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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还黑得很。”

白二壮转而又说,“土山,你扯这么多有啥用,白得柱咋着都不会给咱庄子了。”

“有啥用刚才你不是说了吗?”

白土山反问道,“就象你说的,这白得柱不但滑得很,还黑得很。现在各家各户的庄子都定下了,不过都还没有盖房子,咱们都还有机会,可白得柱又不肯帮忙,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拌倒他。重新来一次规划。”

“啊!”

众人失色,绝想不到白土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一个入赘的女婿那里来得这样的胆量。

“我同意!”

听到要扳倒白得柱,山子第一个从人群里冲出来,还骂道,“我恨不能一刀跺了这王八羔子。”

“我也同意。”

白肚子说道,“这白得柱平日里就没少坑人。”

“规了这一次化,不知道过几辈子还要再规一次呢,就是分不到好庄子,也不能便宜了这小子。”

有人嚷道。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响应白土山,他们商量着下一步该怎样扳倒白得柱时,而这一切有一个人早就计划好了。

就在这几十号人群情激昂,商量着如何对付白得柱时,白得柱正开着摩托车得意洋洋的在乡间的公路上奔驰,而且在摩托车上坐着的也不止他一个人。

“白大哥,就这样去你家,你那当家的,不会说啥吧?”

千般做作,百种风马蚤,光是听声音就能判断出来,在他身后坐着的不是一个正经女子。

“她能说啥?别介说是我家那婆娘了,就是我在白家庄东头跺一跺脚,白家庄西头的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白得柱吹嘘道。

“你有恁大本事?”

那女人不信。

“那当然了,没本事谁敢把你往家里领。”

说着白得柱腾出一只手来就去摸那女人。

“死相,这几天你还没有摸够么?”

那女人把手给挡了回去。

“那能摸够,我是越摸越有味,要不,也不会把你领到家里来了。”

白得柱说道。

那女人去抱住了白得柱,但白得柱身材臃肿,却让她抱不全,说道,“到了家有你摸的。”

在快到村口的时候,白得柱又说道,“美艳,我教给你的那些,你都记着没?”

美艳说道,“记着呢,不就是说谁要问起来我是谁,我就说是你媳妇的妹子,从四川大老远的来看她的,你着家伙还真有一套,占了你老婆不说,还要占你小姨子的便宜。”

白得柱说道,“美艳,你就瞧好吧,跟了我白得柱不会亏你的。”

虽然穿着穷酸,看他在店里出手阔绰,象是真有钱,想着,美艳紧紧的抱住了他,象是抱住了一棵摇钱树。

而白得柱握紧了把手,加大了油门,“嗡”的一声冲向暮色中的白家庄。

白得柱回到了家,他媳妇王可英和小儿子正等着他吃饭,看着自家的男人回来了,赶紧站起来给他盛饭,走到锅台边,女人刚拿起勺子,却突的愣住了,自家男人的身后跟着一个妖艳的女子,穿着入时,浓装艳抹。王可英眼巴巴的看着白得柱,不知道白得柱为什么回领这样一个女人来。

儿子先问道,“爹,她是谁?”

白得柱早就想好了说辞,道,“这是你姨,从四川跑来看你娘的。”

把儿子拉了过来说道,“快叫姨!”

儿子本就怕生,又看这女人象是电视里的厉鬼就更不敢叫了。

白得柱觉得失了面子,拉住了儿子说道,“没出息的家伙,快叫姨。”

“姨”在白得柱的威逼下,儿子从牙缝里颤巍巍的挤出这样的声音来。

“哎!”

美艳到是显得很热情,弯身要去抱那孩子,他却急忙退后几步,不让抱。

白得柱说道,“你别管他,这小子没见过什么世面。”

本来就是假意做给白得柱看的,见他这么说也就不在理了。

王可英仍在锅台边发怔,白得柱朝着她说道,“若是有谁问起,你就说美艳是你妹妹,专门从四川跑来看你的。”

看王可英在一旁呆立着不动,就走过去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说道,“你这痴婆子刚才我给你说的你都听到了没有?”

