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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才又说出了这么几句。

三哥呵呵笑了两声挥挥手说,不唠了,得赶紧回家了,这鬼天气,来回去趟镇里都用了大半晌,你家老大也快回家来过年了吧?

老赵嗯嗯地答应道,怔怔地看着载货车拐进了村子,忽然感到一种强烈的失落,自家在江对岸做工的大儿子也已经二十好几了,长得也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的,至少比大傻强太多了,只是每个月挣的工钱还不够他自己吃喝玩耍的,家里又没有象三哥家的楼房,因而至今都没能正经找到个姑娘。“啐……”

老赵朝天上吐了一口,“驴日的!”

他不知道自己想骂谁,只是觉得心里有些憋闷。

载货车终于颠扭着停到自家门前的水泥晒场上,三哥下了车想去开另外一扇驾驶室的门,那个姑娘已经灵巧地自己爬下了车,一边跺着脚一边眨巴着长睫毛好奇地看着四周,两只手捂在包着脸的大红围巾上,不一会儿就被冷风吹得红红的。

“老三回来啦!”

屋里一个妇人的声音很亮很脆。

“哦,二嫂在啊!”

这个声音让三哥的脸上立马泛起一层红光,象被春风拂过了一般,赶紧招呼那个姑娘一起进屋,被唤作二嫂的妇人也正迎出来。她年龄看上去与三哥相仿,四十七、八的光景,长得并没有多少姿色,脸上布满着被日头长久烘烤过的颜色,几根手指上还裹着胶布,那是冬天操持劳作留下的皴裂,二嫂的体态保持的还算可以,没有村里那些同龄妇人们的或臃肿或干瘪。

“咦,这丫头是谁啊?”

二嫂看到了三哥身后的那个姑娘,姑娘一进门就拉下了围巾,露出一张粉嫩嫩红扑扑的脸,就像涂过脂粉似的,眼睛大落落水灵灵的,一笑起来又宛如月牙。“哟,好俊的一个丫头呀!”

二嫂惊叹道。

三哥一边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一边笑着说这丫头叫翠儿,是镇上一朋友给大傻说的媳妇。二嫂的脸顿时乐得像一朵花儿,仿佛自己的儿子找到媳妇似的,拉着翠儿的手仔细端详起来,翠儿也不怕生,眨巴着大眼睛笑眯眯看着二嫂。

二嫂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三哥:“翠儿是哪里的,你咋就这样把她带家来了呀?”

三哥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二嫂也没再追问。“快,快叫二娘!”

三哥为了避免尴尬,招呼翠儿道。翠儿喊了一声,声音却没有脸蛋那样水灵,说话有些嘟囔发闷,象舌头短了一截似的。

二嫂不由得皱起了眉,把三哥拉到一旁小声问道:“这丫头的说话咋这么的咧?”

三哥扭头偷偷瞄了一眼翠儿,又转头凑到二嫂跟前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岤,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丫头有一点点那个,不过看不出来,过日子不会有啥影响的!”

他俩在窃窃私语时,翠儿依旧笑眯眯好奇地四下打量张望着。

三哥想到了儿子大傻,二嫂说你们回来前她刚给熬了粥,还从家里带了几个白菜粉丝包,估计大傻正在灶伙间吃着呢。他俩领着翠儿来到了灶伙间,一看没人,灶伙间通向后院的门开着,他们就又来到后院。

一个脑壳剃得光光后脖颈粗壮的小伙儿正捧着一只白瓷大碗蹲蹴在一片葱韭前,听到有人过来就停止了唏溜扭转头,咧开嘴嘿嘿笑了笑,嘴角还粘着些粉丝和粥浆子,当看到翠儿时眼珠子顿时象被什么定住了似的。他就是三哥的儿子大傻。

其实,大傻小时很聪明伶俐的,三哥带着他上的是县城的小学,功课一直很好,要上初中的那一年也就是三哥被关进去的那一段日子里,他得了脑膜炎,幸亏三哥的老大老二家全力相助尤其是二嫂的精心呵护,才让大傻从鬼门关上回转过来。

