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1/1)

怀酒:

怀酒梗直地说,可是如果那个顾应楼是顾帝,也就是说你们俩互相接管了对方的身份。他是可动荡苍生的顾帝,你是炽手可热顾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从条件上来说你们俩都是平等的。可是你把他的身份弄坏了,就不该厚着脸皮问他把东西讨回来。

鸭舌帽:

新顾应楼忽然噎住,傻愣愣地顿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可、可是,我能回来,那他也应该可以

你回来是因为这里的顾应楼还好好活着。怀酒忍不住辩解,而是因为你失败了,此时看到一个全新的自己,你不甘心想要重来一遍,对不对?

鸭舌帽低了低帽檐,错开周身的围裙,咬着牙缓缓说: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想要自己真实的模样还有错吗?

没错。怀酒道,既然你开出了条件,那我也开个条件。

他顿了顿,缓缓说:我要你留下一个完好无损的顾应楼。

这两天奶奶的病情稳定了许多,血糖指数也降回了正常数值,医生说继续保持下去的话就可以出院。

这几天不用输水,奶奶也有怀酒照看着 ,顾应楼轻松了许多,终于可以回到公司好好地处理一下未尽的事务。

这几天他在公司的时间大大缩少,只能委屈副总叶闲继续顶包上阵,再加上李维斯的项目到了最关键的时期,他衣不解带地加了快一个星期的班,恨不得吃睡住全部都公司一体化,眼睛都是花的。

看到顾应楼好不容易来上班,那眼泪汪汪的,差点哭倒长城。

老太太那边没事吧?叶闲问,张姨年纪大了,照顾老太太应该有些吃力......

顾应楼正在翻看这几天的文件,没事,怀酒在医院呢。

你看你,叶闲调侃道,人家还没过门呢,你就已经使唤上了。

顾应楼抬头看他一眼,笑了笑。

说实在的,你俩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叶闲兴致勃勃地问,我记得他快过生日了吧?过完生日20岁就到法定年龄了,你还不赶紧准备准备把人娶回家?

在这个世界里,男人和男人结婚早已经不是常事,为了减少人口趋于老龄化的现象,法定年龄男女都调为了20岁。

这点顾应楼也是知道的,他惊讶的是怀酒要过生日了?

大部分中国人还是维持着以前的说法,整数的生日意义深刻,能大操大办就得办得漂亮。

更何况20岁,放他那个年纪还是弱冠之年呢,更得庆祝。

只是不知道这个生日,是不是怀酒真正的生日......

此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顾应楼扫了一眼,来电人显示着怀酒。

他唇角弯了弯,接起电话,巧了,我刚想打电话给你,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怀酒咳了一声,大清早的胡言乱语什么。对了,奶奶说不想住医院,怎么都劝不通。我又和医生商量了一下,打算把药带回家,辛苦一下王医生,让他定期过来给奶奶做个检查。

王医生就是他们家的私人医生。

眼见老太太病情好转,也不是非住在医院不可,更何况还有个不知道会从哪里冒出的鸭舌帽......

这几天他没有出现,顾应楼反而更加放心不下。

他说:病情稳定了就办出院吧,下午去办。

第63章 (禁盗)

顾应楼说:病情稳定了就办出院吧, 下午去办。

怀酒应了一声,约他等下一起去公司食堂吃午饭。

他上次吃了一道辣子鸡,又香又辣不说, 外皮炒得焦脆, 还撒上了一点孜然。吃了一次就一直惦记着, 厚着脸皮让顾应楼帮他去食堂带, 结果偏偏那几天大厨已经换了新的菜谱, 已经不做辣子鸡了。

怀酒怨念了好久,昨天听顾应楼随口提了一句辣子鸡好像又上了菜单, 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势必要吃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辣子鸡。

挂完电话, 顾应楼嘴角还带着笑意。

叶贤站在一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忍不住笑了笑, 就这样还不结呢?

