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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琅回道:不是我想,是你们逼我!

眼看着情绪已经酝酿的差不多了,白琅便使唤着囚仙链,和大夏龙雀刀在空中交战起来。

与此同时,阴衾和元鹊也没闲着,不住地驱使韵力,将房间炸了个七零八落。

效果逼真。

打了不知道好半晌以后,白琅对元鹊他们示意,对方又再次开口:以前,我误把你当做真心朋友,是我瞎了眼。

白琅回以冷笑: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几人就这么不欢而散,而白琅就失魂落魄地坐在圣徽的身边,酒香弥漫。

圣徽则依旧昏迷不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酒洒了一身,白琅这才假装喝蒙了,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去。嘴里还不住的念叨,大夫,找大夫去

等人彻底走远以后,圣徽这才抬起头来。

她不住地揉捏自己的人中,若有所思。犹豫在片刻之内被果决所取代,环视身边的断壁残垣,她笑得开怀。

现在,白琅是一个人了。

按刚刚战况的惨烈程度来看,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身受重伤。

在这种情况下,她还不是任人拿捏?

只是苍梧之灵还未成熟,她需要想法子,让白琅再把她送回须弥间里去。

想到这里,圣徽不可避免地感到烦躁。

要不是自己肉身被困在无生界,那须弥间还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可现在,竟然还需要仰仗一个黄毛小儿。

还要费尽心机与她做戏。

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只是现在能逃出络才处,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的结果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也在随着她的计划,一点一点向前推进。

殊不知就在离她不远的三空学院,超乎她意料之外的变故,已经降临。

甄士涵跟在自己父亲的身后,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男孩子,有些不耐烦。

自己可是天机阁的骑士长,竟然还需要对这么一个衣着破烂的小孩,毕恭毕敬。

他还来不及抱怨,就被甄校长攀了一下。只见自家父亲恭恭敬敬地敬茶,把这个男孩子照顾得服服帖帖。

就算这样,那小孩也没什么反应,依旧高高在上。

比天机阁的几位长老还要讨人厌。

男孩子喝完茶以后,倨傲说道:凡人,你替我寻四个人。

甄校长急忙回应道:仙人请讲。

去医、术、守、伏之地,寻三男一女回来。

甄校长闻言,颇为纠结,仙人,这四片仙土人口众多,要如何才能寻到啊?

男孩子冷漠说道: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便可。

什么话?

此行只为灭仙。

作者有话要说:  圣徽表情狰狞,无法管理:有人问我这药甜不甜

她竖起大拇指,肯定道:甜!感谢在20210609 08:40:38~20210610 10:29: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94章

时间过得挺快, 自从上次白琅和元鹊他们闹掰以后,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时间里,白琅几乎什么都没做, 就用来获取圣徽的信任。好在这一个月以来效果显著, 不说其他的,反正圣徽现在已经认定,她现在孤家寡人,无依无靠了。

主要也是元鹊他们够狠, 竟然告诉江风前辈他们的计划, 把白琅和圣徽驱逐出来了。

所以尊敬的人圣圣徽,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迫喝下白琅熬的药。

一个月过去,虽然并没有消瘦,脸上的肉还多了些。可整个人, 肉眼可见的疲惫和憔悴。

就算她多次暗示白琅, 回到络才处去,白琅也充耳不闻, 甚至还能愤愤然地反驳圣徽。

他们对你有偏见,我才不回去!

而圣徽倒也并不是想真回络才处, 她提出这个要求以后,又立马说道:可是这外面蚊子好多,我想要睡觉。

还不等白琅说出什么话来气她, 她就先一步开口,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已经许久没有回须弥间了, 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

这样啊。

白琅用捡来的枯枝,搅着瓦罐里绿乎乎的液体,在圣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 悄悄扔进去一点白色粉末。

绿色的泡泡咕噜咕噜,只是眨眼的功夫,白色粉末就融入液体之中,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药融化之后,白琅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对圣徽说道:我无颜面对钦原和木吾老师啊。

这话怎么说?

