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药师鞠尘第12部分阅读(1/1)

,那份情谊在,黄蓉对陆嬅浓自是没有防备,加之在归云庄里认识彼此互有好感,早已亲亲热热的说着话儿,郭靖言辞木讷,穆念慈现在心情不好,两人只是陪坐在一旁安静的倾听两人说话。

黄蓉嘟着嘴说:“多亏了陆姐姐,不然我真怕穆姐姐出了什么意外哩。”当知道陆嬅浓与穆念慈认识的经过,黄蓉拍手笑道:“这便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不过,陆姐姐,女人每个月那个来的时候真的有这么多禁忌么?”最后一句话是小小声的咬耳朵的。

陆嬅浓看着小姑娘红通通的脸蛋,心里大为佩服又当爹又当妈的黄药师,到底花了多少心血才将女儿拉扯得这么大啊?只是,小姑娘该有的常识缺乏得紧,实在让人好笑又好气,看来黄老邪养个女儿也不尽得能教全,让小姑娘该懂的没懂。

当下两个姑娘悄悄咬耳朵一番,一刻钟后,黄蓉方心满意足不再追问,陆嬅浓汗颜无比,连连喝了几杯路边摊的粗茶解渴。

后来,说到陆嬅浓要去看师父顺便去西域,黄蓉眼珠子一转,巧笑倩兮,说道:“陆姐姐,您师父不是云游去了么?你确定他在山上?”

陆嬅浓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不知道,师父常年不在山上,又没办法联系上,我也只是去瞧瞧他老人家回来了没有,顺便告诉他一声。”自己去西域的事情当然得禀明师父啦,只有说服了师父,她才能去得安心无后顾之忧。

黄蓉笑嘻嘻的,一派天真:“陆姐姐,我听爹爹说西域多是异族沙漠,不习惯的人到那儿生活很危险呢,你现在也不知道你师父在不在,不如先搁着和蓉儿一起回桃花岛拜见我爹爹吧!等靖哥哥请了罪,我爹爹也原谅靖哥哥了,到时我和靖哥哥陪你一起去西域可好?”

“诶?”怎么扯到这儿来了?而且这姑娘绕来绕去全不忘搭上她的靖哥哥。

“陆姐姐,好不好嘛?桃花岛很漂亮呢,你绝对会喜欢的,若我爹爹知道你来,也会很高兴的……”

小姑娘balabala的说起来,一大堆的理由巧舌如簧,说得陆嬅浓这个不算聪明的脑袋晕头转向,不知怎么的在黄蓉的高速分析下,竟然附和着此时去找师父也许会扑空,而且冒冒然的去西域也是极为不妥的,无事下去去桃花岛也不要紧。

黄蓉一脸真挚的邀请,暗地里却是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她知道此次与郭靖去桃花岛,爹爹黄药师一定会对郭靖横挑鼻子竖挑眉,说不定郭靖还会被爹爹一怒之下打死,所以,拉个保障应该的。陆嬅浓好歹是桃花岛的徒孙,应该不会被自家爹爹驱逐出岛的罢。

黄蓉算盘打得响,然后又转过脸去看穆念慈,“穆姐姐,不然你也同我们一起去桃花岛吧?杨大哥是坏人,不懂得你的好,我们可不会嫌弃。”

陆嬅浓暗暗抚额,黄蓉即便再机灵巧智,这时候她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这说话艺术也不怎么完美,一派天真浪漫的,说话更是没有顾忌。

穆念慈勉强一笑,摇摇头道:“谢谢黄妹妹,心愿未了,难以做其他事情。”

见穆念慈心意已决,黄蓉扁扁嘴,只得放弃。

后来,三人还是护送着穆念慈往北走了一大段路方往回南下,直奔桃花岛而去。

路上,黄蓉同陆嬅浓说起程大小姐的事情,陆嬅浓惊奇的发现,穆念慈竟然不是被欧阳克关在棺材中被发现,而是跟踪完颜洪烈而去,后来听到完颜洪烈与杨康许诺的荣华富贵梦,心里羞愤交加。但到底心软没有同完颜康撕破脸,只是吵了一架,恰巧郭靖黄蓉来,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康又怕穆念慈说出来让郭黄二人知道,便拿欧阳克曾经捉过穆念慈这事说项,当下将穆念慈气得吐血。

这是陆嬅浓自动脑补的东西,心里大为惊讶,没想到剧情再怎么变,还是会回到原来的结局,心下大安,知道自家老父后半辈子可算得上是平顺了,然后又忍不住一阵忧郁,因为黄蓉也和她说了下那程家大小姐的事情,越发觉得那是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忸忸怩怩,与自家少年老成的哥哥实在不相配啊。

