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花朝(五)(1/1)

“等下殿下便回来了,可别叫她俩出了什么差错。”

白若烟拿起茶碗润了一口嗓子并未抬头。

“香薷本宫在问你话……呢…”

她说了这么久也不见香薷回应,白若烟心中有些不悦,刚端起太子妃架子想要质问香薷,可抬眸却对上了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

“殿…殿下您怎么在这?”

她方才心中还疑惑,这里到巍峞轩怎么也要走上一段距离,香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成想原来竟是太子殿下。

“这是孤的东宫,难道孤还不能来吗?”某太子的话明显带着情绪。

“殿…殿下误会了,妾身并不是这个意思,方才香薷说您平日都要戌时才会回来,可此刻才过酉时,殿下猝然出现,妾身自是有些意外,并无他意。”

某太子爷竟然冷着一张脸挑理,白若烟自是吓得一口水差点没呛到肺里,她放下手中的茶碗连忙解释。

听白若烟如此解释,凌亦尘的脸色才算缓和了几分。

“今日事少,孤便早些回来了。”

凌亦尘冷着脸,一边说一边解自然的解开了他领口处的盘扣。

“殿下!”

白若烟见着凌亦尘竟在解扣子……她不禁大喊。

“太子妃有事?”

某人微微瞥了她一眼,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未停止。

“殿下无…殿下妾身有事要说!”

白若烟的第一反应是否认的,可转念一想她还是觉得太子不该宿在她这里,一来那巍峞轩还有两个娇艳欲滴的小美人在等着她,二来她与这位大神之间有新仇旧恨,她又摸不清他的脾性,实不该与他有过多的接触,以免无知的自己惹怒了这尊大佛最后吃不了兜着走。

“何事但说无妨。”

凌亦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十分重视,十分认真的看向她。

“殿下…”

“殿下边关军情,三皇子已在书房等您!”

白若烟的话还未说出了,凌梵便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边关二字出口,对凌亦尘来说自是比任何事都尤为重要,此刻他便也顾不得与白若烟解释许多,只是系上了领口上的扣子,微微看了白若烟一眼,没有说什么便与凌梵匆匆离去。

白若烟未做任何,这尊难惹的大佛便被请了出去,这一晚白若烟睡的尤为的踏实,只是踏实之余她实在想不明白凌亦尘到底为何要娶她为太子妃,若只是为了报复,这未免是不是也有些太兴师动众了些?

心中有心事,白若烟第二天起来的便尤为的早,紫菀和香薷都还没有起床,她便已经起身梳洗苟去了花园里跑步。

晨时的花园里朝气蓬勃,处之有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白若烟在花园里走了许久有些乏了,便在一棵海棠树下的一处亭子里歇脚。

“诶你听说了吗,昨晚太子与太子妃吵架了,太子怒气冲冲从含芳殿摔门离去,后来太子宿在了巍峞轩,再没踏进含芳殿!”

“这事我也听说了,昨晚太子离开含芳殿后就回了巍峞轩,听说是皇后新赐的两个侍婢服侍的太子殿下,方才还有人看到那其中一个婢女打了一盆水进了太子的寝殿。”

白若烟本是想在这里歇脚,却不想碰见海棠树后面的两个婢女在嚼舌根,且嚼的还是她的舌根。

“是啊,我也听说了这事,你说这太子与太子妃才新婚两日,太子就宠幸了别的女人,这太子妃也够倒霉的了。”

“诶,我可听说这门亲事太子是另有目的,所以太子对太子妃肯定不是真心的!”

“什么,还有这事?”

“当然了,我还骗你不成!”

海棠树后的两个婢女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好像这些都是她们亲眼所见一般,皆不是听说。

“诶!你们两个在这偷什么懒,还不赶紧去院子里扫雪,待会当误了主子们行走,有你们好果子吃!”

远处嬷嬷的一声怒吼,自是吓得这两个偷懒的婢女拿起放在一旁的扫除,一路小跑离去。

那两婢女走后白若烟不禁唏嘘感叹,就连这东宫里小小的扫地婢女都看出凌亦尘娶她不是真心是另有目,如此她这太子妃不就成了一个不得太子喜欢,中看不中用的空架子?看来这东宫之地她真是一日都待不得了。

“娘娘您这是去哪了,手都冻红了。”

冬日寒冷,冬日里的清晨便是更加的冷冽,方才她回含芳殿时一路心事重重,竟忘了自己的手还没藏进袖套,只单握着一个暖炉,冷风却把她的手背吹的通红。

白若烟低头看了眼自己裸露在在面通红的手,“无事。”

“这么严重怎会无事,快再去拿个手炉和袖套。”

尽管不是打一开始就伺候她的,但紫菀和香薷两人对她也还算尽心尽力,特别是香薷要比紫菀细心。

“方才凌梵来传话,叫娘娘准备着,一会殿下下朝便回来与娘娘一起回门。”

“什么,回门?”

