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79章 九年踪迹终寻得(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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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一片黑暗,腥臭味在四周蔓延。我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小声叫道:“嬴撄挽?”四周寂静,没有应声。

我想支起身子四周查看,却发现自己被绑成了之前苌尤的样子,丢在了这里。

我努力回想着昏迷前的事情,他们似乎是想把我带到哪位将领处接受夜审。可是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猜想着,定然是我晕倒了,带到那个护军处也没什么用,便被搁置在了这里。

略休息了一番,身上的痛感逐渐清晰起来,我暗骂一声,果然不是丢在这里等我醒来就了事,在我昏迷期间一定施了不少刑。

身上湿黏黏的,头发贴在脸上,我用舌尖舔舔干裂的嘴唇,却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我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现在得样子。

脸上有热热地液体流下,流到右耳边,一阵刺痛,我才想到,耳廓是被一支箭划破了。

我轻叹一口气,暗骂自己懦弱胆小,竟然流泪了。

可骂归骂,我根本控制不住,边恨边骂边哭。

流到耳边的眼泪越来越多,我感受着痛楚,突然痴痴地笑了,觉得很是过瘾。

嬴撄挽,你在哪里?

撄挽、撄挽,你的名字的意思是纠缠,可怎么突然放手就这么死了。。

绑在后背的右手伸出手指,一遍一遍在地上写着“嬴”字。

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人心更是。

独自在秦营中时,只以为他死了,而现在闯入北戎军中,可能是在给自己心理暗示,也可能是真的有一丝拗劲的感觉,万事要查清楚,没看见,我便不相信。

是了,这样一想,我突然有了动力,不再是悲怆的别劲,而是真正的从心底而发的愿意相信,他还活着。

心里正一点点地想通了,一阵脚步声突然接近。

外面嘀嘀咕咕了一会之后,似乎有人说了个“是”,然后账帘一下子被掀开了。

光线涌了进来,我下意识地侧过头避开阳光。待眼睛适应了,方才正过脑袋看着这周围的一切,温暖的阳光将里面的昏暗照的堂堂的,顺着光束,有细小的灰尘在空中飞舞。

我这才发现在角落里有十来个横七竖八躺着的姿势各异的人。他们随着阳光照进来,只动了动身子便没了反应。

有人走了过来,在我身前落下,我目光上瞟,看见了他的脸,却是昨日的那个领头的人。

他面无表情,盯了我一眼,便点了点头,后面两个士兵立马上前,一把把我架了起来。我浑身虚弱无力,腿更是软绵绵的,还没立稳,便被他们一下子拖走了。

我心想着,不至于吧,我的样子断不像能干刺杀这种大事的。可是他们竟真把我当回事一副不审出什么绝不罢休的阵势。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五大三粗的人,下意识地干咽了一口,想来他就是巴沃护军。

药力尚在,我一点力气都没有,本是跪着的姿势变成了趴着,也好,如此也舒服了许多。

“你是谁?夜袭我军营所谓何?”声音在上面响起,音色沉沉,我想象着被这样一个人踢在实处该是什么感觉。

此时撒谎唯一的结果就是换来更重的刑罚。他们心里已经认定我的目的,我说的任何有悖于他们结论的话都会被他们认为企图欺瞒。

于是便更加肯定地说:“我是嬴将军的侍卫,我来找嬴将军。”

我盘算着,哪处地方又该受痛。结果他眯起眼睛,细细看了我一眼,说道:“竟然连理由都编的可笑!”

我一下子愣在当地,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转身欲走,我急忙伸手扯住他的下衣摆。

“你什么意思?”

他还未有反应,账帘一下子被再度掀了起来,有轻轻的脚步声临近。我还在巨大的疑惑中没反应过来。

直到有一袭清影立在了我的面前,在这个压抑的环境里莫名让人心头一亮。

我的手微微颤抖,从巴沃的衣摆上顺势滑落,一下子没了支撑,我慌张地拳起手,不敢抬头。

只听得巴沃道:“公子。”

那个人好像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这人怕与我有些渊源,我想把他带到我的帐中问一问话,不知道护军可否同意?”

在他开口的一瞬间,我的心骤然提起又骤然坠落,这不是哥哥!

哥哥的声音好听的很,他时常唱歌谣于我听,我对他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可现下这个声音嘶哑阴沉,万不是记忆里的声音。此时的疑惑代替了慌张,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顿时愣在原地。

他的左半张脸已经扭曲变形,仿佛是一块面饼被蹂躏得不成样子,让人不忍再看,另一侧脸虽然完好,但放到一起却更加徒增怪异。

大周民间曾形容哥哥“引颈而唱,杜鹃啼血,冁然而笑,天地失色。”“王母欲开宴,天神度结识。”

我张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巴沃的声音传来:“公子若想带他走,请便,只是这小子,语出狂妄,一口一个。。”

“我知道了。”青衣长衫的那人淡淡打断了他。

听到他的声音,看着他的面容我又是一个激灵。

他缓缓俯下身来,动作舒缓,注视着我,我的目光被他牵扯着,一遍遍问自己是他吗?

他说:“小兄弟,随我来吧。”

目光柔和,淡然而笑,可我分明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微颤与询问。

我被他的人架着出了巴沃的营帐,他不时回头看向我,眼中竟流露出焦虑。

待进入他的营帐,他亲手扶住我,将我扶到座上,似乎早有医师在此守候,待我落座,便急上前替我查看身体。

我直直看着他,他冲我点点头,示意我先配合医师诊治。

我忘了医师问了什么,也忘了自己答了什么,只记得待医师开了药方走后,营帐中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我们俩谁都没说话,看着彼此,十几年的时光一下子涌了上来。

“大哥大哥,带我出去玩吧!”

“大哥大哥!晚膳前父王要考我东华论。”

“大哥,你若有了嫂子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姬慕璃!你竟然点头!你果然有了嫂子就不要我了!”

“大哥,你说什么孤雁?大哥怎么会是孤雁呢?我是小雁,大哥二哥是大雁,我们三兄妹在一起不分离!”

“小妹,背完书之前不可以出去玩。”

“现下知道后悔了?没关系,有大哥在,父王难不住你。”

“你这丫头又在想什么,我的小妹永远是我的小妹,是我爱护一辈子的妹妹。”

时光缓缓在流动,我们看着彼此,同时开口。

“小妹!”

“哥哥!”

有时候,血缘这个东西真的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