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1)

对你爱爱爱不完唱到高|潮部分,宋远飞单手拿话筒,胳膊后伸,顺着任航的手臂,握住任航的手。

然后十指相扣。

任航睫毛轻轻煽动,碍于人多,忍住了拥抱宋远飞的冲动。

宋远飞抓着任航,唱完首歌。当张雷坐到他旁边跟他说话时,他才松了手。

飞哥,润润嗓子。张雷给宋远飞递上酒杯。

谢了。宋远飞接过来喝了口。

张雷也跟着喝,喝完没走,嘿嘿笑,说道:飞哥,你跟任航这么多年还在起呢,真不容易。

宋远飞僵,没有反驳,而是倾身用胳膊肘支着膝盖:干嘛?你羡慕?

他并没有跟兄弟们明说过他跟任航,但今天看大家的反应,猜测应该都是知道的。

哥诶,张雷凑近宋远飞,就跟以前跟宋远飞商量干坏事儿似的,任航组织同学聚会的时候我还挺诧异的,他跟我们的关系太般了,怎么突然想起来聚会了?

说着,张雷脸上浮起坏笑:原来是为了带来你。知道这些年有他陪着你,弟兄们就放心了。你俩这是打算官宣了?

别胡扯,宣什么宣。宋远飞听到官宣俩字,就下意识否认。但是张雷的话还是钻到他脑海中,让他不禁疑惑。

聚会是任航组织的?为什么?

众人在ktv又喝了波,散伙时,已经醉了大片。

宋远飞倒是还能走直线,因为任航后期都不让他喝,用红茶替换了他的啤酒。反正这帮人醉得五迷三道,看不出他拿的是酒是水。

作为清醒人,宋远飞负责给大家叫车,好在没女生,不然他还得负责送回家。

宋远飞跟大家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又多了个同学群,约定日后常联系,才送走了他们。

回家的路上,任航开车,宋远飞靠着椅背,不看窗外的景色,盯着任航发呆。

为什么呢?

他思维活跃地探询着。

任航,宋远飞轻轻开口,这次聚会,是你组织的?

嗯。任航目视前方,大方地承认完,接着道,你还好吗?想吐吗?

不想。宋远飞笑弯了眼,我酒量大着呢,点儿没醉!

经过这次聚会,宋远飞突然发觉,他跟所有人和解了。

再也没什么困扰他,束缚他,往日的痛苦和煎熬,终于离他远去。

他也跟过去的自己和解了。

任航似乎很无奈地摇摇头,没有接茬。宋远飞却顺着思路往下琢磨,联想起最近发生的所有事。

任航带他见朋友。

任航让他去俱乐部碰车。

任航给他还债。

任航带他见老同学。

宋远飞脑子里穿针引线般,把每件事串联到起,并在电光火石间得到了个答案。

任航不止是让他避开漩涡,更是在帮他找回失去的自己。

宋远飞整个胸腔被感动注满,溢到眼角变成浓浓的爱恋。他忍不住扬起胳膊,触碰任航的脸颊,沙哑地说道:任航,你对我怎么这么好啊。

我何德何能啊。

任航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前路,但他空出只手,扣住宋远飞的手腕。

随后,他抓着宋远飞的爪子,放在唇边亲了口。

我喜欢你,胜过千言万语。

尽管任航什么都没说,但宋远飞已然明白了这吻的含义。他幸福地快化了,加上酒精的催动,他往任航的方向探,抻着脖子说:老婆,如果当初没有分手就好了,我越来越后悔了。

任航松了宋远飞的手,终于开腔道:坐好。

哦。宋远飞听话地坐正,但视线仍旧缠着任航,突然捂着心口说:我好难受啊。

车刚好到了红灯路口,任航减速停车,转头关切道:怎么了?

宋远飞摇头,扯着衣领靠近任航:你看,我是不是过敏了?

