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1)

她的身材髙挑、纤细、修长。他喜欢环抱着她纤细修长的腰身,教她作画。她的皮肤黝黑,常年劳作的原因。她的家境很穷,所以从小她就半工半读,她渴望有一双柔美娇嫩的手,可惜她的手满是茧子,而且黑,但胜在了够纤细修长。

除了肤色,其实她的五官还算好看的,明亮的大眼睛,直挺的鼻,弧线性感略厚的唇如桃花瓣一样饱满,加上紧致的皮肤、青春的身体,使她娇艳欲滴。

他爱恋她身上的青春气息。

这次画名为《惑蓝、撕裂》,仍是一双手,少女的手,双手撕扯着一只蓝翼的妖娆的大蝴蝶,片片莹蓝纷飞在画中。双手用的仍是石音白,冷色调的画面,魅惑到了极致。

“象征成长的艰辛、青春遭遇寒冬、触底、挣扎、渴望、粉碎。你的童年过得很苦。”他轻吻着她的发丝,“如此撕裂的作品,有些神经质。”

“我有信心在大赛中获奖。选择撕裂这种表达方法,不过是个人表现形式的不同,如果震撼的艺术效果能达到成功,那过程根本不重要。”她停下了笔,握紧了他环在她腰身上的手,“其实你可以要我的。”

他仍搂着她纤细的腰:“你学得很快。”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他与她,性格上殊途同归的两个人,却无法融进对方的心。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方形小盒子,递到他面前,“生日快乐。”她双f?捧着小盒子,小盒子用了幽蓝的荧光纸包裹,在黑暗里闪出蓝光,一只只蝴蝶印在纸上,是她亲手做的礼品纸。

他接过,拆开包装,里面是一只水晶小天使,天使手上举着一杆水晶秤,秤的两边一边坐着纯洁的小天使,一边坐着可爱的小恶魔。他抚摸着粉嘟嘟的小天使,笑道:“原来你的心中,天使与恶魔都是一样的分量。”

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一个天使,一个魔鬼,不是吗?她笑:“当然,天使恶魔其实都是一样的,不过是人想将它变成天使或者恶魔罢了。”她摸了摸露出尖角和甩着细长黑尾巴的小恶魔,“它很诱人,对不对!”

“夜深了,该回去了。”他默默吸起了烟。

电话响了,他答:“她刚出去,可以行动了。”

“aaron,少女尸体上有一道水痕,是用香水加颜料画的一幅画,画了黑色的太阳、冷雨。”

“嗯,表现了当时心情的灰暗,挺有艺术感的不是?我记得做第二起那天发生了日食,赘察没注意到。你确定是香水?”

“你让我买的那一款。”

“第一、第二起,我也有回现场看,只不过那些警察没发现我罢了,但竟然被你发现了。”aanm语气轻蔑,“当时地面上摆放了几只空瓶子,都是装香水用的,不过警方没能想明白其中的奥秘。”

“与其说是艺术大师,还不如说是调香髙手?”对方冷笑,“你在国内读过化丄专业。”

“没错,我以前是调香师。”

“所以指头常年有香味。”对方调侃,“第二个女尸身上也有那种香味。”“stephenson,那是以前的事了,我没有做调香师的天分。”

“那几个空瓶子有什么作用?”

“每个瓶子装着不同的香水调料,倒在一起,就构成了女童尸身上的香水味道。这是第二起案出现的,这样比起第一起,才有进步。第一起只是画了天蝎流星雨,代表的是那个猎物,早被盯上了。”aaron冷笑出声,“冷雨,哈哈,我碰见章消玉时,连续几次都是在冷雨天。”

“那她不就成……下一个猎物了?难怪你为她叫了好几次的士,”stephenson声音低沉,“小心赘察査到你!”

