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二周目(1/1)

在结界炸裂前,慎哉完成了族长的继承,大量的灵力爆发,让发觉不妙的妖怪迅速退散,在夺眼的妖怪归来之时 ,符咒遮掩住了左眼,在天空中盘桓的妖怪愤怒的发出一阵阵怒吼,最后只能无可奈何的离去。

终于平静了下来,原本黑鸦鸦一片的天空变得澄蓝,突然之间从危险中脱身,让人将心猛的放松到几近晕厥的松驰,瞬间的放空,慎哉有些头重脚轻,身体猛的一晃,向前栽倒之后才将将的站稳,然后向着那一滩的血迹走去,失去一只眼的视角让人失去平衡,左右摇摆,脚下一个踉跄,跄倒在血滩中。

脖颈像是僵掉的钢筋,缓缓抬起都可以听到咔嗒咔嗒的声音,从血泊中抬起的手心中沾着的血液稍许粘稠,刚刚还是温热的,是有被控制成符咒的形状,但是此刻却都碎成一滩黑红色,冰凉的滑腻感却让人觉得,血液粘染之处有火焰在灼烧,好烫,好烫!全身的感观都像是迟钝一般,感知全都化到这手上的触觉之上了,刚刚从温热的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液会不会更加灼人?

身体,身体!身体还在流着鲜血!

心里猛然有个声音在叫喊着,让慎哉狼狈的在血泊中爬起,挣扎间上血液污了一身,白细的脸面上被涕泗与血液污了满面,用手掌都撑着地,像是动物一般,连滚带爬的爬向那个浸在血泊中的身体,然后扯起来,拉向自己的背上,背起来向外冲去。

空荡荡的的场主宅破烂不堪,犹如空穴,只有一个佝偻的身影,慎哉背着破烂的身体,一步步向前爬去,每一个脚步都伴着从二周目手腕中滴出血液 ,慎哉嘶哑的喊声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回响起。

“来人啊,救命!他,快要死了。”

近似于低泣的哀求声,嘶哑而绝望,像是求着别人救救自己一般。

天空有些高远,人永远无法亲手触摸的到,但是妖怪却可以肆意的触摸。

是能够触摸到隐藏在云端之后的灵魂么?

是能因为够触摸到,所以才能到这么肆意的夺取别人生命么!

父亲此刻也在云端之上吧,死去的灵魂轻飘飘的可以飞上云端,而这具身体,因为灵魂还在才这般沉重吧!

一定一定一定要让你们尝到,背负这种沉重到让人无法直起腰,会被埋于此地,却不得不爬起向前行的不甘!

清澈的灰色眼睛变的混浊,在空荡的废墟中似乎都可以听到那无声带着恨意的怒吼,绝望而痛苦的哀号。

“忧!”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第一个出现在这个废墟中的是七濑,女人从那个连周连墙都破烂了的门中跑进来,慌乱的跑动间连木屐都被甩出,女人的声音带着慌乱而急促,叫着只在自己心里叫过的名字,而不再是客套的二周目,一双清澈的眼睛还焦点还没有定好,就开始变得红润,只看到断壁残垣就漾出水光,直直的将目光锁定在二周目身上,连慎哉都没有理会。

“忧!忧!醒醒!”

丝毫没有遮掩的担忧,盯着二周目的眼睛眨都不眨,七濑的头微微低着,只注视着二周目。

二周目的脸色惨青,气息入少出多,嘴唇泛着严重缺血的青黑色,奄奄一息,七濑的目光的向手腕处滑去。手腕处伤疤交错,像是一张渔网,上面还有一个新鲜的伤口,在苍白而干瘦的手腕上,有些像是一个裂开的嘴,红到发黑,让人没来由的觉得恐惧,从这张嘴中正在缓缓流出血流,有着干涸在惨白色的黑色血迹,还有沿着已经干了的血迹缓缓向下流着的血流,滴在地上,向后望去,有那么长长的一条,从一大滩的血迹一直蔓延至这里,

