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身心俱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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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守一神情立变，立刻辩解道：“您有所不知，凌铸师是贡师，名声斐然。即使犯案，我也要维持他的清誉。所以他入狱，清泉县百姓并不知晓，只道他失踪了。现在越狱，我就更加不能声张了。不然，谁还来清泉县订制刀剑呢？”

朗清疏点了点头：“严知县说得甚是有理。既然不能明着找，那我就帮严知县暗着找吧。”心里在他面前说谎说得不加遮掩，所谓要保清誉，不过是要继续私吞贡师俸银的借口而已。

严守一转了转眼珠，神色如常地问道：“不知您有何法？”

朗清疏说道：“只需严知县带我去凌铸师的狱笼即可。”

严守一不知道朗清疏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但看他神色自若的样子，明显是有备而来，急忙回答道：“哎呀，朗公子，不巧得很，凌铸师的狱笼现在已经换了别的囚犯，进去也是无益。”

朗清疏想到贝琉璃所说，气味越新鲜越浓烈，越容易循着味道找寻。但是如果气味混淆，或者时间过长，就会让疾风无法顺利找到目标。如果严守一将狱笼中换了其他人，疾风进去还真是无益。

这样一来，用疾风寻找凌铸师的计划就失败了。

正在这时，雷捕头抱着使劲挣扎的疾风一路找来，说道：“公子，疾风不受我的控制，一直四处乱跑。我实在没法子。”

话音未落，疾风就向严守一猛扑过来。

严守一吓得边退边问：“公子，这……这……可……如何是好？”

朗清疏立刻训斥道：“疾风，回来！”

疾风嗷地一声停住了脚步，却没有退回去，还在不停地低声咆哮。

雷捕头再次将疾风装进大兜里，用力抱走。

朗清疏立刻明白，是杀气和血腥味刺激了疾风，再待下去一定会出事，只得向严守一告辞：“严大人，朗某立刻将劣畜带走，抱歉了。”

严守一求之不得，立刻恭敬地把他们送到大狱门外。

朗清疏向雷捕头一使眼色，两人翻身上马，一路急驰。

刚进朗宅大门，就看到贝琉璃和凌挽情在门内守着，四人重新在正厅聚集。

凌挽情想问，却还是忍住了。

贝琉璃开门见山地问道：“查到凌铸师在哪里了吗？”

朗清疏轻轻摇了摇头，安抚着被血腥味诱惑的疾风。

雷捕头趁机把严守一和殷素云的事情大说特说了一翻。

贝琉璃目瞪口呆地变成璃小兔，然后又变成了愤怒的兔子，这严守一实在太不是东西了，根本就是个衣冠禽兽。

凌挽情更加焦急，迟疑了片刻，问道：“公子，如果严守一不放过殷素云，她会受什么刑罚？”

朗清疏回答道：“蓄意谋害在位官吏，轻则杖责，重则流放。殷素云如果无法证明自己一直被逼，或者如果殷山雄在她拿出证据来以后，说她蓄意捏造。以严守一的性子，不会轻易放过殷家。”

凌挽情有些坐立不安。

朗清疏状似随意地问道：“凌姑娘，说说你认识的殷素云吧。”

凌挽情一怔，随即闭上眼睛想了想，再睁开，回答道：“殷山雄一心希望有个儿子，可偏偏殷夫人难产生下了殷素云，以后再也没有生育。殷素云自幼经过乐师模师和女红的教习，再加上出落得婷婷玉立，是清泉县数一数二的美人儿。殷山雄一心要将女儿送进官世之家，光耀门楣。”

贝琉璃托着左腮，歪歪斜斜地坐着，殷山雄早就打算“卖女求荣”了吗？

凌挽情停顿良久，才继续说道：“殷素云与我不同，她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不管学什么都既快又好，很有心计，却从未用心计暗算过旁人。相反，她还很乐于相助。只有一点，她喜欢吸引男子的注意。”

贝琉璃不由地想到以前的同学，以收到情书和礼物的数量来证明自己的魅力，这谈不上对错。但是渐渐地，就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被说成“剑南春”或者“叉烧包”。

在现代社会是这样，在夏澜国这个礼仪与名声高于一切的地方，殷素云这样的女子，也许就会被冠以“水性杨花”，也许会更糟。

想到这里，贝琉璃问道：“殷素云这样做，也许也累及名声吧？”

凌挽情轻轻地摇了摇头：“殷素云只在家宴或是富户聚会上才长袖善舞，平时并不抛头露面，所以名声还不错。直到五年前的仲夏节，清泉县来了几位世家公子四处游玩，殷山雄盛情款待，还让殷素云作陪，等到宴会散场，她就不见了。”

贝琉璃、朗清疏和雷捕头互望一眼，又等着凌挽情的下文。

凌挽情双手捂住了脸庞，好一会儿才放下，神情凝重地继续：“她被世家公子们拘在别院里，到他们离开清泉县时才被送回殷宅，一马车礼物和身心俱伤的素云。殷山雄当下去县衙申诉，李知县这样的官吏根本不在世家眼里，几次差点被罢官。当时是主簿的严守一劝说殷家私了，看看能不能让殷素云变成世家公子的妾。来来回回好多次，世家明确表示，殷素云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不会收她。”

后背的寒意爬上贝琉璃全身，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一刻，朗清疏的手自矮桌下握住了她的，粗糙用力的手掌带着温暖，驱散了她心头的寒意。

凌挽情的故事却还没完：“家丑不可外扬。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殷素云有了身孕，殷山雄一次又一次带着殷素云登门交涉。起初他们还能进门，后来连门都不让进了。殷素云回来以后，就上吊自缢，被救了下来。她割腕、撞墙、绝食……一次次自尽未遂，殷伯母实在受不了，深夜跑到我家，求我救救素云。我去了，形容枯槁的素云瘦得只剩下骨架，挺着肚子，看到我不说话，只是流泪，泪中带血。”贝琉璃用力回握住朗清疏的手，心里渐渐有了暖意，他总能在她恐惧害怕的时候，伸出他的大手。————***：昨晚码这章的时候，码睡着了。蜗牛的第一次pk没过，还是真心谢谢大家的支持正版。今天是大年夜，蜗牛祝大家羊年大吉、健康多多、欢乐多多、钱钱多又多。今天开始恢复日更四千，蜗牛继续努力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