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喽!”

坐到机仓里,我依然咂着舌头,范晶啪地将一听铁罐,摔在我的面前:“闭上你的嘴巴,喝你的啤酒吧,呶,把我的,也送给你喽!”

“呵呵,”

我启开铁罐,递到范晶的面前:“喝啊,还得喝啊,老同学,你喝完酒,好可爱啊!”

“去,”

听到我的话,范晶的秀颜唰地红起来,有些懊悔地叹息道:“唉,昨天,我的确喝多了,又出洋相喽,嗳,”

范晶突然住了叹息,小手轻轻地拧了我一把:“昨天,咱们都疯喽!”

“嘿嘿!”

我冲着范晶美滋滋地笑了笑,一边笑着,一边悄悄地转过身来,用脊背做遮掩,大手掌滛邪地抓挠着范晶性感撩人的大腿,范晶会心地微笑着,小手努力地推搡着我的大手掌:“嘻嘻!别闹,让人看见,多不好哇,嘻嘻,别闹,听话哦!”

“没事,女王陛下,让我摸一摸,来,让我摸一摸!”

尽管范晶左捂右盖,我的手指,还是顺利地插进她的肉洞里,肆意抠搅起来。

“喔哟,你,好坏啊,”

范晶也乖顺起来,抓过一叠报纸,哗啦一声,扣盖在自己的胯间,然后,双目微闭,香气喷人的脑袋,依贴在我的肩上,幸福地呻吟起来:“喔哟,喔哟,老公,轻点抠哦,坏蛋!”

“啊,”

我抽出湿淋淋的手指,得意地塞进嘴里,就着清凉的啤酒,咂咂有味地品评起来:“好酸哦,老同学,你早晨的滛水,咋跟你的口液一样,这么酸啊,是不是也像刷牙似的,刷过喽?”

“滚,”

范晶睁开秀目,一边整理着裤子,一边狠狠地拧了一把我的大腿:“你这个下流鬼,坏蛋!”

“啊呀,扑哧,”

我痛叫一声,稍不小心,口中的啤酒混合着范晶的酸溜溜的滛水,扑哧一声,喷溅到对面的椅背上,范晶慌忙掏出洁白的手巾,草草地擦试起来:“咂咂,小心点,干么呐,尽出洋相!”

傍晚时分,飞机疯狂地吼叫着,冲过浓浓阴云,终于降落在白云机场,范晶先是在机场附近订好了一套客房,稍事安顿一番,见天色渐渐黑沉下来,范晶连晚饭也顾不得吃,招来一辆计程车,挽着我的手臂,心急火燎地赶往繁华喧嚣的广州市区。计程车不知绕过多少条狭窄迂回的街路,最后,终于停靠在一家颇有名气的美容中心的大门前。范晶付过车费,欣然走出汽车:“嗳,总算到喽!”

我一个人孤伶伶地、无比尴尬地坐在美容院大厅的椅子上,度日如年地,一分钟一分钟地苦挨着无聊的时光,也不知过了多久,范晶终于天仙般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走吧,老同学!”

“呵呵,”

我站起身来:“你还别说,这发型,做得相当不错哦!”

“别,”

我正欲用手掌碰触一下范晶刚刚做好的发型,范晶慌忙推开我的大手掌:“别动,别乱动,人家好不容易做的啊!”

说着,范晶挽住我那不安份的手臂:“老同学,”

范晶抬起另一只手腕:“时间还早呐,咱们逛逛商店吧!”

走出美容中心的大门,范晶圆屁股一扭,便将我拽进眼花缭乱的商场里,望着那目不暇接的各款时装,范晶的脸上扬溢着无尽的慕色:“哇,太好了,太漂亮了!”

女人的对时装,有着与生俱来的偏爱,我的这位女强人,也不例外,因为,她亦是女人啊。范晶松开我的手臂,一会摸摸这件衣服,一会又掐掐那条裙子:“老同学,这件,我穿着,好看不?”

