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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故作叹息道,“哎~谁让我这么善良呢,我就勉为其难的留下来陪你吧!”

“我再说一遍,出去!”南璞h才不吃他这套,心道:脏东西吗?怎么我感觉你比脏东西还脏呢?

诸葛逸耷拉下脑袋:“好吧,小的遵命!”

小心翼翼的爬上台阶,然后小心翼翼的踱到了室外,因为整个浴室都设有香炉,所以即便身上还湿嗒嗒的也不感觉那么冷。

他在外室坐了大概一刻钟,里面的人儿终于洗好出来了。

南璞h披着干净的浴毯走到外室时,见到还在,连忙将自己包裹严实:“不是让你出去了吗?”

诸葛逸诧异道:“我是出来了啊。”

根本和他无法交流,南璞h懒得和他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去门外面,我要更衣。”

“不要吧,外面很冷哎。”真的很冷,这次诸葛逸没有胡说,他委屈道,“我衣服还湿着呢,如果这样出去,感冒了怎么办?好吧,感冒了没关系,可是,我就此一病不起怎么办?好,这也不说,如果让你母妃和我爹知道了……”

“背过身去。”南璞h打断他,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和他没共同语言。

“大家都是男孩子,你怎么整的跟小姑娘一样遮遮掩掩的?”

“你可以选择出去!”

诸葛逸一听,晃晃悠悠的背过身去。

南璞h麻利的换起衣服,还真担心这小子会偷看他。

“好了吗?”诸葛逸仰着小脑袋催促道。

没人搭理他。

?他一转头。

“哇!我不是故意的。”诸葛逸连忙摆手道。

某人正要换上睡袍,只见那个让他很不放心的家伙果然触犯了他的雷区,他手忙脚乱的胡乱穿好后,真觉憋屈,从来没有过的憋屈!

“走了!”南璞h走过去对着他的耳朵吼道。

门外的两个侍女正有些犯困,里面突然的这么一吓,精神了不少。

自诸葛逸将某人看光后,已经迅速的转身一本正经的等着,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吼,耳朵一直嗡嗡了好几下才恢复正常,随后跟在他身后,两人向寝殿走去。

诸葛逸穿着湿湿的衣服忍了一小道的寒意,终于看到了听雪殿,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

南璞h后脚到,见他正要往自己榻上摸去,他赶忙制止道:“慢着!”

“我~好冷~”他抱着胳膊哆嗦道。

南璞h见他不像开玩笑,从柜中抱来一只棉被,扔在他面前:“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不听话。”

诸葛逸感动的裹上棉被后,不仅身上泛着暖流,就连心里都暖洋洋的,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平时虽冷漠了些,可是也有心软温暖的一面。

越想越开心,开心到傻傻的笑了。

见南璞h又拿来被褥,诸葛逸一脸难为情道:“这多不好,我自己来。”

本以为南璞h是准备放到榻上的,没料想,他手往地上一撒:“你睡地上。”

“啊?”诸葛逸顿时惊讶,嘴巴大到能装下一枚鸡蛋。

“本皇子累了,要去休息,你自便吧。”说完将头发裹了裹,爬上床去,一撩被子,侧过身去。

而此时某人还在原地杵着,见主人都睡了,做客人的哪有不睡的道理,于是铺好被褥,关好门窗,熄了油灯,瞬间,殿内异常静谧。

这一晚,睡地上的某人嘴角微微牵起,模样十分恬静,不但没有失眠,反而一夜无梦,好安心……

☆、第八章前尘似梦

诸葛逸十岁,南璞h九岁。

南璞国545年,冬,南璞王南璞仲武病危,床榻伲留之际,下旨封七皇子南璞h为陵安王,赐封地,赏万金,圣旨一颁,满朝哗然。

十日后,南璞仲武殁,太子南璞放登基,新王上任,京淄城痛哀三日后,革弊端,颁新令,征贤纳士,免税一载,大赦天下。

此时,二皇子已为忠郡王,与其母妃玉太妃一起迁至汉中一带,三皇子为义景王,与其母妃太贵妃一同迁至洛阳一带。一个靠南璞国西一个在南璞国北,领土人口也是大同小异,而七皇子陵安王的封地却显得最为优厚,属南边江陵一带,气候冬暖夏凉不说,商业最为发达,可见先皇对其母妃及七皇子的宠爱程度。