只是说话不再利索,眼神也变得没以前那么活络,后来因为老是有小屁孩学他的结结巴巴,他干脆就不再和人说话了,即便是三哥唤他,他也只是咧咧嘴或点头摇头或犟犟脖子,慢慢的村里人开始喊他大傻,他听了也不恼,照样只是咧咧嘴,到最后三哥和二嫂他们也喊他大傻了。

三哥从儿子的眼神里看懂了他的心思,嘴角掠过了一丝欣慰。二嫂见已是晌午,便张罗着准备做饭了,她问翠儿会做饭不,翠儿点点头,二嫂便拿过她的围巾挂好,又给她套上袖套围上做饭用的围裙说别把新衣裳给弄脏了。三哥敲了敲儿子的光脑壳,说道:“赶紧起来,帮你二娘拣菜去!”

大傻笑着咧了咧嘴,眼珠子却粘在了翠儿的身上。

“二嫂,待会我去把二哥也叫来,我们哥俩喝一口!”

听到三哥这话,二嫂的脸上飘过几朵阴云:“那个死鬼又到镇上打牌去了,从昨儿到现在还没归家呢!三哥,你逮着机会也好好说说他,他最信你的了,要不再这样下去家都要让他给败光了呀!”

因为有新媳妇进门,三哥杀了一只鸡,又打电话叫人送来了几条鱼。翠儿坐在灶膛处,生火添柴禾的动作很是痳溜,看得三哥和二嫂抿着嘴直点头。吃好了饭,翠儿又和二嫂一起把桌子碗筷收拾得干干净净。三哥拿出瓜子糖果散在桌子上,让大傻好好陪着翠儿。

“今晚就让大傻和翠儿一起睡吧!”

三哥小声地和二嫂在一旁商量着。刚才一顿饭的工夫让二嫂对翠儿很是上眼,曾有的一些疑惑也完全打消,她点着头说这丫头不错,这事就这么着吧,我上楼去收拾一下大傻的“狗窝”三哥到载货车的驾驶室拿了点东西揣在兜里,跟着也上楼去了。

二嫂正在给大傻铺床,丰满的屁股敲起着,三哥走到背后捏了一把,二嫂头也没回,像是早就习以为常了的,直到三哥俯下身子两只手伸进棉袄抓住两个大奶子时,二嫂才直起身来打掉他的手。

“死鬼,大白天的,两个小的还在楼下呢,别这么老不正经的!”

二嫂的脸红得就跟胡萝卜一个色儿。

三哥呵呵笑着,把二嫂的手拉到自己的裤裆处:“这儿都快成驴鞭了啊!”

二嫂感觉到三哥的裤裆处热热的,那个家伙硬得涨得象擀面棍,她的脸更红了,那根擀面棍已经有日子没在她的面团里捯饬过了,心里也有一股热热的痒痒的东西在窜动,但她还是把手缩了回来将三哥推开道:“有新被褥不?这些都该换掉了!”

三哥从兜里摸出了两瓶药膏塞到二嫂的手里,说:“这是专门治冻疮的,镇上药店的人说这东西很管用。”

二嫂看着三哥,欲言又止……

三哥家有新媳妇上门的消息很快就在村子里传遍了,整整一下午不断有街坊四邻来瞧新媳妇的模样,每个来的人又无一列外地对着翠儿啧啧称道,都夸三哥家好福气。三哥自然是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只是当人们一问及新媳妇的来路情况时,他就有些支吾了,村里人晓得三哥的脑子好使做事神叨,常能做成别人想都想不到的事,大家也就嘻嘻哈哈着不再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大傻低着头在桌子的一角一粒接着一粒地磕着瓜子,心里却恨不能把眼前这些人都轰出去,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身边翠儿粉嫩嫩的脸以及他想像出来的翠儿粉嫩嫩的身子和大腿,他巴不得现在天就黑了。