“噔噔嗯一”谁在跟着她?消玉飞快地回头,没有人。

她跑了起来,小区外没有一辆的士。刚才aaron不是叫了车的吗?许是风雨太大,一时过不来了。她看了看小区另一旁无尽的、幽深的树林。

眼看着一辆公交从远处驶来,她飞快地向靠树林外围的站台跑去。她挥舞着手,希望车能停下来,但车呼啸而过。四周无人,又远离了小区保安处,她后悔跑了出来。

“噔噔噔”,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她的思考,一只强壮的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往树林深处。

她无法挣扎,也无法求救,她知道她会如那只象征最灰暗环境下成长的蝴蝶,未及夏至,等不来灿烂阳光,就被揉烂、被撕裂。因为经常陪着aaron,她的夜视能力不错,她能看清四周了,她积聚起了全身的力量,对准色魔的脖子死命地咬下去。

色魔大怒,拳头向她挥来,她弓起脚用尽全力往色魔下体踢去,更咬掉了他脖子上一块肉。拳头只是砸在了她肩头,脱臼了,但很幸运,她没有痛晕过去。平常艰苦的劳作使得她体力比一般女孩子要好,她爬起来,拼命地跑。色魔被疼痛激起了兽性,眼看就要抓到她,脚上突然一紧,庞大的身躯被扳倒在地,并且迅速地被拖向了树林深处……

幸而遇到了一辆的士,她平安到家。

当她睁开眼时,全身刺痛,身上多处伤痕,头发被抓掉了一把,并且发烧了。室友看着她连连叹气,“你算幸运了,竟然能逃了回来。你遇险的地方附近发现了一个十岁女童被强暴杀害,下体被揉烂得……”她又叹气,“可怜啊,还这么小。她的脖子几乎被吸干了血。这是第三起吸血奸杀案了,只不过之前的对象是少女,而这次则换做了儿童,而且她的身上画着大片的冷雨。”

当她再次见到aaron,第一眼,就发现他脖子上围了一圈纱布,还有双手上也缠了纱布。

“你的伤口怎么回事?”她往门外退了一步。

aaron温和地笑了笑,摸了瘼头道:“可能是我睡着时被带了毒性的蜘蛛咬了吧!”他再次挠了挠头,“嗯,一种未知名的蜘蛛,医生这样说的,幸而毒性很浅,做了处理就回来了。你怎么病了?”

他上前一步,惋惜地抚摸着她的发梢:“怎么剪短了?不过很可爱,像个洋娃娃。”

他穿得很随意,白色衬衣外套了件长袖的开司米浅绿色毛衣。没有戴墨镜,灯也打得很亮。他的笑容十分明净,微微地眯着眼,充满了孩子气,话也多了起来,只是脸依然苍白。

“aaron,你好像不一样了。”

“callmealex。”他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alex?”

“嗯,我喜欢这称呼。”

虽然她习惯了黑暗,但那晚并没有清楚地看见色魔的样子,而且由始至终她也没听过他说话。但可能真的不是alex吧,他有身份、地位、金钱、名誉,甚至女人,他什么都不缺!

“alex,你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其实她已经爱上他了,所以她相信他。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很老!”他佯装生气,松开了怀抱。

“三十岁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她笑,把他的手扶到自己的腰上,一抬头,给了他一个甜腻腻的吻。

那段日子是消玉最快乐的时光,两人忘情地投入到创作里,他们两人共同创作了以两人性格为表达主题的画。

《火与热情》,画板上是两双手,大的手是alex的手,小的是消玉的手,大手手心捧着小手,小手掌心微微握着,一只火红的蝴蝶从里飞出,四处渲染着由幽蓝渐变火红的抽象光点。手用水波纹处理,荡漾开来,整幅画将抽象与写实相结合,有西方的油w般的华丽模糊的光晕,又融人了东方的柔和,两双手如一缕春水,漾开了希望。虚与实、刚和柔、火与水、蓝和红交融在了一起。

