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绿帽[快穿]_第243章(1/1)

——一个并不熟悉的相识之人?一个会做点心的朋友?还是能够谈心的伙伴?

又或者……发觉自己竟然在这种时候,心中还抱着那样意思不切实际的奢望,许清容忍不住有点想笑。

他明明知道,那个妖怪在最后的时刻,心里想着念着的,都还是那个不在身边的人,却只因为对方最后倒在自己的怀中,就生出了一丝荒谬的期待来?

就连许清容,都抑制不住地对自己,生出一丝怜悯来。

即便一早就知道了答案,心中却总是抱有那样一分渺茫的期望——这大概,就是所有人的通病了。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许清容闭上眼睛,仰面躺了下来。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倾洒下来,依旧带着夏日特有的灼热。

许清容眯起眼,看着那与记忆当中一样蔚蓝的天空。

无法洗净血迹的衬衫被他收了起来,和那张对方带来的影碟放在了一起。许清容都有些不知道,那究竟该算是他的母亲的遗物,还是那个妖怪的东西。

但想必那两个人,若是在下面碰了面,肯定能够相处得很好吧?

想到之前那两人相处时的场景,许清容弯了弯嘴角,却发现自己无法在这种时候,露出一个笑容来。

度一方来找过他,那撞在走廊里的监控器,清楚地表明了季榆在最后的时刻,所到达的地方。

然而,他终归是答应了那个人,不会将那天的事情,告诉这个对方最不希望知晓的人的。

只是……

“这真的,就是你希望见到的结果吗?”侧过头看着那个小小的土堆,许清容轻声问道。

有蝴蝶收拢了翅膀,停留在那朵紫色的小花上,晃晃悠悠的,如一朵艳丽的花。

许清容抬起手,想要轻轻地触碰一下,却还没来得及靠近,对方就扑扇着翅膀,朝着远离他的方向飞了过去。

一如他那无疾而终的爱情。

第149章 第149章

周身那有如要将每一寸骨血都挤压崩毁的疼痛缓缓地褪去, 耳边那好似世界崩塌一般的轰鸣也渐渐地消散,季榆的眉头略微动了动,有些迟缓地睁开了双眼。

那种仿佛要将灵魂一同撕裂的反噬, 可实在不是什么能够轻易忍受的东西, 哪怕是他,在这种时候, 都忍不住希望当初在丢失情感的时候, 连同痛觉一起失去起来了。

怔怔地盯着头顶那有些微眼熟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 季榆才支着胳膊坐了起来。

某个每一次他回来之后, 都必然会见到的家伙正盘着腿坐在边上的椅子里, 手里还端着一小块他在上个世界里经常吃的草莓慕斯。

“总是看你吃,我也是会馋的好吧?”注意到季榆的视线,容漆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神,说这种话有什么问题,“冰箱里还有剩下的,你要不?”

季榆闻言,看了他一眼, 没有多说什么, 径直从地上站了起来, 朝不远处的冰箱走过去。

对于这种事情, 他并没有拒绝的必要拒绝。

见到季榆的举动,容漆歪了歪脑袋,突然开口问道:“你很喜欢吃这些小点心?”

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 几乎这个人在所去的每一个世界里,都表现出了对那些小零食的兴趣来着?

“比起问我这个问题,”听到容漆的话,季榆开冰箱的手略微顿了一下,才开口回答,“你倒不如思考一下你所挑的角色,为什么都会有这个相同的特点。”

容漆:……

骗鬼呢!

这个家伙,真当他不知道之前的那几个人里面,没几个原本就有这种爱好的啊!再说了,之前因为一个焦糖布丁而缓和了和他之间的关系是谁啊?!

想到这里,容漆蓦地有种想捂脸的冲动。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靠着投食,来和人拉近关系的一天。

不过……这个家伙说是感受不到所谓的感情,但说到底,也并非对所有的事情都毫无感觉。只是,或许连这个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盯着拿着蛋糕在自己对面坐下的人看了好一阵子,容漆忽地想到了什么,出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只要杀了那个人,自己就一定会死?”

他可不记得上个世界里面,有着妖怪伤人,就一定会遭到反噬的设定。

真要是这样,某个蛇妖,早该在当初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就已经魂飞魄散了吧?哪还能好好地活那么久,还找到了自己的恩人去报恩?

“我不知道,”从面前还剩一大半的蛋糕上切下了一小块,季榆的语气很是平淡,“我只知道,那条蛇当初被扔进炭火里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那个时候,那个家伙才只是刚开了灵智,连冬日的严寒都承受不住,又怎么可能在那烧得正旺的炭火当中幸存下来?

在那之后出现的,究竟是妖是鬼——亦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季榆不知道,也没有兴趣去直到。

他所唯一确定的是,“他”来到这凡世之间,不仅仅是为了报恩,更是为了清洗那曾经犯下的罪孽。

虽然季榆并不觉得,取走几个人渣的性命,是什么需要大费周章地去赎罪的事情。

完全没有料到会从季榆这里得到这样的答案,容漆愣了好半晌,才有点回过神来。

“那你那时候为什么……”话说到一半,他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停顿了一小会儿,出口的话也倏地转了个弯,“……你那么做,不就崩人设了吗?”

哪怕不确定最后的结果,但只要有那么一点可能,季榆去试上一试,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这个家伙在上个世界里,扮演的不是个连人情世故都不懂的单纯角色吗?怎么会在碰上这种事情的时候,直接做出下杀手的事情来?

就算对方曾经真的由于暴怒而杀过人,可两次的情况,可完全不一样。

而据他所知,季榆在维持自己的人设这件事情上,可是有着近乎偏执的态度。

就好像如果连这种事情,都不去坚持的话,他就再没有什么能够握在掌心的东西了一般。

“你知道‘命运’吗?”没有去回答容漆的问题,季榆放下手里的叉子,抬头往对面的人看过去,“那个时候,我感受到了这个东西的存在。”

如同有个人凑在他的耳边,用带着蛊惑的声音低语:“你应该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