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1)

苏培盛摇摇头,回道,“奴才了解过了,行宫的气候本就凉爽宜人,少有备冰,这——太子需要的又量大,如果真要保存好,可能在这里到行宫都稍嫌不够。”

胤禛敲了敲桌子,“想办法去弄。”

苏培盛抬头看了下胤禛,“爷,阿哥们前一段时间好像曾经用不知道什么东西造出过冰来,奴才去问问?”

捏了捏眉心,胤禛点了点头,“问了之后,直接让人造冰送过来。”

“是!”

苏培盛刚走了没几步,就迎上了结伴回来的几位皇子,给几位爷请了安,这才离去。

胤禛看了眼也是一脸不知所措的弟弟们,让人搬了椅子来,上了茶,“坐吧!皇阿玛那里,你们去看过了吗?”

兄弟几个互相看了看,五阿哥胤祺开了口,“去看过了,梁九功把我们劝了回来,四哥你说,这叫什么事?”

十一阿哥胤禌紧跟着亲哥,“就是,太子爷真是个爷,咱们兄弟总是要围着他转。”

那股不平的怨气,让其它弟弟们深为认同,就看他们连连点头就知道他们的想法了,任谁前一刻还在平叛,接着就要给叛乱谋逆之人搭灵棚守灵,谁都会心气不顺。

胤禛把茶碗用稍重的力道往桌子上一放,让一群弟弟们齐齐打了个寒颤,“你们也都是做阿玛的人了,注意点。”

看几个小的还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不由加重了语气,“太子虽然行了谋逆之事,但是只要皇阿玛一天没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他就是太子爷,更何况,他就是不是太子爷了,他也还是我们这群兄弟的二哥,不论君臣,血脉亲情总还是要论的吧?!”

身为恒亲王,胤祺总是长了弟弟们几岁,他听懂了四哥胤禛的言外之意,太子不管做了什么事,他都是皇阿玛捧在手心几十年的太子,是唯一一个皇阿玛亲手抚养长大的儿子,这些弟弟年少,不知道,他们这些排行靠前的,尤其是他这个被养在太皇太后处的皇子,当太子到了的时候,太皇太后太后皇阿玛,诸位娘娘——就是他的额娘注意力也在太子身上……

再长大点,到了读书的时候,太子有皇阿玛亲自精挑细选的大儒名士专人教导,他们这些皇子就是聚在一起一起读书,再到后来的方方面面,胤祺也就在这日渐的差别对待之中放弃了和太子一较高低的想法。

相对来说,胤祺其实很能理解大哥对太子的那种心理,身为第一个站住的皇子,曾经被皇阿玛偏爱过的皇子,其实才是更不能接受这种差别对待的吧!

思及此,胤祺站了出来,“四哥说的是,我们即使不为臣,也是为弟的,确实应该给二哥办一下身后事。”

说完,还对着十一阿哥使了个眼色,十一阿哥在亲哥的鞭策下,勉强站了起来,在这两位的带领下,剩下的几个弟弟自然也没得话说,表示了对这一决定的认同。

统一了随扈的所有皇子的思想,胤禛总算是没了最大的一个顾虑,其实他也知道这件事这样处置不太好,可是史书读多了,他有一点体会就是,人死如等灭,一切往事就要看后来人如何做。

这处理身后事,有人恨不得把对方挫骨扬灰,有人会抹去对方的污点,只留下那些光鲜的形象,而他们的皇阿玛会怎么做,胤禛也拿不准,但是就像他所说的,只要皇上一天没有亲口说废掉太子,他就是他们这些皇子只能仰望的太子爷,就是废掉了太子储君之位,他也依然还是他们这群人的二哥。

换位思考一下,任何一个父亲都不会觉得一群孩子对另一个孩子的死亡漠视、事不关己的态度是对的吧?!

就是为了太子最后的那句提醒,即使他不能得享太子的尊荣,胤禛也会尽量以一个弟弟的身份给他一个体面的丧礼!

第119章

因为这个意外变故,秋狝直接提前结束, 康熙皇帝在能起身之后, 他就下了回行宫的命令, 到了行宫, 稍加整顿所有人就又踏上了回京之路, 从头到尾对于太子的事情提也没提,但是也没阻止其他几个儿子把太子的尸体放到了太子的车驾之上。

几个排行靠后的阿哥对两个哥哥带头商议出来的办法可是捏一把冷汗,没想到他们以为一定会出言训斥的皇阿玛到最后练这个话茬都不接。

太子家的弘皙、弘晋来了之后求见康熙皇帝,康熙皇帝没见, 还是梁九功出面劝走的,特别是出发之后, 梁九功还带人送了一筐冰来, 更是让小阿哥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对于随行的王公贵族来说,这次秋狝之行真是糟透了, 而对于罪魁祸首的太子胤礽自然是有着诸多怨恨, 但是看雍亲王恒亲王亲自带着几个阿哥在那里给已经逝去的太子忙前忙后的,也没敢对守着太子尸身的阿哥、后院有什么冷言冷语, 只能无视作罢。

