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七十九章(1/1)

“皇阿玛,别不要我,别不要我……”太子爷躺着床上苍白的容颜,紧皱的眉头,闭着的双眼,缓缓流下的清泪,双手不停的扑腾着,显得十分的无助与害怕。康熙只是憔悴的守在他身边,半点不敢离去,深怕他会出什么事。眉间深藏着他的担忧和心疼。圈住他的双手,将他拥在怀里,用蹭着他的头,轻抚着他背,安抚着怀中人“保成,不怕,阿玛在这里……”怀中的人,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袖。看着怀中的人忙忙的平静下来,他也松了口气,心疼吻去他眼角的泪痕,泪是咸的,他的心是苦涩的,只是静静的凝望着他,眉睫下镌刻着的隐忧。夕阳下了,同依斜阳,而他身边的他却只是依偎在他的怀中紧闭着双眼,似是睡的安详,再难与他共赏。耳边不断传来的是萨满跳大佛的声音,还有源源不断的祈福声。他永远无法忘却看见他倒在自己怀中,他嘴角带着那一丝的笑,似是解脱,而他心中的慌张。

天子一怒,浮尸百万。他抱着他回了乾清宫,只是将所有的太医一股脑的召了过来。看着他苍白的容颜躺在床上,身边围着的那群太医。他强装镇定的坐在一边,眼神却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手中的茶杯不自觉的因为自己他心中的慌乱而不断抖动着,溢出的茶水打湿了他的手,他已是无觉,脑海中挥之不去是月光洒在他脸上的苍白,还有那冰冷的躯体,如若不是那刻他颤抖着手,感受到了他的鼻息,他会以为他就那么去了。

诊完脉的太医,派出了为首的一位太医。只见他在秋意渐凉的夜晚不停的拭着额间流下来紧张的汗水,战战兢兢的向康熙汇报“皇上,臣等一致,一致……”

康熙只是冷冷的问着“太子,到底怎么了。”冰冷的语气下,是他压抑的担忧还有那身为的帝王的凛然的霸气和威严。

“太子并无大碍,只是……”太医惶恐的说道。听到太子无事,康熙蓦然松了口气,乍一听,看太医吞吞吐吐的样子,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到底怎么回事,既然太子无事,为何会突然晕厥,太子何时会醒。”康熙深邃的目光看着太医,带着他的怒火和不满。

“臣等该死,臣并不知道太子何时会醒……”

闻言,康熙拍案而起,一把掀翻了桌案,含怒的看着太医,一脚踹了过去“朕养你们这群废物到底何用。”太医只是不停磕头请罪。整个乾清宫寂静的吓人,透露着一股寒意。

“皇阿玛……”忽而床榻上的传来了一声虚弱的呼喊声。打破了这刻的寂静的寒意。康熙狠狠甩了甩袖子,转身就朝太子走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抚过他苍白而又清瘦的脸庞,温言的哄着床榻上的人,眼中闪过的是心疼。好似刚才盛怒下的不是他。“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给朕下去开方子去,要是太子一日不醒,你们一日便想给朕踏出这皇宫半步,要是太子出了半点事,朕,要你们全族给朕的太子陪葬。还有,今日之事,你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康熙并未抬头多看那群太医一眼,只是一直用帕子,替太子爷拭着额间的汗水,冷冷的下达着他的命令。

“臣等明白了。”太医们赶紧拭了拭额间,匆匆的告退便下去开药方去了。一时间乾清宫又安静了下来,只有夜风吹过的肃然寂静。康熙怜惜的守着眼前人,一日复一日的守着他,以不知不觉速度的迅速消瘦了下来,而他却不见有丝毫醒来的迹象。他总是每天在很早的时候起床,然后在他的额间轻吻,匆匆的去上朝,一切讲究速战速决,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所有的事,匆匆往回赶,只有回到他身边,看见他在,感受他的气息,他才会稍稍安定。国不可一日无君,业已不可一日无储君,他长久的不露面,朝堂上下,早已议论纷纷,蠢蠢欲动的人心,他只能尽可能的压下来,然后无言守候着他,等他醒来的那一刻。他总是带着春天般的笑意,将他拥在自己的怀里,为他讲着过往的点点滴滴,讲着外面发生的事。好似,将他依偎在怀里,就是天地。他曾答应过他,他只有一位太子,他为他做到了,他替到护着他的太子之位,等他醒来的那一天,似见他浅笑忆昔的冲自己喊着皇阿玛。把冬天的寒冷和苦涩都压在自己的心底。太医说躺久了,要多替他按按穴位,他总是不假于人的亲自为他按着。直到自己的额间迸出的滴滴汗水,也不愿交给别人伺候。为了怕昏睡中的他,因为没吃东西,汲取不了营养,再消瘦下来。明知他咽不下去,每每都会吐了他一身,他依旧是含笑,不遗余力的喂着他,直到最后干脆直接以口渡过去给他,每一勺热粥都带着他浓浓的心意。延续到最后,他干脆连汤药也一并以口渡过去给他,带着他的期盼。夜里,他总是会拥他在怀,昏睡中的他,每个夜里都是会做起噩梦,不停的扑腾着,他只能哄着他,守着他到天明。容颜是一日比一日憔悴,而床榻上的太子爷依旧是了无生气的。到最后,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只能开出一些滋补的汤药,而他还是不见醒的迹象。

