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1/1)

钱向东也不管宋莹莹心里想什么,直接警告道:提醒你声,小心孙萌和她婆婆,那两人没按好心,你最好别被她们的花言巧语糊弄了。

宋莹莹一听,心里突了一下。心想果然如孙萌说的那样,钱向东对钱小婶一家隔阂很深,他心中芥蒂太大,无论钱小婶怎么示好,在他眼中大抵都是别有用心不怀好意吧。

宋莹莹转过身,似要长篇大论般语重心长道:孙萌已经和我推心置腹的谈过你小时候的那件事了,小婶也哭了,她们都意识到自己错了,只是想找机会弥补,你不要总是戴有色眼镜看她们,觉得她们做什么都是算计你。你们到底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应该试着和解

钱向东厌恶地皱皱眉头,抬手打断宋莹莹的话,那是我和他们的事,跟你没关系。至于她们好心还是恶意,该说的我都说了,听不听是你的事。但请你记住,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我已经提醒过你,你不听劝,恶果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钱向东根本不管孙萌说什么,他抬腿迈进知青点。

路莳,路莳路莳正捧着本书看,钱向东叫了他几声他都不吱声,仔细看能看出小脸绷得紧紧的,生气呢。

路莳脸上多少还带着点没褪干净的婴儿肥,一生气,虎着脸,脸颊更鼓了,像只傲娇的大橘猫,可爱死了。钱向东的手指痒痒,他撵了撵指尖,没克制住,一把捏了上去。

你干什么?路莳气呼呼的瞪他,大眼睛因为生气瞪得圆溜溜的,更像大橘了,谁准你捏我脸的?

钱向东心想,我准的,我是你对象,这是我的权利。

不过屋里人太多,他不能说。可路莳还是从他理直气壮的态度看懂了他的意思,气的一把扔了笔,跳下地穿上鞋跑了出去。

钱向东莫名其妙,怎么了这是?

窦维晟耸肩,不知道,一晚上了,刚开始心不在焉,后来就自己在哪里生闷气。你来就爆发了。

女知青那头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响起,传进钱向东耳朵里,他悟了,傻笑了下追出去。

窦维晟只觉得这两人都是莫名其妙古里古怪,根本不知道自己无形中被喂了一盆狗粮。

你追我干什么,追你的宋莹莹去啊!路莳看见钱向东追过来,立刻扭脸生气。

钱向东凑上来,嬉皮笑脸,我追她干什么,我只追我对象。

不要脸,谁是你对象?

谁骂我,谁就是喽。

正要准备不管钱向东怎么回答都要骂人的路莳哽住,憋了回去,更气闷了。

别生气。钱向东兜里随时揣着糖,就为了哄人,这会儿拿出来给路莳。

路莳低头看是糖,一把抢过来,剥了皮塞进嘴里。

钱向东真心没忍住,噗嗤笑了。

路莳怒,凶凶道:笑什么笑,不要是傻子,我不吃,难不成拿去让你哄别人。

不哄,不哄,我的好吃的都是你的,别人谁也没份,动一下都不行。钱向东赶紧端正态度哄人。

路莳哼声,傲娇道:还有呢?

钱向东憋着笑,还给你干活。

路莳哼哼唧唧,这还差不多,算了,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说吧,为什么你晚上说好来找我却没来,反而还和她一起回来,之前那么长时间,你们是不是待在一起,干什么了?还有到知青点门口你为什么把人叫住,说什么了?

你一直等我了?门口的事情都看见了。

路莳严肃脸,钱向东同志,请你端正态度,严肃回答,这关系到你我二人的关系,和你乱搞男女,不对,是乱搞对象关系。

好,好,我端正。钱向东道:路莳同志,请允许我解释,事情是这样的。宋莹莹被孙萌请去钱家吃饭,我以为是因为她们的朋友关系。但饭桌上,孙萌不停暗示我照顾宋莹莹,我怀疑她想拉郎配。

路莳气道:在知青点时她就最烦人。

对。钱向东肯定道:我当然不会被她所动,本想立刻离开,不给她面子的。可是后来我想到钱向富和我有仇,孙萌作为钱向富的妻子,本性又不是大度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帮助我这个仇人介绍对象。再加上之前那一千元钱的事情,我怀疑她别有用心,就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路莳皱眉,你发现什么了?

暂时没有。钱向东道:不过我直觉应该和宋莹莹有关。

路莳困惑,宋莹莹和你有什么关系?