诸葛逸十二岁,南璞h十一岁。

读百书,知万事的诸葛逸因一次机缘巧合结识了后来的师傅公孙止,在父亲的欣然同意下,很快被送至万安寺。

万安寺是道观,公孙止便是观主,已是花甲之年的他,相貌竟分外年轻,乍一看也不过三十多岁而已,观中上至长老,下至仆役,总共百余人口,此观中人非出家,被世人称作居士。

临走之前,诸葛逸还特地向南璞h告辞,他面露忧伤的说道:“大哥此去一别,不知何年相见。”

南璞h心里腹诽:但愿永世不要再见!

“我走了。”一顾三回头,却见冰冷的某人笔直的矗立在大殿门前。

“我真走了。”诸葛逸再次回头。

怎么这般磨蹭!要走赶紧的!某人心里像赶苍蝇似的驱赶着。

“小h~”诸葛逸几步跑回来揽住他的肩,紧接着与之抱了个满怀。

某人呆滞了片刻,正要发怒,这边诸葛逸已经松开他,接着凄然道:“要好好保重自己,勿须记挂我,我还会回来的。”

说完赴死一般大跨步离去。

南璞h望着那抹远去的背影,心道:放心,本王会记得给你上香的!

诸葛逸十五岁,南璞h十四岁。

出师而归,一身轻的回乡参加考试,诸葛逸两次复试大展身手,一举问鼎,被南璞王赐为襄北牧。

襄北与京淄隔江而望,诸葛逸这一去便是两年,两年来,他一直没有机会见到那张扑克脸。

诸葛逸十七岁,南璞h十六岁。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官道也是如此,话说不易,可偏偏就有人就例外。

两年来,诸葛逸性格豪迈,聪慧变通,官场如鱼得水,屡次建功升迁,直到次年被升至为左司马。

而被封司马那天,正好赶上南璞h几天后的生辰。

这天是腊月初,当他五年来第一次见到南璞h时,南璞h正与宾客在正厅款款而谈,此时他一身绛紫蟒袍,颈边是贵族御用的白色狐毛大领,薄唇轻启,眉如墨画,狭长的凤眼一笑起来婉若桃花。

面如冠玉,貌如画,这种超越了男女相貌的美,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就算是随便穿件袍子,觉得就算是仙人,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

此时,诸葛逸呆呆的站在院中望着,已然失神,这种超越了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他曾不止一次幻想过南璞h几年后的长相,想象的样子几乎都与女子接近,可是,他没想到,当年那个秀气阴婺的小家伙居然可以长成这番模样,简直惊为天人!不过,想想自己,仪表堂堂,有棱有角的脸也是俊美异常,虽比不上他,但在南璞也能排个前三吧,嗯,幸好幸好,否则还真没底气跟他站在一起了。

“门外那位,站了好久了,难道不冷吗?”

诸葛逸回过神来,一副笑容翩翩的信步走了进去。

主人还没发话,他便自行坐了下去。

南璞h见怪不怪,他早就知道是他,端起一盅茶,淡淡开口道:“诸葛大人,别来无恙啊。”

诸葛逸一怔: “呵呵,陵安王居然还记得在下啊。”

南璞h只淡淡微笑,不言语。

一天下来,会完了所有该来的宾客,唯见诸葛逸还没走。

终于,某人忍不住开口了:“大人还有事吗?”

