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1)

清晨,随着沉重的推门声,大耀王朝都城定京打开四大城门,迎来新的一天。

随着城内外等候多时的人群熙来攘往的进出,由东城门出城的各家贵眷们马车上银雕金饰,轿子上帷幔花纹,闪花了旁人的眼,无一不显耀着主人的富贵。

也就在今日,礼部尚书上奏,九皇女已年满十四,应选定君侍,为皇家开枝散叶。

博婉玳已满十四岁,按大耀律例正式参与朝政,且在宫外的府抵已经建成,这是博婉玳上朝的第十日,熙宇帝准了礼部,当众下旨:颜静茹嫡子颜墨梵,知书达礼,进退有度,人品贤良,特赐婚与九皇女为正君,令礼部官员于熙宇二十五年元月十三下纳彩礼,定于二十五年三月十八完婚。

颜静茹满心欢喜的立刻上前跪下,千恩万谢,三呼万岁。

博婉玳则呆愣了下,也跪下谢了皇恩,她对赐婚并没有多少抵触,她知道自己迟早要娶夫生女,可是怎么会是颜家嫡子?可母皇怎么就将那个京城盛传的恶男赐婚给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满。当她站起抬头看向熙宇帝时,看见熙宇帝面无表情看着她,立刻又一如往常的低下了头。

这一消息传的很快,刚下朝没多久,正在静华寺内的礼佛的贵眷们便已议论起这个消息。

萧煦生此时则是坐立不安,心中焦急不已,他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他想快点回京,快点见到博婉玳。

他的脑海闪过两人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刷的转身向寺门外跑去,冲上了自家的马车,命令车夫立刻回京。等萧家少主夫追出来时,马车早已跑远,萧家少主夫看着远去的马车,只得摇摇头,转身向寺内拜拜,既刻下令回京。

回到京城已是午后,萧煦生立刻到宫里找博婉玳,博婉玳一听宫侍说萧煦生要来,准了,并亲自到宫外迎他。

萧煦生在见到博婉玳的那一刻,不知怎的,就觉的鼻子泛酸,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

博婉玳被他吓了一跳,赶紧走上前去,轻轻为他擦去眼泪,可那眼泪流个不停,怎么也擦不净,但她什么都没问,她知道原因。

萧煦生推开她后却又抱住她。

“为什么,你明知我喜欢你,要嫁给你,为什么要娶别人?”萧煦生哭道。

“这是母皇在早朝上下的旨,事先我也并不知道,而且生儿,我希望你能幸福,皇家不适合你,我更不适合你,你是我的好弟弟,我希望你能找到个适合你的好妻主,还记得我说的话吗?在我心里,你就与凌儿一样,我希望连同凌儿的幸福,你都替他完成。”博婉玳先是一愣,但还是解释道。

“不,我不要当你的弟弟,我要当你的夫郎,我喜欢你,除了你,我谁也不嫁,这些你明明知道,你知道……”萧煦生心中有着无数的委屈。

“对不起,生儿,你是大家嫡子,会有更好的女子在等着你,她会一心一意的待你,将来,为她生儿育女,那便是幸福。而我身为皇女,三君四夫,为皇家开枝散叶,这是我的责任,况且我的正君人选已定,已不容更改。”博婉玳很认真的说道。

“那我就当你的侧君,只要娶我,让我在你身边,就算叫我当个通房长侍也可以”萧煦生也清楚,皇女不可只有一位君待,从来没有过,哪怕象他母亲那样疼夫爱子之人,也纳了两位侧夫。

大家内院都如此,何况皇家,只要能在婉玳身边,就够了,这就够了,虽然心里委屈,虽然心里不甘。

“生儿,你怎可这么作贱自己?什么当通房长侍?你是堂堂世家嫡子,以后这种话不可以再说了,表姐也会帮你留意个才貌人品都好的的妻主,你将来应是掌管世家内宅的正夫,与妻主同进同出,平起平坐。”博婉玳凝视着他,继续道:“你知道我的正君是谁吗?就是颜静茹的嫡子,你这么单纯,怎么与他相处……”博婉玳心里很清楚,如果萧煦生嫁给她,很难被扶正,母皇亲自赐的婚,只要那颜家嫡子没有大过错,就不能下堂,她不想害了萧煦生一辈子。