白若烟手里拿着暖炉暖手,回门二字她既熟悉又陌生。

记得上一世她与顾刑婚后回门,因顾刑有公务在身她便是一人先回了白家。

金冰莲见顾刑未同她一起回来便处处冷嘲热讽于她,白晓嫣和白言更是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于她。

她十六岁出阁,自是前十六年都生活在金冰莲母子三人的压迫中,如今她嫁入顾国公府,按着祖制来说她便已不是他们白家的人,自不再需要忍气吞声。

她几次欲要发作,可母亲却在一旁屡屡叫她要容忍。

那日是她两世难忘的屈辱,她一直期盼着顾刑的到来能将她解救出来,可直到最后太阳落山,她回到顾国公府,顾刑也未出现。

想起上一世的回门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娘娘快些准备吧,若太子殿下回来就来不及了。”

白若烟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白皙的皮肤,姣好的容颜,十六岁的她正值妙龄,重活一世她已经不在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白若烟了,这次回门她说什么也不会再受那上一世的屈辱。

鹅黄色海棠刺绣螺纹小袄,下穿桃粉色百福百褶双绣罗裙,外披白狐裘皮披风,头带金钗玉坠,脚踩金丝锦鞋。

这一身的穿戴自是按着太子妃的仪制,上一世白若烟回门虽也穿金戴银,可和此刻的这装扮相比,自是少了皇家的威仪与贵气。

当白若烟来到巍峞轩时,凌亦尘早已下朝回来,畔秋和莘秋两人并站在屋里,白若烟走上前按着规矩行礼。

“妾身给殿下请安。”

闻声凌亦尘才将埋在案上的头抬起,只是随意一撇却是惊鸿不已。

“免礼。”

纵然是天外飞仙,但仿佛在凌亦尘眼里都不及这堆积如山的奏折美貌。

“凌梵,准备出发吧。”

凌亦尘将手中的奏折用朱砂比批注上,已阅二字后便合上了奏折起身。

白若烟身量娇小瘦弱,方出殿门没几步便迎来一阵掺杂着雪沙的急风。

那雪如锋利的刀片般刮在脸上让人直觉生疼,白若烟闭上眼忍着那巨风,只想着待风刮过便好了。

“到孤怀里来!”

只一瞬间,还不待白若烟反应,她就被某冷面太子拉进了怀里,白若烟面向着他的胸膛躲在他的胸口,凌亦尘将身上的裘皮披风遮在白若烟的头上,任着外面怎样的寒风凛冽,白若烟躲在这避风港里,便是只有温暖,没有凉意。

只待那阵风过了凌亦尘才将她放出,白若烟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却发现他的脸颊被冻得泛红。

“殿下你…”

“孤无事,走吧。”

凌亦尘说着便丢下她径直向前走去,白若烟小跑的跟在他身后,只觉得这太子实在是阴晴不定的厉害。

马车驶出一半的路程时却被三皇子的随从福康叫住,白若烟不用听也知道又是边关的事。

“殿下是要回去吗?”

白若烟看向凌亦尘,竟见他露出为难之色。

“你先去,孤稍后便去可好?”

他竟然用商量的口气与她说话。

“殿下不去,妾身可不可以也不去?”

白若烟不得不承认,她在东宫的雄心壮志皆是因为有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给她撑腰,可若是凌亦尘不去,她一个人着实没有底气应付得来那些狠角色。

“今日是三朝回门,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不可违背,你先去孤处理妥当后随后就到。”

同上一世一般无二的说辞,只是不同的是,上一世这话出自顾刑口中,而这一世许诺的人是凌亦尘。

“殿下可会忘记来接妾身?”

某小人儿的眸中十分落寞绝望。

凌亦尘莞尔一笑,“孤一向说到做到,从不食言”

作者有话要说: 福康:“殿下皱眉可是在为军情的事而担忧?”

凌亦尘板着一张脸,“你家主子最好有十万火急的事才将我叫去,若然耽搁了孤与太子妃三朝回门,我便让他再也出不得王府的大门!”

福康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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