因为护送穆念慈北行花了些时间,桃花岛之约越来越近,三人只得闷头赶路。

陆嬅浓其实很少有同年龄的人一起行动的经验,颇觉得新鲜有趣。到舟山行船,郭靖的那匹小红马已经送给黄蓉,自也是跟上的。只是一路上黄蓉都是用匕首威胁舟子,让人既好笑又好气。

在三人的心情各异中,终于来到了桃花岛。

47好为人师

黄药师最近好为人师,很积极的开发鞠尘的智力。鞠尘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原因冯蘅墓地中的玄玉,切切是不会驳了黄药师的面子,更何况除了那琴棋书画外的东西,接触之下倒觉得挺有趣,也不怎么排斥了。

古代的医卜星象,阴阳五行,奇门遁甲,八卦算术皆有其妙处,鞠尘大为配服古人的才智。特别是当有一天,黄药师涉水而去采摘一朵水中开得正妍的霸王莲时,只不过与水中接触一会,便可算出天气聚变,将有暴雨登岛。而几个时辰后的大雨,更是令鞠尘惊讶了好久,大为钦佩。

说句不中听的话,鞠尘的性子嘛凉薄有余,对很多事情不在意,但也不是愚昧的一意孤行,对感兴趣的东西却实会认真对待,于是,在学习上,鞠尘很认真。

黄药师倒很满意,鞠尘是比不上自家女儿黄蓉聪明,但黄蓉虽聪明,学武却不肯专心,黄药师所精的阴阳五行、算经术数,她样样都要学,加以年龄尚幼,是以既管黄药师上一代宗主,武功已臻至出神入化之境,黄蓉却只不过是初窥桃花岛武学的门径而已。黄药师能将女儿养得娇纵异常,对女儿的某些脾性是莫可奈何的,因此对鞠尘的踏实着实满意,自上次发了一通脾气后,看鞠尘也觉得顺眼多了。

最近两人的相处越趋的平和,甚至有时候不说话两人在一个屋檐下各做自己的事一整天竟也没有再觉得对方厌恶万分。黄药师不想破坏这种和平,偶尔抬首看到与妻子一模一样的容颜,总会失神半天。

鞠尘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想学,那么就好好学,若只是半桶水的功夫,那还不如不学哩。不过,黄蓉师其实真不是个有耐心的好老师,黄药师是何许聪明的人物,他的徒弟女儿的聪明也不在话下,往往只是教导一次便可以了,只是鞠尘到底达不到这程度,每回非要黄药师详详细细的讲上三四遍方行,若是难些的,可能要十次不止。

每每这时候,黄药师的脾气实在称不上好,甚至差点将书卷甩到鞠尘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只是对上那双清冷中含着疑惑的脸,怒气也莫名消失了。

黄药师觉得他的忍功因为鞠尘越来越好了,脾气也越渐收敛,如果当初女儿与周伯通那事搁到现在,指不定他与女儿黄蓉也不会吵得不可收拾,让黄蓉那妮子离家出走。

不过,这些也只是黄药师的自我感觉,在鞠尘眼里,这男人仍是个坏脾气的,总爱莫名其妙生气的男人。

黄药师还是很讨厌周伯通,在与鞠尘莫名冷战第二日,便拾了箫跑到周伯通那儿如过去十几年以箫声逼迫周伯通出洞,见那周伯通惬意的吃着哑仆呈上的美食美酒,头上戴着鞠尘那天编织的花环,虽然不伦不类,但那副快活到不知今夕是何昔的模样仍是令黄药师好一顿生气。

凭什么他要为了一个周伯通与鞠尘那不讨喜性子的女子生气,而这老顽童这个罪魁祸首之一却可以滋润无比?

于是新仇加旧恨怒涨胸臆,不由分说掠过去就大打出手。周伯通哇哇大叫,又要护着他的美食又要保护头上有趋虫除臭功能的花环,左右支绌,结果一样没有守护好。

周伯通伤心至极,像个顽童一样滚在地上痛哭,大骂黄药师欺负人。

黄药师以脚碾碎了那束碍眼的花环,心情大好,拂衣而去。

鞠尘自是不知道黄药师一宿未眠,还有那体力寻周伯通麻烦,只知道午时天色不错,自己寻了处阴凉的地方正打算修习灵力时,谁知黄药师又出现,不由分说将她拎起,义正词严的告诉她,今天的学习任务是什么。

鞠尘有些纠结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黄药师从此一怒之下不当那老师逼自己学那些琴棋书画类的东西,任她自己摸索,还是希望他大人大量,别再莫名其妙发脾气?那条翠青蛇今晨趁黄药师不在还过来一趟见她呢,若是黄药师知道那蛇颇通灵性会懂得回来寻自己,不知道会怎生的气了。