即使只是无视, 对于常年被捧着的弘皙弘晋来说, 这就已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了, 可是在知道自己阿玛所做之事之后, 还是少年的弘皙也只能拉着弟弟弘晋躲起来,除了祈求皇玛法不要在此事上牵连到他们兄弟,别无他法。

太子妃在太子起势之时阻拦太子, 被太子直接打晕,醒来之后就接到了太子自尽的消息,本就起不来的身体气怒之下差点没厥过去,到现在都不能起身,到最后只有一直哭哭啼啼的侧福晋唐氏和几个小格格守在灵车上,结果就是唯一能做主也只有阿哥弘皙和弘晋。

对于大阿哥弘皙来说,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唐氏有了身孕,并且因为此次的惊吓,有了小产的迹象。

嫡母管不了事,弘皙求助无门之后,最后找了能管的四叔,胤禛皱了皱眉之后,还是找了太医来给唐氏保胎。

太医小心的给唐氏诊了脉,看了下惶惶然的少年,沉吟了下,小心的道,“贵人本受了惊吓,这又在冰寒之地呆的时间久了些,再加上一直哭泣耗损正气,阿哥、四爷,请恕下臣无能为力。”

胤禛拧了下眉,“给她换个马车,好好的养着,如何?”

太医为难的道,“下臣免为一试!”

胤禛点点头,让他去开方,又让苏培盛安排人去抓药,在让人把唐氏移出来的过程之中,一直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着被碎冰围着的太子的唐氏突然暴起激烈的抵抗,“太子,殿下,爷你醒醒啊,你留下我们这些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办啊?我回去可怎么给太子妃交代啊?”

还没折腾两下,弘皙和弘晋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滩血红色,而太医开的药也直接从保胎之方变成了小产后的调理方。

晕倒的唐氏被移到了准备好的马车上,醒来过后抱着年幼的女儿嚎啕大哭。

失去了一个孩子之后,侧福晋唐氏终于有了几分侧福晋的气度,行事也有了章法,担起了她的责任,一边忍着伤心喝药调理,一边开始带着弘皙弘晋管理太子灵驾的诸多杂事,胤禛总算是不用一点小事都让他跑一趟了。

为了便于胤禛好好休息,回程的时候,苏莹把三个小的打包了下塞到了后面专门为他们准备的马车上,马车上吃喝玩乐全的很,只需要弘易和乌日宁贵两个多注意一下弘昭拉粑粑,其它时候,只要两个哥哥带着玩,弘昭绝对是不吵不闹超乖。

总算是把自己给解放了的苏莹无事一身轻,闲的每天捏各种干果,投喂三个孩子和孩子们的阿玛。

“硝石制冰继续,务必保证灵车上的冰充足。”胤禛吩咐完,一掀车帘坐了进来。

苏莹给胤禛倒杯水,看着他抛弃平时谨守的风度身份一饮而尽,“太子的事,皇上还没给个定论吗?”

胤禛往旁边躺平,“总会有的,最迟也会在到京之前,就是那两个孩子可惜了。”

苏莹撇了下嘴,继续捏干果,“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太子选择自己去死已经给他们争取了最宽大的处理方式了,再说,现在是太子败了,要是他赢了,谁可惜谁还真是不一定呢。”

胤禛挑眉,不解的问,“福晋,你不喜欢那弘皙弘晋?”

“不喜欢倒是没有,”苏莹拍拍手,想了想,“其实就是那两个阿哥演的有点过了,太不真了,看着就别扭。”

胤禛无奈,“咱们这皇家的孩子,哪里有几个真性情的?哦,你别瞪我啊,行行行,咱们家弘易弘阳算例外,但是那俩小子在外面可和在你面前不是一个样的,在外面,他们能装着呢,不然书院一霸的名号真的是能打就能得的?”

苏莹斜眼看了胤禛好长时间,最后忍不住扶额,“你们都这么不真诚,让我很难办啊!”

胤禛无语望车顶,“你话里面的嫌弃不要这么明显行不行。”

“唉,我一辈子也学不会这一套,还不能嫌弃一下啊!”被十几家加皇宫的宅斗宫斗大戏的熏陶都没熏陶出拐着弯说话,苏莹觉得这就好像明明可以几句话解决的事情,非要用好几集的剧情来折腾一样,累。

“…………”

胤禛觉得他早晚会被福晋带偏的,真诚这一套,虽然偶尔扎心,但确实很省心。

苏莹往胤禛嘴里塞了一把集瓜子、松子、榛子等干果的果仁,好奇地问,“四阿哥,看了太子有这样的结果,你还争吗?”

