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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口涎:好甜的冰糖啊,好香的饼干啊!现在,如果能有一块,即使是很小很小的一块,含在嘴里,那也会倍感幸福的!啊,三叔贩牛挣钱,真不容易啊,三叔那楼新落成的楼房,凝聚着三叔多年辛苦奋斗的血汗啊!

通过这趟非同寻常的内蒙之行,我对三叔的敬畏之情,愈回强烈了。

“铁蛋,”

从座椅的后面,传来仁花姑娘关切的话语:“呶,天好凉啊,别冻着,把我的外衣,压在你身上吧!”

“不,仁花,”

铁蛋拒绝道:“不,给我压上了,你不得冻感冒啊!”

“没事,我没事,我是土生土长的内蒙人,我已经习惯了。”

铁蛋推辞不过,突然说道:“那,给弟弟压上吧,他太小,不经冻的!”

“嗯,好吧!”

昏昏沉沉之中,我依依稀稀地听到仁花姑娘沙沙地给小石头压盖衣服的细微声响,以及小石头推让的话音:“嫂子,我不冷,我不冷!”

“别动,呶,”

仁花姑娘即严厉又亲切的话语:“听嫂子的话,好好盖上!”

听到背后小嫂叔俩的话,我心头一热,只骂自己太粗心,光顾着胡思乱想,全然忘记了年龄尚小的儿子,正在饥寒交迫中挣扎,我狠狠地拍了一拍脑门:笨蛋,没心没肺的蠢货,你的儿子正挨饿受冻呐,你,赶快去帮帮他啊!

我轻轻地脱掉外衣,转过身去,铁蛋和仁花紧紧地相拥着,发出均匀的鼾声,小石头,蜷缩在长椅上,身上压盖着仁花的外衣,我伸过手去,将自己的外衣,压盖在仁花的外衣上面:儿子,好好睡吧,天,会亮的,面包,会有的!

啊,望着香甜甘酣睡着的儿子小石头,我不禁又百思归一地想到了老姑,啊,老姑!老姑的房间,老姑的床铺,老姑的胴体,那是多么幸福而又温馨的安乐窝啊!

“力!”

疲倦和饥饿使我近乎虚脱,迷迷茫茫之中,我似乎感受到老姑突然出现在我的身旁,正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肩膀,芳香四溢的脸蛋轻轻地贴在我的右腮上:“力,你饿了吧,想吃点什么啊?”

“姑姑,我想吃鱼,我想吃咱们家旁边小池塘里的鲫鱼!”

“好的,嘻嘻,”

我饿得直泛绿光的眼前,果然出现了三条香气扑鼻,油水横溢的大鲫鱼。

“哇,太好了,太好了,谢谢姑姑,”

我正欲抓过香酥的鲫鱼,老姑冲我妩媚地一笑,一只亮闪闪的啤酒瓶,变魔术般地出现在老姑细嫩的手心上:“大侄,呶!”

“哇,啤酒,姑姑,快给我!”

静静的辽河 第141章

“力哥,醒醒,”

我正在梦中享用着老姑烧制的鲫鱼以及甘甜可口的啤酒,铁蛋生硬地摇晃着我的手臂,很是讨厌地中断了我的美梦,我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只见公路上停着一辆农用拖拉机,一条粗硕的缆绳从拖拉机的后面顺下路基,勾挂住坡下的汽车上。

“哦,终于找到拖拉机了,太好了,”

我打了一个哈吹,顿时来了精神,咔嚓一声启动了汽车,拖拉机也随即开足了马力,轻而易举地将汽车拽上了公路:“唉,这趟门出的,真是多灾多难呢,好事全他妈的让咱们摊上啦!”

待汽车重新爬上公路,我无比懊恼地拍打着瘪塌塌的肚子:“唉,肚子饿得咕咕直响啊,铁蛋,咱们得先找家饭店,吃点什么啊!”

“妥呀,力哥,”

铁蛋将脑袋探出车窗外:“我看看,哪有饭店!”

“站住!”

