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漠北以后 第19节(1/1)

“王爷,我咋觉得不大对劲?”

那几匪徒被押送至了临城的狱司,打马回去时厉粟咂么出不对味儿来。

魏砚看他一眼,“说说。”

厉粟嘿嘿一笑,“中钜关卡得严,胡人进不来,能偷摸进来的只有中原人。关外是犬戎人地界,怎么会有这么多中原人流到关外?”

“王爷,咱要不要安排斥候去探探?”

厉粟虽五大三粗,却心细着,魏砚刀鞘碰他的肩,“说的不错,这件事回去交给你去办。”

“干得好了将功补过。”

厉粟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上次牢狱那帮犬戎人可把他害惨了,终于有了折罪的机会。

“属下得令!”厉粟立马抱拳。

沈瑜卿已从马车里出来,扯了缰绳上马。

不知那些匪徒在哪,应是离得不近,一眼望不到。

在马上绕了几圈,又过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有一对人马露头。

沈瑜卿望去,看到高头大马上为首的男人。

他应是经过一番打斗了,胡衣领口不羁地半敞,胡裤束缚下的腿夹着马肚子,线条流畅有力。右手握刀柄,单横在马身前,黑发稍许凌乱,无形中更添张扬狂放。

身后跟着五大三粗的兵卒,个个凶神恶煞,叫人见了退避三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真正的土匪。

沈瑜卿只瞥了眼,就没再看,打马回去。

魏砚带一队人马返回,众人中,他一眼就看到了远处骑在马上的沈瑜卿。

靛青的外氅裹身,长发利落束紧,侧脸白皙透亮,在漠北日头下晃人眼。唇抿着,唇珠挺巧,露出一小块儿尖。

只是面色太过冷淡,想来还在为昨夜的事赌气。

心眼儿实在太小,脾气又大。

魏砚不禁勾起唇。

昨夜,她看他时轻描淡写,“兽总有臣服的时候。”

魏砚坏心思上来,没忍住,便又逗了她,“怎么臣服,床.上臣服吗?”

他原想继续说,“我氵舌儿好,你若是真想,定然不会叫你失望。”

但见她已有恼意,又飞给他一记冷冰冰的眼刀,倒底是忍住了。

第22章 .笑你你笑什么?

过荒漠,入上郡。

正是后午,城门大开,有兵卒手持长刀守在城处。

见魏砚打马过来立即恭敬抱拳,“王爷!”

魏砚略一颔首,兵卒退开,城门大敞,恭迎淮南王入城。

沈瑜卿半掀起帘子,左右看着上郡城,与来时的离颐,旬姚,无太大不同,她收了视线。

马车在王府门前停下,沈瑜卿提裙下了马车。

异于上京的奢华迷离,淮安王府有漠北浑厚之风,闳敞轩昂,浑然耸立。

沈瑜卿瞥了那人一眼,魏砚下马,府中立有侍从恭迎。

魏砚将缰绳扔给他,偏过头,与沈瑜卿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撞上,“领去收拾好的院子。”

话是对侍从说的。

沈瑜卿转了眼。

侍从并不多问,在前引路,“沈姑娘请进。”

冷不丁听到这声称呼,她一顿,脚步稍停了下,又看了那人一眼,才继续往里走。

“你们王爷怎么说跟你们交代的我?”进了院里,沈瑜卿问。

侍从引去了一道回廊,“王爷交代府中收拾齐整一处院子,有医师要住一段日子。”

原来是将她当做郎中了。

沈瑜卿抿了抿唇,倒像是那男人能干出来的事。

安顿好后,绿荷去净室备了热水,她知小姐喜洁,昨夜没沐浴定是受不了。

水烧热后,沈瑜卿换了里衣进去,绿荷在后面给她梳发。

“小姐,咱们总算是到上郡了。”绿荷心里觉得不可思议,这一路艰辛,到离颐时王爷可是还吓她们,让她们离开漠北,现下到了上郡就好像一场梦。

沈瑜卿合着眸子,“高兴什么,只是到了上郡而已。”

绿荷脸上笑没了,垂头丧气,“小姐,王爷真的会跟咱们回上京吗?”