胤禛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干,看着苏莹坚定道,“争,正是因为太子有了这样的结果,我才必须争,不仅要争,还必须争赢。”

“好吧,”苏莹继续捏干果,咔嚓咔嚓作响,“你找个时间问一下老爷子,那个银行,如果不能通过户部来做的话,咱们府能不能在京城做一下?”

“有机会的话,我问一下,”胤禛一脸懵的看苏莹,过了好长时间,坐过去帮着苏莹捏干果,“福晋,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苏莹叹气,“还能是为什么?自古以来,太子这回事,想要让满朝文武服气、拥戴,不出什么问题,无非三种,立长、立贤、立嫡,在过去的那么些王朝之中,不说其他,就说前明,想要立爱的皇帝就没拗得过大臣的,而大清,这第一任太子可以称得上皇上的爱子,剩下的也只有大阿哥称得上爱,可是众所周知的,皇上亲自否认了他的争位之心,立贤,你们这么多兄弟可以说自己贤,但是你们敢说别的兄弟不贤吗?”

胤禛看着苏莹的三根手指扯了扯嘴角,就是整天被满朝称赞贤王的老八也不敢啊!

苏莹点点小指,“最后的立嫡,太子这个嫡子没了,可是还有个皇后娘娘,你这个皇后养子,皇上的半个嫡子,依照规则来说,你这些兄弟们在身份上没一个超得过你去,反过来说,谁想争位,都会视你为挡路石,这就是原因!”

“这么明显的吗?”胤禛疑惑不已。

“旁观者清?”苏莹咔嚓一声捏碎一个核桃,“确实很明显啊,要知道你的玛法其实就是按这个规则得的皇位,他虽然是太皇太后的儿子,可是在孝端文皇后无子的情况下,他就是孝端文皇后血缘上最亲的,也是第一选择,而老爷子,特殊时代的特殊选择,也算是立贤的一种,到了现在,在皇上选择以孝治国的方针的情况下,皇上就只能按照这个规则来玩。”

胤禛躺回去,“皇阿玛也有可能选择八大贝勒议政的方法!”

苏莹好笑,“唉,皇上好不容易把兵权收回了大半,现在重新分出去?绝无可能!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权利,高于一切,所以,你小心一点吧。”

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多王朝,哪来的那么多父子兄弟相残?甚至为了制约这种情况,最后出台了嫡长继承制,到了明朝,皇帝甚至不惜把除了继承皇位的其它子嗣当猪来养。

在咔嚓咔嚓声中,胤禛陷入了梦中,中间不知梦到了什么,猛然惊醒,抹了一把额头,满手的汗水,扫了一下马车,福晋不在,马车也停了下来,胤禛找了个干毛巾抹了把汗,长长的出了口气,这才下了马车。

周边已经搭起了大大小小的帐篷,苏莹坐在地上面上含笑的正在看弘易乌日宁贵带着弘昭嘻嘻哈哈的玩闹。

就胤禛站在这儿的一小会儿,弘昭已经摔了三次了,他紧张的不行,弘昭却是看看前方的两个哥哥,直接爬起来继续玩。

胤禛这个阿玛只能承认他这满腔的担心是喂了狗了,摇摇头,走过去坐到苏莹身旁,“那小子也不疼?”

“小孩子没什么记性,一向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苏莹把另一边的点心递给胤禛,“小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懂看人脸色的,他如果一摔,你就过去扶的话,他下一次一定会等着人去扶才起来,你再关心一下,他绝对会把那点疼放大化,哭的让你哭笑不得。”

胤禛凝眉回忆了下,好像弘易小时候刚学走路的时候确实有一段时间是这样,然后福晋就连嬷嬷都不给他安排了,到了乌日宁贵和弘昭,什么嬷嬷根本就没在他们身边见过。

摇摇头,不再想这些,这边苏培盛引着魏珠过来,胤禛扶着苏莹起身,“看来皇阿玛这是有了决定了。”

第120章

胤禛跟着魏珠到的时候,康熙皇帝的营帐里人还不多, 寥寥几人罢了, 虽然只有这几人, 却都是这次秋狝出动的八旗之中手握实权的几个, 更重要的是, 这些人都参与了对随太子谋逆之人的围剿。

胤禛和几个或长辈或平辈各个打了招呼,每个人脸色都略显严肃,打了招呼就在各自的位置站好。

胤禛把手表露出来看了下时间,离整点还有一刻钟, 看来,皇阿玛这是要等到整点, 只是不知道对太子的事情皇阿玛到底是怎么决定的。

恒亲王紧随其后的到场, 他和胤禛对视了一下,对这次面见也有了几分猜测。

接下来, 随扈的几个皇子也接连到场, 正准备交头接耳一下,就发现前面有人在看他们, 如果是别人, 这几个皇子自然是不带怕的, 可惜, 四哥五哥一齐发动死亡攻击, 他们就有点扛不住了。