至此,周伯通时时盼着鞠尘再次出现,可是黄药师看得紧,将一大堆关于医卜星象、奇门遁甲的书集丢给鞠尘看并要求其背下,彻底的绝了鞠尘与伯通接触的可能。

如此过了数日,鞠尘有脑袋像现代应试教育填鸭般硬塞了很多东西,幸亏曾经经历过高考才不觉得有多难受,如此一一听从黄药师的吩咐记下来。

只是那琴棋书画还是不行,黄药师再次发现鞠尘不适合弹琴,对音律完全没有章法可言,只有初时那些简单的指法能凑凑数罢,再难一点的曲子便不成调了。

新月初升,鞠尘很认真的拨弦,心神早已不在上头。

听着那咚咚的曲调,黄药师脸色越来越黑,当看到月色中的某人指尖一勾,“铮“的一声,生生将一尾上好的焦尾桐琴的弦拨断了,脸色已近锅底灰了。

鞠尘猛的回神,盯着那断弦,沉默了会儿,方小声的说道:“黄岛主,这琴应该是放久了罢,有些不耐用了。”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又理直气壮的。

黄药师被某女这一翻说词气乐了,“鞠尘姑娘莫是忘了,这琴可是挂在黄某书房里的上好焦尾桐琴,黄某对它甚是喜爱,每每爱护不已,何来久不耐用之说?”

对黄药师的冷嘲热讽,鞠尘向来不会在意的,听了许久也听习惯了,心灵已经不是一般的强大,当即接口道:“是极,黄岛主要明白,东西用久了也会坏的。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黄岛主应该高兴方是。”

“……”黄药师彻底的无语了,再次脸黑黑的拂袖而去。

鞠尘不觉得自己打了胜仗,反而对那男人太爱生气又小气的性子而无奈,怨不得黄蓉那丫头脾气也如此大,想必是遗传了父亲。

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的鞠尘姑娘当下将琴竖直扶正,对着月色察看它的受损之处,见原来只是琴弦头松了,当下动起手修琴。只是她毕竟对这种琴不熟悉,手也不是顶巧,弄来弄去不得章法。最后琴弦接回去了,可那琴依旧看起来不太能用。

鞠尘叹气:“算了,到底是我弄坏的,改天出去若能找到上好的天蝉丝便寻根来代替罢。”鞠尘听人家说天蝉丝的韧性颇佳,第一个想到能代替这琴弦的便是天蝉丝了。

夜深了,鞠尘打了个哈欠,将琴放回桌上,踏着月色向远处的屋子行去。

待鞠尘走后,本该离去的身影在月色中飘然而至,站在石桌前打量那被折腾得更厉害的焦尾桐琴,神色不定,须臾,修长的手指抚过泛着泠泠清光的琴弦,想起方才那人手忙脚乱的修理,不知不觉轻笑出声。

只是笑了下便敛了容颜,轻轻的抚着那焦尾琴,良久方叹息。

几日后,黄药师突然收到一封来自远方的信函,来自一个故人。

故人是欧阳峰。

“欧阳锋要为他侄儿求婚?”不肖说,求的必是他的女儿蓉儿了。

黄药师眉头一挑,思忖道:当世武功可与自己比肩的只是寥寥数人而已,江湖传闻中的五绝中的四绝皆不弱,其中之的欧阳锋在经过了这十多年修练后武功已不知到达到何种深度了,两家也算得上门当户,欧阳峰的来书辞卑意诚,很是合他胃口。再看看落款日期,掐指算了算,也是在这几天了。

黄药师微微冷笑,欧阳锋的老巢在西域,要他的蓉儿嫁至物资匮乏的西域?他倒要先瞧瞧欧阳克又是什么人物?配不配得上蓉儿再说。

积翠亭里,清风和畅,绿竹摇曳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更显得清爽无比。

虽然已是六月中,夏天渐渐开始,但桃花岛上四面环水,气温恒定,比之后世中的夏威夷更不逞多让,正是干燥的夏日避署的好地方。

午后,积翠亭里例行功课,然后是一男一女相对而座煮茶弈棋。

黄药师落下一子,抬首看着对面凝神思索对策的女子,纵观棋盘上的黑白子,不由在心里嗤笑。这家伙的棋子走得真差,他的女儿蓉儿五岁时候已下得比她好多了。

鞠尘虽然不知道对面男子的想法,但看那桀骜睥睨的眼神也隐约猜测出几分,也不是顶在意,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她不是国棋大师,以前接触极少,能与黄药师对上几盘也是她难得的本事了。自我感觉良好的落下一子后,鞠尘端起桌上黄澄澄的香茶抿了一口,突然问道:“黄岛主,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鬼之说么?”

