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前夫失忆了 第8节(1/1)

“不过她是母亲自作主张给你娶的,你那时因为嘉和公主远去襄国和亲而痛苦消沉,母亲刚好遇到了沈姑娘,便与她家说了亲事,将她娶进门来。可你一直不喜欢她,自成亲那晚就冷落了她,后来你们便和离了……”

舒氏的解释过于急切,李君屹看着母亲,心中疑虑更甚:“那我与沈姑娘是几时和离的?那和离书在哪里?”

“几时和离的……”舒氏目光有些躲闪,在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后才道,“母亲年龄大了,也记不清楚究竟是几时和离的。至于那和离书……那和离书你们自己签下的,该是在你那里,你记不起来,母亲自然也不知道你放到哪里去了?”

李君屹总觉得母亲闪烁其词,似乎在躲避着什么:“那儿子现在回去找找……”

“哎……”舒氏欲言又止,想留他多待一会儿,劝告他不要再纠缠以前的事情,可又怕他问出更多自己招架不住的问题,只好放任他离开。

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舒氏不明白:明明先前从未见他对沈清月这般上心,如今忘却了关于沈清月的记忆,却又怎的突然执著起她来?

李君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先是在书房翻找了一遍,而后又去卧房,将自己平日里惯放东西的地方都仔细查找,却依旧没有发现和离书。

倒是在柜子里,他翻出了一件黛蓝色的披风来。

这是那日,他在院中小憩时,嘉和曾经取来给他盖在身上,而他也是在那时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女子便是披着这件披风。

那时他以为她是嘉和,又隐约觉得不像。

他叫来院里的一个浣衣的婢女,问她这件衣服是不是先前那位夫人的。

那婢女点头:“瞧着尺寸像是那位夫人的,只是不常见她穿……”

李君屹望着这件披风怔忪出神:所以先前他梦见的女子,并不是嘉和,而是沈清月……

他站在柜子前,正思索着沈清月的事情,不妨眼睛忽然被人蒙住,身后响起一个故意改变了声色却依旧娇俏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嘉和,”思绪忽然被打断,李君屹微微锁眉,“别闹……”

嘉和收回手来,换回自己原本的声音,笑嘻嘻道:“君屹哥哥怎么一下子就猜出是我了?”

“嗯。”李君屹只是随口应了一声,将披风放回柜子里,关上柜门后,才转过身来看她。

嘉和自是注意到了那件披风,问他:“君屹哥哥方才拿着披风在想什么?连我进来的脚步都没有听到。”

“没什么,你今日怎么忽然过来了?”她昨日才来过,依着往常她出宫的频率,她应该过两日才会来。

李君屹带着她往外面走去,卧室毕竟是私密的地方,不适合两人在这里聊天。

“怎么,我来看你你不高兴吗?”嘉和嗔道。

李君屹侧过脸来看到她一脸明媚怡悦,低声道了一句:“高兴的。”

可嘉和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

两人来到前厅,李君屹叫人奉了茶过来,便又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

嘉和见他今日尤为话少,心底有些不高兴,便同他说起了另一件事,想让他的注意被自己吸引回来:“君屹哥哥,太后今日同我说,想给你我二人赐婚……”

李君屹恍惚的眼神果然明晰了许多。

“但是我拒绝了。”嘉和公主抢在他开口前,又补充了一句。

李君屹眸中闪过诧色:“为何?”

“因为……”嘉和微微低下头,眉目中流露出一丝伤感来,拧着手中的绢帕,小声道,“我嫁过襄国国君,纵然那是我不愿意的,但我还是怕君屹哥哥会嫌弃我。”

“你怎会这样想?”李君屹道,“我从来不曾有过嫌弃你的心思。”

嘉和这才雀跃地抬起脸来:“所以君屹哥哥是愿意娶我的,对不对?”