《火与热情》和《撕裂》同是画手,但不同的风格使得消玉成为画坛新贵,身价飙升。她的灵气,和对生活的深切洞识,对青春的眷恋,对美好东西的追求都为她贏得了赞赏。

功成名就,她还是一样的低调、勤俭,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了学习和创作上。

但,色魔并没有被绳之以法,他仍在作案。

那晚alex完全有时间再次犯案。毕竟他当时没有送她回家,而她逃脱后,他也完全可以再寻找下一个目标。

“在想什么?”他把一块蛋糕放在小発子上,从后面轻轻抱住她,“试试我做的cheesecake。”

他对自己如此之好,尽管起初对她冷漠,但相处久了,他拥有火一般的热情。生活上,对她无微不至,百般呵护;在事业上,为她铺路,甘做奠基石,处处想着她,为着她,她怎能还对他有猜忌。

似是看出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他松幵了手,站到阳台上抽烟,远处是深沉的海,一望无际。

“你喜不喜欢海?”他突然问起。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欣赏海,她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和打工上。她没有喜欢的权利,直到遇上他。

“我很喜欢,”他自问自答,“可惜我不会游泳,所以我一次也没下过海。澳大利亚的海里有一种很漂亮的章鱼,它会发出莖蓝的光,像一朵玲珑剔透的蓝水晶花,它是这世上最美的蓝色水晶,我喜欢叫它蓝色幽灵。”

门铃突然响起,他站了起来,温和地看向她:“快到你的生日了,希望留在你身边,为你庆祝的那个人是我。”

“那个位置一直都在等着你!”消玉笑着迎上他的双眸,“而且我也希望能和你一起看世上最美的蓝色水晶”。门开了,是两个警察,说着一大通外语,尽管隔得远,但消玉还是听见有关奸杀案的几个词。

alex被膂察带走协助调査,因为十岁女童奸杀案里,发现了他留下的痕迹。临走前,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种眼神没有慌张、不安、乞求,什么也没有,只是让她相信他。

她能相信他吗?

他的房子布置得太冷了,连续三天,她都过来帮他收拾房子,甚至推掉了一个很重要的画展。

那对粉红的蜜桃抱枕好看。嗯,银色的沙发太单调,铺上天蓝色的海水纹长垫子配蜜桃抱枕不错。于是她连买了好几样东西,最后连床单被套都买了。

alex的屋子焕然一新,蜜色的床单,水晶蓝的枕头被子。客厅的墙上钉了一排小钉子,把她从各处收集来的小玩意都挂了上去。其实她很喜欢电视机背景墙上的造型,那是一把直挺贵丽的水晶天秤,左边秤着一颗晶莖剔透的心,心上坐着美丽的天使;右边拜着一整个的脑,脑上开出美丽的苹果花。

那是alex用水晶画粉画出的秤杆。左岸代表情感,右岸代表理性。最柔软的心能感动世上最美丽的人;而软性的脑,能创造出一切,苹果花能结苹果,代表的是科学、未知、创造与希望。

这样优雅、完美、追求公平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噔噔噔”的脚步声忽然在门外响起,强烈的恐惧笼罩了她。糟了,忘了锁门!消玉飞快地扑向房门,一心要把门锁紧。

一只手卡在门框上,她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一个巨大的黑影扑面压来,门被锁上,阳台外面是八楼,她无处可逃。

高大的身影步步逼近,他带着黑头套,嘴里发出“呼呼”的声音,粗重的鼻音搅乱了黏糊的空气。alex是对的,这个才是縻鬼,几次跟踪她的色魔。随着他的步步逼近,木地板上传来“哒——哒——啦——”的男式皮鞋声。当她被逼至阳台,色魔越来越兴奋,她被藤椅绊倒了,色魔大吼着向她扑来。

.“别动!”一个警察从天而降,手上握着一把枪。他猛地举起藤椅往扣了安全绳的警察砸去,飞身往房门处跑,他浑身充满了力量,这让消玉全身的肌肉都因恐慌而感到阵阵剌痛。

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