陋的房间里,挨个检查自己携带的武器,把它们一一归类整理好,别在袖中或者腰侧这样拿起来最顺手、也最容易隐藏的地方,以备战斗需要。

可能是由于下过雨,天气还没有完全晴朗的缘故,天黑的很快,现在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

过了几十分钟,窗外忽然有一盏灯亮了起来,紧接着又亮起了几盏灯,灯火照映在窗户上来回摇曳。一盏接一盏的灯被点燃,窗户上映照的灯光越发明亮,外面的街上渐渐传出吵杂的人声。

祈疑惑地推开窗户,正好看到下面的街道。

现在街道上点燃了一盏盏朱红色的灯笼,并不富裕的人们穿着朴素的和服在街上穿行。有几个中年女人抱着整整一篮子的鲜花,每看到一个路过的行人就将篮子里的花朵递到行人的怀里。一群跑过的小孩子脸上带着用毛笔简单勾画的猫脸或者狐狸脸面具。

“怎么回事,这里正在举办节日庆典吗?”祈低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街景。

宇智波裕想了想,回答道:“现在是农忙时节,大概是粮食收割完了了,所以举办了一场丰收祭典。”

祈穿上立在门边的鞋子,说:“我出去随便转转,不用跟着我,我一个人就行。”

宇智波裕看了她几秒,然后垂下眼继续整理武器,“注意安全。”

祈轻轻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这样简陋朴素的小村镇显然不常有这样热闹的祭典,因此前来参加的人格外多。

祈出来并不是为了参加祭典凑热闹,而是为了探查附近有没有敌人的踪影。她现在是独自外出,如果真的有敌人,就可能会有人来袭击她。祈不放过任何能够引诱敌人出手的机会。

更何况这次祈有足够的底气,宇智波田岛下令在周围隐匿一队忍者,如果距离够近,等敌人来袭他们便能及时出手。危险性大大降低。

祈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闲逛,左躲右闪地躲避人流。

街道上的人太多,因为拥挤,这些人屡屡入侵祈的安全警戒范围,这让她倍感不适。

祈转头看了一下街道的拐角处,闪身走进了一个巷口,然后辨认了一下方向,向进村时看到的村镇靠外的一条河流走过去。

这样的小村镇周围一般会有几条小河流经,还会挖有用以排水灌溉的水渠。

她一边走一边手中结了一个感知印,如果没有差错的话,整个村镇除了感知不到气息的隐匿在四周的一队宇智波忍者,就只有她自己和宇智波裕两个人拥有查克拉。

如果在这里感知到了陌生的查克拉气息,那么很有可能是敌人。

感知范围扩散,祈忽然眉头一皱,心跳紧张地加快,她竟然真的感知到了陌生的查克拉气息。

感知范围内一共有三个陌生的忍者,其中两人的位置离她最近,查克拉量也最小,查克拉量也就跟祈差不多,估计祈和他们之间的年龄也不会相差很多。剩下的一个忍者离得位置较远,距离大概一公里多,而且根据查克拉量来看实力应该是很强劲的。

祈心中犹豫片刻,随后收敛了自身的气息,轻手轻脚地向离她距离最近的、年纪相当的那两名小忍者潜行过去。

祈熟练的运用树干和树的影子来制造视觉死角,从左侧方缓慢接近对方。

轰然巨响,一朵绚烂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开,缤纷闪烁的耀眼的色彩宛如盛开的鲜花,明亮的光辉倒映在河面上。

突如其来的巨响把祈吓了一跳,脚下喀嚓踩断了一段树枝。

“是谁在那里?!”正在河边的两个少年同时回身做出攻击的姿态。

祈心中一惊,在多次的训练中练就的神经反射已经使她产生了对敌时的应激反应,思维还没有完成反馈,身体却已经迅速地右手拔刀左手结印。

“锵!”

金属相撞的爆鸣声,祈手中的刀和对方中的一人手中的武器相撞,双方力量不相上下,举刀的手在空中僵持了下来。

受实力和年龄的局限,祈的结印速度是一秒两印,但在同龄人却中属于佼佼者。

训练过无数次的忍术顺势施展,三秒之内祈左手的单手结印瞬间完成,“火遁·豪火球之术!”

巨大的火球从口中喷出,对方由于正在和祈拼刀僵持,两人所处的位置极近,他淬不及防之下被这一团巨大的火球零距离正面喷中。

“啊——!救——我……”对方整个脑袋都被火烤的焦黑碳化,在发出了这一声惨叫之后,立刻就倒地身亡了。

“不要,板间!”另一名少年痛苦的大喊。

祈听到板间这个名字后脑袋瞬间嗡的一声。

板间?千手板间?!他竟然是千手柱间的弟弟!

祈情绪极度起伏之下脸色剧变,既然千手板间已经出现了,那么另一个少年难道就是千手柱间兄弟之一的千手瓦间?!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几秒钟之内,从被对方发现到祈出手杀了人,仅仅只在几秒之内而已。事情发生的太快,让人来不及反应。于是余下的情绪只剩下错愕。

为什么千手板间和千手瓦间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巧合地来到宇智波族人执行护送任务的这条路线的必经之地?

还是说,宇智波一族下一代人才被大批劫杀根本就是千手一族的阴谋?!

这个推断刚一出现就被祈立即否定。虽然千手板间和千手瓦间出现的时间地点是巧了些,但暗杀对手的年轻一代消耗其有生力量这样艰巨而重要的任务,怎么可能派两个初出茅庐连任务经验都极少孩子来完成?连随行的忍者都只跟了一个!

可如果不是千手一族干的,千手板间和千手瓦间怎么会这么巧合的出现在这里?

不管是怎样可能的答案,不管是怎样可能的猜测,这些让人震惊的答案和猜测,都不如她刚刚杀了千手柱间的弟弟这件事情带来的心神震动大。

祈知道原著中柱间兄弟似乎是死在宇智波一族手里,但她万万没想到柱间的兄弟会死在自己手里!

“我要杀了你!”千手瓦间红着眼睛怒吼,眼眸中燃烧着蚀骨的恨意。

千手瓦间举刀向祈冲来,他神色疯狂,简直恨不得把祈给斩成两段。

任何人看到亲人死在自己面前都无法保持冷静。

祈失神之下躲闪不及,锋锐的刀刃在她的右臂上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等她反应过来便迅速持刀格挡,侧过身照着千手瓦间的腹部来了一下凶狠的膝击。

“唔……!”千手瓦间痛苦的闷哼一声,身体在剧痛中弓起。

祈在他弓起身子的瞬间用手肘猛击数下,一点都不手软地重击他的后脑勺。

千手瓦间咣当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祈口中轻嘶的一口气,受伤的右臂因疼痛而抽搐。她看着昏倒在地的千手瓦间,眼神恍惚了一下,被划开了一道伤口的右臂下垂,手指张开了又合拢,心中罕见地升起了一种名为犹豫的情绪。

但右臂剧烈的疼痛唤醒了她的思绪,祈垂首看着自己的胳膊,鲜血正一滴一滴的顺着指尖的弧度向下流。

千手瓦间充满恨意和暴怒的双眸在她眼前闪现。

祈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千手瓦间,默默将右手无力握住的长刀交换到左手,把刀尖对准了他的颈部动脉。

“不管你是谁,我都要杀了你。”祈轻声说,不像是在对已经昏迷了的千手瓦间解释,而像是在自言自语,“谁让如果我放任你活下来,你就一定会想要杀死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