几个皇子在两个兄长的压制下总算是老实了下来。

酉时整点,梁九功捧着圣旨从营帐外面行了进来。

胤禛其实很想吐槽一下福晋的,她给老爷子灌输的那一套理论, 成功的把老爷子养成了干什么都要看个时间的毛病,说的好听点,就是本来生活、上班、开会已经非常的有仪式感了,有了准确的绝对不会让人有错觉的时间之后,那仪式感就更浓了,就连两个书院,立在正中心的都是一个又高又大的钟楼,可以说自从多了钟表手表怀表之后,钦天监一下子在朝堂之上有了存在感。

这会儿也是,都到现在了,念个圣旨还要挑个时间,非要等到整点。

梁九功打开圣旨,下面的皇子王爷王公贵族齐齐跪下,梁九功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胤礽行谋逆之举,朕深表痛心……此罪不因他之自戕而免…………废掉太子储君之位……钦此!”

大帐里一片寂静,只有梁九功的声音响起,下面跪着的所有人连呼吸声都不敢太大,力图把圣旨里的一字一句都记到心里。

斟酌倒不必了,因为这一次皇上可能真的受打击不轻,这篇圣旨全程几乎白话,大致就是说太子的罪是绝对免不了的,太子之位即使死了,也要撸下来,只不过念及太子是仁孝皇后拼命生下的,准许以郡王的丧仪,不许王公贵族以及朝中官员祭拜,对于太子的遗孀太子妃及其它侧福晋格格以及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圣旨中并未提及。

说白了,丧礼也是看在去世的仁孝皇后的面子上才办的!

圣旨念完,一众人三拜九叩,梁九功赶紧下来给诸位皇子王爷王公们行礼,又连连告忙,就好像后面有火烧一样,直接跑掉了。

一起听完了这个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圣旨,皇子们没有说什么,只是对怎么给太子办丧事心里有数了——这个实在是躲不过去,圣旨里都说了王公贵族朝中高官皆不可拜祭,那不就代表着他们这些兄弟得去送吗?

胤禛胤祺领着四个弟弟先送走了王公贵族们,然后看着几个弟弟,“回去就按照这个规格把各自的车驾装上吧,至于皇阿玛,每日的早晚请安别忘了。”

“四哥……”十二阿哥欲言又止。

准备走人的胤禛转身看他,再看看其它几个弟弟,“怎么了?都是这个样子?”

“那个咱们兄弟带的东西不够啊!”本来以为干下这事的太子都被皇阿玛厌弃了,丧仪也高不到哪里去,他们关于这方的东西带的都少得可怜。

胤禛挑着眉看了十二阿哥好一会儿,又看后面的十五十六,拐回来再看老五和十一,发现老五都露出了一脸的不好意,就知道这家伙带的也不够,胤禛被气的在原地来回踱步了好几趟,想骂人都骂不出口,捏住脖子上的朝珠转了好长时间,没好气的说,“等着,我回去问问你们四嫂看看带的有没有多的,你们,你们也给我派人到四处去买,都有了福晋了,还整天事不关己,多用点脑子行不行?……他们都还小不懂事,五弟你呢?唉——”

十一阿哥等四哥走得没影了,才拍着心口从五哥身后走出来,“我的天,吓死爷了,四哥刚刚简直太吓人了,我看的清清楚楚,他刚刚可是硬生生把那朝珠给捏裂了,每一颗都裂了,总是听人说四哥武艺超群,我还以为是瞎说,以讹传讹,这回可算是知道了,这哪儿是武艺超群?简直就是武林高手了,哥你知道四哥这么厉害吗?”

“所以咱们兄弟刚刚听到的刺啦……刺啦……的声音是真的?”十二阿哥打了个寒颤,对自己刚刚的胆大包天后怕不已。

“呵呵……”身为整个求学生涯武力上都是被老四压着打的弟弟,五阿哥也是第一次见识好吗?不过,这件事告诉了五阿哥一件事,没事还是别把老四惹恼了,和这种能把朝珠徒手捏碎的猛人,他要是真动手,五阿哥可不想试一试自己的骨头硬不硬,“行了,这里离那些小城镇也不远,去买些东西应应急,这圣旨都下了,明天咱们可就要给咱们这二哥祭拜了,注意你们各自的着装,虽然他现在不是半君的太子爷了,不用你们戴孝,但是还是要注意点。”

——免得皇阿玛日后想起来翻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