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驯服了病娇(重生) 第26节(1/1)

明妘若是在这段时间里有了婚约,那么太后也不能拿她如何,毕竟先成的契约怎么都要排在前面。

可惜,明妘的婚事要想定下,就要先解决掉王骏阳身上原有的婚约。若是不顾前一个婚约,强行定下明妘与王骏阳的婚事,那么只要这事被人捅到外头去,明家的人都会被从重治罪。

若是想先解决王骏阳的婚事……

解决不了,因为旧婚书被缺德的安北侯抢走了。

补办契约的流程较为繁琐,陈氏只能让明娆再写封信回去,让当时给明娆定下婚约的秦氏写一封证明,陈明缘由。

王家那边也要出一份证词,双方皆主动放弃原有婚约,这才可以在婚书丢失的情况下解除关系。

这都是本朝律法关于“婚契”清清楚楚的明文规定,陈氏不敢马虎敷衍。

办这些事需要时间,所以这事一拖再拖。

陈氏也与明妘商量过,不如先随便找个男子定下婚约,等风头过了,再解除,这样总比一来一回往凉州送信要快。

可是明妘不愿意,她说自己除了骏郎,不愿与任何男子的名字出现在同一种婚书中。

这事就这么被耽误了。

“哎你说说前几家后来都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结了仇,不相往来了呗。听闻耿太傅伤心欲绝,早带着一家人回了老家,这么多年再不踏入京城,大抵是看着安北侯的势力日渐壮大,心里不痛快,干脆眼不见为净。”

“观文殿刘大人家没了一个女儿,还有三个女儿,可能是这户家人孩子太多,死了也就死了,倒是没见有多难过,虽说与安北侯也是见面不打招呼的关系,但还算平和。”

“至于太常少卿祝大人的妹妹,听闻是死的最倒霉的,嫁往西北的路上被狼叼走了,连个尸体都没留下来,哎!与安北侯关系最差的便是这位祝大人,见面准打起来。”

一连数日,这些流言传得得有鼻子有眼,且在百姓的中间口口相传,一发不可收拾。

消息传到了宫里,太后震怒。

不管这些流言是怎么传出去的,都是在打她的脸,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提醒她曾经的失败。

皇帝命人去查这些消息的来源,查不到,于是只能强令禁止私下议论安北侯的婚事。

信国公府在流言兴起的第二天就已经听说了。

陈氏急得长了一嘴的燎泡,明妘翘着脚在一旁煽风点火。

“阿娘,上回女儿说的话您听进去没有啊。”

陈氏瞪了她一眼,用力扇着团扇,在屋里烦躁地踱步。

明妘理所当然道:“我觉得百姓有一点说的没有错,嫁过去的女孩都是要死的,若是死的人是明娆,或许陛下就会宽恕了咱们家欺君之罪了,毕竟咱们家也确实死了一个女儿。”

陈氏猛地抬手,想拍明妘的头,可思及她头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最终也没舍得下手。

“你这说的什么胡话,替嫁这种事是随随便便便就成的吗?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的是你,突然换成明娆,你是把皇帝当……”陈氏压低声音,“把大家当傻子吗?”

明妘翻了个白眼,不服气地嘟囔,“那到时候就去求静莅大长公主嘛,咱们家不是有恩与她?”

陈氏被自己的蠢女儿给气昏了头,把人赶了出去,一个人在屋里生闷气。

明妘的主意虽然风险很大,但未必不可行。

总归都是要克死一个女儿的,她宁愿那个人是明娆。

若是圣上震怒,那他们就哭一哭惨,毕竟一条人命,也算是对那道圣旨的交代了。

实在不行,还可以去求人……她手里有一张保命的底牌,哪怕给大长公主磕破头,哪怕背上挟恩求报的骂名,她也想试一试。

一边是欺君之罪、连累全家的风险,一边是自己最宝贝的女儿……

陈氏见过自己女儿半死不活的样子,也见过女儿绝望难过,她舍不得她的妘儿受那样的苦。

前所未有的威压笼罩在明家上空,这一波来历不明的流言,给了陈氏最后一击。

她前些日子初听明妘的建议后,还在左右摇摆。

眼下,安北侯克妻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从前关于传言的许多细节陈氏都不甚了解,这回倒是了解了个一清二楚。

安北侯,他就是个吃人的阎罗。

她不能看着自己女儿送死,便只能孤注一掷了。

第21章 .自请入局我愿意呀。

替嫁的事,陈氏没有告诉两个已经长大的儿子,她知道两个儿子对明娆好,生怕他们在这件事上向着明娆。

明娆在陈氏对她加大了看管时便已知晓,她乐见如此情形,并且期盼着那一天快点到来。

大约是老天有灵,她日复一日地在明家吃糠咽菜,许久不能去醉香阁改善伙食,内心的委屈和不满快到达极点的时候,西北边陲突发意外。

战事告急,西北不能长时间没有主帅坐镇。

七月底,安北侯进宫,面见圣上,请求能够提前婚期,他尽早完婚后,好重回西北镇守。

婚期如虞砚所愿提前,信国公府又不再宁静。

明妘诧异叫道:“提前了?到哪日?”