黄药师微顿,落子偏差了个位置,微一蹙眉,冷色看她,“自是不信!若这世间真有鬼神,我倒想瞧上那么一瞧。”足够狂妄的宣言。

鞠尘盯着他清冷不假颜色的面容良久,方收回视线。

黄药师面容微僵,紧盯着低眉径自喝茶的女子,这一该仿佛连空气也静止了,天空中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儿飞过,啸声清越,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日头渐渐偏西,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磨合圆融的气氛,仿似乎将要倾覆,直到安静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了女孩清灵甜美的声音。

“爹,爹,蓉儿回来啦!”

48笑靥难得

“爹,爹,蓉儿回来啦!”

黄药师身形微动,听到爱女的声音,心生喜悦,远远的冰雪如画的少女从桃花林中拐出来,看到亭中的父亲,早已娇笑着,一记乳燕投林奔来,投入黄药师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又笑又叫。

“爹爹,蓉儿回来啦,蓉儿再也不和爹爹分开了。”

黄药师本来与女儿置气也不是多久,闻言自是老怀大慰。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祥和气息,鞠尘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看着棋盘上错宗复杂的棋局,轻轻叹了口气。

黄蓉今次回桃花岛,可以说是重游故地,与父亲许久未见,心下喜悦自不必说了。与父亲腻缠了会儿,方止了些兴奋感,侧首便见亭内清冷淡漠的白衣女子,当对上那双清冷寡情的眼睛,黄蓉心中一堵,说不出的难受。

无论多少次,黄蓉仍是会看到鞠尘那张与自己太过相似的脸蛋而呆怔。

“爹爹,她怎么……”

上次在归云庄,因为当时情况不允许,黄蓉与鞠尘虽然见了一面,到底是没有说过话的。见鞠尘出现在这儿,心下疑惑。

“蓉儿,这是鞠姑娘。”黄药师略略介绍,不是看不出女儿的防备,但黄药师不会对女儿多解释鞠尘的身份与在这儿的理由。

鞠尘起身与黄蓉施了一礼,神色淡淡的:“黄姑娘,幸会。”

黄蓉勉强回了一礼,看了眼喜怒不明的父亲,想起在外头的郭靖和陆嬅浓,急急的说道:“哎呀,爹爹,我太想见你了一时走得太快,一下船就将陆姐姐和靖哥哥丢下,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迷路?”黄蓉说着,就要转身跑去接人。

黄药师将女儿拎住,脸色阴云阵阵:“你瞎凑什么热闹?嬅浓怎么会突然来桃花岛?”对于自己的徒孙陆嬅浓,黄药师还是有印象的。只是对郭靖,黄药师实在是不喜,下意识的不想让女儿出去将那傻小子迎进来惹他不快。

“爹爹,我在路上碰到陆姐姐,陆姐姐没有来过桃花岛,我便邀请她来拜见爹爹……”黄蓉忐忑不安的回答,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黄药师怎么会不明白女儿那点小心思,想将陆嬅浓带来为郭靖助阵说好话也得看看陆嬅浓有没有那个胆子。黄药师对陆嬅浓的印象停留在一个很听话、中规中矩的徒孙形像上。

黄药师哼了声,黄蓉不由缩了缩脑袋。这时,鞠尘的声音响起了,适时解救了黄药的窘境。

“黄岛主,令媛既然回来了,那么我也先告辞。”鞠尘不想参和在这对父女中,那会让她想起冯蘅留给她的那些记忆,实在是乱人心绪,鞠尘不太喜欢。

黄药师看了她一眼,勾起唇角说道:“不必了,呆会嬅浓过来,想必你会想见见她。”说着,吩咐哑仆去将陆嬅浓带来上。

鞠尘无法拒绝,确实也想见见陆嬅浓,只为询问下何沅君的情况。

黄蓉嘟了嘟嘴,不知道父亲何意,只得乖乖坐在父亲指定的位置上,看父亲指点鞠尘的茶艺,心里着实古怪。

黄蓉一出生母亲便病逝了,由父亲带大,也习惯了与父亲相依为命的日子,生活中除了父亲便是男性的哑仆,从来没有年长的女性长辈。这下子岛上突然多了个与自己长相相似的女性,并且不让父亲排斥,突在让她心里酸酸涩涩的感觉好奇怪,带着点失落,仿佛觉得父亲会被人抢走似的,让她满心不高兴,看向鞠尘的眼神越发古怪起来。

鞠尘沏了杯茶递给黄蓉,黄蓉接过胡乱喝了口,神色不堪欢喜,淡淡的说道:“尚可,没有爹爹泡的好。”

黄药师瞥了女儿一眼,唇角微勾。

鞠尘也不恼,自在的为自己斟了怀,慢慢啜饮。她本来就是将之当成无可无不可的一种东西,若不是黄药师有意让她学她也不会学这么复杂的泡茶程序。和除了生孩子外都会的黄药师比?鞠尘自认为自己很正常,才不会去干这种打击自己自信心的事情。

黄蓉见她如老僧坐定没啥反应,顿时一阵暗恼。此时的黄蓉也不过是个会与父亲撤娇的小姑娘,心思单纯,藏不住心事。见人家根本无关痛痒,自己闷着自己,只能猛的灌茶,等待陆嬅浓他们到来。

一盏茶时间过后,哑仆将在桃花林中徘徊了几圈的陆家少女领了进来。

“嬅浓参见师祖!”