我和铁蛋正急不可耐地四处张望着,突然,在公路的中央出现一个神情严厉的中年汉子,冷冷地向我们的汽车挥动着手臂:“站住!”

“嗯,”

我不得不给汽车减速,同时,探出脑袋:“朋友,啥事?”

“停下,停下!”

中年汉子恶狠狠地嚷嚷着:“停下,停下!”

“朋友,”

铁蛋扒着车窗问道:“咋的啦?”

“咋的啦,”

中年汉子恶声恶气地指着刚铺上碎石块的路面道:“咋的啦,你说咋的啦,谁让你们把汽车开到这里来的?嗯,你们没长眼睛啊,没看到吗?这里正在修路,路都封死啦,你们也敢闯进来,下来,快点下来,罚款!”

“啥,”

铁蛋登时傻了眼:“还要罚款?”

“对,罚款,这路面刚刚铺好,还没浇沥青呐,就被你们的汽车给压坏啦,你瞅瞅,你瞅瞅,好好的路面,全让你们给弄坏了,罚款,”

中年汉子认真地比划着:“按照规定,一米十八元,喂,你说,你们是从哪里上来的啊,嗯,让我算算,得罚多少钱!”

“豁豁,”

看到中年汉子煞有介事地计算着,我苦涩地咧了咧嘴,心中暗道:我的老天爷,一米,罚款十八元,这要仔细算起来,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啊,谁缴得起啊,莫不如就把汽车送给你算啦!想到此,我跳下汽车,一脸疲惫的说道:“老兄,别算啦,别算了,这罚款,谁也交不起呀!朋友,你有什么想法,就明着说吧!”

“我知道,”

中年汉子停止了比划:“是啊,这罚款谁也交不起,你们商量商量吧,看能拿多少钱!”

“朋友,”

我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递了过去。中年汉子气急败坏地呶了呶嘴:“什么,五十元,这可不行,我说,你哄小孩呢!开什么玩笑哇!”

“朋友,”

我又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老兄,就这些吧,照顾照顾我们吧,这一路,我们不知遇到了多少困难,钱,已经花得差不多啦,朋友,不怕你笑话,我们连加油的钱,都不够啦!”

“哼,就这样吧,我这个人好说话,便宜了你们,”

汉子迟迟疑疑地接过两张钞票,缓缓地塞进上衣口袋:“行啦,你们快走吧,记住,必须得快着点,不然,过一会,工人们都上工啦,还会有人拦你们的,到了那个时候,一百元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这,”

我一听,一把拽住转身欲走的中年汉子:“老兄,别忙着走呀,你好事就做到底吧,把我们送出去吧!”

“不行,我还有事呢,”

中年汉子断然拒绝道:“我可没有时间跟你们瞎转悠!”

“朋友,可是,如果再遇到拦车的,我们可怎么办呀?还得缴罚款?”

“那,”

中年汉子现出一副无赖的神态:“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的任务,只负责这一段!”

“老兄,你听我说,咱们商量商量。”

我正苦苦地乞求着中年汉子,一个身材瘦弱,但却很有精神头的小伙子,不知何时,悄然无声地站在我的身后:“爸,你干什么呢?”

“哦,”

中年汉子隔着我,冲干瘦的小伙子说道:“他们私自闯上公路,我简单地处理一下!”

“嘿嘿,”

当小伙子弄明白我的意图之后,眨巴着一双雪亮的大眼睛,兴灾乐祸地说道:“嘿嘿,就凭你们,还想出去?呵呵,我看啊,你们还是把车卖了,揣几个钱,走回去吧,呵呵,过一会,等我们队长来啦,罚死你们!”

“得,得,”

中年汉子挣脱开我的手掌:“我可没有时间跟你们瞎扯了,工人们就要上工了,我得安排安排去!”

“这,”

我失望地瞅着中年汉子渐渐远去的身影,身边的小伙子毛遂自荐道:“这位老兄,如果你们想顺利地走出这段公路,我可以帮助你们!”

“行啊,”

我转向小伙子,恳求道:“老弟,你就帮助我们走出去吧!”

