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鬼药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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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雷鸣回到沧邑城,先去了州衙,给柳知府送了家眷报平安的信。

柳知府收到书信立刻拆封,看了以后,感动得热泪盈眶。信是妻子所写,写了曲正和雷鸣悉心照顾,并嘱夫君放心,他们很好,期待家人团圆之日。

柳知府进了书房将书信烧毁,提了一个大食盒和雷鸣一起去金宅。这几左思右想,州衙差役众多,指不定哪个就是鬼影的爪牙。相形之下,金宅比较隐密。

临走时,柳知府支会主簿:“我在揽月楼订了一些吃食,去金宅拜见二位大人。你好生守在州衙内,一旦发生事情,立刻来报。”

主簿应下了,立刻去了书房坐镇。

雷鸣和柳知府进了金宅,说来也巧,佟掌柜和箫拾也在。

一群人围坐在正厅,栓了厅门。

柳知府将大食盒放在了矮桌之上,向朗清疏一拱手:“朗大人在柳某进退两难之时,伸出援手,柳某感激不尽。为了表示心意,又知道二位大人清名在外,只得带了这些吃食,还请二位大人笑纳。”

朗清疏很困惑,这柳知府没事送什么吃食?

柳知府一比手势,向朗清疏使了个眼色,正色道:“请二位大人看一看,不满意的话,我就另订其他。”

沈岑困惑地打开了食盒,只见里面是个蓝底白花的蜡染布包,包得方方正正,里面好像是个木盒。将布包拎起来,还颇有份量,问道:“柳大人,您这是何意?”

柳知府将布包打开,将木盒推到了箫拾的面前:“揽月楼只有这些特色吃食,我悉数订了过来。二位大人,请品尝一下。”

箫拾一看木盒,差点跳起来,被佟允文掐了一下,才压低嗓门说道:“柳大人,这是我的琢玉刀盒?”

柳知府轻轻点了点头,轻声回答:“柳某到任之时,盘点库房就只有这个,从未打开过。箫匠清点看看,有无丢失?”

箫拾欣喜若狂,立刻打开木盒,将各种尺寸的琢玉刀一把一把取出来,小心翼翼地摊开放在蓝底白花布上,等放满了布面,一拍大腿,刚要大声,又被佟允文掐了一下,才又压低嗓音:“不多不少,刚刚好。”

朗清疏和沈岑一楞,私取库房在录的物品,万一被人告发,会给柳知府带来许多麻烦,他为何这样做?

“柳大人,这些吃食确实味道鲜美,您这样费心费力,朗某和沈某着实惭愧。”

“哪里,哪里,二位大人如此辛劳,柳某深感敬意。”柳知府见家人平安离开沧邑,就下定决心,相助朗清疏和沈岑到底,这小小的滥用职权的事情,他也是做得的。

几人相视一笑。

箫拾喜出望外地将琢玉刀收好,喜滋滋地抚摸着木箱,好像看自己的妻子一般。

雷鸣这时说道:“实不相瞒,我此次离开沧邑,还联系了以前的线人,打听到了鬼药师不少事情。”

这话一说,雷鸣立刻吸引了正厅所有的视线。

雷鸣清了清嗓子,说道:“鬼药师进入鬼影只有七年时间,是被负责招蓦使徒的长老带进去的。起初只是一名普通使徒,平时总是遮脸低头、疯言疯语且自命不凡,很不受其他使徒待见。他说奇怪的语言、唱奇怪的歌谣还自制了奇怪的衣服。好几次被其他使徒围殴,却用奇怪的武艺出奇制胜。”

朗清疏不由地想到了贝琉璃,她一向擅长守拙,除了在他和沈岑面前,很少语出惊人。相形之下,这鬼药师太过嚣张高调,确实难以融入。

“直到有一次,七长老遇袭,伤势危急,鬼影众医师束手无策。这时鬼药师拨开众人,出手相救,将已经咽了气的七长老救了回来。自此以后,一鸣惊人。七长老觉得他的医术诡异有效,值得重用。就将鬼药师调到了鬼影医师的行列。几个月下来,他不仅无视鬼影的医师长,而且还奚落他们的医术无用,和医师们闹得不可开交。”

贝琉璃轻轻地摇了摇头,目空一切、恃才傲物的性子,在哪里都无法与旁人相融入,所以鬼药师平素必定孤独一人,寂寞和冷落又让他的性格更加恶劣,变成一个恶性循环。

“他总是一人治病,手段骇人听闻,据说有一位使徒失血过多,他竟然抓了其他人来抽血,并且强行灌入,结果死了五名使徒。他医好了不少使徒,也医死了不少使徒。尽管如此,被医好的使徒们也对他毫无敬意,也不会心存感激。因为他从来不考虑他们的疼痛和痛苦,也无视病人的感受。”雷鸣仔细回忆了一下,大约是他叛逃鬼影以后,鬼药师才被收入鬼影。

贝琉璃问道:“那时的鬼药师,颈项上有疤痕吗?”

雷鸣想了想:“他以前没有疤痕,后来是因为他得罪了几位大长老,被大长老手下的使徒围攻,用硝石和硫磺加火,想给他一点教训。恰好对敌对长老所救,侥幸活下来,变成了那副模样。之后他离开鬼影,在鬼影的势力范围四处游荡,只听命于鬼影的幕后。”

贝琉璃听完更加困惑:“这样说来,还是找不到鬼药师盯上我的原因啊?”

雷鸣沉默了片刻,又说道:“北鹘宫宴之时,假肢一事,传遍国都城。据说引发了鬼影幕后的兴趣,要求鬼药师做出完全一样的假肢,而且要做得更好。可是鬼药师试了无数次都未难做出来,并因此与鬼影的工匠们多次发生冲突。这事未经证实,但是有鬼影使徒在鬼药师的住所之一,发现了好多木制假肢,被砸得满是疮夷。我打听到的,只有这些了。”

雷鸣带回来的消息十分重要,可是对他们案情进展却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帮助。

贝琉璃将这些标注在正厅屏风后面的大宣纸上。正厅里,在座的各人望着这副巨形画纸,都各怀心思。突然,朗清疏站起身来,抽走了贝琉璃手中的铅笔,说道:“也许,我们之前都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