“哟,”

我悄悄地扫视一眼价格标签,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不,不,不好,你穿着,显得很老!”

“呶,”

听到我的话,范晶失望地松开裙角:“那,这件呐,怎么样?”

“这个,”

我咋咋舌头:“太贵了!”

“哼,”

范晶则不以为然:“贵,没关系,老同学,你就说,好不好吧!”

“女王陛下,”

我拽了拽范晶:“你的衣服,已经够多了,我特别注意到,在你的衣柜里,塞满了衣服,十年之内,不买一件,也穿不过来啊!”

“可是,可是,”

范晶噘着小嘴,很不尽兴地嘟哝着:“可是,可是,商场里的漂亮衣服,真是太多了,我,我,怎么也买不过来哟!”

“嘿嘿,”

我不容分说地将范晶拽出商场:“女王陛下,你今天就是把商场买回家,也不会买完的,明天,又会弄出许多新花花样来,走吧,”

我招过一辆计程车:“走吧,回宾馆吧!”

重新钻进计程车,我们照原路返回郊外的宾馆,推开房门,范晶便手捂着肚子:“老同学,快,把皮箱打开,我,都要饿死喽,我,要开饭喽!”

“女王陛下,这就来,”

我像个服务生似地打开小皮箱,将里面的食品,一鼓脑地摆放到范晶的眼前,饥不择食的范晶抓起一根嫩黄瓜,蘸上酱泥,便咔哧咔哧地咀嚼起来:“哎哟,可要饿死我喽!”

“你,这是自找的啊!”

我抓过一根小葱,展开一块干豆腐,均匀地涂抹上酱泥,做成卷状,毕恭毕敬地送到范晶的嘴边:“我的女王陛下,想做发型,忙得是个什么啊,明天不能做么?”

“来不及了!”

范晶一边狼吞虎咽着,一边认真地说道:“明天,就来不及了,反程的机票,明天上午九时开,这,来得及么,老同学!”

“啥,”

当我正准备卷第二张干豆腐时,听到范晶的话,我突然停下手来,呆呆地望着范晶:“女王陛下,你,这次,来,广州,是干么啊,……请不要对我说:就是为做一个发型来的吧!”

“嘻嘻,”

范晶啪地扔进嘴里一粒五香花生米:“老同学,实不相瞒,这趟来广州,真的什么事也没有,就是为做一个发型,才来的!”

“啊”我不禁惊叫起来:“啊,我的女王陛下,你,你,你可真,行啊,我,我,我算服你了,这个发型,得多少钱啊?”

“嘻嘻,”

范晶一边咀嚼着花生米,一边得意洋洋地照着小镜子:“这算什么啊,为了参加校庆啊,破费点,也是值得的啊!”

“喔哟,”

听到范晶的话,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喔哟,我的天啊!”

静静的辽河 第112章

老姨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一连数十个小时,都处在昏迷状态,表妹哭哭咧咧地将我唤到病房,望着垂死的老姨,望着她那灰土般的,严重塌陷的面庞,我束手无策地扑到老姨干枯如柴的身体上,双手痛楚地抚摸着她干巴巴的双腮:“老姨,老姨,你醒醒,老姨,我来了!”

“痛,痛,”

老姨双目紧闭,干瘪的嘴唇模模糊糊地咕噜着,无力的干手漫无目标地摆动着,我抓住老姨的干手,面庞轻轻地贴拢在老姨枯萎的腮颊上:“老姨,你,哪痛!”

“痛,痛,”

老姨的另一只手,拼命地拽扯着身上的被单,吃力地往前拉扯着,范晶神色冷漠地走到老姨的病床边,不容分说地将我拽到一边:“离她远点,不要对着她的嘴说话,过去,站一边去!”

说完,范晶掀起被单,握着针头的手掌对准老姨干巴巴的屁股,凶狠地顶撞一下:“痛么,我来帮帮你!”