这是下逐客令了。

“有。”

“哦?何事?”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缎彩盒,淡笑着塞到南璞h手里:“礼物。”

南璞h望着手里的盒子,愣了一下,心里百般滋味。

没等他开口,诸葛逸已经抢先道:“下官有事在身。”继而拱手施礼,“便不打扰了,告辞。”

转身离去。

待他走远后,南璞h打开锦盒。

☆、第九章往事如烟

盒内安静的躺着一把折扇,本没抱着要细细端看的他,顿时来了兴趣,不为别的,只是好奇扇面上会是什么图案。

想过是俗不可耐的花花草草,也想过是几行故露文采的诗词佳句,可当他缓缓打开时,却怎么也没想到,白净的扇面上,只画着两个骑马的少年。

一前一后,白衣翩飞,相顾生辉。。。。。。

南璞h只看了一眼,便觉无趣,刚想叫来小厮拿去扔掉,可是手上动作一顿,想了一下,还是算了,于是随意的收了起来。

诸葛逸二十岁,南璞h十九岁。

几年来的声名鹊起,不是盖的,诸葛逸本身就能言善辩,加上政见深得王意,终于不负父望,一举升为宰相。

不出一年,很快权倾朝野,往年逐步积累的人脉、产业、财富等,更加日渐壮大,真可谓名声大震、光先耀祖也,这等得风顺水,畅通无阻,无不让人心生羡慕。

只是,自古以来,朝廷大臣便自然而然的分为三派,一派中立,另外两派相互排挤,唇舌之战,几乎每天上演。

现在,以左相诸葛逸为首,舌战以陵安王南璞h为首的一方势力,虽身份不如王族显贵,可他言谈举止,向来泰然如山,在他脸上,几乎找不见一丝畏惧之色。

也因此,两虎相斗,必积仇怨。即便诸葛逸不想与之树敌,可没办法,情势所逼,职责所在,他只能朝上严肃以待,朝下和南璞h打趣讨好。

开始的时候,南璞h还会讽刺性的回复一句:“得了便宜又卖乖?当我陵安王是孩子?让你说哄就哄!哼!假仁假义,虚伪!”

到了后来,次数多了,他只觉这人有病!而且病得不清!

久而久之,南璞h懒得跟他多说一句话,而某人总是一脸嬉笑的与之套近乎。

时光荏苒,往事如烟,再美好的童年也不过化作梦儿一去不复返。

此时入夜,以诸葛逸为首的十万军马扎营在浮屠山,浮屠山往前便是汉江,此江宽广绵长,河沙淤积,站在江边,水声冲天,震撼人心。

诸葛逸正坐于帐篷里观看图纸地形,对面端坐的是襄北县候司马钰。

司马钰与诸葛逸年龄相仿,两人交情不浅,几年来,他一直跟随在诸葛逸的左右,此时他皱眉开口道:“前方是水域,波涛汹涌,恐怕难以渡过,但是若沿江绕行,又明显时间不够,只怕还未赶到,洛阳便陷了。”

“嗯,你分析的不错。”诸葛逸点头道。

“那以大人的意思,该如何为好?”

“我军有水军一万,熟水势知深浅,今晚传令下去,二十个水兵分别带四十个步兵和四十个骑兵,连夜伐木,要求木粗三分,长四丈至六丈间,务必赶在天亮之前伐好一千根木头。”诸葛逸一脸严肃道。

司马钰一听,一晚上只伐木头?不造船吗?虽不理解,但他了解诸葛逸的为人,相信他不会错:“好,我这就去安排。”

夜深露重,山中得令的士兵们浩浩荡荡的开始忙碌起来。

这边南璞h的帐中,南璞h听着外边突然传来的各种响动,也不知发生何事,反正也睡不着,索性起身到外面转转看看。

不看还好,这一看,只见树丛山林中都是活动的人影,不用想也知是谁下的命令。

他大步来到诸葛逸的帐中,见面就当头质问道:“你这是何意?”