“那,”

小伙子立刻讨要小费:“老兄,你能给多少钱?”

“老弟,你想要多少钱?”

“一百!”

“太多啦,五十怎么样!”

“七十!”

“就五十吧,老弟,这一路上,好事全他妈的让我们摊上了,钱,可花他妈的老鼻子啦,我的小老弟啊,你就行行好吧!五十元,已经不少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不容分说地将小伙子拽到车里,铁蛋很快便启动了汽车。我与小伙子并排坐在后面,一边吸着香烟,一边漫无边际地攀谈起来:“老弟,你在哪工作!”

“养护段!”

“你爸呢?”

“我们都在一起!我爸爸是管事的,”

“这路什么时候封上的?”

“没几天,很多人还不知道,尤其是外来的汽车,迷迷糊糊地就闯了进来,呵呵,谁进来,谁倒霉!”

见车窗外有一个年青人,扛着铁镐慢悠悠地走着,小伙子急忙将脑袋探出窗外:“小六子,你跟队长说一声,我得晚去一会!”

“豁”扛铁镐的青年扬着头,笑嘻嘻地说道:“小平,又来生意啦?”

“嗯,我把他们送出去,马上就回来,你一定给我请个假,回来我给你买盒烟!”

“好,谢谢,你去吧!”

“呵呵,”

我讥讽道:“老弟,看来,你这一天可不少挣呀!”

“嗯,还可以,老哥,机会难得呀,多少年才能修回路哇!”

嘀嘀嘀,汽车正全速行驶着,突然,一根粗大的杨木杆子明晃晃地横陈在公路的中央,断然挡住汽车的去路,五、六个年青人,横眉立目在公路两侧,呲牙咧嘴地瞪视着我们。铁蛋不得不停下汽车,从镜子里,焦急地瞅着我以及小伙子,我欣然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老弟,该你出场喽!”

“老哥,没说的,看我的,”

小伙子抛掉烟蒂,迅速跳下汽车,和颜悦色地走向年青人,彼此间神秘兮兮地耳语一番,那几年青先是充满敌意地瞟了汽车一眼,然后,很不情愿挪开树木杆子。小伙子转过身来,挥着手臂:“走吧!”

“再见啦,谢谢你,老弟!”

当汽车溜过杨木杆后,我向小伙子摆摆手:“老弟,谢谢,再见!”

“老兄,走好,再见!”

汽车历经千难万阻,我们屡经千辛万苦,当正午的娇阳高悬在碧蓝的,没有一丝云朵的晴空上时,我们这群可怜的旅行者,终于激动万分地驶进的茫茫科尔沁大草原上。

“莫莫格,莫莫格!”

从早晨起来,始终秀眉紧锁,默默无语的仁花姑娘,望着壮丽的大草原,情不自禁地纵声嚷嚷起来:“莫莫格,莫莫格!力哥,你看,莫莫格!”

我顺着仁花姑娘的手指望去,在一条起伏不平、宽窄不一,时断时续的沙土路两侧,毫无秩序地散落着一栋栋矮爬爬的泥土房,在阳光的直射之下,发散着呛人的、由沙土和雨水混合而成的、极其独特的气味:“这,就是莫莫格?”

我失望地嘀咕道:“太小了!什么也没有哇,唉,想当年,我们的蒙古格格,就生活在这么恶劣的地方,真是难为她喽,唉,她是如何打发日子的呐!”

“哼,”

仁花姑娘依然兴奋不已:“力哥,还没进草原呐,等到了草原深处,你就知道了,我们莫莫格,该有多好喽,那才有意思呐!”