“恩”王可英应了一声。

白得柱看王可英要盛饭,就说道,“我吃过饭了,你们自己吃吧。今黑儿你就和儿子睡在一块,要是我不叫你,你就不要进我的屋。”

王可英还没有来得及应声,白得柱就拉着他的美艳走了。

王可英尽力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盛好了饭放到了儿子跟前,说道,“趁热吃吧。”

儿子就埋头去吃,从那屋里传来的嬉笑声不绝于耳,而这厨房里却安静得很,才吃了两口儿子就抬起头,天真的说道,“爹怎么和姨睡在一起?”

一席话,让王可英的泪珠子禁不住流了出来,泣道,“儿呀,长大了千万不要和你爹学。”

美艳进了屋,左看右看,这房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有些不屑,尽管屋里的摆设在白家庄已经是有相当水准了,说道,“怎么着,白得柱,你真能把我给包了?”

白得柱道,“你不信?让你三下乡一趟,服务广大劳动人民群众,你不乐意?”

美艳说道,“乐意,只要有钱你让我干啥我都乐意。”

白得柱一下子抱住了美艳,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呆会儿你可不要后悔。”

美艳白了白得柱一眼,心想,你这个土包子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白得柱抱着美艳走,把她挤到了床旁,美艳见这被褥不是新的,说道,“这么脏的被子,那女人也睡过,我才不睡呢。”

白得柱正从背后握住了她的奶子来回揉着,说道,“天都这么晚了,凑合着过一宿吧,到了明天咱去县里的大商场,你喜欢啥咱就买啥。”

美艳耍娇,道,“不行,我现在就要换。”

挣脱了白得柱,道,“否则,你今晚就别想碰我。”

这可是白得柱最不情愿的事情,不得以,白得柱翻箱倒柜就找新的被褥,可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放在那里,累了一身的汗,却一无所获。不得不去喊他的媳妇,道,“孩他娘,你给我过来!”

见王可英走了过来,白得柱就问,“咱家的新被褥在哪儿放着?”

王可英轻声答道,“我去给你拿。”

被褥一年才换洗两三次,不常用,王可英就把它们放在了大衣柜的最里层,白得柱自然是不容易找到。王可英提着身子去拿,因为被外面的衣服挡着,费了好大的劲才拿了出来。也不说话,递到白得柱手里就想走。

不待白得柱说话,美艳就抢了先,说道,“床单脏得不行,也得换一换。”

王可英默不做声,就去拿床单,床单好找,就放在那些常换洗的衣服下面。拿出来后,心想,免得再受这女人的支使,且把它们给铺好吧。走到了床旁,把先前的被褥、床单给揭去了,就要去铺新的。

王可英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白得柱就在这屋里站着,有些尴尬的站着,看着洗头城里那个叫美艳的女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再看着自己的媳妇在一声不吭的给他们整理床铺,心里竟突然觉得有些不是味。

把床铺整理好以后,王可英要出门时从白得柱身旁经过,停住了,王可英翕动着嘴唇想要给他说些什么,还没有开口,白得柱就忿忿的说道,“你快走吧,我不叫你,你就不要来。”

本想劝他几句的,听了这话,王可英的心突的凉了,在院子的一角幽幽的哭了一阵,却也想,这样到好,省得白得柱晚上又要折磨他了,只是这件事不要让外人知道,那是要闹笑话的。

白得柱把门关好,回身时,看见美艳脱了外衣躺在床上,一副马蚤首挠肢的形态。看到女人的这个样子,若是刚才白得柱还多少对王可英有些愧疚的话,而现在脑子里却是完全被色欲给侵占了。

白得柱笑嘻嘻的向那床走去,谄媚道,“这次咋样?”

美艳在床上旁若无人似的舒展腰肢,说道,“还行吧。”

叹了口气道,“挺舒服的。”

白得柱脱鞋上床,馋猫似的看着美艳,说道,“一会儿会让你更舒服。”

美艳却说,“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这床舒服,比我们老家好多了。”

白得柱有些惊奇,说道,“你也是从农村来的?”