“这,是什么,”

我盯着老姨的瘦屁股,问范晶道:“这是什么药啊?”

“杜冷丁,”

范晶收起针头:“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个喽!给她止止痛!”

“她,”

我指着老姨道:“真的不行了?”

“你,还不死心么!”

范晶拿过电筒,一只手翻开老姨的上眼皮,一手按下电钮,强劲的光束直射老姨混浊的眼球,而老姨的眼球却没有任何反应,范晶撇了撇嘴:“呶,瞧瞧吧,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完喽!”

放下电筒,范晶又掏出一根竹签,狠狠地刮划着老姨的枯手掌:“咂咂,彻底麻木了,怎么刮,也不知道喽!”

啪,扔掉竹签,范晶双手一扬:“准备后事吧,老同学!”

“妈妈,”

听到范晶死刑宣判般的话语,表妹痛哭流涕地翻弄着自己缝制的寿装:“妈妈,妈妈,呜呜呜,……”

“这,是啥啊,”

表妹一边整理着寿装,一边呜咽着,突然,老姨死闭的双眼,奇迹般地睁开,原本一动不动的眼球,死死地凝视着表妹手中的寿装,垂死的面庞,呈着可怕的阴光,干手掌尽一切可能地往前抓挠着:“这,是啥,这,是啥啊?”

“啊”表妹惊呼一声,慌忙将寿装,胡乱塞藏到身后:“妈妈,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

“不,”

老姨的干手掌继续向前抓挠着:“那,是什么,那,是什么,给我,给我!”

我急忙将表妹的寿装,抢夺过去,塞到病床下,表妹展开双手:“妈妈,你看,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

“唉,”

老姨绝望地叹息一声,重又闭上双眼,再次语无伦次地咕噜起来:“痛,痛,”

老姨一边不停地咕噜着,双手一边无力地往身上抓拽着被单,范晶俯着我的耳边:“呶,老同学,这是临死之前的典型表现!”

“痛,痛,”

“哦,”

听到老姨痛苦的咕噜声,范晶再次抽出针头:“还痛啊,那,就再来一点吧!”

“老姨,”

望着垂死的老姨,我再也不能自己,双膝一软,咕咚一声,跪倒在病床前,双手搂住老姨干柴般的身体:“老姨,老姨,呜呜呜,”

“老同学,我,跟你说什么来着!”

正在给老姨注射麻醉剂的范晶,冷冷地拽扯着我:“别冲着她的嘴说话,听到没!”

“大,外,甥,小,瑞,”

在我的哭泣声中,老姨似乎清醒一些,她一手抓挠着我的肩膀,一边够抓着表妹:“小,瑞,大,外,甥,”

老姨拽着哭哭泣泣的表妹,眼皮拼命地眨动着,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绝望之下,她将表妹的小手,按在我的大手掌上,干嘴唇尽力地扭动着,非常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你,你,照顾,她,好好,对待,她,她,小,不能,不能!”

“老姨,”

我握着老姨的干手,完全明白老姨的心态:“老姨,你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表妹,呜呜呜,”

“妈妈,咦咦咦,”

“得了,”

身后的范晶,很是不满地拍打着我的肩膀:“别哭了,没用了,她,死了!”

“啊,”

听到范晶的话,我顿然止住了哭泣,定晴一看,老姨果然断了气,紧闭着的双眼,漫溢着滚滚泪珠。

“呵呵,”

望着被缓缓推进停尸间的老姨,范晶神色冷淡地撇视着我:“看得出来,你跟老姨之间,关系非同一般啊!”

“怎么,”

我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不知如何回答范晶的提问:“怎么,这,你,是什么意思?”

“哼哼,”

范晶冷冷一笑:“还有你表妹,老实交代,你们,是什么关系?”

“没,没,”

我嘴不对心地吱唔道:“没,什么啊!”

“哼,”

范晶阴沉着脸,没好气地冲我摆摆手:“去吧,给你老姨,料理后事去吧!”