陆嬅浓见到亭里的三人先是一怔,然后恭恭敬敬的请安,心里忍不住咕嘟不休,这射雕真是乱七八糟了,这亭子里的三人咋这么像一家三口呢?自己好像来得真不是时候。

黄药师点头,神色微缓地问了陆嬅浓一些平常的话,又询问了陆家的人后方说道:“既然来了就先住下罢。”

陆嬅浓欣喜的应下,然后又同黄蓉和鞠尘施礼:“小叔师、鞠姑娘。”

鞠尘点头算是回应,而黄蓉早已按耐不住的问道:“陆姐姐,怎么只有你一人?靖哥哥呢,他怎么不同你一起来?”

陆嬅浓觑了眼黄药师沉下的脸色,小心的回答:“小师叔,郭兄弟与嬅浓不慎走失了,桃花岛的地形比归云庄里的更为复杂,嬅浓自己也有些迷路,所以……”

这小黄蓉还是嫩了些,也正是个一心扑在初恋上的年龄,除了心上人其他倒很难让她注意到了。是以越是表现出在意郭靖,她那恋女如痴的父亲可是越会不高兴呢。

陆嬅浓说完,便见黄药师脸色稍霁,不禁记起以前看的影视小说中说黄药师此时是极度讨厌郭靖的,认为憨憨傻傻的郭靖配不上黄蓉。适才她倒不是真的是迷路了,也不是不慎与郭靖走失,而是她觉得郭靖现在走失然后与老顽童周伯通相遇才有看头,这样郭靖的三道试题也能侥幸通过。

所以,还是按规矩来吧。

黄蓉听罢,自是不依,想去找郭靖,未见黄药师神色已经乌云密布了。陆嬅浓垂下头装作没有看到,鞠尘向来不想参和这对父女的事情,作壁上观,发发呆、喝喝茶。

“爹爹,靖哥哥很好,他……”

“不必说了,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和那个傻小子一起的。”

黄药师甩袖而去,青衣翩跹,风彩傲然。

陆嬅浓欣赏自家师祖的风姿,心下感慨不已。

黄蓉跺跺脚,最终还是追上去。

真有毅力啊!

陆嬅浓感慨,回首便见鞠尘如老僧坐定般面色平静,让她不禁佩服此人的定力。如果陆嬅浓知道鞠尘的淡定是被黄药师训练出来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陆姑娘,请坐!”

那对父女离开了正合鞠尘之意,鞠尘起身作了个“请”的手势。虽然神情淡敛清冷,但不会让人觉得失礼。

陆嬅浓不客气的坐下,接过鞠尘递过来的茶一口牛饮而尽。

陆嬅浓有很多事情想问鞠尘,更想知道鞠尘是不是与她一般的来历。但此时见了鞠尘,发现自己却问不出来。鞠尘给人的感觉是不沾尘俗的方外之人,太清冷太淡泊,对一切事情可无可不无的漫不经心,这样的人会是网络发达的现代社会培养出来的么?

怕是问了也没什么意义吧?毕竟她们现下都活在当下,活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中,有血有肉的活着,不是虚构的小说,也不是架空的历史,而是真实存在着的。

良久,陆嬅浓终于放开了心中最后一抹执念,抬头看向鞠尘。

“鞠姑娘,看来你的身体好很多了,这下我也可以和阿沅交待了。”

鞠尘点头:“嗯,麻烦陆姑娘了。”

陆嬅浓挠挠脸颊:“那个,若不嫌弃,你便唤我嬅浓吧。”不管怎么说,此女与黄药师关系匪浅,她也不会吃亏,所以还不如现在先拉好关系先。

鞠尘看了她一眼,“嬅浓。”

陆嬅浓嘴角有些抽搐,这姑娘还真是直白啊,怨不得黄药师上回直接将此人药昏了带走,和她说话是没有所谓的探讨的,直来直去便成了。不过,这种性格也挺好的,就不知道黄药师是不是生生被气过几回了。

接下来,陆嬅浓同鞠尘说了何沅君的近状,最后说何沅君在归云庄住下时,陆嬅浓发现鞠尘眼角跳了下,似乎颇有深意哟。

“对了,鞠姑娘,这个东西送给你。”陆嬅浓从身侧的包包里掏啊掏,终于掏出一粒黄杨色如鹅卵石般圆润的玉石,“这是你上次同我说的东西,那时没来得及,现在给你吧。”