“大山旮旯里,比你们这儿要穷得多。我都有十多年没有回家了。”

这宁静的乡里小院,让这个风尘女子想起了以前的那些日子,不免有些动情,说道,“还是在村里呆着好,没有那么多的事。”

白得柱躺在床上把美艳给抱住了,说道,“那就把这儿当作家。”

又说,“把我当成你男人。”

美艳转身看这男人,一脸的衰相,能把她领回家肯定也不是啥好东西,另则在这种环境下说出自己的身世也是这个行当的忌讳,他们之间的关系简单的很,卖笑买笑而已,看那副嘴脸尽管嫌恶得很,旋即,又强作出笑脸,勾住了白得柱的脖子,说道,“那老公,这些日子,你让我怎么伺候你啊?”

白得柱销魂,得意的说道,“宝贝儿,把你们店里的花样,一件一件的给我使出来。”

美艳道,“你想得到好,这里的设备不够,我咋给你使出来?”

白得柱道,“缺啥买啥,咱明天就去。”

美艳从床上起来,看着白得柱说道,“那你今天要啥?”

“吹萧。这个不用别的物件。”

白得柱随口说道。

美艳道,“你不擦又不洗,脏乎乎的,我咋给你吹?”

“那就来个胸推吧。”

白得柱道。

看白得柱躺在床上说这些话的样子,美艳差点笑岔了气,道,“你还真会享受,这辈子没让你当官,真是亏了你。”

白得柱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笑啥?谁给你说我不是官了。”

白得柱要是不提醒,美艳还真是给忘了,白得柱给她说过他是这个村的村长。别拿豆包不当干粮,村长也是官,尽管不在国家的编制内。

美艳憋住笑,就马溜的脱自己的衣服,脱得只剩一个红色的内裤,看着女人的身材已经有些臃肿了,和那张厚厚的脂粉脸仿佛是不属于同一个躯体,那张脸该是每日都做着抗拒容颜衰老的努力,但看起来却忘了顾及其他的部位,皮肤白而不嫩,毫无血色,象刚刮过毛的猪肚子,看样子有三十岁了,或者更大。

那双奶子很大,但有些下垂和松弛,看起来象是奶过孩子。女娲造这物件本就是用来哺育儿女的。可耻的人类却不按照她的意愿办事。譬如美艳身上这两跎肉,俨然成了她自己的饭碗。

美艳也把白得柱身上的衣服给脱了,只剩一个大裤衩,穿着衣服还象个人,可现在看着床上这摊东西,美艳实在是不敢恭维,就让他转过身爬在床上,这样才感到不是很恶心了。

美艳爬在白得柱身上,两手支床,蹶着屁股,上身压在白得柱身上,用那双奶子来回磨着白得柱的脊背。她全身大动,做得很用力,也很熟稔。

“哦,舒服,舒服死了,老子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了……”

一对柔软的奶子在白得柱身上蹭来蹭去,白得柱很受用,爬在床上,禁不住哼叫着。

蛮村 第68章 暴动

半夜里,白得柱正搂着美艳香睡,一种嘈杂的声音把他给吵醒了,摸黑坐了起来,听清了,那是有人在用脚使劲踹他家的的门,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不好了!”

白得柱惊叫道,拉开了灯就去找衣服穿。

“咋回事,半夜了怎么会有人敲门?”

美艳也被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含糊的说道。

白得柱却不理她,穿好了鞋就想要去开门,这时候从院子里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想来那些人是把家门给踹开了。白得柱不敢去开门了,因为他不知道院子里究竟有多少人。赶紧把灯给拉灭了,哆嗦着就往床下钻。

美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黑夜里,起身下床,要去开门却被白得柱拉了回来,白得柱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声点儿,别去开门。”

“白得柱,咋的了,你不是说跺一跺脚,别人连个屁都不敢放吗?那为什么有人半夜里闯到你家来你都不管?”

美艳问道,她还不明白事态的严重性。白得柱哆嗦着却不敢说话,平日里的那股子威风劲儿此时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院子里的响动愈来愈大,不单是凌乱的脚步声了,砸东西的声音,摔东西的声音,撞东西的声音,各种声音交集在一起震得房顶掉土,这女子,那里见到过这样的阵势,也吓得不敢出声了。

有人拿砖头砸他家的窗户,“啪”的一声,玻璃块被砸得粉碎,美艳吓得“啊啊”大叫。而白得柱头朝里脚朝外,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外面那沸反盈天的响动,让在另一个屋里白得柱的儿子吓得要哭,他娘王可英护着他,曲绻在墙角,却是没有哭出声来,使劲往他娘怀里钻。王可英紧紧抱住那命根一样重要的儿子,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声响,泣道,“这真是造孽啊!”

