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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融化。如果在从前,云暮的回应应该会不一样,但他现在只觉得恶心。

“少他妈跟我来这套。”

这可不是小言情。

刚听见这句话,秦中忽觉舌尖一阵撕扯般的锐痛,他冷嘶一声,一边后退一边捂住了嘴。不断地大口吸着凉气,腥甜的液体直淌。他用手接了一把鲜血,抬头看云暮。

云暮嘴角也沾着血,厌恶地别过头:“好好的干嘛作贱自己呢。继续像以前那样对我呼之则来招之则去,好歹我也能感到你的意气风发。”

他闭了闭眼睛:“你想和我说的是什么呢?托室友过来带话,自己躲在远处偷听都不敢跟我对质,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现在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有什么意思呢。以前我觉得难受,现在只觉得可笑。特别看到你现在的样子,非常好笑。”

秦中哆嗦着,含着嘴里模糊一团淤血和软塌的舌,从来没有狼狈过,痛的发抖,心尖和心头一齐冷战。他没想过能够得到他的原谅,但真正知道自己是被恨着,还是感慨异常。挽回旧情,若回流川。

云暮用着客观冷静的口吻说话,唇齿吐出的气息却冰凉无比:“你是不是以为,我还在在一直等你,有一天你回来了,我原谅你,皆大欢喜。”他沉默了片刻,“希望你遇到下一任,不要再有这种幼稚的想法了。好聚好散。”

秦中抬头,很苦涩地笑了一声,血沫沿着唇角流下来,说:“我……咕……只是,喜欢……你。”

云暮被惊吓的心情大概平复了,冷笑道:“刚才跟你争执的那个是我现在的恋人,我们非常相爱。希望你能了解现在的情况,也尊重我。”

说完抽出一张纸巾,慢慢擦了嘴角的血渍,穿过大厅的一众人,径直往洗手间去了。

秦中在震惊和剧痛之余,脑子里一直浮现着一个场景——

宽大明亮的图书馆自习室,阳光透过外面种植多年的高大黄果树,疏疏落落地停在蓝色的课桌上,扬起温暖的光晕。云暮坐在课桌旁,雪白的衬衫连褶皱都有着优美无比的折线,他将目光从书上抬起来,漫不经心地转向自己这边,与自己似乎相视,又似乎错过。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喜欢云暮。从那天至今,其中的时间仿佛人间蒸发一样,他只记得这样的云暮,也深爱这样的云暮。

渐渐眼前发白,好像大雪落满了皇州。

市第二医院,深夜十点半,手术室的灯亮着,进行着一场较为严重的全麻舌头缝合手术。

在这之前,医生严肃的询问病因时,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萧部长委婉道:“年轻小孩子感情激烈,亲热时不小心绊倒了,咬伤了舌头。啊,你问我是谁,我是他朋友……不是我咬的——他女朋友在对面牙科医院看牙,暂时没过来。”

秦中爸爸妈妈十万火急赶过来询问情况,秦妈妈拉着萧部长眼泪汪汪:“小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刚才他跟我打电话还好好的。”

萧部长今天目睹了这场闹剧的始末,当时是非常瞠目结舌的,但也只能迅速收敛表情摆出社会人的视而不见隐忍不发。老师问起来时,原先那套糊弄外人的招式已经行不通了。他斟酌着,斟酌着,斟酌着:“带中弟出来喝酒,兴许是害他喝醉了。对别人做了一些冒犯的事情。”

秦妈汪着一眶泪水,年轻时候的艳丽风情还依稀可见,悲哀动人:“我就说这牛犊子……”

她回头看秦父,“你自己的儿子从来也不好好管管,学生永远比孩子重要,你看看他现在什么样子了,酒鬼!流氓!你也不管!”说着便一跺脚,扯着纸巾跌坐到等候椅上,捂住脸呜咽起来。

秦父有点不理解他老婆的逻辑,咝了一口凉气,看她抹了半天眼泪。

萧部长心里突然有些沉重,过去安慰师母。秦父背着手看了会儿天花板,回忆秦中从小到大,其实都挺听话的,最鲁莽最勇敢的一次,应该还在小学二年级,搬着砖头砸破了别人的脚趾头。后面是被那人打的一路抱头哭嚎着回来的。

他把萧部长拉到一旁,语重心长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萧部长沉默半天,只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打上的,他接到通知过去的时候,秦中只是木愣愣地跪在原地,他去扶他,看见满嘴满手血,正好之前误报的救护车也来了,就赶紧送到了医院。

至于跟他起冲突的人,叫云暮,是自己的上司。

秦父诧异:“你的上司,那了不得了,大人物啊,牛犊子怎么会跟这种人起冲突。”

萧部长据实交代:他们其实是大学校友,以前似乎有交情。

秦父背手抬头想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还听说是秦中这次求职的面试官时,突然灵机一动:“难道这个人非要刁难你弟弟,你弟弟怀恨在心,才闹了起来?”

萧部长苦笑,这都哪儿跟哪儿,只得更加委婉地告知秦中早已经主动拒绝这个职位的事情。

慢慢的,秦中妈妈情绪稳定下来,能够好好分析这件事情,萧部长也有点犯困。

走廊上突然响起了叩哒的皮鞋声,几个人看过去,来人衣冠楚楚,戴着窄边框金丝眼镜,提着一个文件袋,脚步非常确定,直走过来。

秦中父母茫然地接过他的律师名片,云里雾里地看着他和萧部长寒暄了几句,然后看到这位先生转过来对他们温和道:

“我是受云暮先生的委托,来处理这次纠纷。”

然后律师先生用公事公办的口气,陈述了会所里所发生事情的原委,并且指出:您的儿子涉嫌性骚扰云暮先生,而云暮先生的行为纯属于正当防卫,理由充分。

两位中老年人僵立着。

萧部长头开始尖锐的疼,很他妈疼。

喜欢男人就这么十恶不赦吗

三个人相视一笑,又赶紧咳咳喘喘,“开玩笑开玩笑——知道咱哥几个怎么知道你住院了吗?你小子这么久都没跟我们联系了,之前听说你从西藏回来了,群里面圈你无数遍,回都不回一个,电话早就打不通了。”

秦中心里还是一样的苦涩:“忘了,哎。”

“我看看你qq。”孟雪一把将他床头的手机拿过来,看见开机密码,试了一下不对,重新输了0923四个数字,果然开了。秦中想阻止来着,无奈动不了,只得随他去。

孟雪一边翻看一边啧啧叹息,拿给张简榕陈钟琳看:“密码是云妹生日,壁纸是云妹照片——哟,相册里面还这么多,你丫之前不是老发一些佛系说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说要出家么,有这么口是心非的人吗?”

秦中笑了一下:“开,玩笑的。”

张简榕把手机抢过去,进了微信,这样游戏群那样游戏群闪来闪去,看了半天,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