气息微薄,却似乎还是有意识,回应七濑的呼唤声,仅仅是眼皮下的眼球微微滚动了两下,却让七濑惊喜若狂,低低的又唤着二周目,微微低着头,让慎哉看不清表情,只看到从脸颊上有水迹划过,然后从尖瘦的下巴滴落。

然后,七濑从怀中拿出符咒,召唤出一个式神,让式神将二周目架走,然后自己架住慎哉。

七濑一直低着头,嘴里说着的场家这次的损失,幸好说其他人先行撤离如何如何,却并未提及老家主及二周目的事情,似乎又是那个的场家中能够独当一面的女主事。

慎哉却莫明的问道:“你喜欢二周目?”

七濑迅速的抬头望了慎哉一眼,然后又立刻低头,只是回了一句:“家主,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慎哉有时会再回想起那个眼神,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眼神,才让慎哉心中对于女人有些抵触,女人的眼睛中,居然可以包涵着如此多的内容,憎恨惧怕恐惧不甘还有无奈,更多的是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太过复杂到让人用贫乏的言语形容不出,却能够在每一次回想间都让人如鲠在喉,说不出的味道。

的场家的家主换了,的场家经历了一次毁灭,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有些人会看笑话,有些人觉得有利可图,还有些人在观望,然后的场慎哉就是的场家的家主了。

只能说是上任家主离开的实在太突然,尽管的场家为慎哉做过很多的教育,但是却仍然不足以让他能够当好一个好家主,决心有余,但是无奈能力不足。

上任家主在世时,熊本县可以说是的场家的天下,但是现在却渐渐失去控制,渐渐的让其他几族冒出头,一直颇有野心的名取一族很快就发展成了在的场之下的最大一族。

有些事情,并不会因为努力而改变什么,慎哉的能力有限,天生有着世家子弟的高傲,心中怀着一种狠厉的决心,对于每一件事物都会尽力尽力,每一件事情的处理上,极力的模仿着他父亲的作风,但是却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肉眼可见的一日又一日的消瘦下去,的场家却日渐式微,那怕有着七濑的极力扶持慎哉,但是却仍旧只能维持住原样而已。

不知不觉,慎哉三十有余,曾经那个眉眼间全是傲气的少年已经变成了一个瘦削而而色阴沉,形似曾经的的场家主的男人。

过于阴翳的气场让那怕是的场家中人,也畏惧着慎哉,那怕是能力并不能让的场一族更加兴盛,但是比之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狠厉手段,是不容忽视的。

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这大概是的场一族的准则,那怕是曾经想过什么的慎哉,大概也只记得这个了。

但是特别的人,却仍然有几个。

有的场外家的主要支撑者,便是七濑。曾经在少女时代气愤于与铃子齐名,但是时过境迁,现在已经不会有人把能够独挡一面的七濑与已经消失的铃子相提并论了,更多的是感叹于女人的能干与冷血,似乎她并不像是一个女人一样,而像是一台机器,不会去喜欢谁,只会去工作。

还有不知道寄宿在的场家已经不知道有多久的二周目,二周目到的场家就已经快有十余年,出乎于所有人的意料,本应早死的二周目却日能够活下来,曾经被上一任家主断言活不过二十岁的二周目现在已经小有三十,却仍旧能活下来,脸色一如继往的苍白与寡淡,似乎只有悲而无喜,平日里连笑也少,尽管灵力远超于其他人,但是却因为体质问题而没有任何用处,不能做式神的二周目于的场家的作用,仅仅是个废物而已,但是令人惊奇的是,现在的的场家主极重利益得失,但是却将没有用处的二周目留于家中,甚至于用不知代待几何的术法支持他的生命。