这帮人只摔东西却不伤人,外面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可摔了就去砸厨房,一干人等连酱油瓶和盛盐的罐子都没有放过。从厨房里走出来,有人低声道,“把他家的墙头给推了。”

“对,给推了。”

有人应道。

于是他们便去推墙头,这墙头高过头顶,一个人很难推倒,这需要几个人一齐用力。这时,竟有人喊起了号子。

“加把劲哦!”

“嘿哦”“使劲干哦!”

“嘿哦”“别偷懒哦!”

“嘿哦”……

声音低沉却有不失雄浑,仿佛里面蕴藏着一股让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强大力量,而这股力量是在压制了很久的情况下才爆发出来的。

没有人再去砸东西了,因为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砸了。他们都在用力推这堵墙。汉子们的声响在这夜里传不了多远的地方,但肯定能传到白得柱的耳朵里。

墙根开始松动了,墙体开始摇晃了,当它作完最后一次大的振幅,所以人能感觉得到它就要倒下了。于是,他们不约而同的闪到一边。

“嘭!”

这声沉闷的响动却具有相当的破坏力,周围的地面震颤了几下,荡起的尘土该是会波及到每一个人身上的,除此以外并不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伤害。

在胡同里大部分人都在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还有人把口水吐到墙上,仿佛是有了默契,却是没有人说话,间或有人深吸出一口气,这又象是叹息的声音,尔后都陆续回家去了。

过了十二点,明天就是今天了,天气预报说,这一天将会有大雨,地里的玉米苗正是要旺长的时候,而这场雨该是这一年来得最及时的。

在后半夜雨就开始下了,都说秋雨绵绵,然而这一场雨,不但来得及时而且来得猛烈,因为还有风,这雨是斜着下的,通过被砸破的窗户就进了屋,等第二天天亮时,屋子里已经储了一地的水。

天快要亮的时候,雨就停了。不过这天却还是阴的。

美艳和白得柱一样,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可想而知这一夜他们都是在床底度过的。

美艳收拾好了包裹就要走,白得柱问她,“你干啥去?”

“我回城里去,你们村不安稳,差点儿把我的命都给丢了。”

美艳说道。

“你不能去!”

白得柱说道,“我给了你那么多钱,才包你几天你就要走。”

说着就过去拉住了美艳。

美艳拉着白得柱往前走,说道,“看你家都成什么样子了,还说要包我?”

院子里所有物件都是东倒西歪的,在一旁放着的那个大水缸被砸坏了,破碎的瓷片满地都是,因为厨房的门被踢开了,锅被扔了出来,此外还有勺子,不知谁有那样大的气力,竟然把种了五六年的那棵石榴树连根拔了出来,那树就倒在地上,早被雨水给淋打得没有原先婆娑的姿态,又是雨又是泥的,到象是一个受了气的孩子。还有那面被推倒的墙,倒地后本来很整齐的排列在一起的,也是被那雨水冲刷得没了形态。这院子里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全是支离破碎的,和着雨水,与那沼泽地并无二致。

白得柱看着整座院子是一片狼藉,一时傻了眼,但看美艳那副嘴脸,又故作镇静,说道,“这算什么,钱,我白得柱有的是。”

看那白得柱,头发湿漉漉的,前面的那部分还打着缕儿,帖在白而发亮的脑瓜子上,但后脑勺却是如同鸡窝了。脸上油亮油亮的,其实那不是油,是水。衣服也湿透了,上面不但沾了水,还沾了泥,穿的也不整齐,上衣有几个扣子没扣,扣着的却又扣错了。白得柱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狼狈,但美艳却是看得分明。

美艳斜眼瞪着白得柱,说道,“还是省了吧,你的那些钱还是留着盖房子吧,留着给你老婆孩子吧,我可伺候不了你这乡下汉子。”

处了这么些天,白得柱一再给美艳说自己是个干部,想不到还是如此瞧不起他,遭遇了昨晚那档子事儿,本来就憋屈得慌,正无处发泄,见美艳这么说,更是气极,吼道,“滚,臭脿子,你他妈的给我滚!”