“不,你不娶我,我就去死,我只有去死,我愿意做你的侧夫,我是不是很不要脸,婉玳,你是不是觉的我很不要脸,所以不娶我。”萧煦生一直哭着吼道。

“我先送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你答应,娶我,不然,我真的就去死。”萧煦生非常坚决。

“你……好吧,我娶你,别哭了,我送你回去。”博婉玳蹙眉凝视萧煦生许久,也想了许久,萧煦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比起那个恶名远扬,连面都没见过的正君,至少,自己与煦生相互了解彼此。而且,她知道萧煦生喜欢她,她也曾经承诺过萧煦生,会照顾他,那就娶了他,照顾保护他一辈子,相信自已也有能力护他一世安康,任谁也动他不得。有人喜欢,至少也能让自己在这冰冷的皇家感觉到一丝幸福吧。

“真的,你不骗我,要是把我嫁给别人,那就让那个人娶走我的尸体。”萧煦生答应着,拉着她的手外马车处走去,泪却始终不停。

“不骗你,我娶你,只是让生儿当侧君,委屈了你。”博婉玳说的很轻,眸光微闪,心里也一直在豫犹,怕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害了他一辈子。

“不委屈,我一点也不委屈,只要能嫁给你,当什么我都不委屈,真的,婉玳,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我盼着你说娶我,盼了很久了。”萧煦生抱着博婉玳,流着泪,终于能听到她说娶他,很高兴,但,也真的觉的委屈。

博婉玳亲自送萧煦生回府,并向萧家主提出要娶萧煦生为侧夫。

“生儿不适合皇家,他虽然不似你父君那样性子软,可是他太天真,他从小喜欢你,从来也没掩饰,我们都知道。可是,将来的生活,不是他喜欢你,就能过的幸福,这么简单。”萧家主说到这,一直皱眉看着博婉玳,博婉玳一脸平静。

“外祖母,玳儿向你保证,定会护他平安,不会让父君的悲剧在他的身上发生,当年,玳儿没有能力保护父君和凌儿,但是现在,玳儿有这个能力。”博婉玳说的很慎重。

“你答应外祖母,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弃他不顾,哪怕你将来遇见个更喜欢的人,都别冷落他。这孩子太天真,太易知足,也太决绝,做什么事都是一根肠子直到底,他喜欢你,就会喜欢一辈子,哪怕将来明知你心里不单单只有他,他也定不会怨恨你,但是,若将来你冷落他、不要他,心里已没了他,那他定是活不成了。”萧家主的视线始终定在博婉玳的脸上,想从她脸上看出点端倪来。“外祖母相信你有能力护着他,可是十年,二十年后呢,那时你还有心护着他吗?”

“外祖母,我不会负他。”博婉玳被萧家主看得低下了头,沉吟片晌后又抬起头,承诺道。

“好,我把生儿交给你,希望你永远记的今天这话,不要让我后悔。”萧家主虽从博婉玳的神情中看到一丝心虚,但比起把萧煦生这个什么也不会又单纯的男子嫁到别的人家,博婉玳已是最好的人选,至少,萧家主知道,博婉玳绝不对苛怠萧煦生。

颜家

熙宇帝刚在朝堂上下了旨,不到一刻钟,传圣旨官便到了颜家,正好今日颜家众人都没有前往静华寺礼佛。颜墨梵此刻正在房中看着闲书,当福儿跑进来说传旨官要颜家上下全部出来接旨,还特别指名大公子时,颜墨梵惊慌的将手中书本滑落了地还不知,他以为是十皇子落水的事查到了他的头上。

他到桌边颤抖着给自己倒了杯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想既便真的查出此事与他有关,大不了一死。可又想想,父亲怎么办,还有颜家上下这么多人,虽然平日里似乎与他们水火不容,对他们也说不上有多少感情,可是他们毕竟是无辜的,这种时候,颜墨梵感觉自己的心在痛,一种罪恶感由然而生。怎么办,这么多条人命,可能因自己而葬送。