是四灵玉中的黄玉。

那时鞠尘说要拿东西与她交换这枚玉石,谁知道黄药师来得不凑巧,打断了她们的聚首。陆嬅浓后来问过何沅君这玉石对鞠尘的重要性之后,便很大方的免费赠予了。

鞠尘心一喜,面上不觉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接过置于手中,感受那丰沛的灵力在手中环绕的感觉。修行之人自是对能增加自身功力的东西喜爱莫名,鞠尘自也不例外。这灵玉,她要用来改变染氏一族祀风师的命运,自是看重万分。而陆嬅浓此时的行举,可谓是雪中送炭,怎么不令她喜形于色?

鞠尘郑重的起身,朝陆嬅浓施礼:“谢谢你,陆姑娘。”

陆嬅浓呆呆的看着露出笑靥的鞠尘,惊艳无比。不经常笑的美人笑起来果然殊艳非常,也不枉她如此大方慷慨了。

而那一抹难得的笑靥,日月清明,也在远处折回来的青衣男子心中泛起圈圈涟漪,久久难抑。

49

借尸还债

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句话向来是至理名言,只可惜,当三个女人中有一名气场强大到令另外两只不敢反抗的男人时,该干啥就干啥去吧!

黄蓉这几天过得很不如意,俏美的脸蛋变得憔悴不少,整个人恹恹的,提不起劲儿这是因为黄药师将她禁足了,将她锁在房子里不允许出去找郭靖,后来虽然解禁了,但黄蓉还是无法去找郭靖。

陆嬅浓作为一名徒孙,自然是不敢拂了黄药师的意,安份守已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趁着千载难逢能与黄药师亲密接触(?)的机会,习武学习,在黄药师偶尔的提点中精进医术。黄药师的医术在射雕中可是个中翘楚,自不在话下,能得他指点,陆嬅浓觉得自己死了也甘愿了。这种便是那啥的情节吧。

而鞠尘近来也很满意自己的生活,因为多了个黄蓉和陆嬅浓搅和,黄药师的视线被大大的瓜分走了,不再盯着她要学这种那种,随她自己感兴趣挑选自己喜欢的来做,不再整天除了进他的密室捣鼓其余的时间就花在对她的鞭笞上。当然,她最大的兴趣仍是研究佛经,可惜书房里的佛经不知道被黄药师丢到哪个角落旮旯里,一本都不剩。

这几天黄药师的脸色也很不好。

前天黄蓉为了郭靖同黄药师闹了一场,气得黄药师当即将她禁了足。黄蓉也是个被黄药师养得骄纵任性的主儿,父亲关她禁闭,她也生气的闹起绝食,梗着脖子就是不肯吃东西。还是后来陆嬅浓亲自送饭去开导一番,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乖乖呆在房里等父亲气消。

陆嬅浓说,“小叔师啊,师祖的脾气你也清楚,你越是表现得在乎郭兄弟,他老人家便会越生气。别忘记了他师祖可就只有你一个亲生女儿,不疼你疼谁?他当然想给你最好的东西,认为郭兄弟配不上你也应该的。”

黄蓉吃惊不已:“陆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靖哥哥很好很好的。”她情窦初开,自小未接触过什么风花雪月的东西,自是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如同郭靖对江南六怪说“蓉儿是很好很好的”一样,只能用这么简单的语言来形容。

陆嬅浓暗暗翻了个白眼:“小叔师放心,我没有说郭兄弟不好。只是您是师祖唯一的女儿,他含辛茹苦的将你养大,又当爹又当娘的,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给你,怎么会不关心你呢?师祖为你做了那么多,将心比心,你忍心伤害师叔的心么?”

“不忍心。”黄蓉小小声的说,满脸愧疚。

陆嬅浓在心里长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混到这坎来了,明明自己是辈分最小的徒孙啊,为嘛要她管这些辈分可以压死她的长辈的事情?

“所以说,小师叔你应该异地而处,为师祖想想,你这样伤他的心,他该有多伤心难过?这事情也不必这么急,郭兄弟那儿你不用担心,他会没事的。现在你应该多多宽慰师祖的心,让师祖有时间接受郭兄弟的存在。”

