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白忙活(1/1)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有些兴奋过的关系,连谡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境很真实,他连自己身上穿的灰色开扣家居服上有几个细小的图案都记得一清二楚,头脑空前清晰。

梦里的世界一片白茫茫,只有他自己是清楚的。他能清楚地看到自己,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声音,能清楚地摸到自己的身体,但是对于其它的,他一概触及不到。

这个世界就像卢斐口中所说的那样,没有昼夜交替,没有声音,没有……什么都没有。而且连卢斐说过的铁栏杆都没有。

连谡屏住呼吸,缓缓踏出一步,又踏出一步。直到第三步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脚尖像撞到了硬物一样,再也无法前进。他试图换另一个点去踩,结果还是一样的。他退回来,又向反方向走了几步。事实证明,在原点他只能向外多踏出两步而已,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他正处在一处上下左右仅有四步距离远的空间内,两手臂一伸展恨不得够到头似的,小得要命,只有看起来无边无际的大。

莫非这就是卢斐口中所说的空间?那还真是够抠门儿的,还没他家车库大。

“卢斐?你在不在?”连谡抬头望向头顶,一片眩目的白光洒下来,略略刺痛了他的眼。

“连谡?”

卢斐略显惊讶的声音没有了平时的流氓气,似近似远,听得连谡有种头晕的感觉。他四处寻找那声音的来源,但却是徒劳。周围的环境仍旧如初无异。

“卢斐?你在哪儿?”

“我在……”卢斐顿了顿,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更接近真相。他能说他现在其实应该就离连谡不远,但却可能是永远触及不到的距离么?

“痛快点儿,人呢?我怎么看不到你?”连谡不满的敲打敲打虚实不清的硬壁,不悦地皱了皱眉。难得他进来一趟,怎么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他以前也看过一些玄幻小说,小说主人公带着空间的更是没少看,但是他从没见过谁的空间像他这个这样“家徒四壁”,用“寒酸”二字都不足以形容。居然连个像样的摆设都没有,什么小桥流水,什么参天大树,什么竹楼洋楼小阁楼的,一概见不着。

唯有一样是比别人突出的,他这空间里,有一群连他都没见过的“饿死鬼”。

卢斐突然缓缓说:“谡谡,你看不到我,你也找不过来,除非……”

“除非什么?又是那什么狗屁灵力?”

“……恩。”卢斐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地忍住了。什么事都不能太过刻意,如果让连谡知道真相,可能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既始此,他又何必多说。

连谡又四下踢了几脚,确认真的无法从其中走出去才放弃。让人熟悉而烦躁的憋闷感让他忍不住用力扯了扯家居服衣领子,谁知那紧扣的扣子非常不给面子地哗啦啦掉地三颗。连谡拧着漂亮的眉飞快地扫了地上一眼,那三颗深灰色的四眼圆扣在地上非常显眼,在一片白色中要多突兀就有多突兀。

连谡弯腰把扣子拾起来,胸前的衣襟大开,两片布料顺势下垂,露出他结实漂亮却又一点不夸张的胸肌。他的皮肤颜色略浅,跟结合了力量与性感的古铜色相比,更多的是优雅与邪魅。

空气中突然传来卢斐一声怒骂:“他奶奶的!你个死淫-棍!发什么春!”

连谡顿时愣住了,既而吼道:“卢斐你他妈脑子有病吧?!”敢骂他是淫-棍?

连谡仿佛听到了一阵微弱得几乎不可闻的痛叫,然后才是卢斐的声音,“谡谡,我说的不是你,是个四肢发达,却连指甲都不会修的大笨蛋!死扫把头!你他妈给我滚远点儿!”

“……”连谡脸色阵青阵白,攥着衣扣的手捏得咯咯作响,狐疑地问:“你们能看到我?”

“能,但是要付些代价。”他们平时在这里积累的灵力可能一下子就要耗光。但是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有灵力也无处可使,就跟有钱没地方花是一个道理,所以兽人族的小王子——特瓦尔多才会没事儿闲抽疯的来看连谡长的什么模样。

连谡得到答案,真是一点也不想在这里给人当猴子看,还是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子,于是他只好耐着性子问卢斐:“我怎么样才能出去?”

卢斐似乎不想让他这么快就离开,过了好久才说:“集中精神,想着你自己回到外界。”

连谡努力了很久才成功,而且一醒来就发现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他居然在床上躺了十七个小时?!

手机铃声莫地响起来,连谡拿过床头柜上那带着两排清晰牙印的手机,对着屏幕诡笑,“卢斐,昨天送进去的那些东西还在么?”

“衣服让扫把头撕成布条编成窝了,香水被伯利牙拿去洗脚,只剩下一瓶。其它东西基本都还在。怎么你要用?”