颜墨梵想到病中的那场梦,想到自己会害死这么亲人,第一次,他恨上了自己,第一次,他真的想死了算了。

他的手一直在抖,茶水倒到了桌了,流到了地上。

福儿一边催他快一些,一边忙着给他找件华丽的外裳衫换了,颜墨梵却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手握着茶杯一直发抖,他脑中一片空白。

颜家甚少接圣旨,有也是传给家主的圣旨,与府中众人无关,可是今日却要颜家上下一齐接旨,在厅上等着的家眷们几乎都头皮发麻,他们不知圣旨是什么内容,此刻家主又不在,而传旨官在人没齐之前只是双手高举未打开的明黄色圣旨,如雕塑般立着不动。

“大,大人,可是家主出了什么事?”颜景清更是吓的手脚发抖,她想着母亲还在上朝,陛下就颁下圣旨,会不会是母亲犯了什么事,颜家要被抄家之类的。

传旨官没有回答她的回题,依旧如初的举着圣旨立着,众人心中更慌了,似大难临头一般,有几人都吓的哭了,颜家正夫也是猜想颜静茹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时不时焦急的向厅外望去,心中希望儿子别出来。

前来传旨的官员、随从看着眼前情况,面无表情,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传旨官只是重咳一声,让颜家家眷们安静。

颜墨梵半个时辰后才磨磨蹭蹭的被福儿半扶半拉的出得厅来,他很远见着传旨官便更是面色惨白,嘴唇发紫,但表面看上去却是相当平静,只是藏在袖中的双手,握着紧紧的,掌心渗出血来。

传旨官问颜景清:“来者可是颜家嫡大公子?”

颜景清小心的回话道:“正是。”

传旨官因举着圣旨,只是朝颜墨梵点头微微行了个礼,恭敬的等着颜墨梵走上前来。

颜家家眷们依着自身在家中的身份地位前后跪下,原本颜家正夫与颜景清跪在了最前方,传旨官却要颜墨梵上前听旨。

颜墨梵此刻已经是脑中一片空白,呆愣着任由他人摆步,听传旨官指名要他上前听旨,心都在颤,他现在只希望陛下看在母亲多年为朝廷效力的份上开恩,只赐死他一个,放过颜家的其他人。

传旨官谨慎的将圣旨向两端展开,高声念道:圣旨下,颜氏嫡长子颜墨梵知书达礼,进退有度,人品贤良,特赐婚与朕之第九皇女为正君,于熙宇二十五年三月十八大婚,钦此。

众人听着圣旨,都欣喜不已,包括颜景清在内,若是平时,她一定会暗恨,但今天不同,她本以为这道圣旨是要将他们抄家,现在不是,就好。

颜墨梵还呆在地上,完全对圣旨的内容感到茫然。

“颜公子,接旨谢恩。”传旨官轻声提醒他。

颜景清跪在颜墨梵身后拉拉他的衣衫,也提醒他快接旨,颜墨梵这才抬起双手接过圣旨谢了恩,颜家众人一齐三呼万岁,传旨官又从随行官员捧着的明黄色锦盒中,小心的捧出一块玉如意交到颜墨梵手中,正是熙宇帝在命颜静茹去翼西赈灾当日承诺作为正君信物的那块。

颜墨梵刚接过如意,传旨官与随行官员一齐欠身向颜墨梵行礼。自熙宇帝下旨之日起,颜墨梵便已生死都是皇家人,在大婚之前,由宫中依皇女正君之例,派往颜家的随侍伺候,他所居住的院落,连颜静茹或颜家正夫,都不得擅入。