诸葛逸已经猜到他会来,笑着拉过他坐下,他一甩袖,从他手中挣脱出来,缓缓背过身走开几步去,沉声道:“还请丞相大人给本王一个解释。”

“造船阿。”诸葛逸轻松说道,见他一脸疑惑,他解释说,“过了这座浮屠山,前方便是汉江,汉江水流湍急,几万大军若想安全渡过天险,只能用此办法……”

南璞h难得有一次耐心的听他说完,虽然很不喜欢眼前这人,但此时孰轻孰重,他还是有分寸的,面上并不做任何表情的说道:“既是如此,那就有劳左相挂心了,此事本王不多管,你好自为之。”说完看了他一眼,撩起帐帘就走。

还没走出帐篷几步,身后一个矫健的身影快速跳到他前面,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将他一把抵在帐上。

☆、第十章大人请自重

“你?!”南璞h只觉他放肆。

“陵安王怎么刚来就要走?”诸葛逸面带笑容的直直逼近他,刀刻的五官渐渐放大在南璞h的眼前,几乎占满了他整个视线,“好歹也坐会儿啊。”

南璞h力气很大的推他,即便有些手段,可诸葛逸毕竟也不是吃素的,学了几年功夫那可不是白学的。

见他丝毫不动,南璞h更是气急,怒骂道:“本王想走便走,难道你硬是要拦吗?”

他勾起嘴角,以非常暧昧的姿势将嘴唇贴到南璞h的耳边,轻声道:“嘘~臣不敢,只是突然有点冷,觉得这样靠近一些会温暖而已。”

酥软的声音传入南璞h的耳朵,他只觉一阵战栗,撇开头:“大人请自重!”

“哦?原来这就叫不自重啊?”他故作恍然大悟道,紧接伸手抱住他,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在他耳边轻软问道,“那这样呢?”

“滚开!”南璞h羞愤至极,但挣也挣不掉。

“不要!”像个孩子似的某人又抱紧了些撒娇道。

成何体统!做出这种胡闹的举动,想到这么幼稚的人居然是当朝宰相,不禁为自己国家的命途而深深担忧!南璞h此刻只想给他两脚,扯过他的耳朵大声告诉他:像你这种人,给我洗马桶我都不要!

可是……

“信不信我喊人来。”他改作威胁道。

“不信。”

其实诸葛逸真不信,向南璞h这样好面子的人,若被别人看到自己被人这般憋屈的抱着,而且抱他的人还是一个男人,恐怕那才会让他羞愤到吐血。

“你!”气的他磨牙切齿,却又无力反击。

时间就这么流逝着,因为天黑,他们的位置又比较隐蔽,所以即便有巡视的士兵,也不会察觉到这边有人,两人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有一盏茶功夫,谁也不说话,只那么别扭的僵着。

这时。

“小h。”诸葛逸伏在他肩上轻声道。

已经将脸撇到一边的某人没任何回应。

诸葛逸往他领子里吹了口气,南璞h禁不住痒的颤了两下,随后皱起眉头瞪向他。

他打趣道:“小h还是那么可爱。”

某人一听,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

“知道。”

“ 哼!知道还这么厚脸皮!”

诸葛逸松开拥住他的一只手轻轻覆上他的唇:“你错了,这不是厚脸皮,是因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拿走了我一样东西。”

南璞h难得一次见他表情如此认真,仿佛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一样。

东西?南璞h想了一下,印象中只有一件,是那把折扇吗?

“好,本王回去便还你。”不就是一把破扇子吗,我正好不稀罕,还你便是,他甚至还有些庆幸当年没有就此扔掉,否则这就算是一个人情了,不过,再一想,这家伙可真小气,也不知羞,送出去的东西居然还好意思来要!对此,他对他的人格更加嗤之以鼻。

“还不回来的。”他摇摇头苦涩回道。

说完,整个人松开了他,退出一步后,明明刚刚还认真的表情,转眼便又恢复往日的风采,他邪邪的笑道:“陵安王累了吧?要不要在此将就一晚?”

这才像他,可是,没人知道,就在他松开他的那一刻,一抹忧伤在他脸上快速闪过,只瞬间就被隐藏在黑漆漆的夜色之中。

这人的瞬间变化,不禁让南璞h怀疑刚才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脱离桎梏的南璞h很自然的先拍拍身上的灰尘,哪怕很干净,他还是心生芥蒂,片刻后,看着他:“本王最讨厌和别人一起睡了。”顿了一下,加重语气道,“尤其是你!”