汽车颠颠簸簸地闯进大草原的深处,平缓的草地上泛着湿漉漉的水光,一片片沙丘裸露在阳光下,好象一块块淡黄铯的圆盘,中央向下凹陷着,盛满了雨水,形成一个个小水塘。

三三两两的绵羊,围着小水塘痛痛快快地饮水,时而抬起头来望望我们,当发觉汽车渐渐接近它们时,不约而同地四散奔逃,跑出几步,又回过头来心有不甘地继续张望,当确认我们并无恶意,便停止了逃逸,低下头去,啃食起青草来。

一群大白鹅,却是目中无人,大摇大摆地在草地上闲逛,伸着长长的脖子,非常好事的嗅闻着汽车的轮胎,发出沙哑的吼叫,似乎在向伙伴们通报敌情。一只吐着长舌头的大黄狗,喘着粗气,长久地尾随在汽车后面,象个侦察兵似地,很是警觉地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铁蛋努力地搜寻着草地上的车辙,缓慢地行驶着,有时,车辙突然中断,铁蛋也便迷茫,焦虑地四下张望,不知应该往哪走。

“嘿嘿,”

我嘲弄道:“铁蛋,你不是总来莫莫格么,怎么还找不到路哇?”

“嗨,”

铁蛋苦涩地咧咧嘴:“这草原太大了,我一进来,就找到不北了,总是发蒙,我得找个人家,问问!”

说完,铁蛋开足马力去寻找住户。

在草原里想找到一户人家,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铁蛋一口气跑出十几里路,也没有看到一栋房屋的影子。汽车颠簸得更加剧烈,我死死地抓住把手。

由于车速奇慢,成群的、嗡嗡乱叫的蚊子纷纷溜进车厢里,将我们一车人,团团围住,毫不留情地叮咬着我的头和脸,我用一只手拼命驱赶着它们,可是无济于事,我只好脱下上衣裹住头部,却又突然感觉抓握把手的手背传来难忍的刺痛,我掀起衣服定睛一看,吓得我差点没蹦起来:好家伙,我的手掌上和胳膊上落满了蚊子,黑乎乎的一大片,正在贪婪地吸食着我的鲜血。我吓得要死,拼命地甩动着胳膊。

远处的缓坡上,出现一群色彩斑斓的牛群,或是黄铯的,或是黑色的,或是黄白色相间的,或是黑白色相间的,或是红色的,或是红白色相间的……哇,好似一块块缓缓移动的雨花石,点缀着葱绿的大草原。

一个脏乎乎的,但却很有灵气的小牧童,裹着一件破旧的,很不和体的大褂子,这件衣服很有可能是他爸爸的。他赤着双脚,手里挥舞着长长的大马鞭,神气活现地驱赶着牛群。

一个十二、三岁,穿着一件鲜红色花上衣的小女孩,骑着一匹高大的赤兔马,围着牛群,跑来跑去,强烈的阳光照射着她那绯红的脸颊和匀称而结实的身体,因长久的风吹雨淋且挂满沙尘而显得有些粗糙的颜面上是端庄的五官以及充满自信的神色,给人一种美感,这是纯朴的美、健康的美,不加任何装饰的美,完完全全的自然之美。

“小孩,你的牛卖不卖啊!”

我撩起上衣,出神地欣赏着两个牧童以及他们的牛群,继而兴奋地喊叫起来。

两个牧童停下脚步,看了看我们,然后异口同声地答道:“不卖!不卖!”

“卖了吧,整天放它们,多费事啊!哈哈,”

我打趣道。

“不卖,就是不卖!”

两个小牧童再也不愿理睬我,男牧童冲我调皮地吐着红通通的小舌头:“哟,”

“弟,别闹了,”

骑马的女牧童大声嚷嚷起来:“哎哟,牛进地啦,快,”

说着,女牧童双腿一夹,策马冲向正欲践踏庄稼的牛群。

静静的辽河 第142章

汽车艰难地爬上一处雨后泥泞不堪的缓坡,一栋土坯房孤苦伶仃地低附在绵延起伏的坡顶,仁花姑娘兴奋地拍打着小手:“到了,到了,力哥,坡顶上那栋房子,就是我的家。”

当汽车喘着粗气,吃力地接近土坯房时,从低矮的土坯屋里鱼贯涌出三个男人以及两个女人,一边冲着汽车指指点点着,一边兴冲冲地迎向汽车,仁花姑娘推开车门,不待汽车停顿下来,便跳下车去,冲向跑在最前面的,身材健壮,肤皮黑沉的中年男子:“爸爸,爸爸!”