圣徽果然来了精神,坐到白琅身边,追问道:你是天选者,他们只是你的随从,只需要听你指挥,号令就行。

白琅闻言却一怔,下意识地反驳道:他们是我的师傅,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随从。

这话落在圣徽的耳朵里,先是想要嘲笑,可后知后觉地又反应过来,开始难受。

这话,汪尧也这么说过。

夜色早已降临,篝火点亮了白琅的侧脸,而圣徽的视线落在上面,说不出的惆怅。

她问:这些话,也是汪尧前辈,说给你听的吗?

不是。白琅依旧搅弄着手里的瓦罐,还不忘分神回答圣徽:他只告诉我,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晚风吹在白琅的脸上,吹得她头脑也清醒了些。

在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之后,白琅一个激灵,出了一身冷汗。

刚刚的回答,就是她下意识的反应。

在这种安逸宁静的氛围里,她居然忘了提防圣徽。居然她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戒备心已经这么弱了?

想到这里,白琅猛得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痛苦叫理智回笼,只是眨眼的功夫,她再次对着圣徽,竖起铜墙铁壁。

明月已经高悬,可这人依旧坐在身边,毫无睡意。

白琅垂眸,想要把话题给拐回来。

毕竟已经过了这么久,苍梧之灵渐渐成熟,如果再找不到法子,那白琅或许就要认命,送钦原和木吾老师上路了。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见的局面。

叹气声无法抑制,给这凄清的午夜,更添惆怅。

圣徽瞥了一眼白琅,难得体贴地问道:有什么烦心事吗?

嗯。

白琅不动声色地回答道:我听别人说,仙土大陆要崩溃了。

谁叫圣徽比她更加淡定,不咸不淡地反问道:是吗?

看圣徽这反应,仿佛置身事外,这件事情完全影响不到她。

白琅见此,有些不满地蹙眉,又回答道:我作为天选者,能为这片大陆,做些什么呢?

你想要拯救大陆?

对。

既然如此。圣徽眼睛眯起,笑着说道:我有一个法子。

白琅闻言,虽然心底已经欣喜若狂,但面上不动声色,只当圣徽说笑,说出的话也是极其不信任,怎么,你要去天机阁拜人圣的雕塑,祈求对方仁慈吗?

这一句话成功叫圣徽哑口无言,只是她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在好半晌以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这是我在古籍上看的,你不信就算了。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白琅也知道分寸,笑着应和道:那你说来听听。

虽然白琅依旧笑着,但好歹语气好了些。圣徽虽然觉得她依旧不信自己,心底却要踏实许多。

书上说,在仙土之外,还有一处地界。她慢悠悠地说着,还不忘分心打量白琅,想看看她究竟是何反应。

谁料白琅一直默默地熬着药,一点反应都没有。

圣徽见此,却有些不满起来。

过去一千多年,就算自己再落魄,也不至于说话的时候没人搭理。可现在,眼前这人一脸不信任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她可是初代天选者。

她所知道的事情,比汪尧等人加起来还要多!

可现如今,这人竟然不屑于听?!

想到这里以后,圣徽也不卖关子了,打算直接扔出更加有用的消息,加固一下自己的形象。

她说:你知道五仙的来历吗?

哦?现在白琅可来了兴趣,扔下手里的枯枝,盯着圣徽道:古书里还记录了这个?

当然。

圣徽一点都不心虚地说道:天机阁古书,从仙土诞生之初,就有专人记录。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也不例外。

白琅挑眉:那你说说五仙是怎么来的。

人圣创造的。圣徽一脸冷漠地说道:她创造了他们,给了他们思想和法术。

白琅闻言,带着些嘲讽说道:这人圣还挺心善,一天天的,净造生物去了。

紧接着,白琅摆摆手,我对五仙不感兴趣,还是说说另一片空间吧。

看着白琅这模样,圣徽只觉得一肚子气。

要不是四周皆是野兽,自己又不能随便用韵力,只能仰仗着眼前这人,她至于这么憋屈吗?

