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4)(1/1)

你好香。

她嗅着穆雪衣脖颈处越发馥郁的栀子花香味,诱人地低喃。

正要更进一步时,穆雪衣捉住对方要作乱的手腕,喘着气小声说:

去洗手啊。

周枕月吻了吻穆雪衣的鼻尖,轻笑一声。

好。

她动作很小地爬起来,把垂在耳边的长发别在耳后,温吞地走向洗手间。

长发在她的背后微微摇晃,似夜色里的一捧清水,流泻着冰冷与柔软。

听着洗手间水龙头传来的哗哗声,穆雪衣把脸埋进枕头里。

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开心啊。

今晚,一定会是个很美好的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  521快乐(怎么这么多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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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第 117 章

清晨。

是个礼拜一, 工作日。

昨晚送走周枕月时都已经是半夜三点了,自然又是没睡好觉。穆雪衣打着哈欠到一楼餐厅,准备吃完早餐就去公司。

做早餐的是祁宴, 穆雪衣坐进椅子里,随口一问:穆国丞已经走了么?

祁宴端来一个装着烤面包和水果的盘子, 他昨晚没有回来。

哦对。穆雪衣觉得自己睡糊涂了,使劲晃了晃脑袋。

祁宴不着痕迹地瞥了穆雪衣一眼, 从她没有系好的领口里看见了她锁骨处遍布的吻痕。

昨晚她给她送藕粉丸子的时候, 明明还没有的。

把装满食物的盘子放到穆雪衣面前, 祁宴默默地又转身回到厨房。

穆雪衣切下一块面包, 沾上千岛酱放入口中。

一边咀嚼, 一边看了一眼厨房里的祁宴。

停留了一小会儿。

目光收回时, 眉眼间仍是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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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氏公司。

赵副总和孙副总站在穆国丞的办公桌前,面有难色。

半晌,赵副总还是劝出了口:穆总, 变更法人和移交绝对控股权确实可以逃避责任,但是就怕万一小穆总她

穆国丞抬了抬手:只是让她挂个用来顶锅的名头而已,她才上任这么点时间, 手里没有在这个公司积累的任何人脉和资源, 就是有什么鬼心思,公司上上下下, 哪一个人会听她的?

轻笑, 不用担心那么多,我这几十年的位子不是白坐的。

的确,以穆雪衣现在的道行,就算直接把她拱成董事长,她也没有办法控制这个公司。

各层的管理者平时就只想看她吃瘪, 关键时候,怎么可能供她驱策?

两个副总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向穆国丞低头:都听您的吧。

穆国丞叫人去准备好了所有手续。

到下午时,他把穆雪衣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穆雪衣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进门,眼底有点茫然。爸,发生什么事了吗?

穆国丞把手里的文件啪的一声扔在桌上,双手交叉合十,也不多绕弯子,开门见山。

雪衣啊,讯云拿来和我们交易的公司是个空壳公司,这事儿你知道吗?

穆雪衣眨了眨眼,答:我知道,庄羽柔和我说过,说这是为了防止东窗事发。

穆国丞向前坐了一点,审视着穆雪衣,你和她关系那么好,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给我挖的坑呢?

穆雪衣笑了笑,我不敢。

少和我嬉皮笑脸,穆国丞冷着脸,我也不和你说废话,交易已经开始了,我又怕你勾串着庄羽柔给我做手脚。不如这样,现在把公司法人移交给你?

穆雪衣一愣。

穆国丞冷笑:等手续办完,你就直接回家去。不许出门,不许见人,不许告诉庄羽柔法人变更的事,手机等一切通讯设备全部没收。如果你和庄羽柔没什么阴谋,那你自然不会有什么事,可如果庄羽柔在这次交易里做了什么越界的勾当

他挑了挑眉,所有的苦果,你不就刚好可以自己尝尝?

穆雪衣的脸一下子煞白。

您她强压着自己因慌乱而涌动的表情,您怎么会突然

还得多亏你小妈提醒我。

穆国丞把文件打开,拧开钢笔,推到穆雪衣面前。

我说,你平时在公司处理不好和高管们的关系就算了,怎么在家里也没法好好处理和你小妈的关系?他不禁讥笑,你看看,一有什么事,居然没有一个人肯向着你。多可笑啊。

穆雪衣身体一颤,双手瞬时握成了拳。

祁宴

她咬牙切齿地模糊啮出这个名字。

穆国丞把笔扔到她面前,点了点面前那份法人变更的文件书,催道:签啊。

穆雪衣后退了一小步,下意识看向门那边。

穆国丞给后面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两个黑衣男人一步上前,从左右两边押住穆雪衣。制服她的瞬间,手杖掉在了地上,弹出一阵噼啪响动。

怎么,不敢签?穆国丞狞笑,看来你还真的动了手脚。

穆雪衣抬起眼,眼底通红,狠狠盯着穆国丞,一个字一个字说:放开我。

保镖把穆雪衣强按在办公桌上,穆国丞伸出手去,像一个普通父亲怜爱女儿一样,轻柔地抚摸对方的头顶。

穆雪衣,他鲜少地念出了穆雪衣的全名,你比你姐姐可怕得多。她只是又坏又蠢,你是又坏又聪明。聪明人,在穆家可是活不久的。

穆雪衣红着眼和穆国丞对视:你想怎样?

