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1/1)

兵不血刃。

所以一木点头,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我的任务是当一个拨弄是非的小人。

白琅没想到他说话这么直白,当下有些尴尬地解释:那叫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好在一木并不抗拒,而是有些不羁地问道:曾经最高长老的身份挺好用是吧?

可不是吗。

好。

一木站起身来,逆着阳光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当一回小人。

眼见一木同意,白琅也松了口气。正打算告别两人,回去寻岳歌妄的时候,她听见了玉灵的声音。

我们如果要找你商量事情,那应该怎么过来?玉灵问道:毕竟你来无影去无踪,我们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这个问题,确实是白琅疏忽了。她光想着规划路线,却没想到如何碰头。

而就她目前这个形态,他们基本上是找不到自己的。就算白琅站在他们眼前,他们也看不见。

想到这里,白琅十分不客气地说道:有事情要告诉我的话,就给圣女递纸条吧。

她说:毕竟到时候玉灵是圣女侍女,,想要见圣女的话,应该不难。

这句话说出口后,最先质疑的还是玉灵,你和圣女究竟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对你言听计从?

玉灵这一句话,叫白琅想起了床上那个湿漉漉的吻。

没忍住老脸一红,虚咳道:我和圣女之间的关系,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她说:总之你们只需要知道,圣女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就好了。

倒也不奇怪。一木长老吊儿郎当地说道:就那几个长老唯利是图的样子,圣女生活肯定是水深火热。现在有人向她抛出橄榄枝,她绝不会撒手。

就算是死,也比现在这样活着强。

听一木长老这么说,困扰白琅许久的问题又冒出来,她蹙眉,对一木长老诉说自己的疑惑:你知道圣女的元丹是怎么回事吗?

她这句话,倒叫一木长老吃了一惊,你居然连元丹的事情都知道?

而一木长老这个回答,显然是他也知情!

白琅连忙追问,想要知道事实真相,你知道多少?

一木长老沉默片刻,最后还是语气轻松地开口:我知道的也不多。

白琅却不放过一丝一毫的信息,再次开口询问:那你知道的,是什么?

圣女的元丹,在两三岁的时候,就被一权长老给挖走了。一木长老看向白琅,慢慢说自己知道的事情。

他说:当时天机阁人才凋敝,传承四段的人都可以当天机阁的最高长老。其他人都信仰五仙,早已忘了人圣。

就在这个档口,有人说一权长老背弃信仰,和妖女做了交易,她挖掉了圣女的元丹,还把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部杀光,给天机阁来了个大换血。

本以为这次过后,天机阁名声一落千丈,传承者都不愿意再来这里,眼看天机阁即将彻底消失在仙土之上时。天机阁竟然在一权的带领下,蒸蒸日上,成了仙土最顶尖的存在。传承者们趋之若鹜,信徒遍地,人圣的名头也因此传遍四方,稳稳地压住了五仙名号。

听到这里,白琅还是没有听出个所以然。她蹙眉,不解地问一木:是一权长老挖了岳歌妄的元丹?

是这样的。

你从哪里听来的?

一木长老却得意地笑:我不是听来,我是亲眼看见的。

你亲眼所见?!白琅惊呼出声,有点不敢相信:你亲眼看见,一权长老挖掉了岳歌妄的元丹?

对。

一木语气淡定,我以前是灵子,在以前,灵子还有许多自由活动的空间,也没有人限制我们活动范围。当时本就是半夜,天机阁内基本没什么人在活动,所以我一路畅通无阻,游荡在天机阁里面。

其实当时也是失了方向,自己一直胡乱蹿,谁知道好巧不巧,就偏偏叫我瞧见了看这一幕。

白琅闻言,急忙追问:都有几人在场,可有没其他可疑的人?

没有。一木笃定地回答道:从始至终,只有一权长老在。

可这是为什么?白琅实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一权长老下此狠手。而那时候,岳歌妄还只是个孩子啊!

难道说她那时候开始,就已经知道岳歌妄能帮助她修行了?