钱向东眼底闪过阴冷,恶毒的办法太多了,我不知道她们想用哪种,还得再看看。

路莳担忧,那宋莹莹知道吗?她一个女孩子被人时刻算计着,太危险了。

钱向东道:我给她提醒过了,不过她不听,还认为孙萌是好人。

阎王难救作死的鬼,我已经言尽于此,信不信是她的事情了。我只能做到若是反击尽量不牵扯到她。

你连她们的计划都不知道,怎么反击,不行你搬出来吧,以前你是没地方住,现在知青点走了一个男知青,有位置了,你可以先住这。

钱向东目光闪动,不得不说,他可耻的心动了。

他安慰路莳道:放心吧,比恶毒,你对象从来没怕过谁。

三天后,钱向东从知青点回钱家,钱小婶就道:哎呀,家里电线坏了,太晚了,得等明天修了,你先将就着用蜡烛吧。

蜡烛那点豆大的光,连脚下方寸之地都照不亮,黑暗中看什么都是一个模模糊糊界限不清的影子。是人是狗不出声都分不清。

钱向东刹那明白了什么,一句话没说,拿着蜡烛就摸回自己房间。钱小婶和孙萌只当自己计划通了,得意的在黑暗中笑。忽明忽暗的烛火将二人映照得仿佛两只行走在阴暗中的鬼。

钱向东进屋拿着蜡烛向着炕上躺着的孩子挨个照去,果然在里面照见宋莹莹。

钱向东发出一声极寒的冷笑,去把孙萌和她婆婆给我叫来。

还没睡着的胆小的孩子吓得一溜烟从炕上跳下去,大叫着跑出去。

听到动静,孙萌和钱小婶急冲冲赶来,刚进屋,就被钱向东用蜡烛狠狠一人抽了一耳光。

啊!!!孙萌和钱小婶同时尖叫起来,这时候钱家其他人也被惊动,纷纷赶了过来。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算计老子?钱向东用蜡烛在孙萌和钱小婶的脸上挨个抽,抽得二人老鼠一样吱哇乱叫,谁想躲,钱向东就一脚把谁踹倒。

孙向富匆匆赶来,看见的就是自己老子娘和媳妇被钱向东狠狠抽脸这幕,怒极而起,钱向东,你欺人太甚!

他短暂地克服了钱向东在他小时候留下的心里阴影,撸袖子就冲上去。

钱向东回以的只有一声冷笑和飞起一脚,钱向富就被踹在地上,捂着胸口半天没爬起来。

钱小叔这时也赶来,见儿子、儿媳妇和媳妇都被打了,怒道:钱向东你眼里真没个人了,今个我就喝出去了好好教训教训你!

他一招手他的两个儿子跟着他一起大喊着冲上去。钱向东左躲右闪,回身一把抓住钱小叔的拳头,一抻一拉,把人拽个踉跄,回腿一脚揣进他大儿子怀里。大儿子抱着老爹一起摔倒在地,回身一拳又打在二儿子鼻梁上,打得二儿子眼冒金星鼻孔流血。

趁着这个功夫,钱向东腰间的长刀抽出来,这刀是空间超市里卖的切西瓜的刀,有刀鞘。他自从知道孙萌算计他,为了防止被偷袭暗算,他就把这把刀拿出来,白天放在路莳那里,晚上带回钱家放在枕头下。

他手持西瓜刀森森然地环顾钱家所有人,阴恻恻道:这是我和钱向富他们一家的恩怨,我劝你们都别轻举妄动,想动的可以寻思寻思炕上人事不省的陌生女人是谁,若是我不知道躺上去,明天是不是我就成了流氓!

现在我没中计,那就轮到我追究责任的时候了,想帮忙的想清楚了,你帮忙不要紧,会不会被牵连成为从犯。别到时候明明和你们没关系,就因为愚蠢的好心,跟着一起判刑。

正蠢蠢欲动的钱家人忽然都静默了,许久才人探头看了眼,如果在炕上看见了宋莹莹,这下是彻底没人敢动了。

这事太大了,已经是他们不敢乱掺和的了。

钱向东见没人动,这才上前把这三人腰间的布腰带抽下,令三人面朝下,双手双脚朝上捆在一起。看着像是三只大王八,只不过手脚朝上罢了。

钱向东冷瘆瘆的目光森寒地射向前小婶和孙萌,这对婆媳此刻怕得抱作一团,瑟瑟发抖。

孙萌直到这一刻才深刻意识到村里那些关于钱向东的谣言化成事实出现在生活中究竟是怎样的可怕。

你,你要干什么?,钱小婶哆嗦道:我,我是你的长辈,你不能动手打我,那会天打雷劈!

