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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话音落地,人已近前,东方与他并肩而立。

不理会任我行的叫嚣,看着他们惶惶不敢妄动,明朗直视着令狐冲,说道:“令狐冲,我知你是为了任大小姐的解药而来,我既已把解药给你,你便没理由插手我神教内部事宜,又或者令狐大侠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待我们内斗至两败俱伤后铲除神教?”

明朗的话让令狐冲无从反驳,却也正合了心意,毕竟令狐冲对任我行的作为并不认同。

任我行也急忙开口说道,“令狐贤侄,昔日与你恒山派作对是我不是,老夫向你赔罪,可这东方不败阴险狡诈,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贱种更甚一筹,你莫要上他们的当,他们是不会把解药给盈盈的。”

任我行的话让明朗嗤之以鼻,他拿出两丸解药,将其中一枚递给秦伟邦,“秦长老为东方教主奔波多日,尚未来得及给你三尸脑神丹的解药,现正好有一粒,不知你要还是不要?”

秦伟邦在兴奋之余又不禁怀疑,看了一眼被他抓在手里的曲非烟,狐疑道:“光明使如何让秦某相信解药的真伪?”

明朗晒笑,随手一扬,不知将解药扔到了何处,而后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无辜的耸耸肩,“既然秦长老不要那就算了,现在,这解药全天下只剩这最后一枚,令狐冲你若不要我也将它扔了。其实,我们与任我行相斗,多你一个又如何,即使再来十个令狐冲,东方和我也是丝毫不惧的,我只是不想将来小十知道他的‘冲冲’意图伤害我和东方后伤心难过而已。”

明朗的行为出乎太多人意料,包括东方,可是看着这样的明朗,东方着实心喜,再看明朗的眼神也温柔的很。

许是听到了舒奇的缘故,令狐冲神色有些恍惚,不过也只有一瞬,而后他走向明朗,“谢谢明公子赐药,令狐冲乃恒山之人,自然不便参与日月神教内部较量。”

明朗满意的将解药交到了令狐冲手里,顺便又说了一句:“曲洋长老与你乃是忘年之交,他临终前既能将《笑傲江湖》曲谱交托给你,那他的孙女也望你能多多照拂,若非烟今后登上神教教主之位,相信在你们的努力下能还给江湖一个平静。”

明朗的话让令狐冲心动不已,对于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曲非烟他也很有好感,明朗的要求令狐冲没有理由不答应。

得了令狐冲的应允,明朗眉梢微挑,挑衅的看向怒发冲冠的任我行,“任教主,天下第一可不是组团打来的,有本事你和东方单挑啊!”

明朗的态度可谓嚣张至极,可他却是刺中了任我行的死穴,他确实不敢和东方不败单打独斗。所以,任我行枪口转移向一直不曾开口的东方不败,道:“东方不败,枉你自称武功天下第一,却任由一个男宠代替你指手画脚,你……”

任我行话音未落早已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银针骇住,他甚至没有看清东方不败是如何出手的,只能匆忙挥出一掌将银针击落,幸而东方这一针只是警告他说话注意分寸,未有后招,否则任我行此时空门大露,绝对敌不过东方十招。

被东方冷冷的眼神盯着,任我行心下骇然,对于此番夺位计划竟是不复之前的自信。

凝滞的气氛的被明朗突如其来的笑声打破,东方收回视线看向明朗,哪料明朗忽然蹭到他面前,当着众人的面在东方唇上轻吻了一下,然后嬉笑着说:“东方,他说我是你的男宠,我好高兴。”

明朗此举此言可谓惊世骇俗,谁能想到堂堂七尺男儿被人唤作男宠,不仅不生气还甚为高兴,当众亲吻的行为更是出格,就连东方都不禁呆住,无法言语。

没人知道明朗心里是真的高兴,他不愿东方如原著中那般被令狐冲称为“老旦”,他的东方风华绝代,无人可及。

因为和他一起的是自己而不是杨莲亭,一直以来,东方只是性子温顺了许多,心态虽偏于阴柔,却从未作过女儿打扮,即使常以一身红衣示人,可红衣只会让东方风采更甚却不会让人感觉怪诞。

明朗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他和东方的关系,男宠又如何,让世人误会才好,他的东方就该是骄傲卓绝的人物。

转念明白明朗心意的东方,眼睛微微濡湿,虽笑意不止,到最后却只余一声长叹。

再看向任我行,东方的风采在瞬间迸发,“任我行,本座也曾感念于你的提携之恩,可你却疑心重重暗地指使他人加害于本座,那时,本座若不反抗,待你吸星**功成之日,想必你也不会留我,本座不过是为了自保。你怀恨在心意图复位,可你又怎知今日的江湖和往昔相比,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你的野心不过是自取灭亡而已。”

任我行对于东方的劝诫不以为然,“我本是江湖的霸主,待今日杀了你夺回教主之位,我便要一统武林,成为这古往今来第一人,而你,将和这个小贱种一起下地狱!”