顾应楼正了正色,但想到怀酒, 眼神就是温柔的,他还小,再多玩几年吧。

为了节省时间,早点打到辣子鸡,怀酒直接约了食堂见。

他去的时候还是大家还没下班, 非常顺利地打到了第一勺。也不知道是不是顾总特意吩咐过的原因, 食堂阿姨的手不仅没有抖,还笑眯眯地给他多加了几勺肉。

等到十二点下班时间, 上班族们从玻璃门外如潮水一般地涌进,本来还空荡安静的餐厅立马像滚水沸腾了起来。

为了方便顾应楼找他,怀酒特意端着两个餐盘坐在了正对大门口的位置, 只要走进来,第一眼看见的绝对就是他。

也因如此,本来还在抱怨客户抱怨上司的职员们一进门就住了嘴怀特助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在他还没有进公司时,各部门就已经把这张脸熟记于心。

怀特助是在等顾总吗?

应该是吧,你看他打了两份菜呢。

话说这几天我好像都没怎么看见怀特助

好像请了假吧,请了好几天呢。

不会吧,刚上班就请假果然是老板娘。

怀酒镇定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只耳朵里挂着airpods,并不理会那些悠悠飘进耳朵里的闲言碎语。

这几日顾总老是往食堂跑,怀特助又不在,难免有些妖魔鬼怪会冒出来,制造各种偶遇的机会。

顾应楼推门的时候,手撑在宽片透明帘上,正巧有个女人和同伴说说笑笑着想走过来,有意地撞到他身上。

顾总一脸冷漠,迅速闪身躲进去,手一落,透明帘重重垂下、立马打到了那女人的脸上,响起一片惨叫。

顾应楼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眼眸微暗地警告,走路多看着点。

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一片小小的区域。那个被帘子砸到脸的女人捂着半边脸颊,眼里含着泪水、倍觉丢脸。

顾应楼儆完众猴,冷着一张脸走进去,四周的女人顿时心里一抖、退避三舍。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大喊了一声,满满!

众人顿时:!!!

靠,刚才顾总那冷脸甩的,整个餐厅都降了三度。现在还敢有人在这儿哗众取宠博取关注呢?不怕顾总削你?

而且满满什么又土又诡异的称呼!

然而就在众人提心吊胆之时,顾应楼冰冷的神色忽然缓了缓,快步走了过去,摸了摸怀酒的脑袋。

众人:???

顾应楼旁若无人,摸了摸餐盘感觉没出锅时那么烫了,有没有等很久?要不要我给你去重新打一盘?

不用啦,热的吃起来太辣。怀酒赶紧拉着他换了个座位,换到了隔壁一间沙发座里。

他是为了等顾应楼才坐在四面敞开的位置上,现下等到了人,那当然是隔壁高大隐蔽的沙发座坐起来更舒服。

桌上的两杯饮料还没有拆封,他撕开吸管的塑料封条,啪嗒一声戳进杯盖里,忙碌得像只小蜜蜂,不知道你喝什么我就干脆全点了柠檬茶,应该没问题吧。

顾应楼一褪刚才冷硬的模样,坐在怀酒身旁,像只话少安静的大狗狗,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哇。怀酒特意看了他一眼,凑过去捏住老顾的下巴,左瞧右看,啧啧称奇,今天的小嘴是不是抹了蜜,好甜。

顾应楼不动声色地侧过身,正好挡住了外界的视线,把怀酒严严实实地藏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甜不甜,他笑了笑,你尝了就知道了。

什、什么?

这是在调戏他?

怀酒的手指顿时跟被火燎过一般,烫得烧人。

他下意识地收回手,紧张得喝了口柠檬茶,嘟嘟囔囔地,不要脸。

顾应楼揉了揉他的脑袋,把自己餐盘里看上去更加鲜嫩的辣子鸡夹到了他的碗里。

对了,他忽然想起鸭舌帽的事,顺口问了一句,最近他有没有联系你?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真顾应楼。

怀酒微微一滞,避开这个话题,呃,这边人太多了,回头我们再说吧。

他的回头再说,既没有约定时间也没有约定地点,一听就知道是敷衍或是空谈。

可是在这件事上,怀酒应该不会抱着敷衍他的态度。

所以,根本问题是不能说?

