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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就像撒谎自己的是金斧头一样,你心里肯定也想这人脸皮真他妈厚——谁说的准谁是客套谁是真情呢?我以后指不定还得跟你混,让你对我印象转黑了多阻碍我抱大腿的前途啊。”他说的避重就轻,躲开最令人尴尬的自尊心和傲气问题,开玩笑似的跟他讲道理。

云暮伸手把住了椅背,皱着眉毛若有所思,又松开,唇角缓缓挑起一丝薄笑,语气也变得淡然而漠不关心:“本来还想你签个卖身契让我捏着高兴一会儿,真是不识抬举。”

秦中点头:“你真的想要?”低头飞快翻页又写了一张纸条,“嘶啦”撕下来,笑着递给他。

“签字画押,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云暮收下纸条随手往衣兜里一揣,不再开玩笑了,在欠条填了个数字和一排零,签好名字:“你自己留着吧,记得还就成。”

秦中看看纸条上白纸黑字,那一串零晃得他内心呵呵冷笑两声。

秃子心真他妈黑,他想。

晚上预定的全寝室哥们和几个同班好友的散伙饭送行酒,最后变成了秦中表达谢意邀请云暮的单独就餐。出寝室前秦中决定稍微拾掇下,同寝张简榕吹着小曲儿一回来,瞥见秦中被自个儿胡喷的古龙水熏的神色扭曲、一副受孕六月的欲呕相。

他啧啧称奇道:“不仗义,穿这么骚出去勾引谁呢?也不叫上哥哥。”

秦中捏着鼻尖道:“请云暮吃饭——你们早知道了吧?”

“知道啥?你和那个二世祖芳心暗许珠胎暗结?”被秦中盯了一眼道,“好吧好吧,本来不知道,上午看见他在李老师办公室我就猜到了。你运气可以,什么时候把土豪也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我去跪舔。”

秦中“哐”地将一本理论书砸在他身上,怒道:“你他妈跪舔什么老子不知道?!”

张简榕:“……”

愣了半晌,歪头道:“哥们你是不是想多了。”

秦中:“……”

张简榕摆摆手:“看把你急的,兄弟都打。要不是看他长得就跟个娘们似的也不这么开玩笑——”

秦中也觉得自己刚才过了,赶紧过去伺候兄弟坐下喝水:“装,自从许梦婷跟他表白后你们谁说他半句好话了。yy不犯法,可也不能乱带人。”

“可老子真觉得他看你眼神都不一样,”直男妄图演绎出云暮那个表情,扭曲地表达着:“就那种,凤眼秋波流转、漆瞳含情脉脉,唇角似笑非笑、长眉似蹙非蹙。”

“还病如西子胜三分对吧?”秦中受不了了,认真道:“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啊,小心爸爸翻脸。”

张简榕百无聊赖点头:“行吧。”

秦中想了想又道:“你知道老子喜欢——”

“宋诗文宋诗文行啦行啦你快滚去吃屎吧。”张简榕从床头摸出一本印着性感洋妞的杂志,翻了几页,“你啥眼光,那种裹得跟修女一样的女人不知道你咋喜欢的,老子还是喜欢火辣性感的,”将书页翻面面向秦中,敲敲上面,一个穿比基尼的大胸美女正对他抛媚眼,“这样的,你明白吗?”叹一口气,“老子觉得那些男同志真是太惨了,无法享受女人软绵绵香喷喷的——”

秦中大步跨出寝室,将门“哐”地带上,阻隔了室友的淫言荡语。

到临江上一个自助火锅店里吃的饭,去时人已经爆棚,不得已临时在店外架了张桌子。先两个人坐着还觉得有些尴尬,后来更多后来者也在路边支起桌子。两人这才感觉好一点,放心大胆纵情高歌吹牛逼。

夜风习习,吹得两个人都有点心事重重。秦中叫了几瓶啤酒,开了倒满杯,递给云暮。

他这种学历史的一般吹个风就会感叹天地玄黄岁月洪荒,时间流逝往事如水。这两天受了一点刺激,更加敏感。喝了快两瓶啤酒,忽的开始叹气,向云暮表达了感激之情,说如果不是他帮忙,自己被劝退了,回去就得挨他爹妈的男女混合双打。他说其实他本人并不太介意被退学这种事,可是中国目前国情如此如此,只能按照这种方式选拔人才这般这般,他不得不屈服云云尔尔。

云暮转着酒杯听他说,却不多说话,是不是点头附和几句。

秦中越说越激愤,喝的越多。

两人点的鸳鸯锅,因为云暮不太能吃辣。菜都倒下去,笋皮豆腐豆芽莲藕、毛肚猪血鸭肠黄喉,齐齐在汤水里翻滚。秦中叹息着涮老肉片,放在云暮的油碟里,才恍然回神又夹回来,就着无限凉风和悲意吃下去。

热气从嘴里冒出来,他问云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大一大二如此荒废吗?”

“……”

云暮咳嗽了一声:“你告诉我原因——你可能是喝醉了。”

“哼,世人皆醉我独醒,世人皆浊我独清。”他仰天叹息,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语气如同悲天悯人的善人,“我是在反抗这个唯成绩论的世界,至于我到底专业成绩如何暂且撂下不表。你看看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他站起身,拎着啤酒瓶子指了一个圆周,悲愤不已,“云暮你看,这些人何其麻木,焚膏继晷日以继夜蝇营狗苟,其实单独的生命个体,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沙漠——”。

其实,发酒疯的不过两类,一是更加沉默隐藏内心,一是酒壮人胆敢吐真言。秦中明显属于后者。

他保持着举啤酒瓶的姿态,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云暮把玩着火锅店附赠水果盘里的一颗圣女果,意识到了这种沉默,抬头顺着秦中的目光看过去。

脸色瞬间变得难以捉摸。

一个白裙飘飘的长发佳人站在马路牙子的路灯下,橘黄的灯光映出一张容貌姣好而略显肃静的脸。她提着个黑色的手包,规规矩矩地站着,伸手压了压鬓边的空气刘海,目光放在秦中这边。

秦中若无其事放下啤酒瓶,站起身理理衣冠,风度翩翩向她走过去,开口,声音温润沉着:“宋诗文,这么巧,找朋友还是来吃饭呢?”虽然他心里是很日狗居然被女神看到在路边摊吃火锅。

宋诗文微微一笑:“和朋友过来吃饭,他说这边人多热闹,别有趣味。”

秦中心里一喜,严肃正经道:“我也觉得这里别有一番趣味。”他一手横腰,回头指了指云暮,“喏,就那个,我朋友——你看我们桌子空了一半的位子也是浪费,要不介意,叫你朋友一块来坐,我请客。”

宋诗文看云暮。他正微微侧目,眼睛半眯,灯光勾勒出俊美立体的轮廓,她脸一红,看了看秦中:“这个,不太好吧……你朋友不介意吗?”

卖友求荣是秦中做人的隐形原则,他露出儒雅微笑:“他当然不介意,对了,他叫云暮,你应该听说过吧。”

人多口杂,云暮也不是走低调路线的人,就那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