“滚就滚。”

美艳挣脱白得柱一溜烟似的跑去了。

白得柱气急败坏,也沮丧之极,回过头时,见在耳房门口媳妇拉着儿子正在怔怔的看着他,想必刚才那一幕是被这对母子看到眼里了。本是关切的眼神,白得柱却以为那是侮辱,走过去,拉住王可英就往死里打,还骂道,“你这娘们儿也笑话我,我让你笑,我让你笑……”

王可英任他打,却不做声。这一次儿子没有在旁观战,而是死死的抱住了白得柱的裤角,哭求道,“爹,别打娘了,爹,别打娘了……”

白得柱低头吼道,“你这不争气的东西,啥时候和这臭婆娘一条心了。”

不在去打媳妇了,又撇开了儿子的手,还在不住的骂道,“反了,都反了。”

说着就往外走,王可英从泥地里爬出来,问道,“你要干啥去?”

白得柱头也不回,喊道,“惹毛了老子,谁也过不好,我要把这白家庄的老老少少都给抓起来。”

王可英觉得不妙,就去追白得柱,可刚才被白得柱踢中了腿,疼得很,可迈步子却一下子摔在泥地里,趴在地上,回身道,“快去追你爹啊!”

儿子呆立着,傻傻的看着这座他所熟悉的院子却是一动不动。

当白得柱坐着派出所的车要驶进白家庄时却被村民在村口给堵住了。

一群众扛着锄头问道,“你们这是干啥去?”

那开车的民警跋扈,怎会把这村衣杉褴褛的村夫看在眼里,说道,“干啥去你管得着么?”

“这是在白家庄,你不说干啥去就不让你进村。”

另一人说道。

“对,不让进村。”

“就不让进村。”

其他人也应着。越来越多的人走了过来。

实际上,村人们怎会不知道这警车是进村干什么的,这只是他们搪塞的一个借口。

黄所长也在这车里面坐着,看这事有些棘手,就对白得柱说道,“你是这个村的村长,这次又是给你办事的,别象个缩头乌龟似的,你也出去说几句话。”

“哎!”

白得柱应着,打开车窗,探出头说道,“乡亲们让个道,今儿派出所来是抓人的,和乡亲们没有关系。”

“抓什么人?”

一些群众嚷道。

白得柱说道,“昨天半夜里我家出了事,大家伙都知道了吧,今儿就是抓砸我家的人。”

不远处有人喊道,“你知道谁把你家给砸了?”

又有人喊,“要抓人,恐怕这一辆不够吧,还得再开几辆过来。呵呵”其他群众也跟着笑起来。

看着村人们起哄,白得柱气极,方才憋着气和他们如此客气的说话,想不到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白得柱从车里面出来,骂道,“谁把我家给砸了谁心里有数。”

指着前面的一个人吼道,“刚才的话是你说的吧,砸我家的人一定有你这王八羔子,来人先把他给我拷起来。”

被指的那人胆怯,赶紧往后退,但其它人却向前涌了过来。

“没凭没据的,凭啥抓人?”

“还有没有王法了。”

在村口的人越来越多,话语里开始有了火药味。

车里面又钻出来一个人,手里还拿了副拷子。

白得柱指着刚才那个人道,“就是他,先把那小子给我拷起来。”

带手铐的人要去拷,却被村民给堵住了。一个人的力量那里会有几个人的力量大,几个人的力量那里会有成百人的力量大。他们开始慢慢往前轰,那人不得不后退。

也许那人想杀一儆百,拿起拷子向最前面的一个村民砸去。才砸了一下到第二下时就有人把他手中的拷子给夺了去。

不知是谁把那人给推倒在地,他还未来得及爬起来,拳头便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车里面黄所长看在眼,诧异道,“疯了,白家庄的人真是疯了!”