我就是想让你看看,自食其果四个字,究竟是怎么写的。

穆国丞的手从穆雪衣的头发滑到了她的脸侧,目光一凛,扬起手重重地甩了她一个狠厉的巴掌。

穆雪衣的头扭曲地偏了过去,嘴角流出了血。

让她签!穆国丞大手一挥。

保镖按着穆雪衣,强行把笔塞进她的手里,逼着她在那些文件上一个一个签下名字,又掰着她的手指逼她在所有名字上按了手印。

随着最后一个手印的按下,穆雪衣的指尖都已经硬生生磨出了血。

血和印泥混在一起,红成一片。

穆国丞满意地看着那些签好的文件,收拢起来,在桌上剁一剁。

带二小姐回家。

他冷漠地吩咐那两个保镖。

看好了,搜身搜干净,上厕所都得有人面对面看着。要是让她跑了,到时候等抓回来了,你们所有人给她陪葬。我说的陪葬,是真正意义上的陪葬。懂吗?!

保镖们忙低头:是!

穆国丞!

穆雪衣直接喊出了穆国丞的大名。

你会遭报应的!!

穆国丞不耐烦地吼道:马上带走!

保镖们连忙捂住了穆雪衣的嘴,连拖带拽地将她带离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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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完成了所有手续的穆国丞回到穆家。或许真的是发生了一些大事,整个家里很明显地弥散着凝重的氛围。

祁宴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他,见他回来,伺候他入座。

给他递筷子时,试探着问:

下午的时候,我看见很多穿黑衣服的人把雪衣绑了回来

穆国丞皱了一天的眉微微松了松,拍拍祁宴的手背,安抚道:吓到了?

祁宴:现在二楼全是打手,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家里一下子好乱。

穆国丞叹了口气,拉祁宴坐下:你之前猜得果然不错。我今天试探了一下她,还真有猫腻。看着吧,她再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祁宴抿了抿唇,蹙起眉,看了眼楼上的方向。

两个女儿,没一个省心的。穆国丞冷笑一声,垂头按了按太阳穴,一整天头都嗡嗡地疼,现在看着这桌子菜只想吐。

祁宴敛起心思,睫毛低垂,将一个精致的瓷碗挪到穆国丞面前,这是冰镇过的燕窝粥,吃点这个吧,或许能舒服一点。

嗯。穆国丞应下。

吃过饭,穆国丞说还是不舒服,就先上楼去休息了。

可能是积劳太多,总觉得头有点晕,吃了两片药还是不舒服。

路过二楼时,他又再三叮嘱了那群打手,让他们看牢房里的二小姐。

回到卧室,穆国丞躺进被子里。

没过一会儿,祁宴也进来了,在窗台边站了一会儿,点上了一支香草味的香薰烛。

穆国丞叫她过来,拉她进怀里。脑子虽然昏沉着,男人的本能却还在作祟。

只是可惜,今天试了又试,就是没那兴致。

他索性也不试了。放过祁宴,提上裤子转身睡去。

迷糊中,陷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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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睡了多久,穆国丞总觉得这一觉比以往任何一次睡眠都要长。

梦都没做,像是泡在了纯纯的黑暗中许多个小时。

大海里浮沉一样,四肢都被水托举着,无力地随波飘荡。

再睁眼时,翻了个身。

可清楚地感觉到,身下已不是柔软的床垫,怀里也没有祁宴。想抬起手揉眼,两只手却莫名黏在了一起分不开,脚也是一样。

穆国丞皱着眉,耸耸鼻子,只觉得空气里一股生锈的铁器与灰尘味。

眯着眼勉强睁开。

周围已经不是穆家的卧室了,而是一个类似于废弃工厂的地方,充斥着灰土和斑驳的金属,阴沉得令人压抑不堪。

费力地挺起身向下看去。手哪里是黏在一起,分明是被手铐牢牢地铐在了一处。

猛地清醒。

噗,穆雪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是第一次碰见爸爸露出这样的表情呢,真是

她顿了顿,语气更轻快。

有意思啊。

穆国丞忙循着声音回过头。

只见在一堆废弃的机械和油桶上,穆雪衣翘着二郎腿坐在最高处。头顶年久昏暗的灯因接触不良,微微闪动,让那张清秀的脸看起来阴晴难定。

那侧脸还有肿起的几个指印,是自己数个小时前打下去的。

穆雪衣抬起手,挽起滑落鬓边的几缕碎发。把头发别到耳后时,能看见她的指尖还有混着红色印泥的血痂。

想必您睡得一定很足,她偏着头笑,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审判者,那今天,我们可以有很多时间来聊聊天了。

穆国丞目光一偏,模模糊糊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双手交迭着恭敬站在穆雪衣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边。

那竟是

祁宴?!

瞳孔瞬时放大。

外面好像在下雨。

风从破败的窗户与门缝中卷进来,吹动顶上的吊灯。吊灯一晃,本就接触不良的灯泡又滋滋啦啦地闪了几下。

见到祁宴站在穆雪衣身后的第一眼,穆国丞就猛地想明白了许多事。

生意场上混迹这么多年,又不是傻子。

他极力维持着情绪,似是极其不甘心,控着嗓音问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