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云霄(1/1)

星远:

该不会他额头破了个大口子吧?

他停顿了会儿,发觉自己没有头晕的迹象后,算是放下了心。

应该死不了。

他弯着眼睛重重吐气,鹿眼眯着神色中颇为自傲。

他果然不一样,哪怕他头破血流内心依旧镇定。是的,只要死不了有什么好怕的?

星远咬着嘴唇眼睛亮亮的。

他就说自己有进帝国军校的天赋。

艾斯利环着胳膊站在一旁,见到这一幕他眼皮跳了跳,神色复杂地用手按了按太阳穴,胸中那口气怎么也吐不出来。

就额头轻轻擦到树,怎么都会有人把头擦出印子?

是他见识浅了。

他看着少年额头的血迹不,血珠,眼皮又是不停地跳。

这种树的表皮较为光滑,哪怕他拿手来回蹭都不会有什么伤,甚至反倒能把树皮蹭得更光。

虽然少年的额头只有很浅的一道血痕,甚至天不亮就能好。

但白皙皮肤的那点红却让艾斯利偏过视线伸出了手。

布满茧子的手掌快要盖到星远柔顺的发顶,却又及时悬在半空停住。

他胳膊方向一偏,手掌直接抓住了星远磕到的树干。

那根树干直径有十厘米,宽大的手掌一握住,胳膊上坚实的肌肉瞬间发力,只听嘎吱一声,树枝断了。

星远闻声抬起了头,当他看到树枝参差不齐的断口与树枝的宽度时,眼睛都睁大了。

这人

星远吞了吞口水,这人也太厉害了,估计一拳能打死五个他。

星远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退。

当然,随着温度越来越冷,星远的校服又盖不到脸上时,华真香星远又凑了过来。

星远当时还考虑过艾斯利为什么要折树干,当火焰升起的时候星远一下子就明白了。

原来是要取暖。

黑白色的身影往火堆边挪了挪,艾斯利似是巧合地又添了一把火。

火堆里发出啪啪的声音,星远打了个哈欠,脑袋一点一点的。

对于星际寻常人,若是困了,肯定会先离开窥星仪,每一秒都是金钱,自当能省就省。

星远则不管这些。一晚上的价格都没有他一个至尊限量手办贵。

是的,星远是卖手办的,他名下有全星际最大的手办工厂,一秒钟成交上万单。

星远困得眼睛快睁不开了,他左右摇晃,不知何时,他已经躺到了地上,浅浅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传播。

火焰依旧很旺,星远却冷得将身子蜷缩,他抱着膝盖,脑袋不知道该埋在哪里。

厚实的外衣被轻轻地盖在了星远身上,衣服因为被拆开所以面积较大,至少能把蜷缩的星远包住。

随着艾斯利松开了衣角,他的瞳孔里出现了两幅画面。

明明只有一件外衣,盖在少年身上时却成了两件。

一件穿过了少年的身体掉到了地上,还有一件则盖在了少年的身上。

赤红的火光映在深色的瞳孔里,艾斯利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移过身试着去摸少年身上盖的衣服,却什么也没摸到。

然而在艾斯利的视野里,衣角却因为他的触碰而晃了晃。

一夜,艾斯利没有捡回地上的那件衣服,任其铺在青年的身下。

随着火焰熄灭,他靠倒在附近的一颗大石头上。

他睡不着,目光一直集中在少年身上。

挺好的,一件还能变成两件。

星远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他舒缓了下身体,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件衣服。

星远:?

他刚想环顾四周,就看到艾斯利就在离他没有半米的地方正扎着头发。

星远:

他抬起头观察着艾斯利,对方的手法很娴熟,就是扎头发的时候有些不便,需要绑住。

星远眨了眨眼睛,他盘算着将来有一天见到了就艾斯利,就送对方一捆小皮筋。

等艾斯利站起身,还没等星远回过神,对方便从他的屁股底下抽走了衣服。

星远被闪了一下连忙坐直,等他反应过来后有些不好意思。

估摸着人家只是把衣服往旁边暂时放了下,谁知道就被自己给坐了。

星远低头道:实在抱歉。

艾斯利手一顿,随之镇定地将衣服披上。

星远目光下意识跟着艾斯利手中的动作,当衣服扬起时,他也注意到了艾斯利的上半身。

艾斯利上半身只穿了一件像背心的单衣,很薄,没有袖子。

裸露在外的肌肉看起来非常坚硬且紧实,一块块肌肉线条流畅,青筋也浮于表面且非常显眼。

星远看着这么厚的肌肉眼睛都瞪直了,他吞了吞口水又往后缩了缩。

他预估错了,这男人怕是能打死十个他。

艾斯利像是避讳着什么,穿衣的速度很快,短短十秒便把外衣打理好了。

星远借机也掏出水球,分别把自己的脸和头发洗了一下。嘴里也被塞了一颗清新球,口腔一下子舒服多了。

他提着复制品外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然而,他想法没多久,外衣突然化为星星点点从手中消散了。

咦?

星远手抵着下巴陷入了深思。

事后星远回忆起来有些心惊,他昨晚睡在那么明显的地方竟然没有被不小心踩死?

真是幸运呀。

今天的艾斯利倒是很悠闲,走起路来比往常慢了很多。

星远暗自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

他的腿现在还软,要是走快点,他真的得躺下了。

艾斯利终于来到了那家酒馆。

酒香味很浓郁,很多客人都买了好几瓶。

艾斯利闻着酒香喉结滚动,他靠在门槛摸着口袋里仅剩的两枚考恩币,侧过头笑容散漫对老板道。

给我来一碟奶糕。

星远相对于甜口他更喜欢酸辣,但他已经一夜没吃东西了,再加上他很好奇这里的食物,于是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当然,他表面上还是端端正正地坐在艾斯利旁边的凳子上。

起初星远只打算闻闻味道,谁知越闻肚子越饿,星远犹豫了片刻于是探着头轻声对艾斯利道。

我很冒昧复制了您的食物,如果有一天我们能见面,我会请您吃我最喜欢吃的小龙虾,以及送您一吨可储存的喵仔牛奶作为补偿。

说完,星远的双手悄咪咪地挪了过去并分别抓住了碟子的两边。

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回一抽,一碟一模一样的奶糕被他抽了出来。

他舔了舔嘴角,却没发现头顶有一双眼睛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第四章

星远吃东西很慢,一口一口细咬。奶糕入口即化,星远等到含到味道变淡才咬下一口。

艾斯利低头看着星远的发顶,眼皮半阖,唇角挂着浅笑。

等星远将奶糕吃了大半,艾斯利却偏过头看向外面天空。

中午了。

艾斯利眼底有微光涌动,他收回目光又看向星远。

这几秒他看得很认真,眼皮也不眨。

少年的模样被清晰地印在他的瞳孔中,仿佛要将其镌刻在心里。

过了很久,他收回目光瞬间站起身。身材高大的他对这间狭小的酒馆留下阴影。

星远愣愣地抬起头,嘴角还留着奶渍。

就在他愣神中,男人径直离开了酒馆。

星远:!

他站起身端起碟子连忙就追。

然而,这次男人的步速恢复了正常。

星远本身体力就不行,再加上他腿软,一时间被甩下了。

星远呆呆地看着艾斯利越来越远的背影,那个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星远沉默了会儿,歪了歪头,鹿眼眯成一条线。

这咋办呀?

还是自己太没用了,把人都能跟丢!

今天风沙很大,星远低头看到了长长的脚印。

他拿起奶糕咬了一口,奶香味充斥着口腔,星远弯了弯眼睛。

哎,成大事者自然不能被一点小困难阻拦。

这点小事要是不能被克服,以后他还怎么当将军呀?

原本镶入土壤的脚印经过一下午的风吹已经变淡很多。

又是一阵风吹过,卷着黄沙,浅浅的脚印彻底消失在湛蓝色瞳孔里。

星远捏着最后一块奶糕僵在原地。

圆溜溜的眼睛眨了几下,他又沉默在了原地。

人,他找不到了。

但星远不想放弃,他好不容易有了事情做。要是找不到人,他怕是会丧失对窥星仪的兴趣。

他低着头陷入了思索,手中的奶糕被他一口一口咬完,随后他将手洗干净。

等把衣角打理好,星远总算是抬起了头,此时他的神色已归于平淡。

星远虽然看起有些软,但他ss的精神力不是虚话。

对此,星远想到了一个可能会很有效的方法

系统。,少年平静地呼叫着。

我在。,果不其然,下一秒机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可以充钱吗?