这让所有人无比好奇,无论是二周目究竟是付出了什么,还是家主究竟有何目的,让人苦思不得其解。

但是仍旧是有人知道的,七濑似乎明白些什么。

人的构造,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大概除去神,没有人能解释是如何构成的。明明是残弱不堪的身体,但是却仍旧能吸取对于身体太过累赘的灵力,甚至于随着年龄的增加,越发的有增无减,使之承受的压力更加的巨大。

在慎哉接受符咒时,二周目四肢的主脉都被划开,血液几近流干,但生命却并未随着大量的失血而逝去,在最后一刻被救回。但是也许是一次性将身体所有血液都流出了,身体再也无法造出更多血液,原本苍白的脸上彻底染上一种灰败的青灰色,眼中的蓝淡淡的,一眼望去,有些像是被水浸泡过的白纸,苍白无力中带着一种衰老的意味。偶尔的手被握起,都会让人感到泛着刺骨的冰凉。

这个温度,比越来越像蛇类的慎哉还要寒刺入骨。

慎哉脸上一直阴翳对人的脸上微神情迷蒙恍惚,面色带着嫣红,赤|裸着的身体汗渍津津,坐于二周目的身体之上,俯身双手与二周目仍旧冰凉的手十指交握,深灰色的眼睛被在快感中润成漂亮的银灰,主动起伏吞吐,全身的知觉都沉浸于自己被二周目进出,还有灵力源源不断的进入到自己。

**的味道笼罩在整个和室内,间杂着暧昧的喘息,烛影摇曵,交影的阴影投在墙面上不断舞动,黑暗的和室内麝香浮动。

“呵!哈~”

暧昧的**脱离声,慎哉的翻身而下,股间流露出白浊,侧伏于床榻之上,有些阴柔的外貌更外的诱人。

片刻之后,二周目起身,从身边拿起一套黑色的浴衣披在身上,腰带系的松垮垮的。

慎哉突然睁开眼睛,不复刚刚充斥着情|欲的迷蒙,亦不是对外人的阴冷算计,而是淡然带着松驰,似乎,就像是当年那个能说出“他以后是我的式神是。”的那个少年。

“哈!你还能活多久呢?”慎哉眉角微挑,望着刚刚情|事过后,就一脸淡然穿衣的二周目,像是感叹一般问道:“我的友人?”

二周目只是回了一句谁知道呢。系好腰带,便向外走去。

却在房门前遇到了七濑。

同样三十出头的七濑风韵十足,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女强人特有的强势,望着二周目从室内出来,微微一怔,接着,似乎明白了什么的样子,嘴唇嗫嚅几下,最终只叫出一声:“忧……”

二周目停下,侧身望向七濑。二周目穿着的浴衣随意,周身懒洋洋的,还有一种道不明的气味,莫明的想到了的场家有一些的传言,一直被人当做铁血的七濑猛的觉得眼角微微有些发酸,酸到难耐。

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慎哉却从内室走出了,倚在划门上,脸上微带嫣红,眼角上挑,浴衣松垮垮的,赤着的脚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竟与二周目的状态出奇的相似。

慎哉问道七濑有什么事情来这里,七濑沉默半响,才出声:“的场家还没有少主,家主大人该娶妻了。”

出乎七濑的预料,二周目如同没有听到一般,仍旧是望向天空之上的明月,眼神淡淡的,没有听到似地浑不在意,慎哉只是望了一眼七濑,淡淡的一眼,让七濑也猜不出究竟是何种意味在其中,然后慎哉从鼻子中应了一声:“嗯。”同样淡淡的,像是二周目望向天空的目光一般。

然后七濑说:“我想要嫁给二周目君!请家主同意!”跪于地面,鼻尖与手臂皆是伏于地面。

半晌,才听到一声回答,接着就是脚步离开的声音。

“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

谢谢阿琉的地雷~

otz。。。出来抽打我吧,m我真的快懒死了,天天画画也不想码字,快来抽打我让我奋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