顾应楼执着筷子尖,若有所思。

用过午饭后,顾应楼和怀酒一起回医院去帮奶奶办理相关的出院手续。

在医院住了快有一个星期终于可以回家,老太太高兴地一直唠叨,之前明明还各种嫌弃病床床板以及医院里难闻的消毒水味,说自己吃不好睡不好还连累着两个小的。现在转口倒是挺快,一个劲地夸服务多么多么到位、住院这几天身体的确好多了,前几天还有小护士过来帮她按摩,多年的关节炎也没那么难受了。

怀酒在一旁听得好笑,随口逗老太太:奶奶,既然住院对你身体好,那我们要不再住一阵子好了。

老太太的笑容渐渐凝滞,硬生生地拐了个弯,那还是算了,再好也不是自家的地儿,住着就跟宾馆似的。

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回家了也没这么轻松。顾应楼补充,还是得按时体检,另外张姨年纪也大了,就算想照顾老太太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回头我再请几个佣人过来,专职伺候奶奶和张姨。

张姨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不用照顾我,照顾老太太就行了。不过我也的确是老了,前几年还能做针线活,现在穿针都已经看不清楚了。

怀酒听了有点心酸。

年纪增长无可避免,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每时每分都是在向死亡靠近。他们年轻人还有一段漫长的岁月,可是张姨和奶奶她们早已经度过了人生的一大半。

他依赖地抱了抱张姨和奶奶,回头给您配副眼镜,正常生活也够用了。以后穿针这种小活就让新人去做吧,您就安安心心地坐着养老就好。

张姨哈哈一笑,那哪儿行呀,在其位谋其职,我好歹也是拿钱办事的对不对?等到我年纪真到做不动的那一步,就该退休啦。

退休有什么?顾应楼道,老太太怕孤单,退休了回头也给您留个房间,只当这里是娘家就行,时不时地回来和老太太说说话解解闷,还和以前一样的。

说着说着,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

顾应楼接了半分钟,简短地嗯好了几声作为回应。

电话一结束,怀酒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怎么了?

顾应楼答道,张医生开的药还没拿呢,你们先收拾,我去拿个药。

怀酒立马说: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就几步路的功夫。你帮奶奶收拾东西吧,打包完就放在门口,我约了人来搬行李箱。

怀酒:可是

药又不重,我也不会迷路,你就乖乖待在房间里帮奶奶打包东西就好,收拾完我们就直接回家了。

顾应楼打断了他的话,拿着一个手机就走出了门。

领药处在门诊部,和住院部之间隔着两片小草坪和一栋检查区大楼的距离,环境偏幽静,走路的话大约三四分钟就能过去。

顾应楼走进电梯,看着上面的数字一点一点变幻,最后降成了1。

叮咚一声,厚重的大门露出一条缝隙,隐约可以窥见门外一块黑色的衣角。

慢慢展开。

顾应楼察觉到眼前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他微微抬起头,眼前的男人穿着一条宽松的黑色牛仔裤,上身穿着黑色t恤配上一件黑色夹克,手里拿着一顶鸭舌帽。

视线上移,他看见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几秒过后,对方没沉得住气,你似乎不怎么惊讶?

顾应楼挑了挑眉,你看见自己的脸会觉得惊讶吗?

照镜子当然不会。鸭舌帽语速很慢,声音低沉,乍一听和顾应楼的声线还有几分相似,但是如果你发现世界上有一个和你同名同姓、长相身材一模一样的人你们之间相似点太多,甚至找不出什么不同。不觉得可怕么?

害怕是弱者才会有的情绪。

在大门关上之前,顾应楼走出了电梯间,和鸭舌帽擦身而过,他的语气很淡,毕竟除了我,也没有人再看得见这张脸了,不是吗?

第64章 (禁盗)

顾应楼的语气很淡, 毕竟除了我,也没有人再看得见这张脸了,不是吗?

鸭舌帽控制不住地喊了一声, 然而顾应楼像是看见路上的陌生人一般, 多余的眼神都不曾施舍。

不对,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想象中的顾应楼应该是猛然一震, 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 不断嘀咕到底是什么回事就像是怀酒上次看到他的表现一样。

可是这个顾帝太过镇定了,对此毫无反应, 行为举止完全出乎意料,直接把他手里的牌砸了个稀烂。

鸭舌帽心里一阵烦躁, 干脆直接追了过去,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顾应楼不疾不徐, 视他如无物, 我应该有吗?

你自己心里该清楚吧,你只是一个冒牌货。

他们走进了门诊部的大厅, 鸭舌帽咬了咬牙,掩饰性地戴上了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顾应楼个子高走得很快,他只能小步赶上,急声急气地说:你现在用的这副身体是我的, 你的人脉关系原本也都是我的。我借了你这么久, 你是不是该考虑还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