最后也只能压下怒气,好声好气地对白琅说道:古书中记载,这片天地叫无生界。

这里是天地起源,所有的问题去这里,都能找到答案。

别说,要不是白琅去过,她可能真的信了。

就那方圆百里找不出一个活口的样子,有什么答案?

总不能问天问地吧?

只是白琅虽然压根不信,脸上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而是一边为圣徽舀药,一边问道:可是这里我听都没听过,要怎么过去啊?

说完这句话以后,她伸手,把装着绿糊糊的药递给圣徽。圣徽万般不情愿地接过去以后,也没有立即喝下,而是把药捧在手心里,一副打算促膝长谈的样子。

也或许是想拖延喝药地时间。

这都无所谓,毕竟她每晚都喝了的。

让她拖一些时间也不要紧。

所以白琅并没有催促她,而是就坐在火堆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圣徽见此,捧着药碗继续诱哄:你的大千往生镜,就是通往无生界的钥匙。

不对啊。白琅假装不解道:大千往生镜我用了很多次,可从来没有到过什么无生界。

她话头一转,反问圣徽:那本书可不可靠,不会是别人写着玩的吧?

当然可靠!

圣徽斩钉截铁地说道:凡体要想进入无生界,就只有这么一个法子。

白琅耸肩,可我们进不去。

圣徽闻言,琉璃双色瞳微转,随即眼底一抹精光划过,与此同时,她的语气放低,一副打算与白琅密谋的模样。

她说:或许是缺了什么必要的东西。

白琅挑眉,也把自己的声音压低,和圣徽密谋:什么东西?

圣徽道:苍梧之灵。

听到这四个字以后,白琅这才觉得落到了实地。

这么久了,原来圣徽依旧指望着木吾老师的苍梧之灵。

只是为什么呢?

白琅搞不懂圣徽对苍梧之灵的执念,当即喃喃出口,询问道:天机阁的那个疯婆子也在找苍梧之灵,这苍梧之灵究竟是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琅猛得想起一处破绽来

在天机阁和圣徽交手的时候,她可是打散了圣徽周边的障眼物事,把她的模样看得清楚明白。

那按道理来说,眼前之人,或许应该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

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两人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下子,白琅忽然觉得事情的走向可能不太妙。她走的每一步,哪一步在圣徽的预料内,哪一步又在圣徽的预料外?

还是说,每一步?!

夜晚的冷风吹在白琅的脸上,吹得她一个激灵,甚至于连呼吸都放轻了。

而圣徽似乎没有注意到白琅的异常,还在好心地为白琅解释,什么是苍梧之灵。

她说:苍梧之灵集天地灵气,用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

听见圣徽说完,白琅只能吞了口唾沫,干巴巴地回答道:是吗。

因为现在脑海里实在太乱,所以她连思考都不能够。最后只能混混沌沌地叫圣徽喝药,什么问题都问不出口。

她需要静静。

好在圣徽也不再纠缠,而是端着手里的药,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她甚至还颇为好心情地说道:今儿这药,似乎没有以前苦了。

是吗白琅只能干巴巴应下,接过药碗之后,就看着圣徽闭上双眼,靠着树木沉沉睡去。

而要再过半个时辰的样子,岳歌妄才会醒来。

就在这个时候,元鹊等人凭空出现,他们三人与白琅围成一个圈。动作流畅,已经重复了一个月。

如果是在以前,白琅会立即说今天她和圣徽都说了什么话。可现在,白琅看了一眼圣徽,好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我们等会儿再说罢。

怎么了吗?

白琅态度过于反常,叫阴衾没忍住发问道:遇见了什么大事吗?

听见这句话,白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圣徽。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有没有意识,每天夜里他们讨论的话题,她又听见了多少?

想到这里,白琅心头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