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口下(1/1)

这个年纪的孩子,有的找不到血管血管太细小,只能从头皮上想办法了,总之看着还挺可怜的,一旁有个护士在记录,林夕看了一眼,是阿年。

“林大夫,你回来啦。”阿年热情的打招呼,不过想起这是在病房又压下了声音。

“嗯,住进来几天了。”

“今天第四天了。”阿年回道。

林夕看了眼粪瓢嘴唇边上的疱疹之后,就先检查了粪瓢的脸上手上,又把孩子的襁褓打开一点,这症状有点像手足口。

手足口病是一种可以传染的病毒性的疾病,常发生在婴儿和幼龄的儿童,一般就发生在这春秋季节。

“春儿,孩子厌食吗,就是不想吃东西,又出现这个症状吗?”

林夕正问着,李一林站在了身边,给林夕递过去一个比较小的电筒,林夕拿来,将粪瓢的嘴掰开点,看咽喉。

春儿见到林夕,一开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连忙说了:“有,还总是发热,大夫给处理了,但是很快又热起来。”

林夕将电筒还给李一林,轻轻握住粪瓢的手脚来检查,见到上面一个个扁平的红色皮疹,还有水泡,林夕基本能判断这是手足口病了。

她不知道这个时候手足口叫什么,只能先说是病毒感染,事情稍微有点棘手,但是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先给孩子准备一个单独的小间吧,这个孩子用过的病床马上消毒,床单枕头被子垫子全部拿去重新洗了暴晒。”

春儿一听有点腿软:“粪瓢,粪瓢这是什么病症,怎么就会这样了呢?”

还要单独住,还要清洗用过的东西。

在她以前的认知里,只有肺痨麻风病之类的才会被大家隔离。

林夕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让春儿先配合,一会她再慢慢解释,毕竟粪瓢得的,不是单单一个手足口病。

但就说这手足口,也需要高度重视的,这病可是有传染性的,就算大人能被传的几率不高,但是医院就更应该小心谨慎。

她看着阿年和春儿几人将粪瓢移了病房,换掉了刚才那病床的用品,才带着几人用免洗洗手液洗手消毒,又用酒精给刚才那个电筒拿过来,给擦拭了一下。

如此小心,让春儿看了心里的大石头直往下掉,似乎下面是无底深渊,永远都没个底。

林夕给孩子处理了一下,喂食了一点抗病毒合剂,将皮肤清洁后,换了一身衣服,药水就继续输着,现在最主要是先给孩子降温。

一般情况下,手足口病是一周自愈的,这个一般情况自然是指隔离,注意周边环境卫生,给孩子吃清热解毒的东西,轻微症状很块就能好转。

但是粪瓢连续发烧四天,这个情况已经很不妙了。

非常有可能发展成手足口病严重并发症,也就是脑炎,或者脑干脑炎。

大脑上的知识细微,她吸纳得少,一个护士和职业药师出身,又只学了一年多中成药的学习,林夕是做不到全能的。

世上也没一个全能的医师不是。

春儿见孩子的哭声小了点,就跟林夕去了她办公室。

林夕进去之前,回头看了一下,没见到沈廷余的身影,估计他是先回去了。

也是,一来就着急,就这么忙起来了,都顾不上多说两句话。

“我家粪瓢到底是咋样了,林夕,你别跟其他大夫给我说一半好一半不好的,我想,我想知道全部……”春儿为这个孩子真是付出了很多,本来孩子就是早产的,出生的时候就够凶险的,一路小心照顾,到孩子都能翻身了,这一下又得了这种病症,怎么能不让人心焦。

可怜天下父母心。

林夕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对春儿说:“粪瓢这个病症吧,有个称呼叫手足口病,你注意到没有,孩子的手,脚,嘴巴周围还有嘴巴里面,是不是都出了扁平的疱疹。”

春儿就点点头。

“加上发热,厌食,基本可以判断是手足口的。”林夕说让春儿坐下,才继续说道:“本来这病一般情况下,一周左右孩子就开始自愈了,发热也没发热那么久的,都第四天了,要是继续这么下去,孩子,可能会出现脑炎的病症。”

“脑炎……”饶是再没见过世面,春儿也自行理解了,脑袋里发炎,这脑袋多重要的地方啊,有了炎症,这可怎么活啊。

都说人断手断脚就算腰斩都能活一段时间内,这脑袋一出问题可就没辙了,要不古代也不会用砍头作为极刑处死犯人了。

春儿战战兢兢问都会有什么后果,林夕说了几个,比如瘫痪、癫痫、痴呆,失语,都是有可能的。

“这也不是绝对,我们先看看这两日,能不能降温下来,降温了就好了。”情况就不会那么难以处理了,这孩子也痛苦,因为高烧一直没退,口腔黏膜也发生了病变,口腔内多出溃疡,也难怪进食困难了。

都是折磨。

林夕又多交代了一些照顾粪瓢的注意事项,怕春儿记不住就写在了本子上,再撕下来给她。

春儿如获至宝,回去之后每一样都照做。

下班后,林夕才回了院子里,发现沈廷余不在,估计是还在上工,她先好好的洗漱了,再洗头洗澡,感觉人都轻松了好几斤。

擦干头发之后,林夕准备清洁一下屋子,却发现地面也好桌面也好,都没什么灰尘,不过林夕还是用抹布擦拭了一遍,才消毒水洗今天的衣服。

刚将衣服泡下去呢,院门就被敲响了。

林夕过去开门,来的是张建邦一家,知道林夕回来了就过来看看。

“这你家的钥匙,沈廷余出发前交给我的,现在物归原主。”

林夕招呼大家坐,还抱了抱张旭成,这孩子也不怕生,林夕逗他他就笑眯眯的,一副好性子。

“这孩子,不会是还记得我吧,还是对其他人也这样?”林夕问道。

“对,就是认你,高兴不。”

林夕哈哈一笑,对几人说起了粪瓢的事儿