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等等我_54(1/1)

我鼓起勇气侧过头去看他,却猛地发现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对,面颊红得不正常,眼睛也亮得可怕。

低头才注意到他拎的是一袋子药,我一惊,想也不想就伸手朝他的额头探去。

果然——他发烧了,额头滚烫。

也就在这时候,电梯门开了,我着急地拉着他往大门走,“怎么会发烧呢?快点快点,先回家吃药,躺着再说!”

他一路都静静地盯着我,而我察觉到他的手腕也很烫,显然烧得不轻,心里更急了。

最终他一言不发地任由我把他扶到了床上,由始至终都安静地望着我。

我顾不上那么多,先去给他倒了杯温水,然后捧着那堆药片回到床边,扶起他来,“快吃药。”

他也没拒绝,乖乖地把药吃了,然后又一次被我按下去躺着。

我又忙忙碌碌地跑进洗手间,拧了一方浸过冷水的毛巾,急匆匆地跑回卧室,趴在床边给他敷额头。

屋子里有些闷热,我把空调打开,然后才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替他降温。

他还是侧过头来望着我,目光灼人。

我问他:“是不是昨晚吹了风,一夜没睡,所以发烧了?”

他不说话。

我心慌意乱地碎碎念,“怎么回事啊,我们俩都在山上打盹,按理说你身体看起来比我强壮才是,怎么就你发烧了,我没烧呢?奇了怪了……你买的那些药行吗?我记得我发烧了思媛给我买过一个牌子的冲剂,好像挺有效的,不然我再去帮你买?”

我一个人自顾自地念着,而他终于不急不缓地打断我,低声道:“祝嘉,我烧的不是脑子,是心。”

一句话成功令我闭上了嘴,他目光灼人,眼里隐隐有波涛在翻滚。

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令他生气、令他失望,他病上加病,所以心里难受。

我心里也不好过,只好蹲在他身旁,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低声下气地说:“陆瑾言,我错了,我刚才去见了陈寒,已经——”

话音未落,一直安安静静的人陡然间伸出手臂,一把将我捞了起来。

我只看见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下一刻,惊魂甫定的我已然被他拉至身上。

他干脆利落地翻了个身,将我压倒在身下,滚烫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衫将我浑身都点燃。

而他板着脸冷冰冰地说了一句:“祝嘉,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少在我面前提那两个字!”

下一秒,他的面孔倏然放大,温软的嘴唇贴上了我的唇。

大概是我的脑回路太短,反射弧太长,还未能反应过来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眨眼间就已被陆瑾言翻身压倒。

他在发烧,滚烫的体温从与我相贴的每一处肌肤往我身上蔓延,那灼人的温度一路爬进我的心底,叫我也跟着颤栗起来。

他很重,这么压着我本来就已经叫我喘不过气来,再加上嘴唇也被堵住,我真有种即将窒息而死的错觉。

陆瑾言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凶狠与强势,修长的手臂与双腿将我禁锢得死死的,叫我心慌意乱。

他吻得毫不温柔,而我因为被压得不太舒服,略有反抗,与他嘴唇相碰、牙齿相撞,片刻之后,嘴唇都火辣辣的。

他大概脑子烧糊涂了,双手缠住我的腰,不顾一切地吻我,唇舌交缠间,满世界仿佛都是他熟悉的香气。

恍惚中,我闻见了他的洗发水与沐浴露交织在一起的气味。

上一次住在他家时,我的一夜好眠也都伴随着这个气味。

在他的凶狠与愠怒里,我不知不觉妥协了,也开始像八爪鱼一样与他肢体交缠,粗暴地回应着。

他咬我的嘴唇,我就更加用力地咬回去。

他重重地吮着我的舌尖,我就不客气地撕咬他的舌头。

他恼我一直对陈寒念念不忘,把他当成备胎。

我恨他不听我解释,明知我愚钝蠢笨,却不肯点醒我,还这么用我的智商凌迟我。

他有怨,我有怒。

于是这一场亲密的拥吻硬生生被我们变成了暴躁的厮杀。

我甚至用力拽住他的手臂,将他死死地拉向自己,指节用力到酸痛。

他也不甘示弱地箍住我的腰,力道之大几乎令我闷哼出声,可我毕竟忍住了,不愿认输的我只能笨拙生硬却更加用力地回吻他。

这一刻,所有的理智都化为浆糊,我用我的满腔爱慕与一肚子怨气去和他唇齿交缠。

可是说来奇怪,在这样一次特殊的亲吻里,所有的怨气似乎都得到了纾解。

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我们不顾一切地纠缠着,最终没有了误会时的暴躁与愠怒。

陆瑾言微微离开我的唇,声音低哑地叫我的名字:“祝嘉。”

我睁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他,睫毛都在发颤。

他还压在我身上,沉重的身躯散发着难以忽视的滚烫温度,面色也因发烧而潮红绚烂。

我赌气说:“占便宜占够了吗?把我嘴唇咬破了,满意了吗?要是满意了,那就起来,我要滚了,不在这里碍您老人家的眼了!”

我口是心非,作势要推开他,而他一把抓住我抵在他胸口的手,牢牢地摁住。

于是这就变成了我的手心与他的心脏紧紧相贴,就连他强有力的心跳也一下一下传递到我的身体里。

我猛然间一怔,几乎有种错觉,好像他的一颗心都被我握在手里。

我瑟缩了片刻,可他却丝毫不给我退缩的机会。

下一刻,他的另一只手也缓缓来到我的心脏上方,毫不迟疑地贴了上来。

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锁定了我,亮得可怕。

而眼睛的主人一字一顿地对我说:“祝嘉,这里,你收拾好了吗?”

我傻傻地望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的话音伴随着温热的气息一起抵达我的面庞,“如果收拾好了,我就要住进来了。”

☆、第38章

《陆医生的恋爱心路历程报告表·第一页》

上周遇见了一个精神状态极差的患者,因为与在一起三年的男朋友分手了,不能接受现实,所以一度情绪崩溃。

我和她聊了将近二十分钟,完全无法让她平静下来,与专业素养无关,主要是她根本听不进去我在说些什么,只一个劲哭。

我没办法,只好把她转给在感情问题上非常有经验的刘医生。

下班的时候又碰见刘医生了,她笑着揶揄我:“陆医生,这可是这个月的第二个了啊!”

我必须承认,在感情问题上,我因为缺乏经验,所以难以做到心理学治疗上最重要的一个步骤:共情。

如果我没有办法体会到失恋者的心情,就无法琢磨出对方的心理活动,也无法融入她的情绪,从而达不到治疗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