傍晚时候,大嫂和二哥以及二哥家还没出嫁的闺女也来了,二嫂让闺女带来了几身平常的衣裳给翠儿,大哥因为前几年患肝癌已经走了。二哥灰头土脸哈欠连连,二嫂没好气地对着他数落了一番后就吩咐闺女和翠儿做晚饭去了,三哥把大傻也支应去了灶伙间,这才跟几个家里人交了底。

翠儿是他在镇上花了三万块钱从一个外地人贩子手里买来的,翠儿据说是河南那一带的人,有一点点轻微的智障,但平时根本就看不出来,而且人很听话。

这情况让几个人都面面相觑,还是二嫂首先打破了沉默:“这四乡八村买媳妇的多了去了,我看翠儿这丫头不错,只要咱家里人不说,谁会知道啊!”

大嫂和二哥觉得在理,于是大家就商定腊月二十八就把喜事给办了,由二嫂做男方的媒人,三哥说他请县城的朋友做女方媒人,到时再请村支书老李做证婚人,这样也算是风风光光明媒正娶了……

冬天的日头短,这天晚上的天气出奇的好,一弯月亮被村西头的杨树枝叉托着很是清爽。几乎玩了两天一夜牌的二哥几口酒下肚就有些犯困迷糊了,大家也就早早地散伙了。临走前,二嫂带着翠儿将盥洗和睡觉的地方都认了一遍,又对三哥说她明早上镇里去买些丫头用的东西,三哥要给钱,二嫂白了他一眼,三哥就说那明天我开车和你一起去吧,二嫂点了点头。

等人都走了,大傻和翠儿站在三哥跟前,看他还有什么吩咐。“翠儿,你先早点去睡吧,我和小刚还有话说。”

小刚是大傻的名字,三哥觉得当着儿媳的面不能再叫儿子大傻了。

大傻的眼睛一直跟到翠儿的背影消失在门里,这才转过头直挺挺站着。三哥嗞吧嗞吧抽着烟,好长时间没开口。里面传来翠儿往脚盆里倒水的声音,然后是水被搅动的声音,再然后就是咚咚咚上楼的声音。

“爹!”

大傻叫了一声。

“本来要跟你说些很要紧的话,不知怎么又忘了。”

三哥踩灭了烟头,朝儿子挥挥手,“去,回屋去吧!”

大傻进屋的时候,翠儿已钻进被窝,被子一直拥到下巴颏跟前,眼睛乌溜溜地看着大傻,像是在笑。大傻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忽然软了,有些迈不动步。翠儿朝床里挪了挪身子,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大傻。这样的眼神和动作象点着柴禾的火柴,让大傻感到有一团火从脚底板直冲脑门子,又从脑门子腾地窜到肚子里,很快他就觉得自己那个地方变成了驴条肉,把裤裆顶得跟小山包一般。

在大傻掀开被子爬上床时,翠儿闻到了一种从没闻到过的气味,是从大傻身上散发出的,这气味让翠儿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脖颈,呼吸变得不再顺畅。褥子下面的床架发出了一阵咯吱声。“把灯关了吧!”

她说。

黑灯瞎火里,大傻呼哧呼哧了好一会儿,然后翠儿就感到有一只手顺着她的胳膊摸了过来,手指有些发抖,摸到胸口处那只手停顿了一下,接着就开始揉捏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酥痒感让翠儿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那只手立马停住并松开了。“咋……咋的……”

黑暗中,大傻结巴着。

“没啥,好痒!”

翠儿咯咯笑了两声。大傻还是没动,他以为自己弄疼了翠儿。翠儿的身子靠紧了大傻,把他的手又拉到自己的胸口。大傻放心了,他一骨碌就翻到了翠儿的身上……

三哥就偷偷躲在大傻和翠儿房间的门口,好大一会工夫,屋里床架子的吱嘎声依旧是断断续续不成串儿的,这令他有些着急。忽然,他听到翠儿叫了起来:“哎呀,痛!”