颜墨梵接过如意后,才真正相信这圣旨不是要他的命,自己与家人都不会死了,全身绷紧的神经一下放松了下来,起身时,顿觉天旋地转,蹒跚一步,瞬间眼前一黑……

等他醒来时,已是二天之后,期间熙宇帝传了御医到过颜家诊脉,也赐下不少珍贵药材。

颜静茹可被他这一晕倒吓的不清,颜墨梵已是皇家的人,若在颜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颜家都要担个护主不力的罪名,这罪名就可大可小了,万一被御史拿住捏蒜,那连陛下都很难保她。

第37章 风雨前夕

博婉玳对母皇立颜墨梵为她的正君这件事,表面上并没有多少抵触,正君又如何,只要自己不满意,还不是丢在后宅中孤老,母皇的君侍中也有不少是孤老终生,博婉玳并不是没见过。

她近来接到了杨青派人快马送来的宁人震惊的密报:宁川瘟疫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宁川位于西北,但此次引发瘟疫的却是东南沿海潮湿沼地的一种藻毒,而宁人惊讶的是这种藻毒一般不会传染,知道这种藻的人也不多,也就是说是有心人将毒藻带入宁川四处下毒所至,而西北人畜对这种藻毒根本没有免疫。

博婉玳收到这份密报时,第一反应是西漠所为,但想想不对,西漠人不可能这么大范围的在大耀境内毒杀战马及百姓,而能在宁川下的如此手段的只可能是大耀之人。

博婉玳立刻令杨青进一步查实,而杨青也通过江湖人士,顺藤摸瓜的查出是兵部周应的部下所为,博婉玳便立刻知道了幕后的主子是谁,自然,她也猜到了原因。

“好个皇姐,为了太女之位,这种手段都下得,居然要将大耀置于战乱之中,还宁可牺牲自己的外祖一族。”博婉玳在心底冷笑道。

但她并未将这件事告诉熙宇帝,西漠国主病危,西漠无心在此时对大耀开战,这场战没打成,想来这乐王皇姐是要坐不住的,博婉玳想看看她下一步什么动作。

再则博婉玳心中很明白,此刻撩倒乐王,那得益的决不会是自己。

转眼又到一年除夕,博婉玳在宫宴上当众向熙宇帝提出要娶萧煦生,熙宇帝仅抬眼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萧家主,只见萧家主一脸担忧,但并未上前反对。熙宇帝当众准奏,并传旨赐立萧煦生为九皇女侧君,于熙宇二十五年三月二十八入府,博婉玳即刻跪下谢恩,而萧家主谢恩后,提出告老,熙宇帝凝视了她许久后,准奏。

颜静茹心中懊恼,萧煦生是九皇女的表弟,在翼西时九皇女就极为保护,将来对他自然更是宠爱,这样的话,嫡子能不能斗的过他就是未知数了,不如让九皇女后院再多个人。

颜静茹立刻起身禀奏熙宇帝:“陛下,今日陛下又赐下萧家嫡子为九皇女侧夫,臣等大喜,微臣突想起一事来,前几日臣之正夫曾对臣提起,寒家少主夫请他帮着为寒家嫡孙留意一好妻主,臣思来想去,九皇女为人中龙凤,不如陛下也赐立寒家嫡子为九皇女侧君,与萧家嫡子一起进门,岂不喜上添喜。”

在场部分官员包括寒云都愣住了,认为颜静茹是不是疯了,竟提出这样的事来。九皇女若两个侧君都是世家嫡子,母族势力强大,那她儿子这个正君岂不是要被架空,将来在后宅如何斗的过两个世家嫡子?而寒家又如何会甘心嫡子为侧君?陛下又怎会答应两大世家之嫡系都为九皇女侧君,那样皇女之间岂不失衡?