任航神色担忧,马上探身过去看。

结果他刚过去,宋远飞倏地亲了他下。

我好想跟你做,宋远飞说,现在,马上。

任航:

完全没想到宋远飞会耍流氓,他蹙眉瞪了宋远飞眼,坐正看着前方。

红灯的时间秒秒地减,宋远飞欣赏着任航俊美又隐忍的侧颜,心情好极了。

我快受不了了,他故意使坏道,好胀,你摸摸。

他们还在车流里,宋远飞不怕任航走人,便得寸进尺地抬手去摸任航的耳根。任航被调戏的时候最容易红耳朵,他特别喜欢。

可他指尖刚触及任航的皮肤,任航猛地握住他,把他往主驾拉。

滚烫的吻立马占据他的双唇,任航狠狠亲了他,还在他舌尖咬了口。

唔!宋远飞被咬疼了,在任航松开他后坐回自己的位置。

读秒结束,绿灯亮起,任航启动车子,跟车流起往前移动。

但他说话的语气却没开车这么淡定,颇有咬牙切齿地意味:回家再收拾你。

宋远飞是真的醉,闻言不仅没老实,还坚强不屈道:收拾就收拾,谁不收拾谁是狗。

任航:

简直想停车把宋远飞踹下去。

宋远飞如愿被收拾了。

而且被连着收拾了好几天,收拾得他服服帖帖清心寡欲,恨不得立地成佛。

任航再度忙起来,起早贪黑披星戴月,宋远飞无事可做,除了健身浇菜就是去俱乐部试车。

本以为太平日子能多过几天,却在某天遇到了不速之客。

任航通常走得比他早,他为了道路通畅,都是避开早高峰出门。

那天他如常开车出了小区,没走多远,就察觉到有车跟着他。这个时间,任航已经到公司,并且给他发过信息了。

【已到,记得吃早餐,出门注意安全。】

内容都跟每天样。

也就是说,坠在后面的车,只跟着他,任航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跑个剧情~

第41章 chapter 41

宋远飞没有直接往俱乐部开,他注意着后面的车,在市里绕了几圈后,拐去了人少的郊区。

出城的路车多人少,宋远飞找到机会,靠边停车。

后面的车也跟着减速靠边停下来。

秋高气爽阳光普照,宋远飞戴着太阳镜,下车走向后方。

他走过去时,黑车刚好降下车窗。他扶着窗框弯腰朝里勾唇,似笑非笑道:哥们儿,跟一路了,别藏头露尾了。

宋远飞当初也是被私生饭围追堵截过的,具备一定的警惕性。

司机是个穿运动衫的男子,他面无表情的下车,在宋远飞的视线中,恭敬地打开后门。

宋远飞:

还挺讲排场的。

后排下车的男人,是宋远飞认识的了。

宋先生,好久不见。

瘦高长脸的男人穿着一丝不苟地衬衫,对宋远飞微微颔首。

确实好久不见了,崔特助。

宋远飞直起腰,尽管只在十年前见过对方,他仍旧一眼认出了这张脸薛萍的人。

薛萍的言行举止总透着一股高雅矜贵的气息,她的助理跟她如出一辙。

崔特助双手交叠置于身前,微扬下巴,隔着车身的距离,长辈般说道:宋先生,薛董想跟您谈一谈,跟我们走吧。

从副驾驶也下来个男人,跟司机一起,一左一右站在了宋远飞身后。

宋远飞从崔特助语气里听出对方的来意:

我亲自来请你是给你面子,你不要不识抬举。

哟,宋远飞不禁笑起来,如果我说不去,是打算抓我吗?

他稳得一批,还左右看了看二位,才吊儿郎当地说下句: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吧?就带两个人来,看不起我。

您误会了。崔助理朝两位使了个颜色,他们退后了几米。

宋远飞感觉到背后的压迫感消失,但他没回头,只端详着崔助理。

崔助理笑笑,接着道:如果宋先生实在不愿意,我也可以在此传达薛董的意思。

说吧。宋远飞双手插兜,坦然道,洗耳恭听。

宋先生,崔助理挺直腰杆,掷地有声道,您违背了当初跟薛董的约定。

宋远飞收敛了不正经的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往事历历在目,他一刻不敢忘。

是,我违约了。宋远飞重复了一遍,像是说给自己听。

既然宋先生承认,崔助理笑道,那么薛董将对宋先生重新发起债务追讨,可以吗?

这下宋远飞又笑出来。

薛萍问他可不可以?

逗他玩儿吗?

可以。宋远飞笑完,说道。

崔助理表情淡了,若有所思道:宋先生,我想以个人的名义提醒你,你的选择不明智。

哦?宋远飞摸了一把自己的发茬,那我怎么才算明智?