“……”

连谡掐着时间,等一轮铃声快要响完才懒洋洋地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连谡,你过来一下。我在老太太这儿。”宫啸说完啪的就把电话给挂了,听口气火势不小。

连谡耸耸肩,换了外出服一路赶往宫家主宅,脑子里盘算着一会儿该怎样给宫啸制造些能供他连二哥看戏的小麻烦。如果能按前一次的发展路数,再过两个月宫啸就有一次大量的毒品交易,想让这人万劫不复很容易。而在此之前,他要先好好享受一下猫抓老鼠的快感才行。

宫家主宅是宫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建的,占地面积颇广。虽然已经过了三十多年,但经过多次翻修,现下仍然处处可见奢华。黑色的雕花铁门一开,北欧风格的四层白色小洋楼映入眼帘,乍一看根本就看不出已经有三十多岁的筑龄。

连谡把车停在楼前,在管家刘妈的引领下步入楼内。他挺拔的背影在暗黄色的灯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斜影,有些诡异,有些危险。

连谡来过宫家主宅不止一次,但却是第一次产生一种很难受的感觉,他怀疑可能跟这些灯光有关。他喜欢明亮的地方,不喜欢昏暗,特别是在监狱里呆过之后,那种感觉更甚从前。

“连先生请在客厅等一下,我去请太太和大少爷。”刘妈说完留下连谡和一脸笑意的严姝玉离开。

连谡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严姝玉,不过该怎么说呢,今天还真他妈是好日子。

严姝玉嘴里刁了支烟,连谡给她点上了,然后压低声音问:“玉姐,你和大哥怎么会来这里?”

严姝玉意有所指地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小腹。

连谡心下不由惊诧,脸上的笑却已然摆出来了,“那真要恭喜玉姐了。”

严姝玉点点头,“谢谢你了连谡,你是第六个知道的人呢。”

连谡露出疑惑的表情,“难道不是第七个么?”

严姝玉愣愣地问:“为什么是第七个?”

连谡有意无意间扫了眼楼上,垂眸漫不经心道:“我以为第三个知道的人应该是你的……医生,而不是老太太。再说玉姐,有孩子了吸烟好像不太好。”

严姝玉眼中闪过无措,连声道:“抽惯了,一时竟忘了,还好你提醒我。”说着忙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那急切的动作,连谡甚至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她的慌乱。

“谡谡真聪明,你的猜测是对的,她肚子里根本就没孩子。”卢斐语气十分笃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还长透视眼了不成?

卢斐特得意地显摆道:“不是透视眼,是感知能力。新生命就像灵气一样纯净,所以能感觉到,而她肚子里没有。”

连谡冷哼,“能感知到另一个男人精-子的去处很值得得意?”

卢斐仰躺在一片白光中,恣意大笑。

连谡看着严姝玉小腹的目光像一把锐利的剑。严姝玉被他这不经意地一瞥弄得心理不安,频频扭着手。直到看见宫啸从二楼下来,她的心才稍安一些。

宫啸推着钱雨从坡道上下来,脸色阴沉。

连谡没有看见冬瓜老太太,只见刘妈跟在二人身后,时不时关切地看钱雨一眼。

连谡从没见过这样的钱雨。印象中,钱雨一直是那种乐观开朗的人,像邻家大姐似的,不像现在,惨白着脸,随时都能哭出来一样,哀怨横生。

也不知是什么在做怂,当连谡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将空间内最后一个瓶子里的香水沾上了钱雨的裙摆。

空气顿时被一股诱人的花香所占满,连谡成功地看到严姝玉稍安的脸立时变得铁青,就连宫啸都不经意地蹙起眉来。

宫啸把钱雨交给刘妈,自己坐到主座上,凝着脸先对严姝玉道:“小玉,你先回去,晚上我再去找你。”说罢,看着严姝玉一脸委屈地走出去之后才对上连谡的眼睛,“明天的宴会取消,你跟客人致个歉,让他们别来了。还有个事,原定跟胡志明的秦老爷子在两个月以后交易,这事也取消。寿宴的宾客你打个电话就行,但是秦老爷子的事你得亲自去一趟越南。”

“宾客的事情倒是好说,但是秦老爷子那边怎么交待?”连谡一边暗骂宫啸不是东西一边问。

“就说条子盯得紧,把时间往后推一推。如果那批货另有买主,你告诉他卖给别人也行。”

连谡恩了一声,看着宫啸黑色的西装,开始认真思考让宫啸裸-奔在大马路上会是个什么效果。

卢斐十分体贴地在他心里提醒,“如果那样的话,记得一定要让杨飞也在场,最好就站在宫啸对面。把他俩一起扒光光!”

连谡在心里翻个白眼,心说哪那么容易,却万万没想到,那样精彩的一天会那么快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打好的一直没发出去,网页出错了,郁闷死,都不知道作者有话说里打了啥来的,我这脑子都不如闪存了t t 谢谢各位大大支持~俺奈你们~

另外,本文是集重生和末世为一体的文,大概是一比一的比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