然后就是一阵床架子杂乱的吱嘎声。三哥心里暗暗发笑:“这个小崽子,猴急样儿……”

不大一会,床架子终于又发出了连贯的吱嘎声,还有翠儿轻轻的但很好听的叫床声。

这动静让三哥浑身有些燥热,他悄悄的下楼走到晒场上,夜风紧硬,凉意袭人,天上的星星很多,但看上去都清冷冷的。他的目光越过翻着土块的田地和一排黑黝黝的杨树,找到了那座房子,那是二嫂家的房子,一个硕大的柴垛遮住了窗户,看不到那屋里是否还亮着灯火……

大傻的媳妇 第02章

第二天,三哥很早就来到门前水泥晒场边的井台打水洗车,眼睛却不住地窥视对面柴垛背后的二嫂家。这天的天气很好,日头悠悠晃晃的有些耀眼,只是让人感觉不到有多少热力,几只灰褐色的鸟飞到了那个柴垛上,咕咕咕地叫了一阵后又飞走了。三哥洗得很卖力,不一会儿额头上就汗津津的了,他脱掉羽绒服只穿着一件紫绛红的毛衫又爬进驾驶室,仔仔细细地擦拭起来。

身后吱呀一声开门声,三哥扭身望去,是翠儿起来了,头发散乱还有些睡眼惺忪,没穿袜子拖着双很大的棉鞋,脚踝也是白嫩嫩的,看到三哥在望她就笑了笑,问道:“叔,要出门啊?”

三哥赶紧爬下车在吊桶里洗了洗手,一边甩着手一边说道:“翠儿,咋起这么早啊?走走,赶紧进屋去,别冻着了!”

翠儿哦了一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转身进屋去了,三哥刚想跟进屋,眼睛的余光就瞥见那个柴垛旁走出来一个人影,穿着青蓝色的袄子,穿过一排灰白色的杨树,然后踏上一条荒草倒伏的田埂朝这边走来。是二嫂。三哥脸上顿时堆满了笑,穿好羽绒服扭头冲着屋里大声说道:“翠儿,我和你二娘上趟镇子,早饭待会你们自个儿做吧!”

说完,朝那个人影挥了挥手就钻进了驾驶室。

那些年,妻子的亡故和儿子的患病,让被关在里面的三哥几近崩溃,他甚至想到了死,幸而有一种不可告人的信念支撑着他最终挺了过来,只是没有女人的日子让他手足无措,多亏了善良的二嫂给予他们父子两无微不至的关照,每天都过来为他们洗衣做饭收拾屋子,直到三哥开始学会自己做些家务事了,她才不每天都来,但仍旧隔三差五地嘘寒问暖,陪父子两拉拉家常。

叔嫂间也由此越走越近,直到连那层窗户纸也被捅破了……在三哥心里,二嫂就跟自己的女人一样,几天看不到就觉得空落落的。

头上的一汪阳光终于有了几分暖暖的鲜活,让四周枯黄的蒿草、光秃的枝桠与翻耕出的硬硬的田土看上去不再那么的毫无生机。去镇里的水泥路年久失修,到处坑洼,薄薄的一层水泥早就被碾成了沙土样,车轱辘扬起的尘灰在车后飘得老高。路上没有别的汽车来往,只有偶尔几个赶早的人踩着脚踏车一闪而过,不知去到哪里。

三哥不时地扭头看二嫂。二嫂已没了在大傻他们面前的那份扭捏,迎着三哥的目光打趣道:“瞧你这个死样,看啥咧,小心别栽沟里去了!”

三哥嘿嘿地笑着,一把抓过她的手搁到自己的裤裆上,她也不作态顺势就握住了那根硬邦邦粗大如驴条肉般的家伙,像捏面团似的揉握着,车子的每一次颠簸有时又使得揉握变成猛然的套弄,让三哥禁不住一个激掕,呲牙咧嘴一番。

“秀芬,镇上开了一家新的旅馆,待会儿咱们就上那吧。”

秀芬是二嫂的名字,两个人独处时,三哥总是这么叫的。

“死样,你就净想着这些事儿!”

二嫂的脸红了起来,狠狠地握了一把那根家伙。

“哎呀,断啦!”

