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错估对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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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错了？”每个人的心里都这样嘀咕，也都望着朗清疏等待下文。
朗清疏先在宣纸一角“与璃医术同源”画了一个圈，说道：“佟掌柜以前提到，鬼药师的手术器械和璃公子平日所有的相同，就误以为鬼药师的医术和璃公子的旗鼓相当。其实不然，但凡医术精湛的医者，必定小心谨慎，比如李伯、璃公子和青枫。即使当日凌松寒奄奄一息，璃公子为其输血，也是慎之又慎的。”
沈岑补充道：“可是鬼药师为人输血，是胡乱抓人，强行取血、强行灌入。完全不像璃公子之前为我们验血型、做匹配。至少可以说明，他对医理和人体的了解，远不及璃公子。”
“没错，我想说的第一个错误，是我们高估了鬼药师的医术。”朗清疏点头回答。
贝琉璃蹙着眉头，单手托腮，支在身侧，说道：“也许鬼药师缺乏抗凝药物和验血试剂，才用这种胡乱之法。不见得医术比我差。”
朗清疏又在“璃、李假肢”上画了一个圈，解释道：“璃公子，你不必过谦。你总说自己的医术并炉火纯青，所以假肢草图修了又修，至少你知道假肢的构造。可是根据方才雷鸣所说，这鬼药师只知道木雕成形，完全不知道内部构造。相比这下，又比你逊色许多。再次证明他的医术不如你。”
沈岑也取了一支铅笔，在“纱幔尸茧木制躯体”上面画了一个大圈，说道：“此前，我们猜测凶手心狠手辣至极，他负责杀人，另有一个木雕精湛的工匠为其雕刻这些。现在看来，这木制躯体就是鬼药师所制，一方面是他以木雕代替我们来解恨，另一方面足见他为了制作假肢花了多少心血？”
“他性情孤傲、自视甚高，以自己的医术为傲。可是现在，有了一位医术比他高上数倍，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赶上的璃公子，对他而言，不是璃公子死，就是他死。然而，就在此时，鬼影幕后传来消息，璃公子就是贝家琉璃，被女子远远甩在后面，这让他的嫉妒、愤怒变成憎恨。所以他盯上了璃公子。”朗清疏再度解释。
佟允文仔细回忆许久，说道：“如此说来，鬼药师的迷药极有可能来自于鬼影医者那里。而并非由他研制，他只是随意使用，完全不计后果。”
雷鸣回答道：“据线人所说，两年半以前，鬼药师与鬼影医者闹翻以后，再也无法从药库领取各种药物，也很少再对人下药。两年半下来，要么迷药存货已是稀少，要么就已经消耗完毕。”
朗清疏在“少女失踪案”上画了一个圈，说道：“我们曾经以为失踪少女数量不少，生还的可能性很大，可是以昨晚验尸的结果来看。鬼药师的残忍阴毒后面，还隐藏着愤怒，他在报复那位死者，将她的头发剪得乱七八糟，用东西塞喉，是对她说话的愤怒。所以，我们可以将失踪少女归结为报复，必须重新开始调查失踪少女之间的联系，和少女与鬼药师之间的过节。”
沈岑提议道：“柳大人，这几日仍需麻烦您，将报失的少女家人聚到一起，仔细地问她们之间是否认认识，她们可曾遇到了鬼药师、并告诉了家人？”
柳知府重重一点头，不就是问话吗？他擅长，很擅长。
沈岑将这些圈联系起来，说道：“三桩案件，除了沧邑岩赌石案的高长安被杀，是鬼药师听命黑幕的命令。其他的事件，看起来，都是鬼药师自己寻仇。他引以为傲的医术不行，假肢做不成，为了赢回黑幕的重视和信任。他独自借纱幔尸茧案，向我们挑战，只要除掉我们几个，黑幕必定会给他重奖。”
贝琉璃回忆着《心理学》之中的《变态心理学》内容，说道：“他骄傲自负、仗势欺人，不被使徒接受，又与鬼影医者闹翻，估计鬼影都没人理睬他。他心理扭曲而噬杀，因此不可能养动物，所以他没有朋友、亲人和同伴，日夜纠缠他的只有孤独与煎熬。如果鬼影的幕后舍弃他，他就会成为鬼影的公敌，将永远宁日，这样沉重的压力最终使他暴发，并且失控。”
朗清疏说道：“我们必须尽快集合所有线索，寻找失踪少女。若全城明防暗防一齐使用，鬼药师一定会有所察觉。杀一人是杀，杀几人都是杀，失踪少女的幸存数量会越来越少。”
沈岑问道：“雷鸣，若是被鬼影幕后知道鬼药师不完全听命行事，会有何下场？”
雷鸣不假思索地回答：“鬼影戒律森严，除非鬼药师的行动迎合了幕后的心意，否则，他早就被鬼影使徒除掉了。”
此言一出，朗清疏、贝琉璃和沈岑三人面面相觑，这样说来，是淮阳王要除掉他们？
朗清疏问沈岑：“子琰，你准备好了吗？”
沈岑没有片刻迟疑，回答道：“我等这一日，等很久了。”
贝琉璃捧着隐隐作疼的头，这案子竟然如此复杂，绕得她晕头转向。
柳知府起身而立，双手一揖，说道：“既然已经理顺，柳某立刻派人将失踪少女的亲人集合起来，问出她们之间的联系和纠葛。”说完提着空空的大食盒，走出了正厅，离开了金宅。
雷鸣自告奋勇地说道：“过一会儿，我就牵着疾风，出去寻找殷姑娘。”
贝琉璃却想到美剧中的一集，立时忧心忡忡地开口：“假如真像我们推测的这样，鬼药师就快露面了。雷鸣，一定要尽找找到失踪少女，遗体也好，人也好，千万不能让鬼药师掌控了。”
朗清疏的眼瞳洞若观火，立时明白了琉璃的意思，若鬼药师以失踪少女作为挟质的对象，他们就处处被动，只能任凭摆布了。正在这时，箫拾一拍脑袋，说道：“朗大人，我的琢玉刀木盒之中，还缺了一物。”朗清疏不明所以地问道：“还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