“这样爹爹就会接受靖哥哥了么?”未来聪明绝顶的郭夫人满脸信任的问。

陆嬅浓暴布汗,她真是穷词了,但还是搅尽脑汁劝吧。这比她以前在大学参加辩论赛还要用脑筋。

一席话下来,让黄蓉感触颇深,当下对父亲愧疚不已,也决定不闹腾了,乖乖的听话。等父亲心情好再徐徐图之。

这也说明了陆家姑娘其实也是个能说会道的,说服了对郭靖的事上就显得特别死脑筋的黄蓉,自然让黄药师大感欣慰,也对陆嬅浓这个徒孙更满意了。

当然,黄蓉的安分让黄药师不为女儿气恼了,但更大的问题又来了。

黄蓉对鞠尘的奇怪的感情。

解禁后,黄蓉与鞠尘有时难免会打了照面。

桃花林中,黄蓉躲在一旁的桃树上偷偷的看着桃树下鞠尘盘腿坐在一方整理出来的干净的地上,那模样像在打坐修练,可是又让人感觉不到内力流动。

直到鞠尘双手结印,白炽在的光芒在手中闪现至消失,黄蓉惊得张大了嘴巴。先前见她施施然的漫步在桃花阵里,还在想她会不会迷路,父亲应该没有教她奇门遁甲之术,不懂阵法的人指不定会迷路,可是又好奇的想知道她来这儿做什么便偷偷的跟来了。

想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所以小姑娘也盯得仔细。鞠尘不动,她也屏息驻在树上。

不知何时天边飘来一团乌云,阳光隐入云层中,天色与方才的相比变得明翳几分,桃林中显得阴影幢幢,不知不觉周遭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

黄蓉一惊,以为出现幻觉了,不禁努力睁大眼睛,面前的景物仍是有些模糊。转念一想,莫非是父亲更改了桃花阵?这样想着又摇头否认这种想法,父亲可不会无缘无故改变桃花鸟的阵式的,而且父亲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教会鞠尘这些阵法。

正惊奇着,乌云慢慢散去,阳光又重新洒落大地。

黄蓉眨眨眼,眼前的事物开始清晰起来,而桃花树下的人影已然消失了。

“咦?”

黄蓉以为那人刚才趁自己走了,不禁转头,却见到离自己不过几米远的地方,穿着白衣束发的女子正站在那儿冷冷的看着她,心下骇然。

可以说,这是黄蓉生平第一次除了父亲黄药师以外,对一个完全陌生又复杂的女人产生了一种敬畏又惧怕的情绪。她与母亲一模一样的容貌令她觉得亲切,然而她到底不是母亲,而是个不知从哪儿来的陌生女人,甚至被父亲带回了桃花岛养病。她总是清清冷冷的,表情很单调,看起来很神秘,让人有些猜不透。刚才一瞬间消失与出现的瞬间给她的感觉,真的有些不像人类……其实,这姑娘生平最怕的就是鬼了。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被吓到的黄家姑娘跳下树,与鞠尘再拉离了几米的距离,壮着胆子问。

“修练!”鞠尘有问必答,不想招惹黄药师的女儿。

黄蓉歪首好奇的问:“修练什么?你又不会武功。”不禁悄悄的寻找她是人的证明。

“修练灵力。”

黄蓉低首看到她在阳光下的影子,心里松了口气,不由得恼起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其实也不能怪她嘛,任谁在那种情况下,看到一个不会丝毫武功内力的人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一身白衣长发披散,总会下意识的想起“好朋友”的,况且是黄蓉最怕鬼的了。先前在刘家祠堂里听到棺木竟然发出咚咚的声音时,已经吓个半死,最后虽然知道是误会一场,仍是让她吓得不敢呆在那儿。

见鞠尘手里挎着个竹篮转身离开,黄蓉咬了下唇,猛的纵身而起,挥起掌直取鞠尘的后脑。

鞠尘闻声而回身,直直的看着黄衣美貌的少女不客气的劈来一掌,仍是气定神娴的站在那儿不动其实不是她不想躲,而是她躲不了。

掌心直抵鞠尘面门方堪堪停下,黄蓉凝眉看神情清冷的女子,然后蹙着的眉心慢慢散开,撅着嘴收了手。还以为她是假装的,竟然真的不躲,难道是笃定自己不敢伤她?

小黄蓉的疑心已然显露出来了,但见鞠尘不理会自己径自走了,最近被黄药师禁足得很无聊的黄家姑娘也跟了上去。

见鞠尘在桃花林中来去自如,黄蓉觉得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学成的,难道她真的会奇门遁甲之术不成?鞠尘的速度不紧不慢,走出桃花林后又走了一段路,到了一个山坡。

吹着桃花岛特有的带着咸湿味的风,黄蓉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自己走了这么远竟然没有见到父亲出现,不知道要不要趁机去找靖哥哥呢?然而转念一想,说不定父亲在某处暗地里看着呢,这种想法又令这个父管严的女孩子蔫了。

青草蔓生的山坡上,鞠尘正在摘草药,顺便辩别草药,复习这几天黄药师教她的草药知识。不管怎么说,懂得些医术,在这个时代都是好的。

黄蓉见她连一些杂草都摘了,虽然自己对父亲所精通的东西样样都学,弄得个贪多嚼不烂,样样不精,但好歹从小到大受黄药师薰陶,认个草药还是懂的,所以实在看不惯她的行为,也跑过去帮她拣草药。

