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表妹失忆了 第38节(1/1)

清清点点头,转身欲离开。

元芩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喊了她一声:“清清。”

疑惑地转过身来,清清看向元芩。

眉清目秀的青年朝她笑了笑,芝兰玉树、清风霁月,声音清澈明亮,似水如歌:“这个给你。”

清清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只见他的手心托着个精致的六角木盒,只有巴掌大小,雕花繁复,做工精致,隐隐能闻到桂花的香气。

不明所以地看向元芩,却见他眼中的老谋深算此时尽数被温柔笑意所取代。

“桂花糖。”

清清顿觉诧异,一时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毕竟是自己让顾隐转达的,可本意是想以此作为暗号,府上接到桂花糖,就说明元芩有空,可到打铁铺与之一叙。

怎么当面给她送啊?

一旁的永宁郡主不禁挑眉,暗暗发笑,余光瞥见谢铎从营帐中出来,更是促狭地轻咳一声,提醒两人:“崇雁,走了。”

元芩似是没看到谢铎,“嗯”了一声,将木盒塞到清清手里,上马离开。

他走的匆忙,清清只得接过木盒。

转身才发现谢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营帐门口,正抱着胳膊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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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从方才的反应来看,谢铎应当不知道她与曾元芩有联系,这会儿却看到他给自己送东西,别是误会了她吧?

清清捏着木盒,难为情地挠了挠头,缓步走到他跟前。

谢铎负手而立,脸上是一贯的肃然之色,清清不停抬头看他,他却没有要跟她说句话的意思。

不会吧?真的生气了?

“夫君,吃不吃糖?”清清讨巧地说着,见谢铎垂眸瞥她手里的木盒,主动牵起他的手,乖乖将木盒放在他手心,“给你。”

他的手很大,木盒在他手中显得愈发小巧,也更精致漂亮。

谢铎玩味地瞧了木盒一眼,甘云斋的九鹤祥云纹,光是盒子的造价都够普通人家吃喝一年了,那小子倒舍得。

打开盖子,谢铎拈一颗放进嘴巴里。

空气中充斥着桂花的香甜,谢铎冲清清一歪头,似笑非笑:“不错,挺好。”

表情却跟好字半点也不搭边儿,说完就将双手往后一背,冷着脸将整盒糖都给没收了。

清清:“……”好歹给她留一颗啊,桂花糖又没得罪他。

接下来,谢铎明显是故意气她,端着做工精致的小木盒左一颗右一颗,清清本来不想吃的,让他馋得不行,悄悄伸手想要摸一颗,却让他拍了手背。

让他这么逗了几回,清清也来了脾气,躺在铺着皮毛的榻上,闭着眼睛装睡。

谢铎等了好一会儿,没见她再有动静,这才发现她正气鼓鼓地躺在旁边,双手交叠放置在小腹处,胸膛剧烈起伏。

又可爱又让人忍不住更想欺负。

清清正躺着生闷气,就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桂花味儿,还离她越来越近,想要睁开眼睛,一个带着桂花味的吻就落了下来。

谢铎站在她头顶的位置,俯身,倒着喂了她一颗糖。

清清含着那颗糖,眨了眨眼睛,茫然着与谢铎对视。

在这个角度观察谢铎,总觉得与平时不太一样,睫毛更长,笑容更坏,一双眼睛却更叫人沉溺。

“还馋吗?”谢铎捏她的脸。

清清转头,躲了一下,她还有点气呢。

这人未免太不正经,自己都把糖上供给他了,他却还小心眼儿,何况他又不喜欢吃,真会糟蹋粮食。

“你乖,夫君再给你糖吃。”

“谁稀罕。”

“哦。不稀罕啊?”谢铎做出思考的表情,捏着木盒转身要走,“那我拿去喂兔子。”

清清扯住他的衣摆,娇娇赖赖的,“兔子又不吃糖。”

谢铎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是啊,兔子不吃糖,兔子也不气人。不像某些人,嘴巴又馋,又会气人。”

小气鬼。

清清气苦,一盒糖而已,也值得他大动肝火。

“知道啦,两只耳朵都听见啦。”清清仰头看他,“我下次买一盒还给他就是……”

“还敢有下次?”谢铎声音冷了下来。

这回是真动了怒,与方才的玩闹全然不同,谢铎随手将小木盒丢在桌子上,结果盖子没弄紧,动静虽不大,里面的糖却滚了一地。

清清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脾气:“不是,我还他一盒,不就两不相欠了吗?你到底在气什么?”