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熙宇帝只一愣便非常高兴的准了,也是当场下了圣旨,而寒云更是上前千恩万谢,博婉玳也无奈的跪下谢了恩,这却让许多人震惊。

博婉玳在心里不知把颜静茹骂了多少遍,她已不是小孩,在这你争我夺的前朝后宫看了这么久,还能不明白她的意图吗?她是怕萧煦生是自己的表弟,又是萧家嫡子,将来宠冠后宅,她儿子这个正君斗他不过,因此想多个母家能与萧家势均力敌的世家嫡子入的府去,与萧煦生相互争宠,这样,她的儿子便能稳坐正君之位。

而母皇则是为了平衡皇女间的实力,在母皇没有确定想将皇位传与谁时,几位成年皇女之间实力越是平衡,就越能相互牵制,任谁也不敢动弹。静王与乐王都已有各自幕僚,自成一股势力,而自已才刚成年,除外戚萧家势力的支持,寒家是唯一向自己投诚的大世家,立寒家嫡子为自己的侧君,对母皇来说,既更一进步巩固寒家与皇家的关系,又让静王与乐王对自己有所忌惮。

博婉玳看向皇座上那苍老的面容,而那布满皱纹却毫无波澜的双眸,也凝视着她,经过这么多年的皇女教育,看过这么多年的尔虞我诈,她知道,母皇已不单让她参与朝政,更是默许她参与夺嫡。

而寒云之前也象颜静茹一样在自己面前夸过自家嫡子,想来也有心让嫡子给自己为君,只是正君之位被颜家嫡子抢先一步,颜静茹的这一举动,反而让寒家要感她的恩。

博婉玳突然间有种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颜静茹的掌控之中,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好受。

年后,熙宇帝的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夜间高热难耐,有时迷糊睡去,次日却无法提起精神上朝。

二月初九

华盖殿

“尤相,您说今日到这时候了,还未传我等上殿,陛下会不会今日又不……”御史恭敬的询问尤丞相。

尤相只是叹口气摇摇头,他也焦急不已,他的嫡孙是嫁给了祥王,虽说这段时间来,只是静王与乐王明争暗斗,九皇女置身事外,祥王更是未曾参与,但祥王以前毕竟是跟随在太女的左右,而静王与乐王都是狠角色,这以后万一她们其中之一为皇,今后都不会放过祥王的。

正在此时,政清殿总管上前向众大臣行了一礼道:“陛下口谕,今日免朝,诸位大人请回。”

“果然。”御史轻呼一声,在众大臣各自散去时,又走在尤相旁边:“看来需让陛下尽快立下太女才是,陛下之所以迟迟不愿下太女,想来是对那三个都不太满意……”

御史刚说到这,尤相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她知道,祥王也是御史此时口中的三个之一,但她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祥王本就是个不成器的,太女若在还好些,她还听太女的,还知收敛,而如今可称的上是京中第一纨绔了,吃喝嫖赌徒无一不精,谁拿她都没有办法,可怜了自己那么优秀的嫡孙。别说陛下,就自己对这三个也都不满意。

御史也没理会尤相的那一眼,象是继续自说自的一般:“但如今九皇女也大了,下月便要纳君侍,却迟迟未被封王,下官年前也曾向陛下提过,陛下只说年后再议,不想拖到了现在,还未有动静,想来,陛下会不会属意这个?”

尤相现在明白了,御史一路上,正是要探她的口风,问问陛下如今可有属意的人选没有,她才好再去提议,不然,万一激怒圣颜,那不是闹着玩的,这御史不好当呀。

她又转过头看了那御史一许久,笑笑转头径直走了,把御史愣在当场。

“是了。”半刻后,御史以自己右拳重击左掌,欢呼一声,折回政清宫去……

绮霞宫

“上午御史到政清宫去了,出来时,满面笑容,会不会是陛下定下了……”皇贵君一脸欣喜的看着女儿。

“儿臣这就去看看母皇。”静王一听到这消息,马上就放下茶盏。

但当静王要求见熙宇帝时,却被宫侍拦了下来:“陛下有旨,不见任何人。”

“什么?连孤也不见?”

“是,静王请回。”宫侍不卑不亢的说道。

静王一步三回头的走出政清宫,心中不免嘀咕:御史近来,向母皇提议最多的就是想让母皇早日立下太女及九皇妹封王之事,可是每次被母皇“日后再议”四个字给打发了,可今日却……母皇心中的人选若是自己,此刻不可能不见,莫非真是那个迟迟未被封王的九皇妹?

静王想到这,大步走回绮霞宫,她要和父君好好商量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