“谢谢黄姑娘。”鞠尘颔首。

“你可以叫我蓉儿。”黄蓉脱口而出,说出口后不禁又有些懊恼了。她本来不是要说这个的,但一见到这张和父亲所绘的丹青中和母亲一模样的脸孔,忍不住这样说了。

然而,鞠尘也是个直来直往的,没什么意义的点头,也不反驳。

拣了一篮子的草药,黄蓉看着鞠尘淡泊漠然的神言又止,最后,实在是对郭靖的想念担忧占了上风,不禁开口道:“鞠姐姐,你代我去看看靖哥哥,好不好?”

女孩的声音天真期盼,实在是令人不忍心拒绝。

鞠尘瞥了她一眼,“你可以叫嬅浓去,她定然会很高兴帮你的。”

黄蓉皱起小脸:“陆姐姐不敢违背我爹爹的命令,她还劝我要凡事顺着爹爹。”黄蓉虽然被陆嬅浓说服了,但心里还是不甘心的。

“你是应该听你爹爹的话。”鞠尘觉得陆嬅浓做得很对,黄药师那个人你越是同他对着干,越是不会遂你的愿,还不如曲线救国。鞠尘微微一怔,她几时这么了解那个男人的脾气了?

“可是,我觉得如果是鞠姐姐的话,爹爹应该不会生气的。你看,爹爹只禁我足,都没有关你,还让你在桃花岛来去自如,而且你也不怕困在桃花阵中。”对这点,黄蓉可是很有意见的,但此时求人,所以态度要好点。

小姑娘分析得头头是道,磨着要鞠尘答应。鞠尘恍悟,原来这姑娘还不死心,这么勤快帮自己也是有目的的,不过却让人生不起气来。

黄药师是禁止鞠尘去找周伯通,好像没有禁止她去看郭靖吧?

鞠尘寻找了黄药师话里的漏洞,被小姑娘磨得心里怪怪的,关键时刻冯蘅的记忆又跑来脑海里作怪,让她想起刚出生的小黄蓉,于是,神鬼不知的竟点头了。当看到小姑娘闪闪发亮的眼睛,比西欧宫廷的彩灯更加的耀眼,让鞠尘到嘴里的反驳吞了回去。

得,合该借用了人家妻子老娘的身体,就活该得夹在为对父女间当夹心饼干,弄得两头不是人了。

50做错事后

她果然没有做坏事天分。

鞠尘表情依旧是面瘫脸,看不出悔改情绪,这也是让人最恨地方。只有她心里知道面对某个正生气男人,自己还真是有些无奈。至于无奈什么,有时候还真不好解释啊。

只能说,夹在这对父女中间,真是里外不是人了。

“你将我话当成了耳偏风么?”

阴森森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鞠尘远眺视线终于收回,正色道:“没忘记!但你没有说不可以去看郭靖,毕竟郭靖于我曾有救命中之恩,去看看他也是应该。”算是应了黄蓉请求,又没有违背桃花岛主原则。

黄药师有些意外,但脸色仍是不好:“你意思是我桃花岛会虐待那个傻小子了?让你这么不放心?你管得也特宽了!”本不是个性情中人,突然做这种事不怪乎会被人想歪了。所以不能怪黄某人嘴巴毒了。

鞠尘低首看脚下青草,没吭声。其实她比较相信如果有机会,黄药师绝对会想去虐待郭靖,毕竟女儿是父亲上辈子情人,才将个定宝贝独生女儿养到如花似玉年龄,就要被别个看不顺眼小子拐走,怎么不生气?说不定恨不得杀了郭靖心都有了。

沉默远比语言更能激发人怒火,黄药师铁青着脸,这只打不得骂不听杀不怕,受苦更是淡定不像自己正在痛苦,事不关已模样叫人恼恨,油盐不进到实在令人无力,简直是天生来克他。

实在是可恨可恼之至!

鞠尘只觉得身体一僵,还来不及反应,又被黄某人毫不怜香惜玉拎起,腾云驾雾飞走了。

“呯”一声,鞠尘轻飘飘如一个傀儡娃娃般被抛坐在屋子里窗前一张梨花木长榻上,全身上下只有能动眼珠子看着青衣男子青袍滚滚而去,翠色青衣在古色门扉消失。

鞠尘在心里叹气,他要生气可以,为什么要点她岤道呢?点她岤道可以,为什么连说话权利也没给她?虽然她不爱说话,但也没有想过要当哑巴。

如一根木头一样杵坐在长榻上,鞠尘睁着眼睛看从窗外洒进室内阳光寸寸挪移,看着尘埃在阳光中飞舞,看青石地板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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