系统:

可。

星远伸手将空碟子举起来,瞬间碟子化作星点消散。

我需刚才那个男人的坐标,谢谢。

系统也公事公办,可以,定位一次36666星币。

星远顿了顿,他眼珠晃动,顷刻便衡量好了。

他语气温和,重新变得礼貌内敛,先给我预定一千次。

系统:

星远重新踩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在他的视野里,前方有一个红点一直在为他指明方向。

既然很多事情可以用钱解决,星远干脆再花几十万给自己买一套语言翻译功能。

功能的持续时常为一个月,星远并没有续费。

就像是之前经常带他玩游戏的表哥说过的。

玩游戏可以适量开一点小挂,但不能满屏都是挂。

钱不钱不是问题,如果一些事物都用钱解决了,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思?

星远觉得表哥说得很有道理,一路上他专门经过行人的身边去听他们说话。

嘟可#¥

谁偷了我的鸡屁股?!

思鲁*!

天呀,没钱娶老婆怎么办?!

星远两只耳朵听到的内容是不一样的,一个是本地语,一个是翻译后的星际语。

二者虽然话不一样,但语气以及音色音调是一模一样的。

星远倍感新鲜,他也开始跟着学说话。

秃噜¥

今天天气真好呀,可以晾衣服了。

一种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入星远耳中,这让星远的心酥酥麻麻。

他眸子亮了,之后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把别人的话记住,等到没人的时候再说出来。

话是翻译成星际语,明明是他的声音,却让星远感觉是别人在说话。

这是谁家的小可爱?声音稚软稚软的,真好听呀!

听说前面在征兵,要不要去报名呀?

星远的脚步顿住,他转过头看向说话的两人。

那是两个男人,他们身上布料少的可怜。

其中一个男人皮肤黝黑,肩膀处还有麻绳勒过的痕迹。另一个肤色虽然没有那么黑,但他的腰始终比一般人要弯很多。

黝黑男人眼神无光,他说话声粗哑,要去,去了好歹能不饿肚子。

可去了的话可能会没命的!,弯腰男人神色复杂,同时他身后跟着一个肌瘦的男孩。

黝黑男人摸了摸另一只手,他眼睛一闭,要是不去,我孩子现在就没命了!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叹了口气,黝黑男人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弯腰男人扯着笑,走,其实现在好多了。估计打仗也没多久了。

记得十几年前那会儿,人家征兵根本就不问过你,看到能扛动刀的直接抢人。那会儿死的人才多呀,一场仗十个人里能活两三个都不错了。

黝黑男人拍了拍弯腰男人身后小孩的肩,道:去,叫我家图道格出来,我们一块儿走。

星远眼睛眨了眨,他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迈着步伐朝着红点的方向走去。

征兵处。

带着手套的手指捏起粗糙的纸张,纸张被一张一张慢慢翻过,到最后被啪地一声摔倒木桌上。

一旁倾斜着身子的军官闻声将腰更弯,他们满头大汗,面容惊恐,身子在不停地颤抖。

笑声响起,富有磁性。

声音的主人靠在椅子上,穿着军靴的脚则搭在桌面上。

你们的本事真令我惊叹,安置费十枚考恩币你们都能抠出四枚,哎,财政大臣不让你们当真是可惜了。

大人,请饶恕我这一次

男人伸了个懒腰,下一秒他放下了腿,瞬间伸手将军官的脑袋按在了桌子上。

砰的一声,脑袋重重地磕在木板上,军官吃痛闷哼。

男人弯腰靠近军官的脸,他虽在笑,眼神却一片死寂。

他嗓音低沉,勾着笑,音量压到最低,如果你愿意脱掉衣服委身到任意一个男人身下,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军官瞳孔紧缩,他表情惊恐万分,不!不!这是罪恶的,是背弃神灵的存在!万一被发现会被施以绞刑。

男人毫不意外,他直视着军官的眼睛,活动着手腕道:所以你知道我的态度。

军官面如死灰,他流着泪,我明白了,我会去请求法庭审判。

男人挑眉点头,随后一脚将军官蹬到地面上。

他挥了挥手,立马就有士兵将人带走。

他重新恢复了原来的姿势,双腿又搭在了桌面上。

一旁的弗瑞德喝了口酒,感叹道:你可真绝,说话总是这么不客气。

艾斯利将酒一把夺过,靠在椅子上饮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