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给我下药了 第52节(1/1)

小姐您确定公子要的交代是这样的吗?这叫知会吧?

屋里苏云清已经进了内室,“采绿,给我更衣,再让下人准备轿子,普通的两抬就好,我马上就要用。”

作者有话要说:  卡住了卡住了,抱歉。

深夜比较适合迸发灵感。

这章发红包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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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门房听说夫人要用轿子, 自然不敢怠慢,不一会儿就准备好了。

苏云清换了身衣裳,立领的桃红撒花袄, 沉香色芦花金沿边裙子,外套潞绸的灰鼠毛披风。她想着原来的齐王府也在明照坊里, 距此并不远, 便想速去速回, 也不必惊动梅令臣。

采蓝不放心她跟采绿单独出门,只差了个下人去竹喧院,就随她们一起走了。

昔日的齐王府, 经过简单的修缮, 门庭已经恢复了几分雄伟。只是在周围金碧辉煌的府邸映衬下, 显得有些落魄。而门匾也换成了晋安王府,物是人非之感。

苏云清扶着采绿下轿子, 采绿走到朱漆大门前敲了敲铜环。一个小厮从里面探出头,“你找谁啊?”

“我们家小姐姓苏, 有事找你们王爷。”

小厮略有些迟疑, 他是京城人士, 并非跟着朱承佑从西州来的, 当然不认识苏云清。他心想一个女子单独上门来找王爷, 只说了个姓, 这要怎么通报?如果是王爷在外面惹的风流债,王妃还不得找他的麻烦?如今王府已经够鸡飞狗跳了。

采绿说:“你自去通报, 晚了你担待不起。”

小厮见一个婢女都如此有气势,又看了看苏云清的衣着,哈着腰道:“您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这个场合, 楚楚不方便露面,被朱承佑知道她跑出来通风报信,肯定饶不了她,所以楚楚先从小门回府了。

过了会儿,朱承佑亲自到门口,把苏云清迎进府中。

“清儿,你怎么来了?”朱承佑问道。他穿着双肩绣麒麟的暗色锦袍,腰系玉带,整个人高大俊朗。

苏云清冷冷地说:“怎么,义兄不欢迎我来?”

“你这说的哪里话。”朱承佑讪讪的。

“当初义结金兰的时候,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没想到义兄心变得快,人刚到京城就把我这个义妹抛到了九霄云外。不闻不问也就罢了,我成亲这么大的事,晋安王府竟连一个出席道贺的人都没有,真叫人寒心。”

朱承佑面露惭色,“你何必说这样的话挖苦我。你要知道你嫁的那个人是何等的说一不二,他未邀请,我的人冒然前去婚宴,只怕也见不到你的面。”

这话说得倒是不错。梅令臣干得出这种事。

朱承佑带着苏云清到了明堂,上官心兰恰好也在那里。茶几上还散落着一些名册之类的东西。

上官心兰起身,面露笑意,“云清,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王妃安好。”苏云清见礼。

上官心兰瞧着她衣饰精美,身段丰腴了些,气色也与在西州时大不相同。想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又有爱情的滋润,整个人倒显得越发貌美出众了。

上官心兰几次进宫跟长姐聊天,都免不得要提到梅令臣。长姐对此人赞不绝口,信任有加。如今太上皇和文圣皇太后那边并未完全死心,长姐也是殚精竭虑,如履薄冰。有梅令臣在,他们母子倒是能安心一些。

不过长姐也说,梅令臣这人是真的狠。对提拔和帮助过他的张祚毫不留情。当初那个次辅就是为张祚鸣不平,还欲联名朝臣上书把梅令臣拉下来,才招致灭门之祸。

而且梅令臣护短得很。像宋追,本是寒门出身,能做到如今这个显赫的位置,都是梅令臣利用梅家的势力在背后推波助澜。像苏云清,罪臣之后,梅令臣当初排除万难保下她,如今又力排众议娶了她。

这人做事从不按章法,也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苏云清若无其事地问:“宁宁呢?”