而照一木长老这么说,挖掉岳歌妄元丹的,只有一权长老。那知道岳歌妄能有助于修行的,也只有一权长老。

可现在看来,岳歌妄有助修行,已经是天机阁核心层公认的事实。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凭心而论,如果白琅带入一下一权长老的话,那得了岳歌妄这么一个宝贝,她是肯定不愿意和人分享。

可现如今,事实就摆在白琅眼前,叫她愈加看不清真相。

对了,我还知道一件事。一木长老似乎是担心白琅受惊不够严重,继续加料:就在一权长老挖圣女元丹的时候,她说了圣女的来历。

白琅回神,追问道:哪里来的?

一木长老轻笑:凭空出现。

一权长老说,圣女凭空出现在人圣木雕的旁边,在她出现的时候,四根白玉雕柱映照生辉,五盏琉璃莲花灯彻夜长明。

所以她成了圣女,由一权长老抚养长大。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昨天的亲亲,我本来想这本书从头到尾就拉拉小手的,亲亲,不存在的。

结果在写到小岳醒过来看见白琅的时候,我感觉到小岳很想亲白琅。我犹豫了好半天(不想写亲亲嘿嘿嘿),但又觉得这是小岳会做的举动,所以我还是写了。

当时觉得或许我笔下这个形象是有自己意识的,她们可能真的活在某一个平行时空,就很开心。

废话结束,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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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白琅知道岳歌妄的来历之后, 心情更加沉重。

就算她努力告诉自己,岳歌妄不是圣徽,那也无法否认,她和圣徽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突然出现在圣徽的雕塑旁

多么巧合, 甚至于白琅都不能用巧合来安慰自己。

只是若说岳歌妄就是圣徽的话, 那又不可能。圣徽管理五仙, 权利至高无上。怎么也不会混成岳歌妄这样,被困在天机阁里, 半生未曾踏出天机阁。

而且元丹还被人给挖了。

圣徽作为天选者,怎么可能会有元丹呢?

那岳歌妄身份究竟是什么, 她和圣徽之间究竟有怎样的联系?

如果她是圣徽的左膀右臂, 那白琅又应该怎么办呢?

天机阁闹不闹?

闹。

汪尧的仇报不报?

报。

圣徽杀不杀?

也不一定能杀得了不是吗?

意识到内心的退缩之后, 白琅竟然有些唾弃自己。修为和年龄不断增加, 人倒越活越回去了。

她可是允诺了汪尧,要替他报仇, 杀掉圣徽的。如果不杀掉圣徽,那叫什么报仇?

至于岳歌妄,白琅属实有些头疼。

一想到她二人有可能站在对立面 ,她就忍不住叹气。只是叹气也改变不了局面, 白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求无愧于心。

现在想来,只是徒增烦恼。与其想这些,还不如先想想怎么搞乱天机阁,救走岳歌妄。

再和他们算算总账。

白琅收心,直面当下最为严峻的问题:你们知道圣女住的地方来这里,要怎么走吗?

一木有些无语,他欲言又止, 所以你今天这么迟才到,就是因为不认路?

对。

白琅理直气壮:所以快告诉我该怎么走,免得挑选侍女的时候,不能及时传递信息给你们。

一木瞥了一眼白琅,开口说道:回去的时候,一直朝左边方向走,所有岔路口都往左转。过来的时候朝右走,所有岔路口都往右转。

这个路径分布,叫白琅没忍住感叹:这路设置的好极端啊。

一木抛着手里的骨头,笑着说道:但是这么设置,很容易叫人找到方向不是吗?

白琅若有所思地笑笑:也是。

如果是那些折中的方向,反倒叫人难以捉摸起来。

这一番话,话里有话,而在坐三人心照不宣。

最后还是白琅轻笑道:我先去试试你指的路对不对,等要选人的时候,我再来通知你们。

行。

谈妥以后,白琅就把他们二人传送出了须弥间。她就顺着一木说的路,慢吞吞地往回走。

拐过了不知道第几个转角,熟悉的大门出现在白琅面前。现在已经是下午,门口左边围着侍女,右边围着骑士,怎么都不像能轻易进去的样子。

白琅见此,脚步拐了一个弯,又去了熟悉的甬道里。她用肉肉的垫子,轻轻敲响墙壁。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回荡在白琅耳边,狭长的楼梯出现在白琅眼前。她不带犹豫,直接上了楼梯。