“嗨呀,”

中年男子不解地询问道:“仁花呀,你们怎么才到哇?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呐!”

“爸爸,别提了!”

仁花姑娘拉住中年男子的手,首先将我介绍给她的爸爸,然后,便是妈妈、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当我一一与之点头寒喧时,仁花爸爸焦急地对铁蛋说道:“牛群已经赶来好几天了,你们却迟迟不来,我怕把牛饿个好歹的,就统统放到甸子里吃草去了!”

“乌日额,”

仁花妈妈捅了捅一直望着我发呆的花仁姐姐,用目光示意她,赶快进屋准备酒茶,而仁花的两个哥哥,他们的名字实在是拗舌的很,我怎么也无法准确地书写出来,暂且就称之谓:老大、老二吧!

老大、老二既热情又面色诡秘地将我让进简陋的土坯房里,仁花爸爸也随即跟进屋子里,望着他那黝黑闪亮,但却极为健康的面庞,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光临蒙古族同胞的家里,应该送些礼物才对,可是,来时匆匆,把这件事全然忘记掉。

“大叔,”

我只好尴尬地掏出数张钞票,试图塞进蒙古大汉的手中,而仁花的爸爸,则拼命地推脱着,仁花见状,笑嘻嘻地按住大汉的手臂:“爸爸,你就拿着吧,不然,力哥会不好意思的!爸爸,”

仁花继续道:“力哥,可不是一般战士,他,可有钱了,有一大片土地,至少值五百万!这点钱,对于力哥来说,算个什么啊!”

“啊,五百万!”

听到仁花的介绍,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到我身上:“咂咂,五百万,好吓人啊!”

“那,”

大汉将钞票递给仁花妈妈:“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乌日额!”

大汉转向仁花姐姐:“快,傻楞着啥啊,快执行贵客啊!”

“嗳,”

听到大汉的吩咐,乌日额立刻端起热滚滚的茶壶:“力哥,喝水吧!”

乌日额诚慌诚恐地站在土炕旁,用热切地目光,无比奉承地凝视着我,一只手拎着水壶,另一只手拄着炕沿,高隆着的胸脯向前挺送着,一对肥美的酥|乳|在薄薄的衬衣里咚咚咚地晃动着。我特别注意到,乌日额的臀部肥实得极为撩人,每当她走动的时候,箍裹在薄裤内的两对肥肉块,让我极为眼馋地扭动着,三角内裤的布线,甚是现眼地映衬出来:哇,好大、好肥、好性感的美屁股啊!

“力哥,请喝茶!哟,”

见我笨拙地卷弄着土炕上的烟叶,乌日额满脸堆笑地夺过我的烟纸:“嘻嘻,力哥,这样,这样卷,来,我帮你卷!”

乌日额娴熟地卷就一根旱烟,末了,将细细的烟嘴对准我,我顺从地张开嘴巴,乌日额讨好地将烟卷塞进我的嘴里,我冲她淡然一笑,双唇轻轻地衔住烟卷,乌日额回我神秘的一笑,抓过火柴,哧啦一声,帮我点燃烟卷:“嘻嘻,呶,”

“嘿嘿,”

我狠吸一口烟叶,然后,张开嘴巴,色眼迷迷地吐向乌日额的面庞,乌日额毫不躲避,再次划燃一根火柴:“呶,快吸,快吸,你看,灭了不是,来,力哥,我帮你点着!”

“呜哇,呜哇,呜哇,”

我正与乌日额眉来眼去着,突然,土炕的尽头,传来婴儿的泣哭声,乌日额慌忙放下火柴盒:“哦哟,孩子醒了!”

乌日额纵身跳上土炕,无比爱怜地抱起婴孩:“哦,哦,宝贝,不哭,妈妈来喽!”

说着,乌日额微微地转过身去,脊背冲着我,哗地解开衣襟,扑楞一下,一对圆浑浑的|乳|房隔着乌日额粗硕的手臂,袒露在我的色眼之前,我禁不住地心头一震,双眼呆呆地盯视着,以至于烟蒂燎到了指尖,尚不知晓:哎哟!

