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命贱如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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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挽情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又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我告诉她，与其折磨自己，不如养好身体，日后报仇。起初，她静静地靠在我怀里一言不发。门外，殷山雄骂她把殷家的颜面都丢尽了。后来，她问我，想要看一尸两命，还是想看她日后报仇。我为她找来堕胎药，绝食了五天的她，边喝边干呕……”
雷捕头砰地一拍桌子，说道：“我出去透透气。”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正厅。
贝琉璃长叹一口气，说道：“这样，殷素云就解脱了。”
凌挽情的眼神里却是难以压抑的怒火，摇了摇头：“殷山雄知道以后，将殷夫人打得下不了床，跑去找我爹爹，让凌家赔偿殷家的损失。我事后才知道，殷山雄要素云生下这个孩子，他认为如果是个男孩，世家就会愿意纳素云为妾。到时，殷家就能门楣有光了。从此以后，殷家就与凌家结怨了，殷山雄认为我毁了素云的大好前程。”
朗清疏握着贝琉璃的手，她正浑身发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为了调整她的情绪，他提议道：“琉璃，把这些都记下来吧，这样就可以知道，为何殷山雄要置凌铸师于死地。”
贝琉璃拿着铅笔一笔一划地写着，笔尖把纸张戳破了好几次，却因为心中的愤怒，字迹格外有力与非常潦草。写完以后，递给朗清疏。
朗清疏问道：“从此以后，殷山雄就将殷素云当成摇钱树？”
凌挽情还是摇头：“殷夫人以死相逼，逼着殷山雄好医好药地为素云调理身体，渐渐地，素云的身子有了好转，又恢复了以前的容貌和身材。可偏偏这时候，殷山雄的矿业生意大不如前，其他生意也渐渐不行了。天天骂素云是个赔钱货、烂娼、败坏门声的孽种。每天不是打就是骂。”
此时，贝琉璃毒死殷山雄的心都有了，根本就是个畜牲！
凌挽情知道，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说，咬牙切齿地说道：“素云的身子好了以后，就对殷山雄说，会把医诊费药费父母养育费都还清。从此以后，她变了，变得更加柔顺美丽，也更加引人注目。她偶尔出一趟门，就不断地有人往殷宅送礼物，渐渐地，变成了殷家的摇钱树。我曾经去问过她，为什么要这样糟踏自己？她说自己命贱如土，却舍不得疼爱她的娘亲，哪天她容颜衰败就可以解脱了。”
贝琉璃不由地想到正月初八，殷家登门拜访的时候，殷素云被殷山雄打，此时才明白，那不是他们的苦肉计，而是真实的打脸打肉。不由地，她看向朗清疏。
凌挽情站起来，来回走了两圈，说道：“朗公子，盗游吟剑是殷山雄一个人所为，与素云没有关系。是素云冒着被打死被灭家的危险，告诉我游吟剑藏在殷宅书房里。没有她，我爹爹就难逃一死。”
朗清疏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殷素云大概是他见过独特的女子了。
凌挽情单膝跪在朗清疏面前，恳求道：“公子，严守一不会放过素云的，请你帮帮她，朗公子！素云今日的一切，都是殷山雄造成的，虎毒不食子，殷山雄连禽兽都不如！你知道吗？素云不止一次说过，如果有来生，她要和我做亲姐妹，一起做凌爹爹的女儿。”话音未落，泪水夺眶而出。
正在这时，正厅外传来雷捕头的声音：“公子，殷夫人跪在大门外，请李伯和璃公子救她家素云。殷山雄把殷夫人往死里打，殷夫人就是不离开，一直在磕头。”
朗清疏脸色一凛，说道：“我们出去看看。”
凌挽情几乎立刻就蹿出去，却在到门边时，被朗清疏勒令回到正厅。
贝琉璃再三调整呼吸，才走出正厅。
朗清疏走到门边，就看到李伯和雷捕头满脸担忧，他向他们使了一个眼色。
一门之隔，殷山雄正丧心病狂地对着殷夫人拳打脚踢，边打边骂：“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娶到你这样的扫把星，生了个扫把星贱货，家业越做越小，出门都要遮脸……”
殷夫人端端正正地跪着，不躲不闪，专心而机械地磕头。
殷山雄又是一顿拳脚。
殷夫人瞪着殷山雄，拼尽力气喊道：“殷山雄，虎毒尚不食子，人在做，天在看，你一定会有报应的！如果素云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殷山雄的脸庞都扭曲了，吼道：“好！我就遂了你的愿，让你今晚和那个贱货一起结伴上路！”
朗宅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雷捕头飞起一脚将殷山雄踹倒在地，怒喝道：“放肆！何人敢在朗宅前大声喧哗？！”
殷山雄捂着腹部，疼得蜷缩在一起，刚要发怒。
朗清疏从门内走出来，眼神如刀地注视着他。
殷山雄打量了一下高壮如门神的雷捕头，再看看面色不善的朗清疏，只得赔着笑脸解释道：“让朗公子见笑了，这是殷某贱内，患了失心疯，时常言行不得。我这就拉她离去。”
殷夫人蓬头散发，珠钗挂在乱发上，胭脂傅粉因为汗水和泪水都化了花，衣服都被撕破了，再次磕了一下头，说道：“朗公子，求求您救救我的女儿吧，求求你了……”
殷山雄恶声恶气地吼道：“死了干净，一了百了！”
朗清疏云淡风轻地问道：“雷捕头，告诉殷老爷，今日殷素云之事，他将以何罪论处？”
雷捕头把大拳头捏得咯咯响，声大如雷地回答：“回公子的话，按夏澜国律令，殷山雄逼迫良女为娼，她拼死反抗，伤及严知县。殷山雄与良女同罪，另没收全部所得充入公堂。”
殷山雄再也不顾不上疼痛，吓得一骨噜爬起来。
朗清疏继续问道：“雷捕头，再告诉殷老爷，倘若今日殷素云死去，他又会得到什么惩罚？”雷捕头揪住殷山雄的衣领，一只手提了起来，说道：“殷老爷，按夏澜律令，倘若今日殷素云死去，你将以故意杀人罪处。”————***：羊年第一天，祝大家俊男靓女美洋洋，精神抖擞沸羊羊，健康睡眠懒洋洋，笑容常有暖洋洋。金色羊年里，大家一起喜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