任我行的话让令狐冲剑眉紧皱,心道,这人的野心于江湖而言恐怕是大害,心下更是打定主意不帮任我行对付东方不败了。

而明朗只是摇摇头,看着任我行像是看一只离了水妄自挣扎的鱼,“真是白日做梦!”明朗如是说,成功的激怒了本就在爆发边缘的任我行。

电光石火间,打斗便已开始。东方自然是冲着任我行而去,而本欲袖手旁观的令狐冲却在将解药交给任盈盈之时,被一旁不言不语的秦伟邦偷袭,将解药抢了过去。毕竟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只剩这一粒,即使有假也值得一试。

令狐冲反应倒也极快,在秦伟邦解药入口之前长剑已到他面前,逼得秦伟邦不得不收起解药,举长剑回护自保,瞬间两人便斗作了一处。

秦伟邦无暇顾及的曲非烟才是明朗真正的目标,他不能让自己和东方的弱点落在他人手上,可就在明朗抢向曲非烟那边时,一条软鞭横空出现卷在小非烟腰间,明朗手伸之处早已没了曲非烟的踪影。

“靠,又忘了她!”明朗不禁爆粗,任盈盈总是一个极易让人忽略的存在,她武功与在场之人相比,说是三脚猫都不为过,可是每次取胜的关键却总由她掌控,明朗也暗恼自己大意。

任盈盈武功以灵巧见长,相比于明朗至刚至阳大开大合的招数,显然明朗较为吃亏,因为任盈盈总能在他攻到眼前的时候将曲非烟适时的推出,明朗已经不止一次险险收回发出的招数,他觉得自己快要内伤了。

东方那边完全是一边倒的攻势。东方手中的银针长不逾寸,几乎是风吹得起,落水不沉,可偏偏任我行所练的“吸星**”功力虽深,却不及东方身法诡异难触,他根本无法从东方的银针上吸取内力。

可是变故往往发生在一瞬之间,原本和令狐冲竭力相斗的秦伟邦,突然撒出一把药粉,令狐冲与他最为接近也是最先中招,登时本来将要取胜的局面以令狐冲手中长剑落地为结果。

谁也没料到秦伟邦竟会下毒,明朗也顺风吸了微量,他紧忙闭气却也觉得手脚发软,内力受阻,心下大骇,下意识的看向东方一边,幸而东方和任我行内力深厚又距离尚远,才不至于中毒,明朗心里放松了许多。

突然东方的一声“阿朗!”惊回了明朗有些混沌的神志,他一回神便看到秦伟邦举剑攻来,明朗不至于像令狐冲那样无法动弹,随即和秦伟邦交上了手。他比秦伟邦武功高出许多,更不用说此时还在变身状态,可是蓦地后背传来剧痛,只一刻迟疑,秦伟邦便挑飞了明朗手中武器,手臂上又添一伤。

在明朗出事的一瞬间,东方便放弃和任我行缠斗,疾奔而来,可在看见明朗身后制住曲非烟的任盈盈竟未中毒,而是举起了手中的匕首,东方的心蓦地被揪紧,甚至不敢呼吸。

明朗被秦伟邦制住,长剑压颈,颈上血痕毕现。看着东方痛不自抑的神情,明朗苦笑也心疼,原来没了杨莲亭,还有他这个牵动东方全部心神的人在,难道剧情真的不可违逆?