而此时,在房间隔壁的一权长老,睁开眼来。她合上手里的圣书,净手之后,用洁白的帕子擦干水分,这才拿起权杖,朝门外走去。

她步履款款,走得虽然很快,但是看起来从容不迫。没有等多久,她就站在了白琅刚刚站过的地方。

看着眼前漆黑的通道,一权长老抿紧的唇。她的权杖轻轻敲在地上,铁器击打地面的声音是如此清脆,叫身后跟着的侍女打了个寒噤。

这是怎么回事?一权长老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不悦之意却稳稳地传达到了大侍女的耳边:这里为什么会打开?

大侍女冷汗淙淙,还是斗胆回答道:属下不知。

不知?

一群长老闻言,轻轻笑了开来:这个地方,向来只有你与我知道。现在突然被打开,你说是谁说的?

不不是我

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后,大侍女立马跪在地上,不住求饶:长老不是我

呵。

一权长老轻笑,橙色韵力包裹火红的发丝,穿透了大侍女的右胸。如果仔细地看,能看见皮肤下面的元丹被穿透,没沾上一点血迹。

大侍女怔然倒地,她看着自己胸口小到不可见的伤口,难以置信:长老,我陪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如此狠心?

我留你一命,就是最大的仁慈。

一权长老头都不回,缓步上了台阶。只留她无情的声音,回荡在大侍女耳边。

她说:离开天机阁,去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悄悄活着吧。

这句话说出口,就相当于断了大侍女最后的路。她再也不是天机阁的人,甚至于不是传承者,只是一个凡人。

这和死有什么区别!

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痛苦,叫她失了理智。也顾不上处理自己伤口,大侍女竟然站起来,冲着那道无情的背影喊道:你这个女人,当真没有心吗?

我早该知道,你这种狠毒的人,都可以对圣女下手,我们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这一声足够大,不仅叫停了面前的一权长老,也让已经离开甬道的白琅,回过头来。

阳光落在白琅身上,并未穿透她透明的身体,而是带起一片阴影,笼罩住漆黑的甬道。

啊!!

惨叫声响起,天机阁又归于平静。

血迹不到片刻,就被处理干净。甚至于一权长老的白袍之上,依旧洁白无瑕。

她面容罕见地带了怒色,而片刻之后,又静心,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来。

人圣不喜怒。

所以她也不会发怒。

等一权长老整理好心情,这才慢慢悠悠地朝楼梯上走。她每走一步,就有一道橙色的韵力从她权杖里迸出,屠尽周边的活物。

鸟儿不再歌唱,虫豸死在泥土之下。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叫天机阁众人如坐针毡,深怕自己也被当成目标,被一权长老猎杀。

本想飞过天机阁的鸟儿,被这道橙色韵力打中,片刻就失了生机,落在白琅身旁。

白琅本能地察觉到危险,虽然一权长老离她还很远。但继续呆着,迟早会正面碰上,虽然她看不见自己,可谁又知道这些老妖怪有没有什么法宝?

当下还是尽快回岳歌妄身边才是正事。

想到这里,她立马离开楼梯口,到了熟悉的地方。为了防止出现昨晚的事情,她化作人形,做了一个四不像的礼后,这才敲响了地板。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响起,天窗居然打开。

白琅不带犹豫,立马变回狼的模样跳了进去。生怕跳得慢了,橙色韵力就落到了她身边。

一回生二回熟,白琅这次跳进房间驾轻就熟,甚至还能再空中翻个圈,稳稳落地。它才落到床上,就被岳歌妄抱起来,放在梳妆台前的小桌子上。

岳歌妄轻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听得白琅晕乎乎的。她说:饿了没有,我给你留了饭。

白琅虽然还有些晕,但到底记得现在的场景。她跑到圣书面前,一只爪子按在圣书上,不停地朝岳歌妄嗷嗷叫。

嗷呜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