在范晶的逼视之下,我心神不定地转过身去,迈起如铅的脚步,感觉身后的范晶,正恶狠狠地瞪视着我:“喂,”

范晶冲着我的背影,继续话里有话地嚷嚷着:“老同学,记住你老姨的话,一定要照顾好你表妹哦,哼哼!”

我怀着悲恸的心情,火化了老姨,而表妹,抱着老姨的骨灰盒,说死也不肯撒手:“不,不,不要把妈妈扔在这里,我要把妈妈抱回家去!”

“那,好吧,”

我将表妹搀扶到汽车上,表妹的小手,紧紧地抱着老姨的骨灰盒,默默无语地坐在我的身旁:“到家了!”

我将汽车停在楼下,表妹瞅了瞅骨灰盒,又瞧了瞧我:“大表哥,你,不下车么?”

“我,”

我称谎道:“表妹,你先上楼吧,我,还得送院长回家呐,我现在给人家开车了,端人家的饭碗,就得服人家管哟!”

“喔喔,”

表妹抹了抹泪珠,无奈地叹了口气:“表哥,你,去吧!”

当我重新返回医院,院长办公室早已是人去室空,望着幽暗的走廊,望着阴森森的房门,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机警的范晶,似乎已经明察我与老姨以及表妹不伦的关系。

“范晶,”

我掏出电话:“范晶,你,在哪,回家了,我,什么,什么,你?”

放下电话,我垂头丧气地走出医院大楼,六神无主地钻进汽车,漫无目标地行进在笔直的大街上:“喂,”

突然,一颗无比熟悉的脑袋瓜,从我的眼前一闪而过:哦,操,那不是奶奶1b1吗?这小子,还开出租车呐!

“哈,”

奶奶1b1将出租车停靠在路边,欢天喜地钻出汽车,径直向我跑来,脏乎乎的手掌搬着车窗:“啊哈,哥们,多日不见,你他妈的又换一台新车,操,真是服你了,这车,比先前那一辆,还有好啊!”

“你好哟,哥们!”

我毫无耐心地瞅了瞅奶奶1b1,奶奶1b1则顽皮地伸过被烟蒂薰烤得又黄又焦的手指,啪啪地敲打着车窗:“哥们,操,这辆车,准备卖多少钱啊?”

“滚鸡笆蛋,卖,卖什么卖,卖你妈个1b1卖啊,哥们,实话告诉你吧,这辆车,是我自己的!”

“哟,”

奶奶1b1那刁钻的面庞上立刻呈现出无尽的慕色:“真的,哥们,还是你行啊,越混越厉害啊,来,”

奶奶1b1拉开车门,生硬地将我推到一边:“去,去,让我玩一会,让我过过瘾啊!”

“操,”

我一把拧住奶奶1b1的大耳朵:“你的车,不要了!”

“没事,没事,”

奶奶1b1晃了晃脑袋,挣脱开我的手掌:“没事,哥们,那辆破车,谁稀得要哇,哥们,让我开一会吧,等我玩够了,我,请你,下馆子,喝酒,”

说完,奶奶1b1不顾我的唠叨,驾起汽车,嗖的一声,直奔郊外:“哈,上高速公路,玩玩高速度!”

汽车风驰电掣般地行进在高速公路上,奶奶1b1的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指着前方:“哥们,你看,前面,是什么?”

“哦,道班,汽车修理和司机进餐的地方!”

“对,”

奶奶1b1摇头晃脑地念叨着:“啊,有搬子,钳子,还有勺子,可是,好像还缺少点什么!”

“缺少什么啊,修车、吃饭,应有尽有了!还缺什么啊!”

“这个,”

奶奶1b1的手指尖,啪地点划一下汽车前风挡:“还缺这个,哥们,依我看啊,应该在大牌子上,在搬子、钳子、勺子旁边,再他妈的划上一个小圆圈1b1,哈哈,”

奶奶1b1冲我滛邪地笑笑:“高速公路上,缺少的,正是1b1啊,嘿嘿!”