陈氏脸色难看,攥着手帕,“八月初十。”

这下明妘也说不出话来了。

她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离谱。

原本的婚期是明年的八月,这下生生提前了一年时间!

“为什么?”

陈氏摇头,“宫里的消息只说要提前,不知缘由,还说仓促之下,可能要简办,叫咱们见谅。”

信国公从屏风后冒了头,“那不是要委屈了……”我的女儿。

母女二人齐刷刷看过来。

信国公一噎,又把头缩了回去。

明妘哼了声,转头对陈氏道:“阿娘,明娆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陈氏垂眸不语。

“其实她也不需要知道了,”明妘欣赏着自己新染的蔻丹,“到时候一杯迷药下肚,给她换上嫁衣往轿子里一塞就是了,提前告诉她怕是还要闹吧?”

陈氏的手抚向手腕上的佛珠。

妘儿所言有理,左右替嫁之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再无转圜,那么就该做的更彻底一些。

之后的几天里,陈氏神神秘秘地忙了起来。

八月初九,明卓锡外出归来,正巧看到许多仆从抬着一箱一箱的东西进进出出。

他挑了挑眉,心道母亲对明妘是真好,这还有一年时间,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

也不知母亲心情好不好,若是好,他就把那件事说了,若是不好,就……就再等等。

明卓锡怀里抱着刚从脂粉铺买回来的东西,脚步轻快踏进主院。

“母亲!快来看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俊秀青年朗声笑道。

陈氏一见儿子便笑开了,丢下手中的册子,拿着帕子给他擦擦汗,语气温柔,“慌慌张张跑什么,都是汗。”

明卓锡笑着任由母亲动作,“母亲忙什么呢?”

陈氏笑容微僵,偏过头,避开明卓锡的目光,“内宅之事罢了,都是些琐碎小事。”

明卓锡哦了声,把给陈氏挑的小玩意儿放在桌上,“母亲快瞧瞧喜不喜欢?儿子挑了好久呢。听掌柜说这都是这两天的新货,去再晚点就没了。”

明卓锡清楚,母亲最爱打扮自己,肯定喜欢。只要她喜欢,他就正好跟她说自己即将回西北的消息,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母亲应该不至于太生气难过。

明卓锡正等着看她绽放笑颜,出乎意料地,陈氏看都没看。

“放这吧,母亲还忙着。”陈氏淡淡道。

明卓锡微微诧异,他垂下眼,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面前册子。

似乎并不是什么账册,倒像是……聘礼单。

他沉默了一会,笑道:“那母亲先忙,儿子先去更衣了。”

手在包裹上重重按了一下,眸光又若有似无地扫过陈氏手中物。

陈氏忙着自己的事,摆了摆手。

明卓锡放慢了脚步往外走,走出门,定住身子,回头又望了一眼。

明妘正扬着灿烂笑容,从另一边往陈氏屋里去。

“阿娘!我拿到啦!”

房门合上,明卓锡面色逐渐凝重。

他冷着眉目,站在原地思索片刻,随后狠狠蹙眉,大步朝明娆的院子去。

……

晚膳时间已过,明娆的屋中气氛凝滞,兄妹二人对面而坐。

明娆淡定饮茶,而一向总是乐呵呵的青年蓦地站起身,面上满是烦躁与愤怒,在屋中踱步。

“所以她们的确如我所猜,想要你……”

明娆轻啜了一口茶,“嗯。”

明卓锡内心躁郁无处发泄,他抬腿踹了一下椅子。

“你们都是我妹妹,我一样疼爱,可是阿娆,你我之间多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我实在无法看着你被人这样欺负。”

“我找她去!”

明卓锡正烦着,房门突然被推开。

“谁?!”

来送汤的婢女吓了一跳,“二公子,夫人叫奴婢来送参汤。”

“参汤?给阿娆?”明卓锡冷着脸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