“我……”若是三年前,她这样问自己,李君屹定是脱口而出“愿意”二字,但现在不一样,并非是因为她嫁过人的缘故,而是他在弄清楚一些事情之前,不敢贸然答应娶她。

嘉和见他没有立即回应自己,以为他嘴上说着不嫌弃,但心里其实还是介意这件事的。

就像她介意他曾经娶过沈清月一样。

嘉和脸上期待的光一点点的黯淡下去:“君屹哥哥,你不愿意吗?”

“嘉和,”李君屹怕她误会自己嫌弃她,便将心中的想法同她说了出来,“我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现在失去了三年的记忆,不晓得过去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是想在了解清楚之后,再做决定。”

“你想了解什么?”嘉和心里有些恐慌,又有些愤怒,“想要了解你曾经娶过的妻子吗?想要了解在这三年里你是不是变了心,喜欢上她了吗?”

“嘉和,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君屹见她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只好安抚道,“我自受伤后,脑中偶有一些片刻的记忆,但又捕捉不住。我想在我头脑清醒之后,再做出于你我都好的决定……”

嘉和听见他有恢复记忆的迹象,心里登时一颤:若是他日后想起这三年的事情,在这三年里他真的喜欢上了沈清月,那自己又当如何?

她甚至后悔起来:今日太后同她说,既然沈清月已经离开了京城,不若尽快为她和李君屹赐婚,免得日后再生出什么枝节。

而她却还有几分矜持,想着有太后赐婚虽好,但也不及李君屹主动向太后求娶来得更好一些。

所以她才谢绝了太后的赐婚,想着今日来同李君屹说一说这件事,顺便暗示他去太后面前求娶自己。

她想,凭着李君屹对自己的情意,他定是能明白自己的心思。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君屹现在根本没有要娶她的意思,他竟是想去了解过去三年他与沈清月的事情。

他不过才在画舫上见过沈清月一面,便叫他如此牵肠挂肚,这足以说明沈清月在他心中的分量并不比她轻。

嘉和心中像是被人用刀扎一般的疼,同时一种不安的情绪也渐渐浮了上来。秀水美目逐渐染上一层冷意:她不允许李君屹喜欢上别人,谁都不可以抢走她的君屹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现在字数有点超,怕不太好上鞭腿的榜单,所以明天的更新放在下午三点哈。

后天起还会恢复九点更新的,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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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遇袭

沈清月的车队行驶了六七日之后,在驶至许州一带时,忽遭一伙拦路的匪徒。

彼时晌午过半,官道上马车很少,沈清月没有想到这伙匪徒竟如此大胆,用黑巾蒙着面便敢在官道上拦路抢劫。

瞧着对方匪徒的人数并不是很多,随行保护沈清月的人对她说:“小姐在马车里不要出来,我们能应付得了。”

沈清月虽有些担心,但想着父亲安排给她的人武功都尚可,应该足以对付那帮匪徒了。

马车外很快响起了利刃相接的打斗声。

沈清月和栀素、绿竹在马车中惴惴不安地等待着,栀素忍不住掀开车帘往外面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小姐,那伙匪徒好像很厉害,咱们的人已经被倒下三个了……”

沈清月一听,便也赶忙往外面看了一眼。

此时其中一个保护她们的人奔至马车旁边,对沈清月说:“小姐,这伙匪徒武功着实不低,我等应付有些吃力,小姐先往东去暂时躲避,若我等还有性命,便去寻找你们!”

说罢,便同车夫叮嘱了几句,车夫便调转马头,带着沈清月从小路往东驶去。

可才驶出去不久,前方却又跳出四个蒙面的匪徒来,显然是猜到她们会往这边逃跑,事先埋伏在这里。

车夫使劲甩了一下马鞭,马车加速行驶,直直撞倒了其中两个匪徒,而另外两个则身手矫健地攀上了马车,一个攀到了车夫的位置,一个攀到了车窗上,自车窗探进身子,钳住了车窗旁的绿竹,另一只则挥着匕首,往沈清月那边扎去。