朱承佑和上官心兰正为朱嘉宁的事发愁,一时都没有说话。上官心兰本来也不想管朱嘉宁的事,在她看来,宋追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朱承佑死活不愿意自己唯一的妹妹嫁给一个寒门出身的锦衣卫指挥使,上官心兰也只好帮忙张罗。

京城里的高门大户娶亲,最讲究女方的门户和名节。晋安王府的门户是足够了,只是承恩寺的那件事使朱嘉宁名节有损,加上宋追那跟梅令臣行事如出一辙的狠辣,旁人也怕被报复。

这回,上官心兰好不容易选了一个伯爵家的世子,人家也看在上官家的面子上,愿意应下这门亲事,可朱嘉宁却不愿意了。闹了几日,死活不肯吃饭,弄得上官心兰也很难做。

朱承佑叹了口气,“在她自己的屋子里。”

上官心兰执了苏云清的手,将她拉到一旁,“郡主正跟王爷闹矛盾呢。”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你跟郡主交好,可要帮忙好好劝劝她。”

“我就不明白那永定侯的世子怎么就不好了?弱冠之年,聪明上进,身边就两个侍妾。”旁边的朱承佑道,“她本就到了适婚的年纪,回到西州哪有好人家可以跟她相配?我看她就是写那些小说写的,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的念头!”

上官心兰没有说话。在她看来,写小说着实不是什么大雅之事,所以也没敢把此事告诉永定侯府。她想着等婚事谈妥了,就劝朱嘉宁收笔,横竖王府和侯府都不会让她缺钱。

“写小说怎么了?宁宁喜欢,并且能从那里找到自己的价值。”苏云清不客气地对朱承佑说,“可能在你眼里,人有高低贵贱,做的事也有。所以作为兄长,你将那些世俗成见置于你妹妹之前。宁宁自小体弱,不能外出,只能闷在屋子里。她想去的地方,想见识的事,只能付诸于笔端。怎么在你眼里,写小说就变成不堪了?”

上官心兰微微惊讶地看了苏云清一眼。

身为晋安王妃,她自己都不敢这么跟朱承佑说话。堂堂的晋安王,怎能被一个女子说教?还是说如今苏云清仗着背后有梅令臣撑腰,已经目中无人了?

更奇怪的是,朱承佑被呛了几句,居然没有生气。

上官心兰忽然有点明白,之前在西州的那些流言蜚语并不是空穴来风。他的丈夫表面上看起来见一个爱一个,十分花心。实则那些不过是为了掩藏他的真心。

他最想得到的那个,永远都得不到,所以其它人都只是他愉悦自己的工具罢了。

“宁宁在哪,我去看看她。”苏云清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毕竟上官心兰还在这里,男人都是要脸面的。

“我叫楚楚来带你去。”朱承佑说。

很快,楚楚就来了,把苏云清从明堂里带走。

苏云清前脚刚走,上官心兰便对朱承佑说:“我本想着云清来了,可以劝劝郡主。现在看来,她并不满意我们给郡主挑的婚事。似乎嫁给梅令臣之后,她有些不一样了。”

她这话本就为试探,说完之后,小心观察朱承佑的神色。

朱承佑不疑有他,径自坐下来,“那是你不了解她。她在西州时就是这性子,从不把我当作王爷看待。她待我,待宁宁都是真心的,所以不玩虚情假意那一套。”

上官心兰笑了笑,“王爷说的是。真性情才招人喜欢。”

朱承佑觉得她的笑有些意味深长,没来由地脊背发凉。他自认这些日子以来安分守己,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怎么当下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那边苏云清跟着楚楚到了朱嘉宁的住处,朱嘉宁精神尚可,看到苏云清带来的两张饼,立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楚楚忙去给她倒水,她一边吃一边说:“你再不来,我真的要饿死了。”

苏云清哭笑不得,“做做样子就是,你当真要把自己饿死?那大昌的野史上,关于落桂书生以死明志的故事,估计要重重地落下一笔。”

“你还取笑我?”朱嘉宁擦了下嘴角,“你不知道哥哥一门心思要把我嫁到永定侯府,我真的快被他逼死了。”

“那个永定侯府,难道不好?”