魏砚我行我素,无法无天惯了,没人能奈何得了他。要想让他回上京,难如登天。

“法子总会有的。”沈瑜卿掀起眼,撩了水洒在肩上,有花瓣坠落,落到她腕间。

总会有办法的,她心说。

将沐浴完,屋外醒柳禀道“小姐,王爷传人过来了。”

沈瑜卿正在里换衣,头发湿着,绿荷在后面拿帕子擦干。

她寻了一条云纹素锦襦裙,外披青碧绒氅。她皮肤白,襦裙领低,露出雪白胸脯,素锦襦裙更衬她肌肤赛雪,有绒氅罩着,倒也不算冷。

随口应了一声,“叫人等一会儿。”

好歹让她把头发擦干。

她发长,厚实,本就不易擦洗,漠北冬日冷,更不容易干。

过了一会儿,又一阵叩门,沈瑜卿挑起眉,“又怎么了?”

“是我。”

低沉的男声传入。

沈瑜卿听出来是谁,她坐在妆镜前,手里玩着一只没挂的月琉璃耳铛,眸微动,手停下抬了抬,让绿荷过去开门。

绿荷低头看着手里还没束的发一愣,才转身退出去。

接过梳子,沈瑜卿一手压发到胸前,另一手不徐不缓的梳。

“又闹什么呢?”

已给了她一个时辰时间休息,原本以为已经够了才派人过来。想不到她还将人拒了回去,可真有胆子,敢拒他的人。

魏砚低笑进来,见屋内妆镜前坐着的女郎时,脚步一停,黑眸不禁眯起,他前后想了个遍,倒是没料想到她入府休息不是先去安睡,先沐浴了。

她坐着,背对着他,外罩的襦裙有小片湿意,长发披散,乌黑柔顺,鼻翼下仿佛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诱人沉沦。

“谁跟你闹了。”沈瑜卿没转过来,撩起一侧的头发分到身后,将手中的月琉璃耳铛挂到右侧的耳朵上。

正对着他的一侧。

长发移开,露出她如粉的颊,小巧的耳垂。

她好似格外钟爱耳铛,每日都不带重样的。

“王爷就这么急?不能让我歇歇。”

若搁在外面,这句话是没甚问题,但此时在闷热的屋里,有她身上的香,这句话莫名地让人咂么出旖旎的味道。

急什么?他能急什么?

魏砚舔舔后牙槽,咧了嘴笑,“跟你当然要急。”

沈瑜卿回了头,眼动了动,本是无意说一句,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看他一脸浪荡的坏笑,就知道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她道“等我发干了再去。”

“现在不行?”魏砚问。

“漠北风硬,吹得头疼。”沈瑜卿说。

这句话不假,她虽是精于医书,可自小却没调理好,体质偏寒,畏冷,漠北风硬,前些日子于她而言确实不该逞强去骑马,以至于现下歇了会儿便觉得发晕。

她又转过头,拿了案上的帕子,半歪着脑袋擦头发。

手中干帕忽叫人抽走,她刚要起身又被人压住肩,“别动。”

男人呼出的热气喷到她耳蜗,热的发痒。

“你做什么?”沈瑜卿问。

他低低地笑,“给你拭发。”

沈瑜卿狐疑,“你有这么好心?”

他大掌温热,指骨修长分明,穿过她的发丝时有种怪异的感觉。

“好让你快点过去。”

沈瑜卿嘁了一声,倒心安理得地受他伺候了。

魏砚在上京时是众星捧月的皇子,到漠北是尊贵无比的淮安王,哪里伺候过人。

她倒是第一个,还不知好歹。

魏砚手划过她的发,和他想的一样如绸如缎,顺滑无比。

“好了吧。”沈瑜卿说。

擦了好一会儿了。

“嗯。”魏砚答得漫不经心。

他手放下,指腹有淡淡的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