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1/1)

陈珈瑶的声音异常尖锐,在闾丘瀚的耳中,竟然听出了明显的恨意。

恨意她的举动让闾丘瀚大吃一惊,他的手举在半空中,但是也没有再冒冒失失的靠近。闾丘瀚按响了病床边的紧急铃声。只是转眼间,一个医生以及两个护士就冲了进来。闾丘瀚被挤到了一边,两个护士很熟练的就制住了陈珈瑶,而医生简单的检查一下后就转身看向闾丘瀚问:“怎么了?”

而与此同时,闾丘瀚也发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闾丘瀚停顿了一下才开口回答医生的问题:“她醒过来以后,忽然就开始干呕起来。”

医生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陈珈瑶,然后问她有哪里是难受不舒服的。陈珈瑶像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在自己身边忙活着的医生和护士,她指着闾丘瀚尖叫:“你给我出去,我见着你就恶心。”

医生和两位护士眼神奇怪的看着闾丘瀚,然后就像是忽然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一样,医生连忙说到:“可是身体不适应带来的应激反应,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病人情绪有些激动,不要刺激她。”最后一句话,明显是意有所指。

闾丘瀚不知道陈珈瑶这突如其来爆发的坏情绪是从何而来,可能是因为疼痛。等着医生和护士离开以后,耐心的对陈珈瑶说:“阿瑶,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陈珈瑶像是一座持续爆发的火山,而面对闾丘瀚的时候,也就是她爆发的时候。陈珈瑶抱着被子,动作间像是缺乏安全感一样米,她继续冲着闾丘瀚尖叫:“你为什么不滚,你给我滚,滚的远远的。”

闾丘瀚见陈珈瑶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冲他发脾气,而且还不肯说原因,只好决定先随了她的意思,在外面等一会,等她能好好说话的时候再进来。

“好好好,我先出去,你休息一会儿,我就在门口,你随时叫我。”闾丘瀚用充满安抚性的语气说着,可是陈珈瑶却依旧是一副时刻都能跳起来扑向他的样子。

闾丘瀚转过身,慢吞吞的走了几步快后,眼看就快要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陈珈瑶开口了,她幽幽的喊了一声:“闾丘”

闾丘瀚以为她的火气已经降下来了,愿意同自己说话了,于是连忙转身看着她,唇角还带着一丝放松下来的微笑。陈珈瑶坐在床上,一只手抱着堆在腹部的被子,而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揪住被子。她的脸色因为刚才大吼大叫所以看着有些血色了,只不过唇色依旧难看。

陈珈瑶的脸上,此刻最有精神的就是她的那一双含泪的眼睛。闾丘瀚看着她这副样子,这才稍微上前一步,就看到陈珈瑶嘴唇动了动,听到她说:“我要跟你离婚。”

闾丘瀚直到听到了“离婚”则两个字,才发现事情真的不是她只发个脾气这么简单的事情。陈珈瑶此刻的表情平静了许多,而闾丘瀚宁愿她是在暴怒与蛮不讲理之中喊出“离婚”这两个字的。

闾丘瀚看着陈珈瑶白惨惨的平静的样子,他自己的心中倒是腾出一股火气,他看着陈珈瑶,强忍着怒意说:“别跟我随随便便就说离婚这两个字。”

闾丘瀚隐忍不发的样子才是最可怕的,但是陈珈瑶此刻已经不怕他了。陈珈瑶静静的看着闾丘瀚,等了几秒钟后,翻倒下,侧着身子用被子蒙住了头。

闾丘瀚看她这副明显抵触的样子,上前就扯掉被子:“陈珈瑶,给我说话,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发脾气胡闹有你这么混的么,离婚这两字是随便就能说的么。”

虽然闾丘瀚此刻的表情最多的就是生气和不明白,其实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陈珈瑶这才小产,虽然宋山愚信誓旦旦的说她不清楚情况能把事情给这么糊弄过去,但是毕竟是她肚子里的一块肉,她要是真不知道的话,闾丘瀚都怀疑陈珈瑶她的神经是不是有点粗了。

闾丘瀚的手在扯开被子后就抓住了陈珈瑶的肩膀,可是陈珈瑶却像是嫌弃什么传染病一样甩开他:“你别碰我。”

闾丘瀚一面是生气,一面是看着陈珈瑶这么剧烈的挣扎,担心伤到她,于是就用手掌使劲的按住陈珈瑶的肩膀,将人按在病床上。

陈珈瑶的上半身虽然是被固定住了,但是她的手和腿一直在挣扎着,试图离闾丘瀚远远地。闾丘瀚还在生气,可是一见陈珈瑶忽然哭了出来,倒是他先心软了,可是,下一秒他就听到了陈珈瑶带着哭腔和绝望的指责:“闾丘瀚,你离我远点,我现在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你竟然带别的女人回家,在沙发上……竟然就在沙发上,我一想到那种场面我就想吐,你是不是还带着别的女人上了床?”