“小姐小心!”栀素虽是被吓得手脚发软,但还是勇敢地扑在沈清月身上,生生替她挨了一刀。

而平日里柔弱的绿竹也鼓气勇气,狠狠地在钳住自己的那只胳膊上咬了一口。

那人吃痛,动作稍有迟钝,沈清月和栀素便一起夺下他手中的匕首,将那人推了下去。

车厢外面,另一个匪徒已经将车夫踹下马车,勒住缰绳,掀开车帘便要闯进去。

栀素扯下车窗上的帘子,与绿竹一起罩了过去。

那匪徒视线受阻,坐在栀素与绿竹中间的沈清月便咬着牙将手中的匕首直直扎进了那人的胸膛,而后三人合力将他掀下马车。

栀素往马车后面看了一眼,车夫已经倒在地上不能动弹,而那几个匪徒正朝她们追来。

“小姐,我来赶马车!”栀素说,“绿竹,你在车里保护好小姐!”

沈清月看着栀素背上那道正往外汩汩沁血的伤口,将她一把拉了回去,自己则换到了赶马的位置:“绿竹,你帮栀素按着伤口,别叫她失血太多!”

而后便抓起缰绳,高声喊着马儿跑了起来。

沈清月并不会赶马车,加之小路狭窄颠簸,马儿在往前行驶了一段时间后,便不再听沈清月的使唤,胡乱跑了起来。

沈清月回头看到那伙匪徒还在穷追不舍,她也顾不得什么东边西边,只得抓紧缰绳,任由马儿拉着她们到处跑。

不知行驶了多久,马而往一片围林跑去。

围林外面有护卫把守,见沈清月的马车往他们那边行驶而来,便立即挥手呵斥,叫她离开!

可马儿根本不听沈清月的使唤,仍是直直往围林闯去。

沈清月见那些护卫神色冷肃,立即拔刀,严阵以待。

沈清月拼命拉紧缰绳,想叫马儿停下,奈何她力气太小,根本拉不住那马。她只好向那些护卫喊道:“我控制不住这马……”

在马车临近围林时,其中一个护卫翻身跳起,跃上马车,才从沈清月手中抢过缰绳,猛地拉紧,马儿扬蹄而起,沈清月没有了抓扶的地方,登时从马车上跌了下去,滚落在地上。

待她狼狈地撑起身子的时候,便有两名护卫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往后面看了一眼,看到那些远远追来的那些匪徒,在看到她身边的护卫的时候,犹豫着停了下来,打量着她身边的这些护卫。

沈清月也不知这些护卫是谁的人,但眼下她只能求助于他们:“各位护卫大人,我们自京城回青川老家,途径此地时遇到了一群拦路的匪徒,就是他们。”沈清月指了指远处的那些蒙面人,“求各位大人救我们!”

此时,马车上的栀素和绿竹也被护卫带了下来。

栀素满背都是鲜血,脸色苍白如纸,身子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因失血过多而晕厥过去。

绿竹一手扶着栀素,一手捂着她背上的伤口,亦是吓得小脸煞白。

护卫们看看她们,又看看远处的那些匪徒,显然是在思考要不要相信她的话?

这时,围林里又走出一个护卫来,同其中一人说道:“世子听到这里嘈杂,问发生了何事?”

那护卫如实将眼下的情况告知对方。

对方便看向沈清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沈清月听到他方才说了“世子”二字,便知围林里面的人定是高贵之人,于是便也没有隐瞒,立即报上了自己的家门:“我叫沈清月,是京城观文阁大学士沈九儒的女儿。那是我的两个丫鬟,栀素和绿竹。”

“观文阁大学士的女儿?”那人显然有些吃惊,立即转身回去禀报了。

不多时,那人便很快回来了,同沈清月说:“世子叫你过去!”

沈清月肩上的刀这才撤去一些,让她得以从地上站起来。

她不忘看了一眼远处的匪徒,见他们似乎又退的远了一些,想是也看到了这围林中的人不好惹。

栀素和绿竹被留在原地,沈清月随那传话的护卫进了围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