说完轻蔑地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离去的时候,带起一股小风吹过。

还真冷!诸葛逸不禁打了个冷战。

第二天,天蒙蒙亮,山谷清幽,远方时不时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

响彻了一晚上的伐木声终于落下了尾音,一千根木头其实不难伐,只是山深树高,需要每个分队团结起来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诸葛逸很早便醒了来,直到看着最后一根圆木从百十号人的队伍中缓缓走来,他才轻轻呼出一口气,他担心的当然不是木头,而是士兵们的安全。

向大军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启程了。

山谷间遍地都是密密麻麻的士兵,若从云端俯视下去,非常像倾巢而出的蚂蚁,蚂蚁们成群结队,背上驮着寻来的食物,方向一致的朝着一个目标前进。

☆、第十一章诸葛狐狸

“逸弟。”

“逸弟”是司马钰对诸葛逸的称呼,他年长他两岁,从几年前诸葛逸调到襄北做襄北牧的时候起,两人因一些政事开始来往,后来熟络,他便一直称诸葛逸为逸弟,因谐音“义弟”,使两人关系渐渐更加紧密,即便之后诸葛逸升为宰相,他也不避讳,依旧这样称呼,对此,诸葛逸欣然接受,并无不适,或许,他像司马钰一样,不知不觉中,早已经将对方视为知己了。

诸葛逸回过头看向他。

“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司马钰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其实是信任诸葛逸的,可是,想了一个晚上就是想不通而已,眼看就到汉江了,怎么也要弄个明白才踏实。

“你想问我为何只伐木而不造船?”

一语猜中。

司马钰笑笑点头,真不愧为‘诸葛狐狸’!

诸葛逸回过头去,看着前方,不急不慢道:“首先,在山林中,船身巨大,且笨重,只怕士兵抬走时会不容易,其次……”

南璞h这时向后望来,本在听他讲接下来的原因,谁知某人故意停了,他也是出于条件反射才回头看了一下。

诸葛逸笑意深深的与之对视,那一脸的狡黠,还真有那么点狐狸模样。

只一眼,便看的南璞h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慌乱的将头转回,刚转过来,心里便顿觉不是滋味:自己这是在干嘛?怎么搞得这么怕他一样?

想着便夺回面子般向后狠瞪回去。

司马钰也是听到一半就没了下文,等了片刻,见还没动静,正打算开口,前边诸葛逸已经继续道:“木虽多,可时间不足,精力不够,何况船只用一两次,大量伐木,太过浪费。”

“那木……”

“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见他这般自信,司马钰也不再多问了。

来到汉江时,水声冲天,江水卷着黄沙滚滚不息,站在江岸,隐约只望到对岸一点浮动的影子。

诸葛逸下令将所有的圆木成排状用绳索绑在一起。

顿时,两人便明白了用意。

看来要做木筏了,一千根,足以排起来搭桥了。

众人一起行动,很快便绑完,随后一根一根,全部抛掷水里。

以木为桨,以水作势,直到排了八百四十六根,再有一根圆木拖入江中后,眼见站于巨大木排中的士兵们已经触到岸边,横向而来,江面已经排的满满的,而圆木却还多出不少。

龙形硕影,恢宏无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能使身体在这么危险的江中踩得踏实安稳,众人对此只觉不可思议,顿时兴奋地一片欢腾。

一夜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其实只是人多力量大的道理,一个两个无法做到,但几万大军的辛苦合作,能做到如此却也不足为奇。

圆木虽稳固,但毕竟承受的压力不宜过大,不止诸葛逸,谙知水性的水兵们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最后下令,成一条龙的形状步步紧跟的渡过江面。

大军全部安然行过后,南璞h面上虽无异样,可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有点小聪明,但也就是那么一点,他绝对不会因为这一点而对他另眼相看的,除非他死,否则,想都不要想。

☆、第十二章可有喜欢过女人

行至洛阳,大军驻守在洛阳城外,城守第一时间得知消息后,便快速整好衣冠乘坐马车赶来迎接。

本为诸葛逸和南璞h一干将领等也准备了车驾,哪知诸葛逸一口回绝,战争在即,百姓们还在饥饿与死亡之间徘徊,这让他们怎能安心的坐着?