“去你妈的,”

我拍打一下奶奶1b1的脑袋瓜:“操,亏你想得出来!”

“啊,1b1,1b1,1b1,”

奶奶1b1一边操纵着方向盘,一边念叨着滛词秽语:“1b1,1b1,1b1,让1b1蒙,让1b1骗,最后死在1b1身上,哼哼,”

说着,说着,奶奶1b1突然将混混噩噩的面庞转向我:“最后,没1b1还不行,哈哈哈,”

“他妈的,你都是从哪学来的哟!”

“哥们,”

奶奶1b1一脸诡秘地对我嘀咕道:“今天,哥们请你,操1b1!”

“去,去,去!”

“真的,”

奶奶1b1说到做到,汽车溜出高速公路,三拐两绕便停靠在一家热闹非凡的洗浴中心门前,奶奶1b1爬出车门,拉着我的手,趾高气扬地走进灯火辉煌的大厅,慷慨大方地要了包间:“走,哥们,”

一挨走进温馨浪漫的小包房,奶奶1b1便乐此不疲地张罗起来:“小姐,小姐,小姐呐,都他妈的死了,不做生意啦!”

“大哥,”

听到奶奶1b1的嚷嚷声,服务生诚慌诚恐地推搡来两位芬季女子,奶奶1b1盛气凌人地瞅了瞅:“嗯,还行,哥们,”

奶奶1b1转向我:“哥们,怎么样,相中没?咋的,不吱声,哦,不吱声,就是没相中,滚吧,你们滚吧,我兄弟没相中你们!”

老姨刚刚病故,表妹尚沉浸在无限的悲恸之中,范晶又嗅闻出异样的气味,我,哪里还有什么闲情逸志,寻花问柳啊!我表情木讷地坐在沙发上,一根紧接一根地狠吸着香烟,无论奶奶1b1将何等漂亮、风马蚤的女子推到我的面前,我连瞅都懒得瞅一眼,只是机械地摇晃着脑袋。

“唉,”

奶奶1b1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操,你这人啊,平日里大大咧咧,马马虎虎,哼哼哈哈的,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还真他妈的挺难伺候啊,”

奶奶1b1拽了拽我的手臂:“哥们,把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想操什么样的小姐啊?嗯?说啊,快说啊,你哑巴了?操,别怕花钱,今天,我请客,我买单!操,不吱声,还是不吱声,得,”

奶奶1b1松开我的手臂:“你就光顾抽烟吧,我再给你掏弄掏弄去!”

“啊,啊,啊,啊,”

“哦,哦,哦,哦,”

“椰,椰,椰,椰,”

“吱呀,吱呀,吱呀,吱呀,”

奶奶1b1走后,包房里立刻沉寂下来,从薄薄的隔断那边,传过一阵紧似一阵的滛叫声以及床板的吱呀声,直听得我心烦意乱。

“哥们,”

奶奶1b1喜滋滋地溜了回来:“哥们,哈,我可给你掏弄来个尖端玩意!”

“啥尖端玩意?”

我漫不经心地问道,奶奶1b1凑到我的面前:“鲜族的?怎么样?”

“操,鲜族的,有什么稀奇!”

“哥们,我知道,你媳妇也是鲜族人,不过,这个鲜族1b1,可不同一般,特会玩,下面的活,特好!”

“去你妈的吧,不都是那套玩意,有什么稀奇的,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真的,哥们,我不止一次地玩过她,这个鲜族小马蚤1b1,特会伺候人,哥们,是好是坏,你一操,就知道喽,喂,”

奶奶1b1兴奋不已地转向房门:“小姐,快点进来啊!”

吱呀,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一个年轻的,但却甚是妖冶的风尘女子,脸上泛着轻薄的浪笑,花枝招展地向我走来,我冷漠地抬起眼皮:啊,突然,我的屁股尤如被毒蝎狠咬了一口,啊呀一声,呲牙咧嘴地从沙发跳将起来:“啊,是你,……”

静静的辽河 第113章

“你,你,你,好一个贱货啊!”