“不好。”朱嘉宁柳眉轻蹙,连连摇头,“听说永定侯府的侯夫人是个刻板严苛的人,极讲规矩。因为家规太严,所以世子的婚事才被耽搁了。永定侯跟上官大人交好,看在上官家的面子上,私自应下这门亲事,夫人必有诸多不满,我若进门,恐怕凶多吉少。”

“世家大族多是如此。我最近经历了几件事,也算是领教过京中这种处处讲究门第出身的风气了。”苏云清叹气。

朱嘉宁刚吃完一张饼,正好要歇歇,便听苏云清大致讲了承恩寺后的几番遭遇。

“岂有此理,她们竟逼你回想跟江东王之事?真是欺人太甚。”朱嘉宁生起气来,最多也只是炸毛的小猫。

“都过去了。托她们的福,我倒是把那件事的来龙去脉都想起来了。”

朱嘉宁握着苏云清的手,万分抱歉,“我被哥哥禁足,不知你遭遇了这些。若我知道,一定不顾一切去陪你的。”

“你也是身不由己,我自然不会怪你。不管你进了哪户高门,大抵家中的婆母,大姑小姑,妯娌都是王亭羽这样的人,不会好相处。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朱嘉宁想了想,“要不然我用你的法子,逃出京城再说吧?”

“不行,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离开王府要如何生存?别说是义兄,我都不会同意。而且,你觉得你能逃多远。”

朱嘉宁又泄了气,忽然说:“要不,你帮我问问梅令臣,宋追还愿不愿娶我?”

苏云清睁大眼睛,“你喜欢宋追?”

朱嘉宁脸微红,“你说到哪去了,不过一面之缘,哪里谈得上喜不喜欢。只是宋追来王府谈过娶我的事,被哥哥一口回绝了。他大概要面子,那以后就没再提了。可我跟他毕竟……毕竟我欠了他救命之恩。既然哥哥逼我嫁人,我宁愿嫁宋追。”

苏云清对宋追的了解不深。之前她以为承恩寺那一幕皆是梅令臣的计谋,连着也不怎么待见宋追。

“宁宁,你可要想好了,成亲是大事,不能草率。”

朱嘉宁说:“我想好了。宋追家里就他一个人,只要他能让我继续写小说,我就嫁给他。此事可能还得麻烦梅令臣从中周旋,哥哥才会松口。”

“这好说。回去我就帮你问问他。”

苏云清说完才觉得,自己这是打哪来的自信,觉得梅令臣一定会帮忙?

朱嘉宁却了然地说:“有些人啊,就会口是心非。还不是仗着他喜欢你?”

苏云清也不想过多争辩,总觉得说多了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又坐了会儿,同朱嘉宁把事情商量好,就准备回去了。

可她还未起身,楚楚就从门外匆匆进来。

“郡主,苏小姐,梅阁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可能会比较难写,我估计又会卡一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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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苏云清没想到她不过就出门一会儿, 梅令臣竟亲自找来了 。

偏偏朱嘉宁还在旁边揶揄:“你家阁老看你看得真紧。”

苏云清被她说得脸红。梅令臣今日那么早就去了竹喧院,定是有公务要忙,还能抽出时间跑到这里来接她, 莫名觉得有点甜。

朱嘉宁催到,“快去吧, 别让他久等。”

苏云清辞别朱嘉宁, 也不知为何脚步轻快, 很快就到了明堂。她对门口的下人示意不要通报,站在门边,听里面的动静。

明堂的气氛显然不怎么融洽, 朱承佑说:“清儿在我这里, 阁老有何不放心的, 还要亲自跑一趟。”

梅令臣说:“我并非不放心,王爷无需多想。”

事实上, 他今日公务缠身,还约了礼部左侍郎在竹喧院谈事。

张祜甫一回朝, 就摆出了强硬的态势, 把梅令臣提拔的几个官员尽数换掉。梅令臣如今虽然大权独揽, 但底下尽是年资比他高的官员, 不服他的大有人在。试问哪个位高权重的大臣, 不是在宦海沉浮数十年, 几经升贬?梅令臣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别人一辈子都不敢想的高位, 因此很多官员纷纷倒戈向了张祜。

是以,梅令臣如今的处境可想而知。

吏部左侍郎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一边是朝堂新贵,一边是两朝老臣, 哪边都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