三哥调笑道。二嫂感到腹腔里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热热的东西,像是马上要煮沸了一般,恨不能让手里的这根驴条肉立刻进入到自己的身子。

家里的那个死鬼也曾有过这般粗大的家伙,结婚的头几年他几乎天天夜里都要骑在她身上,活脱脱一头拼命耕地的蛮牛,让她在快乐的波涛里神魂颠倒,只是在相继生了两个女娃后,他就跟突然泄了气一般,很少再碰她,后来他又迷上了玩牌赌钱,更是常常夜不归宿。

有几次她发现他半夜回来竟然自己在被窝里偷偷撸鸡笆,就是不碰她,恨得她真想咬他撕他。有一段时日,村子里还传出关于那个死鬼在外面不少的风言风语。那时,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个女人了……

镇子上热闹了许多,本就不很宽畅的马路两边又摆了不少破旧的桌球台以及各式各样的摊子,尽管三哥把喇叭摁着山响,可穿来走去的人根本就不理睬,好不容易开到了供销社百货店的门口,三哥对二嫂说道:“我到旅馆等你,就是街东头的那座红色的楼房。”

顺着三哥手指的方向,二嫂看到那楼房的颜色很是醒目,就跟鸡冠花一个色儿。

三哥把车停到了离旅馆很远的一个堆场里,一路上东张西望,看有没有熟识的面孔。这个僻落的小乡镇所以能拥有这么一座崭新醒目的旅馆,据说是去年腊月的时候有一个外国大老板要来县里投资,看中了这个镇子北面的一大块田地,县里自然是像捡到了宝似得非常重视,很快就把那近千亩地的庄稼统统推倒,又风风火火地盖起了这座旅馆,还取名叫“和顺宾馆”但事情终究没有如预料般的和顺,那个外国大老板后来音讯全无,倒是那些庄稼地的农户们三天两头地堵到镇政府县政府的门口,嚷嚷着要赔钱要吃饭。

旅馆里冷冷清清的,一个女服务员正在登记台里面打盹。三哥对这里已经熟识,他前几日刚刚跟一个叫永梅的女人来过。三哥要了一间三楼临街的房间,这样就可以看到二嫂是不是走过来了。这旅馆的设施就跟县城里那家上档次的宾馆一个样,抽水马桶莲蓬头,床是软乎但不塌腰的席梦思,比床板棉絮舒坦多了,还没有那种吱嘎吱嘎的烦人响动。三哥洗了个澡后,就站在窗口张望着。

车上的那一番撩拨,让二嫂感到了自己的腮帮子一直是烫烫的,那个地方,不,是整个身子从里到外都像是一块久被闲置的田地顷刻落下一场春雨,然后有许多东西性急火燎地要破土而出一般,她甚至隐隐觉得自己那个地方已经有些湿润了,这种感觉令她在百货店里好几次走神。

她买好了给翠儿的裤衩、奶罩、牙刷、卫生巾以及她自感蛮漂亮的羊毛衫、两身衣裳等等东西后,就匆匆地朝那座鸡冠花色的楼房赶去。

二嫂没有用过浴室的莲蓬头。三哥教她开和关,为她调好水温,笑嘻嘻地说两个人一起洗吧,二嫂顿时脸红得跟鸡冠花似的,说羞死个人了就把三哥推出了浴室。

对着浴室大大的镜子,她一件一件脱着衣裳直到光溜溜的一览无遗,她捏捏自己肥大的奶子,虽然已经下垂,但还是很有弹性,奶头稍稍一碰仍旧饱满得跟颗紫葡萄似的。她想,这几年要是没有三哥的滋养,她的身子早就松塌的不成样了……

细细的温热的水柱喷淋在身上,让她有种被男人抚摸的感觉,当水柱触到那个地方时,她忽然想起了三哥第一次用嘴贴向那儿的情景,她当时吓了一跳,羞得不行,一边喊着“那地方脏”一边想把三哥的头推开。

但他死死地搂住她的两条腿,嘴唇、舌头还有下巴颏一个劲地磨蹭舔弄,让她在一种从未有过的酥酥痒痒的强烈快感中浑身瘫软……她有些恍惚地将莲蓬头凑近那个地方,那种酥酥痒痒的感觉又瞬间袭来,她不由得哦了一声。