还没容惊恐万状的蓝花说出一句话来,我的大手掌早已无情地抽刮在她那抹着厚厚香脂的粉腮上:“好一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这个不值钱的贱1b1,你这个千人骑、万人跨的马蚤货!”

“咦,咦,咦,”

蓝花咕咚一声,瘫坐在凉冰冰的地板上,手捂着被抽红的粉腮,痛苦的脸颊上,却没有丝毫的羞耻感,更看不出任何的懊悔之意,反倒无比委屈地抽泣起来:“咦你凭什么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是你,让我上了毒瘾,没有钱,弄不到白面,我,我,我怎么办!咦,你凭什么打我,我贱,我马蚤,你又比我强多少?”

“他妈的,”

我抬起脚掌,正欲狠狠地踢向蓝花,奶奶1b1一把抱住我的大脚掌:“哥们,算了,算了,”

“去你妈个1b1的,你更不是好东西,操我的媳妇,啊,你爽了呗!操你妈!”

我顺势将脚掌踢向奶奶1b1,同时,穷凶极恶地谩骂着。

在我发疯般的踢踹之下,奶奶1b1也与蓝花一样,瘫坐在地板上,嘴里可怜巴巴地嘟哝着:“操,哥们,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以前,从来没看见过你媳妇啊,哥们,这,真的不能怨我啊!”

“操你妈的,”

我一把揪住蓝花的衣襟:“怨,都得怨你,没钱,你就他妈的出来卖屁股啊,嗯,你他妈的还要不要脸,嗯!”

啪,我又狠狠地抽了蓝花一巴掌,娇小的蓝花,我在的大手掌前可怕地颤栗着:“咦,咦,你凭什么打我,你一拍屁股就走了,这么长时间,连个面都不肯着,连个电话也没有,爸爸被停职了,妈妈又犯病了,我不出来卖,靠什么活啊?”

“啊,”

我再次举起的大手掌,突然停滞在半空中,无比惊讶地问蓝花道:“老师,妈妈,病了?什么病?”

“病了,”

蓝花揉了揉红肿的腮帮,抹了抹委屈的泪水:“病了,妈妈病了好长时间了!什么病,我也说不清楚,连大夫都看不明白,就是昏睡,总也不醒!”

“走,”

我拽起蓝花:“带我回家,看妈妈去!”

“哥们,”

奶奶1b1一脸愧疚地向我道别:“哥们,我,先走了,哥们,我对不起你,哥们,改天我一定好好地预备一桌,正式向你陪罪!哥们,我,我,”

“去,去,”

我一把推开奶奶1b1,生硬地拽扯着蓝花:“回家,快带我回家!”

“老公,”

我将蓝花塞进汽车里,蓝花先是一怔,继尔,脸上泛起浓浓的羡慕之色,方才的哭丧之相,顿然消逝得无影无踪,小手拉着我的肘腕,亲切地、老公、老公地呼唤着,我没好气地摇了摇手臂:“去,滚开,谁是你老公!咱俩的婚姻,早就终结了!”

“不,”

蓝花厥着小嘴:“不,离婚手续还没办呐,就不能算离婚,所以,你,还是我的老公,”

说着,蓝花重又拉住我的手臂:“老公,这车,是你的么?”

“是,是我的,咋的?”

“啊,”

蓝花松开我的手臂,双手小心奕奕地抚摸着汽车:“哇,真漂亮啊,老公,你是从哪弄来的啊,”

说着,蓝花将身子尽力贴到我的身旁,双手搂住我的脖颈,同时,张开小嘴,正欲亲吻我,我一把将其推回到原处:“滚开,贱货!”

“哟,”

蓝花撒娇道:“老公,你,这是干么呐,人家喜欢你啊!”