闾丘瀚听到这话也愣住了,手上的力道稍微一放松,陈珈瑶就从他的手掌下挣脱了。陈珈瑶滚了一圈,人就摔倒了床下。闾丘瀚立刻就去扶人,陈珈瑶拼命的挣扎,而闾丘瀚只能抓住陈珈瑶的两只手将人紧紧地抱在怀中。

病房中的门被打开了,闾丘瀚抬头,看到进来的人是宋山愚,身后还跟着两三个表情看着有些紧张又有些疑惑好奇的护士。宋山愚看到陈珈瑶就坐在地上,上身被闾丘瀚紧紧的搂在怀中,而陈珈瑶那副样子明显就是不配合的。宋山愚的脸色也不好看,对闾丘瀚冷着脸说:“我们这是医院,不是屠宰场,在外面就听到你们在里面的像是杀人的一样大闹,这是医院,医院。闾丘瀚你怎么回事,她现在能地上坐着么,能受凉么。你这样还想怎么照顾她,是不是你就想着让她留在医院?”

闾丘瀚连忙就把人抱了起来,陈珈瑶的双手自由后就开始捶打闾丘瀚。宋山愚看到这副情景,就说:“你们家庭的内部矛盾就回家解决,我这里是医院,你们不要吵到别的病人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宋山愚还是强制性的把闾丘瀚给拉出了病房。闾丘瀚也生气,可是还没有开始责怪宋山愚,就被他抢占了先机。宋山愚似乎是看刚才的情况就明白了没什么好事会发生,于是一见着闾丘瀚,就立刻问了出来:“怎么了,陈珈瑶知道了她怀孕的事情了。”

提起孩子来,闾丘瀚的气焰已经火气都少了许多,而此刻,他最多的感觉就是无奈。闾丘瀚摇摇头:“不是。”

宋山愚见闾丘瀚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于是就示意他坐在走廊上的塑料椅子上慢慢说。虽然陈珈瑶的病房就在隔壁,但是她此刻就蒙着头躺着,肯定是听不到外面的人说的话的。况且,闾丘瀚坐在这里,只要一抬头就能透过玻璃看到病房被的陈珈瑶。

“究竟是出什么事情了?要不是孩子的事情,陈珈瑶怎么会在公共场合闹的这么厉害。”

桔色的椅子对别人来说也许很合适,但是对闾丘瀚来说,那这有点矮了。闾丘瀚坐在椅上显得缩手缩脚的,一双长腿伸着也不是,缩着也不是。他的脊背都快完成了一只虾米的形状。他的一只手撑在腿上,然后手掌手指张开,捂住了他自己的脸。

宋山愚看他这副样子,自然是明白真的出事,于是也就安静下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等着。

然后,就这么等着,直到等到闾丘瀚吐出一句“刚才阿瑶要给我跟离婚”后,宋山愚也知道自己是不该多管闲事蹚浑水的。他应该早早的就散场的,现在可好,竟然听到“离婚”这两个字来。

可是,无论心中是如何的千回百转,如论是有多少话题要发上来。可是,可是第一个问题大多都是脱口而出的“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婚”这种问题。唯一的区别是,旁人多大就是反射性的想要,而她却是故意问出来的,就是只想知道答案而已。

“我也不清楚具体的原因,只是她一醒来以后就开始朝我发脾气,后来就又说了要和我离婚何种话。”

宋山愚的眼神带着一些怀疑,连语气都是有些奇怪的:“她又不是摔倒了脑子,这事情忽然发生总归是有个原因的吧。”

闾丘瀚看着宋山愚盯着自己的眼神很诡异,于是就自己动口说了出来:“也不知道陈珈瑶是怎么知道的,竟然知道我以前把别的女人带回家的事实。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难怪闹的这么厉害。”宋山愚恍然大悟般的说完这话后,接着说“为了这事情竟然想都不想一会的要跟你离婚,这日子可是没法过了,也能看出陈珈瑶一定是气疯了。你决定怎么办?”

闾丘瀚没有回答宋山愚的这个问题,因为他根本就是如从答起的,于是,他就只回答出一句:“先等她气消了以后再说,反正是死都不能离婚的。”

宋山愚说话不好听,直接就反问了一句:“那陈珈瑶是死都要离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