谢过城守好意,几人骑马赶至都督府。

而这方,将军周叔兴正暂住都督府,只是他们赶到时,管家称人已去了跑马场,得到天黑才能回,而此时离天黑大约还有两个时辰,加上几天来的舟车劳累,只好决定先安顿下来再说。

这边府内,听说府上来了客人,而且还是从京城来的皇亲贵族,于是早早闻着风儿明着暗着的前来探视, 以至于一干人等跟随管家安排住处的路上,投来不少男男女女的目光,男的有公子、剑客、小厮……多半是好奇打量,女的便是小姐和婢女,显然是闻其年轻俊美而来。

小姐们本是闲来无聊,听到见过的丫鬟们传其有多貌美才偷偷跑去望几眼的,洛阳城中的贵公子们她们见得也不少,再帅气的也都见过,心想还能赛到哪儿去?所以也没报多大希望。

可是,这一见不要紧,你们惊呼个什么劲儿?

“那、那个……是人吗?不会是神仙吧?”三小姐左灵丘抓着贴身婢女的衣袖明知故问道。

婢女早猜到这个花痴的主子会这样,她甜甜道:“小姐,奴婢没有说错吧,真的很好看。”

左灵丘已然看呆了去,心道:怎么世间会有这般风华灼灼之人,那是男人吗?简直是比自己还美,不!是没法比……

“奴婢觉得他旁边那位也很英俊呢!”婢女一脸娇羞道。

诸葛逸远远就察觉到了四处飘来的目光,那些目光中无不是惊羡之色,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某人的姿色太过抢眼,抢眼到将自己都比了下去,他坏笑着将头向南璞h身上贴过去打趣道:“陵安王魅力好大啊,吸引来这么多‘蝴蝶’来采蜜,你看那边那个小姐,眼珠子看的都快掉出来了。”说完拉回身子继续坏笑。

南璞h甩了他一眼:“你是有多无聊?!”

他借此试探问道:“难道陵安王不喜欢吗?或者说……”他换做贼贼的样子贴到他耳边悄声道,“你从来没喜欢过女人?”

南璞h一怔!这跟喜不喜欢女人有关系?

“不会真的没有吧?!”诸葛逸见他怔愣,有些期待的追问道。

“这个吗……”他嘴角玩味的一扬,“本王凭什么告诉你!”

诸葛逸一脸失望,已经快问出来了,最后竟然不说了,真真让他揪得慌!看来这条路真的如想象中一样,没有最艰难只有更艰难,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放弃,只要能抱得美人归,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为了一辈子的幸福,看来要从长计议了,只是,像南璞h这么清冷高贵,甚至有些怪癖的人,还真有点棘手,哪怕聪明如他,也实在不好将其降服,何况,他不止单单要得到他的人,更想要得到他的心!而且,想到那人将来很有可能会如世俗一样娶妻生子,他就痛不欲生,他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他是他的!一辈子都是!

管家为几人安排好客房,然后简单嘱咐了几句便退下了。

南璞h本没在意那些话,只是听到他说附近有花园时,顿时来了兴趣。

待大家回到各自房中后,他便一个人按照管家所说的方位去找花园了。

都督府的花园很大,相比王宫的后花园居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它的华美,不是因为大,而是因为花种,那花种不多,数起来不过三种,而其中一种便是南璞h最爱的,还正巧不巧的占了整个花池的三分之二的面积。

“四色变而成百色,百般颜色百般香。”

不是牡丹是什么,只一眼,南璞h便认出来了。爱花如命的他,早就听闻洛阳牡丹名满天下,这下亲眼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眼中溢满了柔情。

就在他撩起长袍轻柔的抚上花瓣之时,身后一个高大的影子瞬间点住他的穴道,接着俯下身,伸出双手从他后脑勺向前环过来,轻轻覆住了他的双眼。

“美人儿,猜猜我是谁?”