“去你妈的吧,”

我恶狠狠地骂道:“我嫌你脏!”

蓝花惭愧地低下头去,摆弄着小手指:“老公啊,你是,在哪发了大财啊?”

“你管不着,没你的事!”

我怒气冲冲地转动着方向盘,蓝花突然怯生生地抓挠我一把:“呶,不对,老公,咱家,不在那住了,往那,往那啊!”

“嗯,”

我瞪了蓝花一眼:“怎么,搬家喽,什么时候搬的,没事,搬家干么?”

“唉,”

蓝花无比伤感地叹了口气:“唉,老公啊,你不知道啊,爸爸出事后,原来的房子,让单位,收回去了,爸爸只好又搬回老地方啦,又住进以前的旧房子啦,唉,”

“老师,”

在蓝花的指引之下,七绕八拐,终于来到都木老师昔日的住宅,我将汽车停在破败不堪的宿舍楼前,蹬蹬蹬地跑到楼上,推开油漆斑驳的旧房门,阴暗、潮湿的屋子里充溢着刺鼻的药水味,绕过狭窄的走廊,撩起惨白的门帘,我一眼便看到都木老师盖着棉被,直挺挺地仰躺在木板床上,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抓住都木老师冰凉的白手:“老师,妈妈,你怎么了?”

“她,”

蓝花站在我的身后,喃喃地讲述道:“妈妈以前就有这个毛病,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一到了立冬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倒下了,整天昏睡,不吃也不喝,不拉也不尿,怎么叫也叫不醒,直到来年立春,不用医生看,就自然而然地醒来了!醒来之后,跟正常人一样,该吃饭,吃饭,该上班,上班。不过,这几年,日子好过了,妈妈这个老毛病,再也没犯过,可是今年,妈妈,又旧病复发了!”

“呵呵,”

我瞅了蓝花一眼:“这,是什么病啊,立冬就昏倒,立春再醒来,冬眠啊?”

“哼哼,”

蓝花笑吟吟地踱到我的面前,伸出小手,殷勤地整理着我的衣领:“可能是吧,老公!动物冬眠,人,也得冬眠啊!嘻嘻!”

“老师,妈妈,”

我推开蓝花,俯下身去,仔细地端祥着昏迷中的都木老师:唉,这一分别,虽只有短短的数月,却尤如三秋不见,我可爱的都木老师,陡然苍老起来,原本乌黑闪亮的缕缕秀发,泛着极为显眼的条条银丝,宽阔的额头,沉积着数条刀割般地深纹,饱满的珠唇,不可思议地干瘪下来,淤塞着道道令我无限伤心的皱褶。

“妈妈,”

我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满含深情地亲吻着都木老师苍老的面颊,而身后的蓝花,则用异样的目光,撇视着我,我根本没有理睬她,依然旁若无人地亲吻着敬爱的都木老师:“老师,妈妈,你醒醒,你醒醒!”

“哦,”

在我不停的呼唤声中,我在反复的亲吻之下,沉睡中的都木老师微微抖动一下身体,继尔,发出蚊蝇般的呻吟声:“哦,哦,哦,”

“老师,”

我抬起头来,手抚着都木老师的额头:“老师,妈妈,醒醒,醒醒!”

咣当,我正热切地呼唤着都木老师,房门突然被人撞开,身材臃肿的大酱块嘟嘟哝哝地闯进屋来,我不禁激泠起来,手掌缓缓离开都木老师的面颊,双目充满惊惧地望着大酱块。

数月不见,大酱块已然变成另外一个人,或者说是面目全非,首先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大酱块的乱发,好像中了什么魔法,呈着一片耀眼的花白,而他那硕大的酱块脑袋,则好似被强劲的西北风无情地抽刮过,又仿佛被可怕的霜雪袭击过,一挨进得室内,经热气稍试浸染,活脱脱一只冻透的绿茄子,极为可笑地干瘪下来,鼓突突的双腮立刻形成一条条松松塌塌的蔫纹。

因遭受停职检查的巨大打击而提前衰老的大酱块,手中拎着脏乎乎、皱巴巴的公文包,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蓝花,谁他妈的把汽车停在咱家门口啦,嗯,装什么装啊,有什么好牛1b1的啊。哼,想当年,老子的汽车,比它可高级多了,哦!”