当然是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崔助理模棱两可地给了答案。

行吧,谢谢提醒。宋远飞不置可否,很有礼貌地问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崔助理点头,宋远飞转身走向自己的车,顺便还撂下一句话:别跟着我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任航开完会,就被薛萍带出了公司。

好长时间没去看看你爸了,路上,薛萍跟任航说,咱们今天去一趟吧。

任航看着车窗上外,不动如山地嗯了一声。

他跟父亲的亲情淡薄得仿若没有,自然也没有太大反应。

车子平稳地开出市区,母子俩坐在后排,一路无话。

在远离都市的一个半山腰上,私人疗养院安静地敞开着大门。

任航对父亲的记忆不多,小时候,任向强总是很忙,偶尔在家,也不苟言笑。

任航上小学那年,某天薛萍突然把他从学校接走,告诉他爸爸出车祸了,正在医院急救。任航懵懵懂懂,随薛萍在医院守了一天一夜。

任向强救回来了,只是腿没保住,被截了肢;跟任向强同车的阿姨抢救无效,宣告死亡。

从那以后,任航见到任向强的机会多了。因为任向强不再上班,成天待在家。

尽管如此,任航还是跟任向强亲近不起来,任向强变得异常暴躁,每天在家酗酒骂人摔东西,家里家外全靠薛萍一个人操持。

再后来,任向强就住进了这家疗养院,再也没回过家。

任航也只是定期跟薛萍来看望。

疗养院里除了医护,没有其他病人,任航小时候不懂,以为这地方是荒郊野岭没人来,长大后他才明白,这是任家的私产,是专为任向强打造的牢笼。

他们进去以后,有专门的医护接待,薛萍先去跟医生了解任向强的近况,之后,在医护的陪伴下,走到任向强的病房。

门打开,医护留在外面。

阿强。薛萍轻唤一声,走了进去。

房间大且华丽,生活和医疗设施完备。任向强穿着病号服,面朝落地窗,坐在轮椅上。他腿上搭着毛毯,乍一看,看不到下方的空荡荡。

薛萍的声音并没有引起任向强的注意,任航跟着薛萍进去,也叫了一声:爸。

薛萍直接把着轮椅,把任向强转了过来。

任向强手里一串佛珠,一下一下被他拨弄着。直到面向妻儿,他才撩起眼皮,不咸不淡地开口:你们来了。

任航记得,任向强刚开始搬来时,还会时不时地发疯打砸,医护经常给薛萍打电话,让薛萍来处理。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任向强越来越安静,就像放弃了跟命运抗争,选择了妥协和顺其自然。

他手里那串佛珠,是薛萍去庙里求来的,任向强一直随身带着,这么多年,都被他盘出了包浆。

阿强,薛萍抬手顺了顺任向强的头发,柔声说道,医生说你最近吃的很少,怎么了吗?

不饿。任向强对两人的态度寡淡,说完又想转向窗外。

薛萍却说:阿强,今天天气这么好,我推你出去走走吧。咱们一家人,很久没一起散步了。

任航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薛萍把任向强往外推。

任向强话很少,基本薛萍问一句,他说一句,有时还会一句话不说。

但薛萍对他的态度极好,包容得不可思议。任航跟在旁边,甚至会觉得任向强不知好歹。

绕着疗养院的草坪转了一圈,薛萍和任航送任向强回了房间,任向强说累了,想睡觉,薛萍就会意地告辞。

又跟医护交代了几句,薛萍带任航离开,进了电梯,在自动门关闭的同时,薛萍轻的不能再轻的叹了口气。

唉。

任航侧眸看向薛萍。

我怀你的时候,孕反严重,每天都生不如死。薛萍忆起过往,语气温和道,你爸爸却每天都很忙,经常不回家。

任航以前听过薛萍翻旧黄历,薛萍轻易不提,一提就没好事。因此任航不出声,听着薛萍说。

我生你的时候大出血,进了icu,以为自己会死掉,薛萍继续道,还好老天爷眷顾,没把我收走。等我从icu里出来,才知道你爸从始至终没有来过医院,根本不知道咱们母子俩都经历了什么。由于我在抢救,你没有奶喝,饿得天天哭,保姆只能给你喂奶粉。

司机在停车场等待,任航和薛萍出了大门,薛萍却驻足没再走。她单手在额头搭棚,仰头看着万里晴空:幸亏我没死,不然你爸那种老婆生孩子,他还在寻欢作乐的男人,会怎么对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