“嘿嘿,”

乌日额拽住长长的|乳|头,塞进婴孩的嘴里,听到我的叫声,一边哺|乳|着孩子,一边转过脸来:“烧手了吧!”

“啊,”

我扔掉烟蒂,笑嘻嘻地爬到土炕的尽头,假意端详着婴孩,眼珠却死盯着乌日额肥美的酥|乳|,同时,贪婪地作着深呼吸,尽一切努力地嗅闻着乌日额那浓烈的,混合着土炕气味的奶香,一只手掌轻抚着婴孩娇嫩的面庞:“好漂亮的孩子啊,长得真精神!”

“嘿嘿,”

乌日额得意地撩起眼皮,双手拱送婴孩:“力哥,这孩子,长得像谁啊?”

“这眼睛,特像你!”

我一边奉承着,一边掏出两张钞票,轻轻地塞进婴孩的襁褓中,乌日额急忙抽拽出来:“力哥,这可不行,别!”

“嗨,”

我向后退缩着:“这是给孩子的见面礼,又不是给你的!”

“咪,咪,咪,咪,”

突然,隔壁传来小绵羊可怜兮兮的惨叫声,我循声望去,不禁大吃一惊:我的老天爷啊,我的上帝啊,我的菩萨啊,我的真主啊,……什么也没有,只有仁花的两个哥哥,握着寒光闪闪的屠刀,当着正在哺|乳|的母羊面,凶狠异常地杀死一只无辜的公羊。

看着那母羊悲切的、无奈的表情,如果我没猜错,那头公羊,一定是她的老公,而两个可爱的、咪咪惨叫的小绵羊,一定是他的孩子,看见爸爸被无情地屠杀,两个羊孩子停止了吮吸,望着横陈在地的羊爸爸,咪,咪,咪地哀鸣着。看得我心,好不难过!

经过简单的处理,公羊很快便以各种形式端上了餐桌:羊头、羊蹄、羊肚、羊排,当然,还有一盆必不可少的、热气滚翻腾的羊杂汤。待仁花爸爸坐到土炕上,老二拎起沉沉的塑料桶,咕嘟咕嘟地斟满三杯白酒,小心奕奕地推到餐桌的正中央,然后,以主人的神态,问我道:“尊敬的贵客,这酒,怎么喝呐?”

“哦,”

想起仁花的酒量,我心有余悸道:“随便,随便,入乡随俗,就按你们的规矩喝吧!”

“好啊!”

老大淡淡地,但却是让我胆战心惊地说道:“好呀,既然贵客发话啦,那,我就不客气了,按照我们中旗的规矩,贵客来临,为表示隆重和尊敬,吃饭前,应各自先扔它三杯,来,我先扔!”

“啥,扔,三杯!”

老大的话,尤如一声闷雷,在我的头上炸响,震得我两耳嗡嗡作响:三杯,先扔三杯?这,受得了么?正在我发怔时,老大已经高高地举起了酒杯,很有礼貌地往前拱送一下:“这位贵客,我先扔!”

说完,老大仰起面孔,张开嘴巴,手掌一扬,便咕嘟咕嘟地将三杯白酒,“扔”进肚子里,直看得我目瞪口呆,心中暗暗叫苦:苦也,早知这规矩,我岂能说随便?等一会,轮到我,这三杯白酒,可怎么“扔”啊?

豁豁,摆满羊肉的餐桌之上,展开了既震人心魂,又滑稽可笑的“扔”酒表演赛,老大“扔”完,老二“扔”老二扔完,仁花的爸爸“扔”“扔”来“扔”去,又轮到了乌日额的头上:“嗳呀,”

乌日额有些难为情:“我,我,可扔不了这些啊,来,少来点吧,意思意思就得了呗!”

“不行,”

仁花哪里肯依:“姐姐,这可不行,力哥可是千里迢迢而来的贵客啊,你不喝,就是对贵客的不敬啊,来,喝!”