某人一脸黑线:真是大煞风景!!!

☆、第十三章美人,你就随了我吧

他既疑惑又紧张的问道:“来者何人?!”

诸葛逸忍住笑意,继续改变着声线安抚道:“美人莫要惊慌,本公子只是无意路过,却见姑娘美若天人,还以为自己遇到了花仙。”

此时某人已经皱起眉来,首先,那人犯了他的忌讳,其次,他不喜欢被人触碰。

那边继续道:“原来美人你喜欢牡丹啊,嗯,不错。”

“公……”

南璞h没来得及开口解释,这边已装模作样的晃头吟诵道:“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美是美,可是……”顿了一下,他贴到南璞h耳边,意有所指的说道,“牡丹姿容似无双,不及佳人笑倾城!”

南璞h此时已经满脸尴尬,他心道:这人眼瞎吗?!

而这还算不上什么,身后某人已经浮想到:南璞h转身娇羞一笑,嘴里还羞羞哒的说道:“公子你好坏~”

……

其实即使不看相貌也应该知道他是男人,这身装束如此明显,真是让南璞h匪夷所思,若不是听他满口正经文辞,还以为是自己遇到了傻子!

他难以启齿道:“这位公子,你、你认错了。”

认错了什么?他没好意思开口指明,这可就让某人逮到机会胡猜去了。

“呵呵,美人不用谦虚!其实……”诸葛逸改作暧昧道,“其实我对姑娘你是一见钟情……”

“公子!”南璞h终于受不了了,沉声打断了他。

话说,他的声音虽有点磁性好听,可还是很明显听出来是男子啊,除非这人是吃饱了撑的,故意拿他取乐的。

诸葛逸当没听见一样,继续火上浇油道: “请恕在下冒昧问一句,美人是哪家闺秀?”

这人是故意的!绝对是!南璞h已经确定了。他咬牙切齿道:“登徒子!”

诸葛逸一听,一只手笑着轻轻抚摸上他的脸,然后以手背在他右侧脸颊上轻浮滑下,改作调戏的口音道:“美人休要动怒,本公子是真心喜欢你,我尚未成家,只要小姐愿意,本公子愿意娶你为正妻!”说完这番,想到机会难得,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再不抓住机会除非他真是傻子!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大着胆子向南璞h的领口里探去。。。。。。

受到侮辱和侵犯的某人顿时一惊,睁大双眼,想制止却又动不了,情急之下慌乱叫道:“你想干嘛?!”

没有理他,手已经滑到胸上,南璞h心下一紧,诸葛逸却十分享受的抚摸着,想到这是来自心爱之人的体温和滑腻,一下变成极尽暧昧的揉掐着。

南璞h简直羞怒得快要晕死过去!他竟然遇到变态了!忍不住怒骂道:“混蛋!!!你知不知我是谁?识相的话快点放开我!否则我让你断子绝孙!”

某人继续无视,接着转移开话题: “呵呵~这胸虽然平了些,不过你放心,本公子不在意这个的,我喜欢的是你的人,所以请美人放宽了心,就随了小爷我吧,小爷我定当好好宠你!”

……

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南璞h本想道出身份来吓他的,可是如今被吃了豆腐再说出自己是谁,不是自毁名声吗?这让他堂堂一个王候以后还抬得起头来见人吗?忍!一定要忍!他强迫自己要忍着,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能说,于是,他索性绷紧了脸将火气和嫌恶压下,默不作声的忍受着那只咸猪手在他身上调戏。

见他一副坚忍的摸样,诸葛逸知道把他惹毛了,虽舍不得放开,但是毕竟这才刚开始而已,不能太急,着急吃不了热豆腐,于是点到为止,手拿了出来,叹息道:“哎~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只好先回去了,不过……”说着扭头往他玉脖上亲了一口,“本公子一定会娶你的!”

这一口可以说让南璞h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轻薄!

裸的轻薄!

混蛋!该死的家伙!他咬着牙忍耐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