三哥看上去精瘦精瘦的,但干起那种活儿来绝对是个好把式。每次被三哥压在身下,二嫂就觉得那根横冲直撞又粗又硬的r棒子简直就像不停翻转的机耕铁爬犁,将她的心啊肝啊魂啊的都捯饬出躯壳,四散飞溅。她刚刚走出浴室门,他就如同一只她家以前养过的水老鸭直扑过来,象叼着一条鱼儿般将她抱倒在床。

他亲嘴时老是要把舌头伸进来,可她总觉得口水到嘴里有点恶心,所以一等他想伸舌头时她就抿着嘴躲避。这次三哥又用舌头来撬她的嘴唇,她唔唔唔的左右摆着头,他就顺着她的脖颈滑到胸口有些疯癫地嘬咂她的奶子。

然后又把头埋进了她的胯间,开始舔舐吸吮着那个最让人酥麻马蚤痒的小肉疙瘩,唇舌上满是腻滑滑的口水,啧啧啧和哧溜哧溜的声音很响,很勾魂儿,二嫂的腿肚子抽筋似的抖起来,很快就哦哦啊啊地失了神儿……

他一会儿将她的两条腿高高地架在肩上,一下一下打夯似的,像是要将热辣辣的灶膛塞满把火燎得更旺;一会儿又让她跟只母狗般撅起屁股趴在床上,r棒子从身后噗噗噗地变成了铁爬犁,像是要将那块依然充满欲望的田地翻一个底朝天。

当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时,就让她骑到身上,自己则哼哧哼哧地用力的挺着腰,每一下都像要把她顶穿似的……三哥汗流浃背,汗珠子儿滴在二嫂的胸口、屁股,撒到她的脸上。

她感到自己忽而升腾到云里,忽而又瞬间落入到水里,心尖尖上灼热着如有一只疯了的野猫在四处搔挠。她两只手胡乱地去抓他的胳膊,去抱他的屁股,或是在床单上撕扯,耸动着身子扭摆着屁股迎合着他的夯击,让那种江潮管涌决堤般的快感更着实,更强烈……

当犁头终于松软,田地泛滥的春水慢慢消退,两个人拥抱着大汗淋漓,皱成一团的床单上有些湿津津的,二嫂的脸上充盈满了鲜活的红润,那是真正的女人本该有的鲜活。他俩不敢久待,三哥呼哧呼哧地喘了一会儿气便下楼结账开车去了,出房门时还扶着框子喘了几声。车开到旅馆门口后他前后左右仔细观察了一番,才摁了三声喇叭,二嫂低着头逃似的爬上车。

一切都似乎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在一扇窗户后面有一双眼睛,不经意间认出了这辆车,又恰巧看到一个女人匆匆地从旅馆出来上了车,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讶异……

村支书老李正弓着背用一些黑褐色的荆藜条修葺屋前的菜园子,小心翼翼一丝不苟地补着围篱上的一个窟窿,三哥走到他身后他也没有发觉,是屋门前拴着的那条大黄狗又蹦又叫地提醒了他有人造访。

“哦,是老三来啦,你待会儿,我这马上就拾捯好。”

老李把最后一根荆藜条编进窟窿的最后一角,然后拍拍手,直起腰转过身来,“你找我有事啊?进屋说去吧。”

他看到三哥左手拎着两瓶瓷瓶洋河,胳肢窝里夹着两条红塔山,右手还拿着包好的红底碎花缎子面料。

三哥绕过大黄狗,跟着支书老李进了屋。一进屋就把手里的东西搁到桌上,一个矮小精瘦的中年妇人走了出来,脸上的雪花膏抹得很厚,是老李的婆娘,看到桌上的那些东西,乐得眼睛挤成了两条缝。三哥拿起了那块缎子面料赶紧迎上去,说道:“嫂子啊,这是我前几日过江跑车时特意给你带的,看看行不?”