好怕啊。钱向东笑了,那明明是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可是孙萌和钱小婶都没有因这明媚的笑容感到轻松,反而从脚底板升起一股瘆人的寒意。

烛火昏暗,钱向东的面容生生扭曲不清,似阴狠恶毒的魔鬼。

钱向东拿着长刀慢声细语好声好气,似商量似的,可他却以和温柔语调截然相反的狠辣一脚踹掉了衣柜上的木板,给你们一个机会,谁先抢到这个木板子,并且用它狠抽对方二十下,那么我就放过那个人,剩下那个

钱向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钱向东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变态,孙萌害怕死了,腿肚子打颤,哪敢质疑他,生怕晚了一步,他就会一刀剁了她。

恐惧令本就年轻动作敏捷的孙萌更加灵敏,一下就抢到了那块木板。钱小婶慢了一步,抓了个空。

钱小婶一脸惊恐,又怒又惧,你,你敢,孙萌,信不信我让我儿子休了你?

孙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哀求道:妈,妈你就是心疼心疼我和你儿子吧,你不是最想抱孙子嘛,要是我有个什么意外,谁给你生孙子?况且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比我多活了几十年,也够本了。

孙萌说着突然毫无预兆地狠狠举起手中木板朝钱小婶打去,钱小婶想躲,可还是没躲开,被孙萌发了狠的大力打向她,雨点一样密集,一板子接着一板子的打在钱小婶身上。

人性从来都最经不起考验。

钱向东像是觉得有趣,哈哈笑着,此时他的在众人眼中宛若狰狞恶鬼,笑容残忍而瘆人。

都给我住手,这是干什么!钱家闹成这样,有人偷跑去通知大队长,张满仓听说饭都顾上吃,鞋也来不及穿好,趿拉着就跑来,因为他着急还跑丢了一只鞋。

快给我停下,这是在闹什么!

后面跟来的张军把捡到的鞋子还给张满仓,张满仓急忙慌穿上。

钱小婶和孙萌看见张满仓就跟看见了救星一样冲上去,大队长救命,钱向东要杀人了,你快报告派出所,拉他出去枪毙。

钱向东施施然扔了长刀,耸耸肩膀,一脸无辜道:我什么都没做,拿着它就是吓唬人,不然我一个人就被钱家一家子给打死了。

别嚎了,都给我闭嘴!张满仓气得一把挥开扑向他的两个女人,火冒三丈道: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第42章

这还有什么需要说的,长眼睛的都看见了,他要杀人!

救命,大队长救我!钱向富挣动四肢,呜呜叫唤。

黑灯瞎火里,张满仓这才发现地上似乎还有几个黑乎乎的影子。他用手电筒照去,这才看清了钱小叔父子几人的惨状。模糊中,还在一人脸上看见了血。

张满仓心中一突,惊恐道:钱向东,你还动刀了?

没有。钱向东泰然自若到了甚至生出几分悠然自得,仿佛他不是这场打斗的主角,而是一个普通旁观者。

我那刀可没有血,是他们爷三个一起围攻过,不知道谁打的,那会儿场面太混乱。

就是你打的,我们难不成会打自己人。

钱向东笑吟吟的,仿佛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津津有味的回忆着,竟还带着几分意犹未尽道:那可说不准,刚才你媳妇不就是拿板子抽你妈了吗,那架势狠的,不知道还以为两人有杀父杀母的不共戴天之仇。

还不都是因为你!钱向富恨得牙关紧咬,咬肌暴凸,仿佛想要从钱向东身上咬下一块肉。

钱小婶被这一提,也想起这茬,从被救的激动中回过什来,恶狠狠怒视着孙萌。钱小婶眼神中的恶毒与狠戾令孙萌惊心悼胆,几乎可以想象日后钱小婶将会用怎样阴毒的手段磋磨她。

不是的,那不是我本意,要怪就怪钱向东,都是他威胁我的,我是被逼无耐。孙萌指着钱向东声泪涕下的对钱小婶哭诉,他是个变态,快把他抓起来。

尽管钱家人说了一堆废话,可是大队长还是从旁人嘴里听到一部分事情经过。

他痛心疾首道:四小子,便是你没真用长刀伤人,可是你到底持刀了,这事做过了,钱家要追究你责任,你怕是难逃。

钱小婶闻言一喜,暂时忘记被儿媳妇痛打落水狗般的棒打了。

追究,追究,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一追到底,除非他给我一千元钱私了,并保证每月工资给我作为营养费和精神补偿费。

一千元钱?

众人闻之哗然,不敢相信这条件。工资倒就罢了,一千元钱上哪里能搞来,这不就是要钱向东的命吗?

钱小婶却已经做上美梦,她兴奋的双眼射出诡异的光芒,苍蝇搓手。

这,你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都是一家人事情不能做绝张满仓试图跟钱家人沟通,让他们改变主意。

钱向东抱臂冷眼旁观尽钱家人贪婪恶毒的丑态,这才不慌不忙施施然道:大队长,一家人这话就不必说了,我们从现在开始不再是一家人了。

大队长没想到他在这给钱向东求情,他本人不说软和话反倒火上浇油。

还不待张满仓再开口,钱向东已经道:张叔还是先看看那炕上躺的谁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