在场的人太多了,有人轮不上打,就喊,“把车给他砸了,看还敢不敢来抓人。”

这么说着,真有人抡起了锄头,拿起了砖头朝车砸去……

以前这些人看见了警车总是如老鼠一般,却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到象是发疯的猫,开车的司机也没见过这阵势,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办。

黄所长喊道,“快,快开车啊。”

看着车要动了,白得柱跑过去开车门,车门还没有打开却把白得柱给撞翻在地。

白得柱很害怕,他以为这些人会打他。不敢跑也不敢走,在一旁低着头似乎在准备承受所有的苦难。不过乡亲们还是给足了他面子,并没有去碰他一根毫毛。

天本来是阴沉着的,先是下起了毛毛雨,后来雨越来越大,再持续这样打并没有多大的意义。这群人迎着风雨痛快的离去了。

因为下雨了,这是一场很及时的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着他们去做。

村口就剩下白得柱和在地上被打得爬不起来的那个人。白得柱走过去想把那人给扶起来,这时候警车来了,原来那车并没有走远,一直在不远处停着,等看到乡亲们都走了才敢开过来。他们是来拉这受伤的同事的,要不早就跑回家了。

把那人拉到车里以后,黄所长看白得柱一脸的无助,说道,“怪不得别的,是你白得柱太不得人心了。白家庄的人又都疯了,你们村里的事儿没人敢管了。”

“这”白得柱还想说什么,黄所长没等他说,叹了口气就让司机把车给开走了。

白得柱不明白,这白家庄的人什么时候便得这样可怕。他在想砸他的那群人是谁领的头,不会是山子,山子有那想法也不会有那能耐。在村口挡道又是谁指示的,不会是白肚子,白肚子即使有那能耐也不会有那胆量……

白得柱把他得罪过的人都滤过一遍,却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是啊,是谁让白得柱一夜之间从天顶上掉到了地洞里,这会让人好奇,但答案却不是重要的。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经过这些事白得柱已经没脸在这村里当村长了。有了钱,他也不想当了,这几日他正谋划着在县里买一套房子。把媳妇和儿子也带过去,城里的小姐不能信,还是自己的媳妇和儿子靠得住,以后也是不会再来这村了……

正想着这些,一辆车从他身边经过时却突的停住了。

那是辆检察院的车,车里的大盖帽打开了车窗,正要问白得柱什么,却又不问了,有些惊讶的样子,只说了句“你先别走。”

就和车里的另外一个人嘀咕着什么。

白得柱还没有闹明白是怎么回事,也真个没有走。

一会儿,那人探出头来,说道,“你是白得柱?”

“啊”白得柱应道。

“那跟我们走一趟吧。”

白得柱还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推进了车。车子掉头往回走去。

在车里面白得柱一脸的茫然,大盖帽说道,“你是这个村的村长?”

大盖帽看白得柱这番模样,有些不大相信。

“啊,是!”

白得柱答道。

大盖帽继续说道,“有人把你给揭发了,说你贪污公款。”

白得柱恍然大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吓得要命,想要跳车逃走,大盖帽们眼疾手快,一下子把他给按捺住了。迅速的把拷子给他拷上了。

“好好给我呆着。”

大盖帽说道,“跑啥跑?看来你贪污公款的事是真的了,这年头真是他妈的邪了,连个绿豆大点的村官都会贪污。”

戴上了手铐,白得柱安静了许多,不过他实在是想不通是谁让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泣道,“是谁他妈的在暗地里整我啊!”

因为下雨,村民们才散去,可村民们散去并不是为着避雨。

很快他们就披着雨衣又从家里跑出来了,身后还背着塑料袋,里面装着化肥。而有的农户地里的田多一些,用的化肥就多,一个人背不动,就用自行车载着,因为是土路,又下着雨,这乡间小路泥泞得很,骑是骑不动的,只能推着。而田里的地更多的农户,有马车的就把马车驶出来,有拖拉机的就把拖拉机开出来。

雨越下越大,可往地里去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他们却得快也去得急,熟人见了面连招呼都顾不得打,就匆忙的往地里奔去了。生怕这雨会突的停了。