“你!……”看着她单纯的眸子,谢铎胸中气血翻腾。

这小傻子,气死他了。

“江幼清,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白脸,你凶我?”谢铎冷着脸,一本正经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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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吧?她没听错吧?

“我什么时候凶你了?”清清吓得从榻上爬起来。

榻有一定的高度,清清站在上面,刚好与谢铎平视,是以,一爬起来,就陡然撞上谢铎幽深的桃花眼,不由更紧张了。

谢铎负手而立,下巴微扬着,简直要把“我不高兴”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夫君,我、我哪敢凶你呀。”清清壮着胆子,伸手去捧他的脸,“讲点道理嘛……”

“我不讲道理?”

“没有。”清清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讨巧地捧着他的脸,清清态度无比真诚:“元芩是我大哥的同窗,他把我当小孩儿呢。”

谢铎当然知道,只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是另一回事。

而他,一遇上跟清清有关的,所有的理智和冷血就会烟消云散,只剩下波澜壮阔的感情。

“以后只许吃我的糖。”谢铎交代。

当她三岁小孩儿吗?还能被人用糖给骗走了不成?

“好。”清清点头。

“离那小白脸远些。”谢铎叮嘱。

“知道。”清清点头如捣蒜。

谢铎正色道:“注意态度,没和你开玩笑——方才听永宁郡主说起如今朝中局势,你是不是以为,意图用两次刺杀来陷害离间成山王的人,是五王爷?”

话说一半,谢铎但笑不语。

可结合前后的话,清清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不是这样吗?

仔细推理,霎时惊出一身冷汗。

她久不闻朝中事,她都能想到是五王爷做的,那其他人自然也会想到,这样一来,成山王和五王爷之间,其实没有赢家。

因为目前朝中局势正是三足鼎立,一旦平衡被打破,剩下的那个就成了坐收渔翁之利的。

而圣上显然不愿意看到这一点。

所以,圣上一旦开始怀疑成山王与起义军勾结,就势必会猜忌五王爷,并会想好对策之法。

——要么不动,要么动全身!

如此说来,想出这方法的人,不是五王爷,而是……元芩?

难怪永宁郡主心情大好,定是她的计划成功了。

“郡主府的刺客,与今日宫里的刺客的确是同一人主使,可惜,与起义军无关,而是李九为了搬到成山王所使出的障眼法。”谢铎说道,“现在,你还觉得李九亲切,觉得元崇雁单纯吗?”

清清大受震撼:“我知道他们肯定不像表面那样简单,但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复杂。永宁郡主果然非比寻常,好狠。”

“她今日过来寻我,也并非只有举荐一个目的。”谢铎将更深层的意思说与她听,“一方面,是想让我作证,撇清她与刺客的关系。另一方面,是要与我结盟。”

“结盟?”

谢铎点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钦差到不了洛守——他会死在路上。”

清清拧眉,如今事态,已经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

“钦差一死,势必引起更大的震怒,到时候,圣上会派一个游离与几方势力之外的人,彻查洛守、成山一带的所有涉案官员。”谢铎冷笑,“李九要的,是举朝震动,风起云涌。”

“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因为……”谢铎担忧地摸摸她的脸,“如今圣上无人可用,钦差一死,剿匪、翻案的差事,势必会落到我的头上。”

所以,永宁郡主今日才会来找他——她早已打算好了一切,是来结盟的。

这种危机四伏的差事,谢铎做得多了,本已无所畏惧,可他现在有了牵挂的人,叫他如何放心将有了身孕的小夫人独自留在京中?

“我跟你一起去。”清清目光坚定,手却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夫君,带我一起去。”

谢铎摇摇头,直截了当的拒绝:“此行凶险不亚于行军打仗,你不能去。”

她不能去?

那他们……岂不是要分开了?

第30章 锁骨窝

“可是……”清清垂下视线, 可怜兮兮的,“要去多久啊?”

谢铎也说了,剿匪的难度不亚于行军打仗, 再加上赤字军拥城自立,易守难攻且人多势众,若劝降无用,只能强;-攻,这般拉锯下来,少则数月, 多则数年!

叫她怎么放心在家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