于是,有日李德全看着日益憔悴的康熙,白天要处理政事,一有空还得守着太子,夜里更是被他折磨的一夜不眠,康熙却始终不肯让任何人碰他,宁可自己累着,也要亲自照顾着他的一切,明天掐着时辰,来给他喂药喂粥。眼看,康熙就要发飙砍了那群太医,便向他建议,让那些萨满进宫来给太子祈福,驱魔。原本他是想说请和尚,可是康熙由于顺治帝的事,由来对和尚有种排斥,又怎会让和尚来帮自己心爱的儿子。才转身说了萨满,康熙闻言,只是思索了一番,便以宫中需要祈福的名头,让萨满进了宫,不停的做着法。朝野内外,便纷纷扰扰传起来,太子被镇魔的流言,听到消息,康熙只是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深深的不满,他自是知道这背后一定要推手,只是如今的他一心扑在儿子身上,□乏术。抽不出空去查肃清这些人。流言却是越传越过,宗室纷纷上言,要见太子,他只是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带着他那俺毫无生气的儿子,继续看夕阳,讲过往。无形的压力却是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却在陪太子的时候,依旧是笑意的模样,他需要的是一份希望。

“皇上,三阿哥来了。”李德全看着一脸深情凝望着太子的康熙,低声道。

康熙只是思索了片刻,将太子爷抱到了床榻上,理了理他的发梢,笑着对毫无生气的太子爷道:“保成,乖,阿玛一会就回来了。”眼中深藏着宠溺。转身就朝外间步去。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胤祉一袭朝服,淡淡的道。

康熙只是扶着额,高坐上首“你来可有事。”

“儿臣听闻坊间流言纷纷,说二哥久为露面,是被镇魔了。”胤祉略带犹豫的道。

康熙闻言,只是睁开了眼,意味深长的看着胤祉,“既是流言,你又恨比多信,你这书都读到那里去了,书房的师傅就是如此教你的吗?”康熙不满的道,除了太子,他从来都不曾关注过他任何以个儿子的成长过程,而今他的儿子都已长大,他隐约感到了那股暗潮的涌动。“你今日来寻朕究竟何事。”康熙冷冷的道。

胤祉惊觉背后冷飕飕的,“儿臣,儿臣只是听闻,再想到多日前,偶遇大阿哥曾和明相,为喇嘛的事争执过,儿臣细打听之下,得知大阿哥曾在家中扶乩,所以……”胤祉含含糊糊的说着。

他那言犹未尽的意思,康熙又岂会不知,他只觉心中一股邪火不停的往上蹿,“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胤祉看了眼康熙,匆匆的便告退了。康熙只是对着他的背影冷冷的道了句:“朕还没死呢。”胤祉闻言,刚想跪下来请罪,康熙却已然是挥手让他退下了。

好久他才睁开眼,波澜无静的眼中带着的是怒火,握成拳的手狠狠的砸在了桌上,“胤褆,明珠。”

胤祉出了乾清宫,轻呼了口气,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却想到那封匿名信,更觉心惊,只是那皇位的诱惑,还是促使他来了。帝王之家,都是皇上的儿子,他又何尝没有想要踏上那个皇位,从此君临天下,俯瞰世间的壮志。只是他既不是长子,额娘更不是皇后,小时候寄人篱下的生活,压下了他心中的那股**。而今那封匿名信言之凿凿的教他怎么做,太子昏睡,大阿哥要是又出事了。那他便是长子,不就有了机会,他也不是扶不起的阿斗,宫廷邪恶,他也是知道,自是派人好好查了一番,大阿哥之事本就是真。纵使最后太子没事,他也落了个忠君的美名。何乐而不为,所以他还是来了,只是而今想起那封匿名信,他便觉得心惊,那背后的人究竟是怎样的深沉。拭了拭额间被康熙吓出来的汗水,匆匆的便回府去了。

盛怒下的康熙,冷静之后,只是派了隆科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了大阿哥和明珠的家。便回到太子身边,守着他的儿子等结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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