不过一想到系统答应他的,明朗眼神中划过一丝坚定,他不会让东方再次受制于人。

在秦伟邦的威胁下,东方停在原地不再上前,而任我行大笑着到了秦伟邦身边,倏然出手击向明朗丹田,明朗遭此重击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喷涌而出,他的武功被废了。

明朗第一反应是抬起头看向东方,看见东方紧握的双手指缝中滴下的鲜血,明朗万分心疼,强撑着对东方展露笑容,说道:“东方,你知道,我不需要这具身体,武功无所谓的。”

东方却只是沉默的摇着头,他的爱人受伤了,他无法不痛。

“任大小姐,这颗解药是你应承我的,我就不客气了。”秦伟邦见局势被自己控制,喜不自胜,急忙拿出解药吞服下去。

可是东方却从秦伟邦的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任盈盈,你利用令狐冲帮你拿到的解药,交换秦伟邦背叛本座?”东方的话说的极有技巧,即使明朗被制,他也不能失去理智,因为只有他才能救回明朗。

因此,在东方说完话的瞬间,令狐冲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向任盈盈,而任盈盈面色一白,没有再看令狐冲,只是恨恨的盯着东方,道:“东方叔叔,我的好叔叔,你毁了盈盈一生的幸福,我不过是向你学习而已。”

此时的任盈盈,脸上的表情阴翳至极,早已不再是那个明艳的少女,她为了爱,疯了。

“盈盈,你居然瞒着爹爹布下了如此大局,真不愧是我任我行的女儿。”任我行说这话的神情可是半点欣喜也没有,他觉得自己的女儿似乎太过深不可测,这样,不好!不好!

“爹爹,我只要东方不败死,他一死你做你的武林霸主,我和冲哥退隐江湖,多好。”任盈盈说着她的美梦,却不知她的狠辣早已让令狐冲心寒至极。

“秦长老,解药本座说过会留给你,你又为何如此急不可耐?”东方看见明朗向他做的小动作,立刻明白此时他需要拖延时间。

秦伟邦未说话,任盈盈却开了口:“你以为秦长老只是为了解药才背叛你的吗?东方不败,不知你可曾记得那七个被你杀死的小妾中,有一个名唤柳青青的女子,她是秦长老失散多年的女儿,可笑的是在她被你处死后,影卫埋尸的时候才被秦长老无意发现了身上的胎记。秦长老刚寻得女儿,女儿却已身死,他又怎能不恨你,怪只怪你作孽太多!”

任盈盈的话引得秦伟邦恨意难消,手下力道加重,明朗颈上的刀痕随之加深,鲜血蔓延开来。东方眸中痛意加深,却被明朗的眼神止住。

“秦长老,其实那颗解药是假的,真的那颗我没扔,不过你也用不着了。”明朗的声音突然出现,秦伟邦一时被骇住,明朗瞬时出手一掌击中他,然后趁势抱着因毒晕迷的曲非烟,运起轻功急退数米脱离了他的控制。

东方不败也趁机攻来,先是一针刺入任盈盈拿匕首的左手,使得匕首落地,紧接着数针齐发,秦伟邦身上多处被伤,像是一个被戳破的气球,突然全身血管迸裂,瞬间变成了一个血人,明朗下的毒,发作了。

在秦伟邦死去的同时,任我行惨叫声响起,原来他被东方的银针刺瞎了眼睛,正捂着眼睛满手鲜血。东方不再管他,瞬息来到明朗身边,看着还对着自己微笑的爱人,东方差点泪湿。

原来刚才明朗让东方拖延时间,只是为了给自己争取一丝调息的时间,他被废了内力,却还有系统变身可以利用,只是需要时间稍作调整,因为他的身体快撑不住了。

将东方拉到身边,明朗悄声说:“东方,将非烟交给令狐冲,我们从崖下走。”

明朗看到不远处,令狐冲已经驱散了药性,站起身来。

东方在明朗带血的唇上重重一吻,接过曲非烟送到令狐冲面前,说:“令狐冲,本座知你乃大义之人,明朗他……伤重难愈,我们已不可能归隐江湖,东方不败今日将曲非烟托付给你,望你照拂,他日神教自会迎她回来。”

不知为何,令狐冲拒绝不了东方不败的话,他心中突然涌起一丝羡慕,为东方不败和明朗的生死相依。

在令狐冲接过曲非烟的同时,东方飞身回到明朗身边,小心的将人抱起,一步步的走到悬崖边,在猎猎山风中转头看向任我行和任盈盈,嗤笑道:“任我行,本座将这日月神教还给你,本座要你记住,这是本座看你可怜才赏给你的。”停顿了一下,东方才又喃喃出声,“你们伤了我的阿朗,我本不会善罢甘休,可阿朗说他想要我陪他,所以,这红尘俗世,不争也罢!”

再后来,便是出现了教令狐冲和任盈盈一生难忘的一幕。

东方抱着明朗从悬崖上一跃而下,那肆意飞扬的红衣,胜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