说着,仁花将酒杯端到乌日额的嘴边,乌日额冲我淡然一笑,张开嘴巴,咕嘟咕嘟地吞咽起来,同时,目光总是悄悄地撇视着,我也乘机偷视着她,彼此间默默地对视着。

“嗳,”

我眼睁睁地瞅着乌日额饮尽三杯白酒,身后的仁花捅了我一下:“力哥,该你了!”

唉,心里越是害怕,时间却过得愈加飞快,眨眼之间,便轮到我开始“扔”了,老大毕恭毕敬地将三杯白酒,推到我的面前:“尊贵的客人,请吧!”

哇,我强打起精神,哆哆嗦嗦地端起酒杯,在众人热切的目光注视之下,尤其是在乌日额既妩媚又挑衅的目光扫视之下,我双眼一闭:去他妈的,“扔”吧,是死是活,爱咋咋地吧!想到此,我脖子一扬,便咕嘟咕哮地往肚子里,“扔”起白酒来。

啊,好辣啊!待我一口气将三杯白酒“扔”进肚子里,正欲抓过一只羊腿压压酒精时,乌日额又拽过了塑料桶:“嘿嘿,三杯下肚,再喝没数!”

“啊,”

我惊讶地叫出声来,啪啦一声,手中的羊腿,滑脱到土炕上:“啥,再喝没数,还,怎么喝啊!”

“力哥,来啊,还得喝呀,”

乌日额端起酒杯,往我的酒杯里倾倒着:“喝,接着喝啊!”

“这,”

我苦涩地咧了咧嘴:“还干啊?”

“呵呵,”

仁花嘿嘿一笑,小手轻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道:“力哥,别怕,别听我姐姐瞎说,喝完三杯,再喝,就是自由喝,随便喝多少就喝多少,不愿意喝,也没人强迫你!喝吧,喝吧,大家自由喝吧!”

三杯白酒在最短的时间里“扔”进肚子,我哪里还有什么酒量去“自由”喝啊!一只羊腿尚未啃净,我的神志便混浊起来,再后来的事情,我永远也回想不起来了!

“嗯,人呐!”

当我终于苏醒过来,发觉土坯房里空空荡荡,一片静寂,我死狗般地醉卧在土炕上,土炕的尽头,是乌日额的宝贝孩子,我咕碌一声爬起来:“人呐?”

“力哥,”

乌日额应声走进土坯房:“都去大甸子装牛啦!力哥,你好好睡吧,别着急,牛太多,一时半会,是装不完的!”

“不睡了,”

我趿拉上皮鞋:“我看看去!”

“嗨,”

见我晃晃摆摆地走出土坯房,乌日额嚷嚷道:“力哥,大甸子,好远好远啊,你这么走,得走到啥时候去啊,来,”

在土坯房后的背阴处,栓挂着一匹高大的骏马,乌日额娴熟地解开马缰绳:“力哥,骑马去吧!”

“可是,”

望着嘿嘿嘶鸣、四蹄乱蹬的马匹,我胆怯地向后退去:“可是,我,不会骑马啊!”

“妈,”

乌日额闻言,冲着草棚尖声喊叫起来:“妈,先别干了,帮我照看一下孩子,我把力哥送到甸子里去!”

说完,乌日额揽起马缰绳,以让我瞠目的速度,飞身上马,肥实实的大屁股,咕咚一声,骑坐在马背上,马匹嘿嘿在扬起前蹄,乌日额粗硕的大腿,有力地平住马肚子:“吁,力哥,上来啊!”

“这,这,”

我犹豫不绝,不知怎样才能爬到马背上去,乌日额附下身子,向我伸出手来:“力哥,踩住马蹬,然后,拽住我的手,嗳,对喽,来吧,上来吧!嘿嘿,”

乌日额手臂一抬,非常轻松地将我拽到马背上,我将身子紧紧地贴靠在乌日额的背脊上,心中咚咚乱跳:“我的天啊,能不能掉下来啊!”

“力哥,别怕!”

乌日额转过身后,抓住我的手掌:“力哥,搂住我的腰,就不会掉下去了!”

“好,谢谢你!”