老李的婆娘接过面料抖落开披在身上,腰枝扭动着左瞧右瞧,一脸的称意,嘴上却造作道:“哎呀,这么花哨咋穿得出去啊!呵呵,现在城里正时兴这呢,嫂子这么好的身材配这花色正合适啊!”

老李看了他女人几眼,挥着手说:“去去去,我和老三有正经事要说呢,回你屋去。”

女人下巴一撅哼了一声,披着那料子乐颠颠地转身进去了。

三哥这才跟老李支书说上了正事。当老李听到说大傻的媳妇翠儿是河南丫头时,脸上露出警惕的神色,盯着三哥问翠儿家里的情况,还话里有话地说现在人贩子多,县里头前一阵刚为这事开过会,邻村有两家买媳妇的已经闹得人财两空了。

三哥表情泰然的说翠儿是个苦命的丫头,前几年父母相继病故就投奔她小姨家来了,她小姨就在咱们县城,叫谈永梅,以前和他还是化肥厂的同事,要不怎么能说上这门亲事呢……

老李从三哥的脸上看不出真假。他对他的许多行为都一直心存怀疑,并对那年关他的事总认为不会是空岤来风。

“李书记,我们家商量定了这月的二十八就把喜事给办了,今天我就是特意来请你给我家小刚、翠儿他们做证婚人的哦!”

三哥看出老李的疑惑,边说边把桌上的烟酒往前推了推,“过两天翠儿她小姨还要过来一起商量这事呢!”

老李在这些话里听不出丝毫的破绽,便嘱咐三哥结婚的手续一定得按规定办好,要不以后孩子上学啥的很麻烦,三哥点头应允着,并再一次恳请老李做证婚人,老李想了想也答应了。

三哥走出老李家的门,转过头就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差点撞上那条大黄狗。

老李说的办证的事的确是个事儿,更要紧的是要马上跟谈永梅说道好了……

这天傍晚,翠儿像个家里的媳妇一般,套上袖套系上围裙坐到灶膛生火,菜照例由二嫂下午来拣好安排好,不过她已放心让翠儿一个人做饭了。今天的柴禾有些湿,火头一起灶膛里就咕噜出了一股浓烟,父子两个人和翠儿都跑到门外晒场上喘气。翠儿捂着嘴咯咯咯地笑着,大傻咳嗽了几声,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的媳妇,也咧着嘴笑。三哥用手在鼻子前使劲扇动,进屋把灶伙间里的柴换成干的。

晚饭后,三个人围坐在了桌子前,三哥看到儿子两腮泛红,神情有些焦躁不安,像是有一件非常新鲜的实在的事情急着等他去做,翠儿则低着头摇晃着两条腿拨弄自个儿的手指,不时地用眼角瞄瞄大傻瞄瞄他。三哥心里明得跟面镜子似的,自己刚成亲那会儿也是一到天黑就抱着女人,早早地光丢丢钻被窝了。

“没啥事,你们就先洗洗睡吧。”

三哥说。

等听到楼上传来关门声,三哥又象昨儿一样悄悄跟上楼,不大一会儿工夫房里的床架子就吱嘎吱嘎地叫唤起来,比昨晚顺溜多了,也大声多了,他甚至能听出哪一声是儿子弄出来的,哪一声是翠儿发出来的。三哥想,该为他俩换个席梦思了。

再次坐到桌子前,三哥觉得身子有些乏,尤其是腰腿有些酸胀,今天上午在旅馆里他翻来倒去让二嫂接连丢了两次,那个地方都被他c得有些红肿了,翕开着像个窟窿,黏糊糊的一塌糊涂。他很想倒头就睡,但一大摊子的事还等着他盘算:房子得里里外外粉刷一遍,得把朝南的房间让出来给他俩做新房,得添置些家具家什啥的,得仔细合计好喜宴咋个办法,还得去找谈永梅……

大傻的媳妇 第03章

又到晌午做饭的时候了。谈永梅靠着窗,望着桌上还没收拾的早饭的碗碟,神情有些木然地在想着什么事儿。阳光将她的半边脸照得很明亮,也将眼角周围岁月雕凿出的深浅不一的痕迹照得很透彻,但匀致的五官和丰腴有型的体态依旧显示出她过去曾是一个美人胚子。