当城里人怀着悠闲的心情隔着透明的玻璃去欣赏这美丽雨景时,农人们却在乡间忙碌着,为了这一季的收成,也是为了生活。

他们冒雨劳作,主要是在玉米地里施肥的,把化肥撒在地里,因为雨水,土壤很容易把这些养料吸收掉,然后再供给农作物。倘若是晴天那就不可以了,单是撒在地里,很快就会蒸发掉,不过也有办法,那就是要“揽”在玉米杆的根部附近挖一个小坑,把化肥扔进去以后在用土给垫上。不但需要两个人配合着做,而且费时费力。这种劳作最要命的就是,在这高过人头的玉米杆丛里闷热如炉,化肥那种刺鼻的味道也是让人难以承受的东西。本是为它们的生长而忙碌的,它却把你当作了敌人,一片片绿油油的玉米叶子看起来煞是可爱喜人,它们却是一把把绿色的锋利刀片,不小心拉到皮肤上就会有一道印子,严重的还会渗出血来,能疼上好几天。

而在雨里劳作却可以避免大部分的苦楚,却凭添了其它不少的麻烦,雨水总是能把视线给挡住,只能眯着眼干活,撒肥料的时候胳膊不免被玉米叶子给拉着,雨水落在上面仿佛是撒了盐,生疼生疼的。

不管怎样土地是他们的根本,为了能增收,即使天大的事也得给地里的农活让路。

虽然穿着雨衣,可白强从地里回来的时候,还是成了落汤鸡,彩虹看见了赶紧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冒着雨从厨房里打来了热水,让白强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说要给他擦身。

彩虹有些不解,说道,“这老天爷一下雨,咱白家庄的人一个比一个跑的欢,这是为了啥嘛?”

白强正脱着衣服说道,“亏你还是农家的媳妇,连这都不懂,还不是为了多打几斤粮食,有个好收成。”

彩虹把毛巾放到热水里搓着,一会儿拿了出来,拧干了就去擦白强的脊背,又问道,“这能顶事吗?”

“顶大事了。”

白强说道,“你没看到这雨有多大,现在玉米正是要出穗的时候,要不是这场雨,咱还得浇地,这一回要省下不少钱呢!”

“是这样啊。”

擦完了胳膊,彩虹又给白强擦脸,道,“下一次撒肥料的时候叫上我,咱俩一块干。”

“这种活最遭罪了,要你干我可舍不得。再说了,咱家的地少,这活又干得快,我一个人就顶用了。”

就在白强低下头让彩虹给他擦脸时,白强突然喊道,“啊痛!”

彩虹这才发现白强脸上有几道浅浅的血痕,担心道,“强哥,这是咋回事?”

白强摸着脸笑道,“这是让玉米叶子给拉的。刚才你给我擦脸有点蛰人。”

彩虹爱抚着那张脸,看样子很是心疼,白强却不好意思了,说道,“这有啥,过两天就好了。”

这盆水很快就凉了,脏了。彩虹又打了一盆热水回来,让白强把裤子脱了,说要给他擦下身。

看彩虹郑重的样子,白强说道,“还是算了吧。”

彩虹却说,“那能算了,你被淋了半晌,要是擦不干净,很容易感冒的。”

白强说道,“那让我自己来吧。”

彩虹却说,“要是让你自己来,还要我这媳妇啥用?”

不由分说就把白强的裤子给脱了下来,蹲在他面前仔仔细细的给他擦了遍。看着自家的男人让自己给擦得干干净净,与刚才的落汤鸡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彩虹很是心慰,说道,“强哥,你去床上躺着吧。我给你做碗鸡蛋碎子,让你暖暖身这样就更不会感冒了。”

彩虹如此细心照料,白强那能不听她的,乖乖的上床去,躺在床上后,彩虹掇了条被子盖在他身上。彩虹说道,“强哥,你可别睡着了,我一会儿就把饭做好了。”

白强说道,“去吧,我等着。”

白强躺在床上,闭着眼,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就在半个小时前,他一个人在玉米地里冒着瓢泼大雨没命似的干活,而现在却被媳妇擦得干干净净躺在自家柔软的床上。

屋子里寂静无声,屋外的雨却在哗哗的下。

生活里,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么!

不一会儿,彩虹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