此话正合我意,我双臂并拢,痛痛快快地搂住乌日额丰满的、散发着迷人奶香的肥腰,手指尖顾意刮划着咚咚乱抖的酥|乳|,乌日额则满不在乎,扭了扭肥腰:“力哥,坐好没?”

“坐好了!”

“搂紧我!”

“嗯,”

“嗨,嗨,驾,……”

乌日额双腿一紧,拽着缰绳的手臂一撩:“驾,”

骏马嘿哟一声嘶鸣,纵身一跃,四蹄一扬,载着我和乌日额,哒哒哒地飞奔而去!

静静的辽河 第143章

傍晚的残阳心有不甘地、却又是无可奈何地滑向地平线,举目极望,在那遥远的天际,一块块无规无则的云朵,在落日余辉的普照下,泛着让人有些郁闷的、猪血般的暗红色,在微风的吹拂之下,东摇摇、西晃晃,呲唇咧嘴、张牙舞爪地向我扑将而来,将原本好端端,绿茵茵的草场,不怀好意地浸染成淡淡的红色,缓缓地伸向地平线,尤如一条毛绒绒的地毯。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高大的骏马悠然地散开四蹄,高扬起孤傲的头颅,无比自信地迎着晚霞,欢快淋漓地奔驰在无边无际、平平展展的地毯上,刮带起一股股让人心旷神怡,极为惬意的清风,凉丝丝地从耳畔轻柔地掠过。

嗖嗖吹拂而来的晚风,一脸色相地扑向乌日额丰满的腰身,发出哧哧哧的滛笑声,那让人永远也捉摸不透的长手臂,贪婪地卷绕着乌日额厚实的、乌黑闪亮的秀发。矫揉造作的晚霞,则自作多情地凝视着乌日额那奶香飘逸的、高高隆起的胸脯,霞光所视之处,但见乌日额的周身,处处闪烁着性感撩人的、红灿灿的柔美之光。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骏马纵情狂奔着,我幸福地骑跨在乌日额的身后,双手紧紧地搂抱着乌日额壮硕的、奶香飘逸的肥腰,为了找到与乌日额过份亲近的籍口,我佯装着极为恐惧的窘态:“哇,这马跑得好快呀,哎哟,我好害怕啊,乌日额,我,我要掉下去喽!”

“力哥,没事的,”

乌日额减慢了马速,扭了扭肥腰:“力哥,别害怕,只要紧紧地抱住我的腰就不会掉下去的,嘿嘿,”

说着,乌日额转过秀脸,以讥讽的口吻道:“瞅你,还是个大老爷们啊,连马都不敢骑,嘿嘿,丢不丢人啊!”

“唉,”

我故作惊赅地唉息一声:“唉,谁练过这玩意啊,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骑马呐,呵呵,无论做什么事情,第一次,都是又惊、又喜、又怕的啊,乌日额,你说是不是呀?”

我话里有话,然后,若有所思地瞅着乌日额的粉腮,乌日额闻言,扑哧一下,笑出了声,继尔,粉腮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去,”

乌日额抬起手掌,轻拍着我的手臂:“呵呵,说些什么啊!”

“哦,别打我,不好喽,我要掉下去了!”

说着,我更加紧了抱搂的力度,同时,又顺势将热烘烘的脑袋瓜紧紧地贴靠在乌日额微微发热的背脊上,尽情地感受着大草原深处正值哺|乳|期的芳龄女子,那极为特殊的体味:啊,这是多么奇特的体味啊,这是多么妙不可言的气息啊!

我怀中搂抱着的这位大草原土生土长的妙龄女子,她,来自于荒蛮、苦寒之地,尽管深藏于草场,不为人知,但却风艳十足,浑身上下,充满着大草原特有的异珍野味。

丰满的、装健的,硬挺挺的身材;略显粗糙的,红晕横泛,极具另类性感的肌肤;随风飘逸的黑发;盛满新鲜奶汁的酥他;肥壮的粗腿;这一切的一切,有机的、完美的组合起来,生气勃发,活力四射,在傍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