大酱块终于发现了我,混浊的双眼顿时放射出仇恨的、绿莹莹的阴光:“小子,是你,你,你他妈的还敢回来?你,他妈的还有脸来见我?他妈的,混蛋,”

“舅舅,”

面对穷凶极恶的大酱块,我坦然道:“舅舅,听说老师病了,我,是来看老师的!”

“去你妈的吧,说得比唱得都好听,看你老师,你操你老师去吧!”

大酱块越说越气忿,风刮霜打的瘪茄子好似充气般地鼓胀起来,肥厚的嘴角泛着滚滚白沫,说得激愤之时,突然挥舞起黑熊掌,无情地向我袭来。

蓝花见状,娇小的身子勇敢地往前一横,极为自豪地挡住大酱块那身赘肉以及伸过来,欲击打我的黑熊掌:“傻爸,别,别生气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算了吧,傻爸,听女儿的话,你们,还是讲和吧!”

“讲和,跟他讲和?”

大酱块很是不满地收回黑熊掌,依然气愤难当地谩骂着:“跟他讲和,没门,小子,你们汉族不是有这样一句话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我,我跟你没完,你,”

大酱块手指着我的鼻子尖:“你不把你妈妈找来,我,我跟你没完!”

“傻爸,”

蓝花没好气地推搡着大酱块,小手按下大酱块的手指尖:“傻爸,得了吧,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你,也夺了他的妻子啊,嘻嘻!”

蓝花顽皮地冲着大酱块笑了笑:“傻爸,依我看啊,你们,已经扯平了,什么不共戴天,不共戴天的,算了吧,大家都扯平了,以后,谁也不欠谁的啦!”

蓝花鼓起小嘴,神秘地笑道:“傻爸,你知道吗?楼下那辆车,那辆车,是我老公的!傻爸,我老公,发了大财啦!”

“豁,”

听到蓝花的话,大酱块依然怒火横溢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憎恶之色:“豁豁,发财了,小子,几个月没见,你,你他妈的出息了,你,在哪发财了,真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能量的啊,你,他妈的倒是挺能混的啊!”

“舅舅,”

我站直了身子,高昂着头,整理一下衣襟:“舅舅,多日不见,你挺好的呗!”

“哼,”

大酱块闻言,脸上立刻呈着哭笑不得之相,黑熊掌一扬,将公文包扔到方桌上:“小子,你他妈的是故意气我啊,你说,我还能好么?唉,他妈的,”

在蓝花反复的推搡和解劝之下,大酱块好似泄了气的皮球,咕咚一声,无力地瘫坐在方桌边,顺手打开公文包,黑熊掌笨拙地掏出一卷乱纷纷的稿纸来。

“小子,我可他妈的让人给害苦喽,有班不能上,天天写检查,隔三差五就得到单位,交代问题,唉,”

大酱块摇晃着稿纸卷:“不,不,我不服,除了吃吃喝喝,我,我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不,不,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蹲在家里,我,我,要讨回清白,我,我要弄个说法,小子!”

大酱块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仿佛当真与我和解了:“小子,这,是我写的揭发材料,我要告,我要告,凭什么停我的职,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查出什么玩意来,更没有什么结果,我,我,要告!凭什么停我的职,凭什么不让我上班,要完,大家一起完,要死,大家一起死!”

望着大酱块气咻咻的丑态,望着他那严重扭曲的瘪茄子,望着他那哆哆乱颤的黑熊掌,我心中暗暗好笑:活该!

“嘤嘤嘤!”

大酱块放下稿纸卷,蒜头般的大鼻子可笑地一抖,嘤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