这里是县城的东北角,再往北面隔着一条河是县化肥厂,弯曲盘绕的管道和许多参差的筒罐都已锈蚀斑驳,工厂围墙的砖块被人几乎扒的精光,只零星残存着几处残垣断壁,灰不溜秋的厂房上每一扇窗户都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玻璃,黑洞洞的像极了无可救药者垂死的眼睛,半人高的枯黄蒿草将偌大的一个厂子渲染得一片破败。

数年前的那一场热闹的股份合作制改革,事后被证明是失败的,甚至让许多人感到那其实就是场阴谋。仅仅一年之后厂子就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整体卖给了一个浙江老板,上百号和谈永梅一样四十岁上下的职工在那次转卖中下岗分流,而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转卖前还尚能维持的厂子居然就此年年亏损,到去年终于宣告破产。

谈永梅原本是住在县城中心的,下岗的那一年和丈夫离婚了,原因说起来很简单——丈夫有外遇,但这样的理由常常令她自己都感到可笑,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深藏着的秘密更加的不可告人。离婚后她就租了现在的房子,除了租金较为低廉外,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支使她选择了这个地方。

谈永梅离开窗户,也让厂子破败的景象暂时离开了视线。她合计着中午该做些什么饭菜,但脑子里却有些纷乱,胸口堵得厉害。独身的生活会让人变得慵懒随便,自搬到这儿后,因为离城较远,平时也少有熟人来往,让从前做事一向很细致讲究的她渐渐邋遢起来,有时一整天都蓬头垢面的大门不出窝在家里。

这时,门外传来了很熟悉的农用载货车的声响,谈永梅下意识地用手拢了拢头发,然后就听到那车子停在不远处的巷口。她至今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在巷口等那辆车时的情景,她一声不响地站在巷口的电线杆下,脸微微上扬,半垂着眼皮,当他从车里下来时,她听到身后有议论声,她猛地转过头,议论声随即戛然而止,剩下几双沉默但却充满猜测的眼睛目送着她和他一起消失在这扇门里……

谈永梅怎么会和三哥搞到一起,连她自己都感到困惑,甚至还和他一起保守了那么一个天大的秘密。她是一个外表冷艳清高的女人,这使她直到26岁才出嫁,婚后的第三年她调到化肥厂的财务科当出纳,那时的她还没有孩子。厂子里有不少和三哥一样从乡下来的工人,谈永梅一直觉得他们身上有股土腥子味,或是像河浜里的绿萍味,她总是与他们刻意保持着距离。

三哥的供销科和财务科在一个楼面。三哥胆子很大,没事就跑来和那个长得胖胖的王会计打情骂俏,还经常送些出差带回的饼干、蜜饯、发夹之类的小玩意儿给她们。谈永梅刚开始对这个比自己大多了的男人并无好感,反而觉得他看她的眼神让人浑身不自在。

可时间一长,他跟说书人似的绘声绘色讲的天南地北的那些个活灵活现的新鲜事儿,让她觉得很好奇很有趣,觉得他是个蛮有意思的人,而他和王会计打情骂俏的那些个害臊话,竟然让她不知不觉偷偷产生了一种怪怪的感觉。

那一段时间,谈永梅从三哥和王会计肆无忌惮的调笑,以及王会计私下和她嚼得有关床第上的许多闲话中,开始知道自己的丈夫在那方面其实是个蛮蹩脚的男人,因而当有一次三哥神秘兮兮地对她说他去上海出差带了些东西给她,问她星期天能不能到厂子的宿舍里来拿,她尽管耳朵根子烫烫的,但居然恍惚着点头答应了。

那天,谈永梅走进三哥的宿舍时,跟做贼似的紧张得要命,两个手心里都是汗。她显然经过了一些妆扮,脸洗得白白净净的,头发梳得溜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亮泽,还有一股很好闻的雅霜的香味。三哥一看到她,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